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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什么时候除掉我这个宇智波的叛徒”
止水脸色一变，脸上的笑意霎时隐去，浮现的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现在。”
“！？”
“没错，就是现在。不过，不是因为你背叛了族人。”
“那是为什么？”
“是为了接近巅峰！”止水抬头看着那轮圆月，“万花镜写轮眼，你知道吗？看到过南贺堂的那块石碑吧，它教会了我们宇智波该如何获得强大的力量的方法，那就是——”止水回过头狠狠的盯着他，“杀死自己的最重要的朋友！”
霎时间止水冲到他的眼前举刀劈下来，鼬本能的拔刀格挡，挥刀反击。
“啊。。。”
鼬看着止水嘴角的血慢慢的留下，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见刀刃全部没入止水的胸口，那一刀止水不可能避不过去的，“为、为什么你不躲。”他声线颤抖的问。
止水握上鼬紧紧攥着刀柄的手，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弧度，“呵呵，我羡慕你。。。有勇气走自己的路。。。明年。。。你的生日。。我。。我赶不上了。。万花镜。。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
止水仰倒，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胸口血越流越多，鼬感觉自己的心都不跳了，像是被人捏在了手里，缩成了一团。
他控制不住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还是觉得胸口被什么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了，窒息的感觉好难受，仿佛全身的血液头都冲到了头顶，头痛欲裂，无论双手怎么用力的抵住额头也没有用。
他想哭，可是眼睛干的一滴眼泪也没有，不由自主的用力的瞪着，又涨又痛，痛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痛苦的呻吟着叫喊着，突然丛林中又闪出两个人影，披着黑斗篷带着面具，是暗部吗，果然，自己想得没错，团藏一直派人跟踪自己。一个人扶住他，另一个人用凝集着淡绿色查克拉的双手捂住止水胸前的伤口，回过头对他说，他还有救。
鼬顿时松了口气，眼前一花，竟是一片黑红的世界，顿时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自家的天花板，想来暗部办事周全，自己肯定是被他们送回来的，止水说不定已经去了病院。
想起昨晚那一幕，鼬心里就堵得很难受，止水没有骗自己，他对家族的不满是真的，监视自己怕也是迫于无奈。昨晚他的做法明明是一心求死，激怒自己杀他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万花镜写轮眼。这就是作为一个哥哥该做的吗？
眼睛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退，对着镜子，那腥红的瞳色和暗黑的勾玉，为什么一定吸取仇恨和痛苦的力量它们才会成长，真的是像极了一双邪恶的咒印，宇智波一族到底是怎样一个令人绝望的家族啊。
也许，这就是宇智波族人的成长方式，代代都逃不掉的诅咒。鼬觉得有点绝望。
鼬走出房间，院子里寂静无声，这个家有多久没有笑声了。佐助坐在门厅前的门廊上，一脸失落，手边放着一张成绩单。鼬坐到旁边，半晌，佐助低低地说“爸爸都只会注意你。。。”鼬很想告诉弟弟，不要继续期待父亲的肯定了，那个人早已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眼睛。
鼬轻声的跟他解释着憎恨的意义和兄长的责任，他也不知道佐助现在能不能明白他的苦心，他只希望，以后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家族变成什么样子，佐助都能勇敢坚强的活下去。
“鼬在吗”“快出来，我们有事要找你谈谈。”一群人喧哗着闯了进来，打断了兄弟两人的话。
在那群人气势汹汹的质问中，鼬只听见了一句，“在南贺之川跳河自杀的宇智波止水”
努力的维持自己的表情，不动声色，脑袋里却是一声炸雷，跳河自杀！？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在止水身上扎了一刀，如果止水真的死在那里，那么明显的伤口族人不可能没发现，而且暗部的人明明说过止水没死，难道是暗部做了手脚？
鼬忍不住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最近我都没有看到过他。”
一个人递给他一张纸，说是止水的遗书，纸张的右侧明显被人撕过了。上面写着“我不想再出任务了，在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而我也一样”“不能再背离道路了”
是止水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眼睛又是反射性的一阵剧痛。
“瞬身止水是我们族里最强的忍者，他会为宇智波一族身先士卒，怎么会自杀呢”
“我劝你们不要凭主观和表面判断一个人。”
“你可不要干扰对暗部这件事的调查啊，我们也会从别的地方调查的”
“你们为什么不直说呢，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吗？”止水在自己怀里满身是血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遍一遍的闪过，挥之不去，鼬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没错，死小鬼！”
那些人的敌意和挑衅仿佛触动了炸弹的撞针，鼬心里无处发泄的怨气喷薄而出，写轮眼的勾玉高速旋转，一瞬，躲在廊柱后面的佐助看来仅仅是一瞬间，那三个上一刻还不可一世气势汹汹的壮汉这时已经被撂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有耐心任你们挑衅下去？恩？”，鼬看着那些人倒地不起还在不知死活的喋喋不休，觉得自己对族人越来越绝望，“愚蠢！”他掏出一支苦无，握紧。。。
“鼬，住手！”宇智波富岳适时出现制止了他，那几个人看到救星来了赶紧爬起来叫嚣着要逮捕他。“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参加集会？”
“。。。为了接近巅峰。”手里的苦无发泄似的被扔了出去，钉在墙上鲜艳的家徽上，团扇裂开了，似乎他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着裂开了，对族人的轻蔑、批判和不满在心里憋了那么多那么久，那一刻，这些东西像就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器量对你们这无聊的族群感到绝望！”
佐助吓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如此冰冷的眼神和如此傲慢的声音，那一刻鼬仿佛被恶魔附身，“哥哥，别闹了啦！”
鼬警醒，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噗通跪在地上，用最谦卑的姿势伏地道歉。
但是那些积被他压制许久的积怨依然爆发，没有出口，只能在他心中横冲直撞，他看着父亲的背影，气血涌上头顶，冲的眼睛疼痛不已，他知道自己的万花镜又发动了，他赶紧努力克制，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双眼睛的力量。
几个族人的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鼬本想去找火影他们问个明白，没有想到，这次，团藏主动找上了他。他质问团藏止水到底怎么了，团藏冷冷的回答，“他死了。”
“他明明还有救的！”鼬急了。
“他一心求死，我们也无能为力，你知道，一个人濒死的时候，求生意志是很重要的。但是。。”团藏递给他一张纸，纸张的一边显然是被撕过的，“你应该看看这个。”
打开，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是止水的。
“鼬，我亲爱的弟弟，原谅我的懦弱。
“我对我们的族人已经绝望了，他们不会回头了，他们决定，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发动政变，然而这一切，将是人间地狱的开始。
“我亲爱的弟弟，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你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选择正确的道路。所以，我决定用我的生命换取你接近巅峰的力量。愿你能善用这份力量，改变些什么。
“如果我继续活下去，我只能在痛苦中挣扎着离着正义的道路越来越远。追随族人，我逃不过良知的谴责，背叛族人，我斩不断血脉的牵绊，我只能选择逃离这一切。鼬，原谅我的懦弱吧。
鼬有点颤抖的从身上拿出止水另一半的遗书，
“我不想再出任务了，再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而我也一样。
“不能再背离道路了”
对在一起，切口的拼接得很完整，果然，真的是这样。
读罢，鼬终于明白了止水的苦心，终于明白，为什么止水会说羡慕自己有勇气选择自己的路。
鼬也明白了，暗部会只留下遗书的一部分的原因，为的是掩护鼬不被宇智波一族怀疑。
把止水的遗书折好，一半还给团藏，另一半小心的放进贴身的口袋，“你的意思是？”鼬眼眶湿润，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
“斩草除根。”团藏的声音还是那样，音调不高却斩钉截铁。
鼬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是当他亲耳听到这四个字，他的心还是紧紧地缩了起来。
“没有别的办法么？”
其实他很明白，这对木叶，对火之国，是最稳妥的办法。然而，这毕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就像医生告诉他，必须截掉腐烂的双腿，就算明白不截掉就要死掉，在接受这个事实前，还是不甘心，要做最后的挣扎，妄想能留住自己的血肉筋骨。
团藏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沉稳而清晰，但是多了一丝温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过分，火影大人他一直想要寻找别的途径，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团藏顿了顿，“这个任务最好的人选，就是你。因为在暗部，除了卡卡西，只有你，有抵抗写轮眼的能力。而卡卡西操纵写轮眼的能力，怕是远远不及你这个正统血继的继承人吧。你知道的，就算你不接受，我们也会动用暗部的力量，然而，那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都将死伤无数，政局动荡也在所难免。”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团藏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鼬，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为了木叶，我愿意承担一切，不论是血染沙场，还是千古骂名。”
看着团藏冷峻却一片坦然的双眼，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说完，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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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楼主一直觉得，团藏是个好大叔，他用自己的方式保卫着木叶，方法是太极端了点，但是，毕竟，老虎狮子的方法毕竟和大象保护幼崽的方法是不同的，这也是在所难免。
15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面对木叶和家族，这样的两难，对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过于沉重了，哪怕他比同龄人成熟更出色。他觉得好像是有人在问他，你只能留一只手，你要砍掉左面的还是右面的？这样的问题，哪有什么正确答案。
而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的出现，给了他另一种答案。
离开暗部，出了门，看着眼前的街道，鼬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像他的人生，根本没有方向可言。双腿无意识的行走着，抬头又见南贺之川，这片草地，是他和止水一起吃蛋糕看月亮的地方，也是他亲手把剑刺进止水胸膛的地方。
清风吹过，鼬有一秒钟的欣喜，是止水还在后面跟踪他吗？当然不是，止水只能在天堂看着他了。手里剑从指间飞出，“告诉团藏，别再监视我。”
“哎呀，被你发现了。不过，我可不是团藏的人哦。”树影里走出一个人，漩涡面具，红云黑衣，一瞬间，火石电光，木叶遇袭的时候他抱着佐助躲进山洞晕厥之前眼前闪现的景象…红云。
“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鼬的声音难掩惊讶。
“喔唷，你还记得我啊，真不愧是我挑中的人。你可以叫我阿飞，或者。。。斑。”看着鼬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人接着说，“呵呵，想必你是知道我的，从南贺神社的那块石碑上，我是你的先人，用你们不能想象的方式活到今天，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来帮助我吧，加入我的晓。”
“凭什么？”
“我有你不能拒绝的理由，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我的晓，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劲，你知道大蛇丸么？他就是晓的成员中的一个，嗯，还是很普通的一个。你不信的话，以后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们有的是时间。无论什么时候，现在或是以后，这样的组织攻打木叶的话。。。哦，对了，你还记得那次九尾袭击木叶吗？那场面我还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啊。。。”
听到这话，鼬有如五雷轰顶，不用说，如果晓攻打木叶，冲击力不会比宇智波叛变小，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东西。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眼睛。。。很特别。”
“你想要我做什么”
“跟着我，我需要你的眼睛，得到永恒的光华。”
“我就这样叛逃，木叶肯定会对我紧追不舍，你不会被发现么？不要告诉我你不怕这些，不然你也不会偷偷摸摸跟着我这么久。”
“嗯，想法不错，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起这双眼睛。我早替你想好了，知道宇智波家底细的人，不过是团藏那几个人而已，接受团藏的命令，灭族，叛逃，团藏自然不会再追查你了，他也不想这种事闹得满世界都知道。”
“宇智波一族都是精英，凭我一个人怎么做得到？”
“不要再找借口回避了，有我在，有我的晓在，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你到底接受还是不接受？”
鼬自知不会被什么人蛊惑，可那一刻，他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各种看似毫不相干的画面，佐助用软软的声音喊他哥哥的声音，止水带着血迹的遗书的字字句句，木叶遇袭时的断壁残垣和哀鸿遍野，卡卡西为他挡下刀剑的身影，宇智波宅子里的那颗樱花树，三代火影念着诗句的笑脸。。。一帧一帧，杂乱无章地充斥着他的大脑。
很多看似重大的决定，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一念之间。
“我接受。”没有一点犹豫地点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坚定到底从何而来，“可是你不能攻打木叶，还有。。。我要留下佐助，这是我的条件。”
“哈哈哈，我接受。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可以，希望他有这个器量，不然，你的这么好的眼睛就可惜了了。”斑后退了两步，扔下一句“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圆之夜。”说着，他的身体就在鼬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自那以后，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看着天上的月亮一点一点的圆起，他的心就被一寸一寸的撕掉。
看着夜空中的满月，他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
鼬全副武装，靠在墙上，手里捏着止水的遗书，看了又看，“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而我也一样”，他在心里对着止水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丢下纸片，绑上护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一双猩红的血轮眼有如邪恶的咒印般浮现。
16
尾声。ITACHI的决定
当我下定决心要去灭族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以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将是暗无天日的炼狱。
我闭上眼，手起刀落，族人们没有知觉地死去，而我的心早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我的族人在我写轮眼幻化出的世界中似是在美好的天堂，现实里却被我一个一个用刀剑割断咽喉。
那时我才知道，什么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根本算不上所谓酷刑。我知道，接下来的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的灵魂都会受到煎熬，活着一刻就不会停止的煎熬。
如果那时有人对我说，在我身上剜肉挖骨活生生的割上三千刀就能挽回这局面，那我会毫不犹豫心甘情愿地说我愿意。
当佐助拼命地追上来，我的护额被他的手里剑射了下来，这样很好。我感觉到他心里的仇恨在燃烧，这样很好。我知道这份仇恨会成为折磨他的噩梦，但是也会成为支撑他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即便他想杀了我，甚至碎尸万段。
当我看着佐助仓皇无助的脸，我的心揪在了一起，如果让我再做一次选择，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下得去手。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不能确定，那个月圆之夜的喋血，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时常也会怀疑，那时只有十三岁的我做出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当年我在木叶和宇智波之间选择的是自己的族人，那么，今天我是不是能和佐助就能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而不是留他一个人在仇恨和噩梦里痛苦的挣扎。
虽然我一直不能确定，那个月圆之夜的喋血，究竟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我没有后悔，我也容不得自己后悔。
每每想到，战乱能因此而避免，哪怕只是让木叶能够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免受战乱之苦，佐助他能活着，还能和他在天涯之隔同看一轮明月，那么，这么多年的让我夜不能寐的折磨，哪怕再多在痛苦，都是值得的。
判定正义或是邪恶，然后随意剥夺那么多人的生命，我深知，我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无论是为了什么，我这辈子，杀戮太多，像我这样的人，死后是要去无间地狱的。
但是，我只知道，哪怕拼上性命，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我也要尽我的全力，守护我的最爱，比如，我最亲爱的弟弟。比如，木叶的和平。
我的愿望是和平。也许是因为看了太多惨绝人寰的战斗，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愿望就是和平。当在课堂上老师询问我们的愿望时，我毫不犹豫地坚定不移的说出这两个字，我看到所有人都在下面偷偷的笑，我也知道他们是在笑我的愿望听起来太大太空，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