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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把门关上好了。”
晴美急急走过去,伸手把门“嘭”地关上。
“怎么办?太危险了,出不去呀。”
“唔……我想对方也是心惊胆颤的。”
“这样反而骚乱不安。”
“嗯。在黑暗中乱开枪的话,不晓得子弹飞去哪个方向。”
片山的手摸到一样软茸茸的物体。
“哗!福尔摩斯,别吓人好不好!”
“喵。”仿佛是说好自为之。
“什么?”
福尔摩斯用前肢捅一捅片山的口袋。自己的锁圈“哐啷哐啷”响。
“钥匙……对啦。”
片山想起来了,三田龙治的口袋里没有这里的钥匙。大概是行刺龙治的人拿走了吧。
可是,假如是长田拿着钥匙的话,他不是早就跑去外面了吗?
对……池谷希是在监视那二人组的时候被击晕的。凶手另有人在。而且,从时间上看,那二人组不可能行刺龙治。
换言之,是那二人以外的什么人——在这里的其中一个人,刺伤了龙治,盗走了钥匙。然后殴晕了池谷希,放走二人组。那人身上有枪。
可是,是谁呢?
这手电筒是长田他们带来的,在那之前,客厅几乎漆黑一片。即使有人悄悄出去又回来,旁人也不知道。
如此一来……
“哥。”晴美说。“电池……”
手电筒闪了两闪,发出轻微声音,光线接着消失了。
客厅完全被关在黑暗里。可是,如果开门会有声音,子弹可能迎面飞来。
糟透了。
片山用手轻抚福尔摩斯的毛。
“喂。可以在黑暗中行动的只有你了。拜托啦!”
“喵。”
福尔摩斯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胆怯。
7
“石津!”片山说。
“是——你在哪儿?”
“这儿呀。”
即使说了也等于没说。
石津这里那里地碰撞着,总算来到片山那边。
“痛啊!别踢人好不好?”片山说。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那还用说——坐。关于那支枪的事,他开了几枪?”
“呃……起初的一枪……”
“福尔摩斯从长田的手敲落时又一枪,其后是打幸江女士的一枪。”
“这样就三发了。刚才两发。”
“见了五发——那是八连发的枪吧?即使全部装了子弹也只剩三发了。只要设法使他用掉,就是我们的了。”
“原来如此。”石津拍手。“可是——怎样做?”
“正在想着。”
不可能预备了其他子弹。使对方全部用完乃是最上算的做法,问题的确是“怎样做”而已……
“喵。”福尔摩斯在身边叫,石津跳起。
“你在呀,福尔摩斯小姐?”
“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喵。”
福尔摩斯“噔噔噔”地走开——片山跟着它的叫声走。
“喵。”
“什么嘛。”喊叫的是河井。
“对呀。”晴美也跟来了。“有他在呀。”
“你听见啦?”片山说。
“嗯——哥哥愿意牺牲的事,我也很感动,但是当事人很痛吧。这个人不同。”
“是吗——首先没法子啦。”
河井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别作弄我啊。”
语气凶巴巴的,却听出他的惊怯。
“用投票决定吧。”片山说。“大家请听。凶手的枪还有三发子弹,只要让他全部用完,我们就不必害怕了。”
众人沉默,一直倾耳聆听。
“唯一的办法是有人冒险走出客厅,诱使凶手用掉子弹。”
“好哇。”幸江说。“依年龄的次序,是我吗?”
“妈!会死的呀。”
“反正也活不长了。”
“不,没那个必要。”片山说。“看来这位河井君很乐意承担这个角色!”
涌起掌声——福尔摩斯没鼓掌。但“喵”地发出欢呼声。
当事人河井大吃一惊。
“什么?开玩笑!我没说过那句话。”他喊。“不要!我绝对不愿意!”
“你呀。”幸江说。“人生总要做件好事才死去的好。可以成佛啊。”
“不要!我不要成什么佛!”
“你乐意为大家做吗?有勇气。”片山说。“石津!”
“是!”
“给他一个激励的握手吧。顺便塞点什么进他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知道。”
“不要!”河井的脚“吧嗒吧嗒”地乱踢。“别靠近!我咬死你!踢死你!”
“临死也拖延。”池谷希说,提出一个过激的意见。“不如在这里杀了他才放他出去如何?”
“喂,我——我还活着用。我也有生存的权利啊!杀人啊!救命啊!”
河井发出杀猪一般的悲呜。
“喵。”福尔摩斯竖起利爪,挠了河井的脚一下。
“痛啊!你想干什么!”
“住口!”片山说。“你有生存的权利?那么,你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河井似乎吃了一惊的样子。
“你说什么呀!”
“你们受什么人所托,来这里杀人的。不是吗?”
“我干吗——”
“难道你来这种地方偷东西?三田被刺伤,幸江女士被枪伤,难道是巧合吗?不是的。你们是受谁所托而来的?三田给大家喝了鸡尾酒,使场面混乱,你们利用这种混乱,想趁机杀了幸江女士。”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河井声音颤抖。“我……只是跟着老大来罢了。真的啊!”
“那么,你也没听说是受谁所托罗?”
隔了一瞬,河井吞吐地说:“不知道……”
“那么,你去问长田吧!”
“老大——他不管我死活,会开枪的。”河井说。“真的。他不听我所说的呀!”
“那种老大,干吗跟他?”
“因为……我需要钱。那种事我并不想干的。可是……”
“总之,哥哥,现在让他先挡子弹吧。”晴美说。“作好心理准备吧,又不一定打中你。”
“饶了我吧……”河井发出要哭的声音。
“且慢。”幸江说。“我去。”
“妈!你说什么呀?”昌子吃惊地说。
“那人还年轻,他的人生还能改正过来。我已经活得很够开心。”
“不行!你在说什么呀?”
“而且,使百合自杀的,是我。”
暂时谁也不开口。
“是吗?”片山说。“我就想到,你那么反对这桩亲事,不可能不调查什么的。”
“嗯。”幸江轻叹。“知道龙治准备结婚,我就派人调查百合小姐的底细了。她和北川教授之间的事,我当然知道。不过,百合小姐不是为那件事而死的。”
“妈——”昌子走近母亲身边。
“昌子,龙治还没清醒过来吗?”
“他常常睡懒觉的。”
“是呀。”幸江笑了。“痛……”
“不要紧吧?别讲太多了。”
“百合小姐念高中的时候,交上坏朋友,因藏有兴奋剂而被捕过。我是从她以前的朋友那儿问到的。”幸江叹息。“不过,那天的宴席上,我没提出来。那位教授突然出现,我以为事情会传开来,结果没有。我把当时的报导剪下来,寄给百合小姐了。”
“于是……”
“如今想起来,真是羞耻。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去。我想揭发她的过去,干扰她的幸福,我的所作所为,跟那叫河井的人所做的没啥大分别吧,刑警先生。”
“呃。”
“我会出去。如果子弹打中了,也是命中注定。”
片山叹息。
“那可不行。”他说。“石津。”
“是。”
“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对方不容易瞄准吧。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知道。”
昌子震惊地喊:“不行啊!为何做那种事——”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刑警。”片山说。“总不能默然看着你母亲去冒险的。”
“可是。河井那家伙——”
“只是恐吓罢了。拘捕他后,警方会设法使他招供的。石津,出去时,同时往两个方面分开,故意发出声响扰乱他的注意力。他也不知道应该开枪打哪里才是。”
“说的也是。不会那么容易打中的。”
“在那期间,福尔摩斯可以偷偷潜去长田那里。”晴美说。
“喵。”
“好。那么,请大家留在这里别跑动。说不定会被流弹打中的啊。”
“片山兄。”
“什么?肚子饿?”
“不是,不先决定出去以后往哪个方向走的话,万一往相同方向,不是没意义了么?”
“偶尔你也提出好意见。”
“喵。”
福尔摩斯在古怪的地方表赞同。
“对了,门在哪儿?”片山说。
“喵。”
“好像在那边。晴美,有事就拜托啦。”
“小心啊。”晴美说。“石津,平安回来啊。”
“尽力而为!”
晴美的一句话,使石津干劲十足。
“好,这里是门。”片山摸索着找到门钮。“可以啦——石津。”
“我知道。别推我,危险。”
“对不起。”
“我喊一二三就出去啦——一、二——”
“慢着!”河井喊。“我……我们是受委托的。叫我们杀了那位老太太,委托的人是他,迁伴之先生。”
“伴之?”昌子喊。“你在哪儿?”
伴之也来到门的所在了。
他碰到片山喊声“让开!”然后打开门,大声说:“别开枪!长田!是我!”
“石津!捉住他!”片山喊。
这时,传来枪声。
“长田……你这混蛋……”
传来呻吟声,有人倒地。
“别动!他妈的!”
长田的怒吼声。传来“呱嗒呱嗒”的脚步声,好像往玄关跑去的样子。
“石津!”片山说。“让他去吧。”
枪声响了两次,好像是门锁被打坏了。
门开启,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不要追来!”浮现黑影的长田朝客厅方向扣扳机,只有“卡嚓”一声,已经没子弹了。
“片山兄,可以吗?”
“这边要紧。迁伴之呢?”
石津把迁伴之的身体翻过来,摇摇头。
“神奇地一枪打穿心脏。”
“天谴啊。”昌子走过来,俯视他。
传来汽车开功的声音,立刻跑远了。
“石津,去看看其他车子有没有问题。必须赶快把伤者送去医院!”
“是!”石津奔出去。
“为何这个人要这样做?”昌子呆然说。
“大概不想永远当个事务长吧。”幸江说。“他有那种野心嘛。”
“妈,你察觉了?”
“无论我怎样对待他,他都从来不显示难看的脸孔。不是忍耐力特强,就是在策划什么。”
“那么……”
“他雇用长田和河井想杀了你母亲和龙治先生吧。”晴美说。“此外,只要跟昌子小组结了婚,医院的实权就是他的了。”
昌子“咚”的坐倒在门外。
“我……差点嫁给一个‘岂有此理’的人啊。”
“不是好极了吗?在这之前知晓一切。”
“不过,幸江女士。”片山说。“关于百合小姐在高中时代藏有兴奋剂那件事,龙治君是知道的。”
“啊!”
“她主动向他坦白的,于是他来问我。实际情形如何。所以说,他是应该知道一切的。”
“那为何……”幸江喃喃地说。
“妈……”昌子低下头去。“百台小姐之所以自杀,不是你的关系,是我。”
“昌子……”
“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的人’。老实说,我自己的结婚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当然,我知道我不能跟哥哥结婚,他和百合小姐的婚事,我本来想默默祝福的。可是,有次我去妈的抽屉找东西,无意中找到百合小姐的调查结果文件。我看了内容,然后,我以为她欺骗了哥哥。”
昌子深深叹息。
“然后怎样?”
“我能完全模仿哥哥的字体。妈,你晓得吧?”
“嗯。”
“哥哥是我的一切完美化身,我用哥哥的名义寄了一封信给她。我说婚事取消了吧,一封分手的信。”
“怎会这样!”
“多半……跟妈你寄新闻剪报给她的相同时候吧。双重的打击,百合小姐一定是……”昌子的声音哽住了。
这时——传来呻吟声。
“哥哥!”
龙治坐起来了。
“喂,不要紧吧?”片山跑上前去。“现在开车送你去医院。”
“嗯……阿迁那家伙突然行刺我……”
“他死了。”片山说。“他想杀了你和你母亲,把医院据为已有。”
“阿迁吗?原来如此。”
龙治叹息不已。
“你本来打算借助他的力量做事的,对吗?”
“嗯……他应孩不晓得百合的事的……是我太疏忽了。”
“他知道是好机会,所以计划的。不过,详细情形你没告诉他吧,例如鸡尾酒的事。”
“嗯。”
“他大概没想到是那么一回事吧——不过,是天谴啊!他被自己所雇用的男人打死了。”
“是吗……”
“哥。”昌子走过来。
“刚才,我听见你说的话了。”
“对不起。”昌子垂头不语。
“是她运气不好。你的信寄到时,她刚知悉自己由于高中时代坠过胎,从此不能生育的事。正当情绪低落时,读了你信,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从公寓的阳台跳了下去。我去到时,只剩下信的灰烬,无从知悉是谁寄来的——她运气不好。”
龙治重复地说。
突然察觉的样子,对片山说:
“喂,片山,过了多少时间?”
“什么?”
“鸡尾酒。大家都没事吧?还好。”龙治痛苦地皱起眉头。“帮我把左边内袋里的袋子拿出来。”
“这个吗?”
“里面的药丸,每个人吃一粒……快!”
“喂,不可能——”片山的脸色一变。“鸡尾酒真的有毒?”
“嗯。”
“好家伙!大家,赶快吃药!”片山大声喊。“晴美!把石津叫来!”
晴美跑出去。
池谷希说:“那叫长田的也……他也喝鸡尾酒了啊!”
“是的。因为后房里也有。”
“我留作预备的。”龙治说。“我也要吃一粒。”
“哥——”
“我本来想死的,可是被刺伤后,回想起沉痛的过去,毕竟打消念头了。而且,在昌子找到好男人以前,我不能死啊。”
说完,龙治把药九放进嘴里……
8
“呜呼……”
出到外面时,片山做个深呼吸。
从未想过,人在外面是如此舒畅的事。
三田龙治、幸江,还有池谷希,都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剩下北川和迁伴之的尸体——巡逻车马上就到的。
“是不是快要天亮了?”晴美走出来说。“好冷啊。”
呼气是白的。怎么说,这是山中。
“幸好三田恢复意识了!不然大家都要死啦。”
“真的,北川倒是有点可怜。”
“迁伴之从客厅出走廊去行刺三田时,大概遇到北川了吧。见他手里有刀,大概不能置之不理的。”
片山竖起耳朵。
“咦?不是警笛吗?”
“好像是。”晴美伸个懒腰。“三田先生真的很爱百台小姐呀。”
“不过,有毒鸡尾酒的事,做得太过份了些。”
“对呀,我的结婚喜宴,决定不出鸡尾酒啦。”
说着,晴美打哈欠。
巡逻车的警笛声在开始泛白的天空里出奇地突出。
“哈欠!”
片山打喷嚏,连忙回到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