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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卿愕然,只好干笑,“是……是啊!还真是有缘呢?”
有缘个头啊!这死冰块还故意跟她说话,肯定知道她在避他了,罢了,知道就知道罢,反正她本来也是这意思。
“的确有缘,这不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写照么?”一道清媚的男声传来,几人望去,只见玉岫烟轻摇玉扇缓步走了过来,一身锦衣,面若冠玉,唇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阿卿,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两位公子么?”
一声阿卿,让几人同时变了面色。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死人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云挽卿满脸黑线,“这位是雪名书院的兰息染兰先生,这是孟风遥孟公子。”顿了顿,又转向两人道,“这位就是婵娟楼老板玉岫烟玉公子,我想,昨晚兰先生已经认识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轰然,不仅是因为听到雪名书院的四个字,也因为那句昨晚已经认识,在洛城玉岫烟有断袖之癖人尽皆知,只是万万没想到传闻中的雪名书院先生也会去逛青楼,两件事同时令人震惊师父;美色可“餐”。
云挽卿怪异的介绍,话中有话,别人不知,但赵行之与沈遇却同时起了疑惑。
对上云挽卿的眼神,玉岫烟了然,唇角的笑越发的浓了,“这倒是,昨晚我与这位兰公子已经见过了,只是走的匆忙,连姓名也未留下,让我好生失望,好在今日又有缘再见了。”
这个兰息染到底是怎么得罪这小子了,真是作孽。不过,这个兰公子可不是个常人,他现在可是冒了风险了,今日的损失那可得记在账上,他玉岫烟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一唱一和这是要在败坏他的名声么?可惜他从来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兰息染眸色幽暗,勾唇轻笑,“原来我与云同学打扰了,走得急未来得及道谢,今日是该连谢意也一并奉还,是罢,云同学?”
居然被反咬了一口!该死!这话一说出来别人会怎么误会,这个疯子!云挽卿气的咬牙切齿,干笑道,“其实我们昨晚在沁芳楼后门口遇到了,跟大家开个了玩笑,不要介意啊!别因为我们的到来扰了大家的兴致啊,继续,都继续罢!”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翁然一声议论开了。
“原来是玩笑啊?我差点当真了呢?”
“不过这若是真的,虽惊世骇俗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这倒是,说不定能成就一段凄美韵事呢?”
“是啊是啊……”
看着面色各异的几人,沈遇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又不知其中缘由,只好笑道,“云挽卿不论何时都喜欢开玩笑,可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哦,弄得不好别人都当真了。今日难得相遇,怎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呢?阿瞳,去楼下吩咐一声上百花宴和最好的女儿红,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师父;美色可“餐”!”
“是,公子。”沈青瞳领命离去,心中有些不甘,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却没看成,而且太子殿下跟云挽卿两个人见面了居然毫无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啊!
原本一场诗会变成了酒会,兰息染这个稀有的雪名书院先生便成了众人轮番敬酒的中心,自然随行的孟风遥也没好到哪儿去,趁着兰息染被缠住的当口,云挽卿挤到一旁将玉岫烟拉了过来。
“哎哎,干嘛?别用力,我的酒要洒了……”
那软软的声音,让云挽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不就拉你一下,你有必要叫的这么勾人么?”
“我哪有?”玉岫烟扬眉轻笑,顺带抛了个媚眼。
云挽卿顿时满头黑线,“给我正经点!我找你有事儿呢?快过来!”将人拉到了一旁无人的窗边终于停了下来,“玉岫烟,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若是事情顺利,好处大大的有!”
“若是让我帮你缠住那个姓兰的,那我无能为力。”玉岫烟无奈的耸耸肩,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酒,“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嘛。”
“你这是告诉我你不行?”云挽卿挑眉,不是罢!这家伙的意思他不准备帮她了?就两个回合,他就向那只死狐狸认输了?那只死狐狸有那么厉害?
“喂。”玉岫烟闻言不满的凝眉,摇了摇食指,唇角勾着暧昧的笑,“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这是绝地的挑衅知不知道?结果往往不是正常范围内能够承受的。”
“你?你是男人么?”云挽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摇首。
一天到晚表现的比女人还要媚人,除了那身高与生理特征之外他还真不是。
“阿卿你的眼神侮辱到我了师父;美色可“餐”。”玉岫烟眸色一暗,突然倾身靠近,压低声音开口,“你若不信可以试试,我保证你会终身难忘,如何?”
“如何你个头啊!我在你说正经事好不好!”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一指头弹上了玉岫烟的脑门,“我说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这次你若帮了我,除了我之外,什么要求随便你提,怎么样?”
“真的?”玉岫烟闻言挑眉,“可惜,这次的挑战有点儿大,那个姓兰的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就为了你那一支歌一支舞什么的,我若是赔上了性命那可不换算。”
“哪儿有那么严重啊?只是要你绊住他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他决斗,打不过你不会跑啊?”云挽卿心中一怔,不是罢?难道昨晚那只狐狸露出了真面目?
“跑?那多没面子啊。”玉岫烟不赞同的摇首,“何况我一直以来都是智取,美人计为上,可那家伙不吃这一套。”
云挽卿算是看明白了,是她给橄榄枝不够长不够大啊!“好,那你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帮我!”
在一旁了良久,赵行之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云挽卿你跟我出来!”说着,一把拉住云挽卿便向外走,完全没有给云挽卿拒绝的机会。
“喂?你……等等!等等啊……我还有事儿呢!”云挽卿怎么甩也甩不开那只手,就那么被拉了出去。
玉岫烟诧异的扬眸,看着那两抹身影消失在门口,莫名的耸耸肩。
一路被拉到了楼顶,赵行之终于停了下来,转身便是一顿训斥,“云挽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人是婵娟楼老板,你怎么跟那种人扯在一起?还那样亲密……你怎么能……”
“那种人?哪种人?”云挽卿不满的皱眉,用力搬开了那只手,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玉岫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就是那种性格,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他亲密了?我们只是朋友,方才是我有事要叫他帮忙在跟他商量,你莫名其妙的误会什么啊?”
“你倒是真了解他师父;美色可“餐”。”赵行之勾唇冷笑,“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事儿居然要跟一个青楼老板商量。”
“反正不管你的事!”对上那双冷冽的眸,云挽卿看到了压抑的怒火,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不关我的事那关谁的事。”赵泠沧眸色一暗,闪身拦住了云挽卿的去路,“为什么要避开我?为什么要不遵守承诺?你说过会试着喜欢我的,逃避我就是你尝试的方式么?”
“呃?”云挽卿愕然,她倒是忘了这茬,“我……我……我哪有不遵守承诺了?我们是说你要试着放手,我试着去喜欢,试着放手在先啊,我当然要先给你机会了!若是我们天天见面,你对我的感情只会由增无减,这算哪门子的放手?所以啊,你要理解我的苦心。”
好罢,她胡说八道了,可眼下也只有胡说八道了,她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啊!
一番言论让赵行之无言以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了?”
她明明是在躲着他,明明是在抗拒他的一切,此刻却又说出这样一番谬论,这天下会有人这么强词夺理的狡辩伤人的么?对着这样的她,他又无法真正的生气,没想到她倒是成了他的弱点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云挽卿闻言连连摆手,她怎么敢啊?
“那就遵守原先的承诺,我不会逼你,但你也不能避开我。”看着那张干笑的脸,赵行之上前半步逼近,“承诺是需要我们彼此去遵守的,若你不守诺在先,那我也不必遵守了。”
什么师父;美色可“餐”!云挽卿眸色一沉,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赵行之轻轻扬眉,伸手握住了那紧握成拳的手,收紧了掌心,“既然知道了,明日我便派人接你进宫。”
“我明日有事!”云挽卿反射性的拒绝,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也看到了,孟先生跟兰先生都来了洛城,他们现在都住在我家,我总不能将他们丢下罢?他们只认识我一个人,若是我进宫了放他们在府中如何自处?我总算也是他们的学生,都到家里做客了,怎么也得尽点地主之谊。”
“他们住在你家?”赵行之凝眉,心中总觉得不对劲儿可又不知是哪儿不对劲,“他们来洛城做什么?为什么又会住在你家?”
一般都不会上门去打扰的不是么?有事而来的话就更不会了,更何况是两个人,但在书院似乎与她的关系最好,若是来了洛城找到她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问,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打听起来总是不好,反正应该很快就会走了罢。”云挽卿敛眸,她也快走了,所以当务之急她要跟孟风遥先溜走才是最重要的啊!
赵行之终于退了一步,“等他们走了,你再进宫,到时候不准再有任何理由拒绝。”
“嗯。”云挽卿点头答应的干脆,到时候她就不在这儿了,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罢?”她还要找玉岫烟那家伙商量事情啊!
赵行之颔首,揽住了云挽卿的肩,“走罢。”正欲转身却突然发现一道凛冽的剑气凌空刺过来,赵行之一惊揽住云挽卿避开,“小心!”
话音一落,那剑锋便刺入两人身旁的雕花窗格上,两名蒙面的黑衣女子飞身落在了走廊上,手持长剑,目光冷厉杀气毕露师父;美色可“餐”!两人没有给赵行之云挽卿任何喘息的机会,发动了连番攻击。
赵行之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怀里又护着云挽卿只有一味的躲闪。
“该死!从哪儿冒出来两个刺客啊!”云挽卿低咒一声,从腰间摸出两柄飞刀射了过去。
嗖嗖!
两名黑衣人一震,同时侧身避开,赵行之趁着这间隙抱着云挽卿从楼台上一跃而下,那两人避开了攻击,立即飞身跟了下去,穷追不舍。
云挽卿转身一手搂住了赵行之的颈项,另一只手朝后不断的投射暗器,每次都被两人躲过,居然一个都没中,又是焦急又是挫败,“该死!怎么都打不中啊?这两个是什么人啊?怎么突然来攻击我们?不对,我看肯定是攻击你的罢!你的身份肯定暴露了,你这家伙没事不在宫里好好呆着出来乱晃什么啊?这下好了罢!”
“可我怎么觉得招招都是对着你去的呢?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赵行之眸色深沉,方才那几记杀招全部都是对着她去的,招招狠辣,虽然他是太子但出宫也非这一次,之前从未有人刺杀过,而且这次出宫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他只带了韩斐,连母后那边都没通知,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去处。
但若是她怎么会招惹了这样的人呢?这两个是什么来头?又是什么人指使的?
“我?你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可能会是我啊!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本本分分做人,谁费这么大劲儿杀我干什么?”云挽卿惊愕的瞠大双眸,想也不想便反驳了,顿了顿道,“真的,我们在争什么?问问后面那两个不就知道了?”
赵行之闻言唇角微微抽搐,“你以为她们会回答你么?”
“管他呢?先问问再说!”云挽卿扬手,朝后方扬声问道,“哎,后面的两位姐姐,你们是来杀谁的啊?不会找错了人了罢?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杀错了可就不好了,不禁杀了无辜的人,更重要的是你们完不成任务啊对不对?”
后方紧追的两人一听,眸中皆掠过一抹诧异,随后一人冷冷的开口,“我们没有杀错人,我们要杀的人就是你,云挽卿师父;美色可“餐”。”
果然!赵行之心中一沉。
“啊!?”云挽卿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嘴张的最大的一次,完全的瞠目结舌,“你们……你们要杀的人居然是我?你们搞错了罢?我怎么可能是你们要杀的人呢!我做人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一不杀生,二不犯戒,三没犯法,四没得罪人,你们确定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找的是另一个云挽卿啊?”
“没错,就是你!”两人的眉头已经有了抽搐的迹象。
“居然这么肯定……”云挽卿满头黑线。
“行了,别跟她们废话了!”赵泠沧抱紧了云挽卿,飞身落在了一艘画舫上,足踏船顶继续飞身前行,后面两名黑衣人紧随追不舍,一时间惬意的午后时光被这突来的状况打乱,湖上舟船里的人都纷纷走到了甲板上张望着。
云挽卿很郁闷,非常郁闷,“我哪儿是废话了,我那是最最正经不过的话!居然有人要杀我,我怎么能不问原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杀呢?真是见鬼,尽然有人会追杀我,真是比杨过爱上李莫愁还要稀奇!”
杨过?李莫愁?那是谁?赵行之拧眉,微微回首注意着身后的状况,在看到前方画舫上搭出的戏台时眸色一暗,飞身而下,直直的落在了戏台上,落地的一瞬抽了武生手中的长枪。
那两名黑衣女子同时追了下来,银光一闪,剑锋便直直的朝台上的人刺了过去。
赵行之一把将云挽卿推开,持枪迎战。
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看到那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台上台下顿时尖叫声一片,人群轰然一声乱窜起来,跑的跑,跳水的跳水,尖叫的尖叫,乱成一片师父;美色可“餐”。
云挽卿被推在一旁差点摔倒,幸好抱住了栏杆才稳住了身子,一回头就看到那三人混战的场面,伸手摸了摸身上暗器飞刀方才都用光了,她不会武功根本帮不上忙,而且这是在船上就算她想搬救兵都没法搬,“真是!我该怎么办啊?”
对战十几招之后,赵行之心中沉了下去,这两个人绝对来头不简单,武功竟如此厉害!再僵持下去,只怕他一个人难以抵挡两人,若是他一人可以自保,但还有云挽卿,他被其中一人缠住的人就脱不开身去救云挽卿了!
两名黑衣女子亦没想到这看似无用的王厚公子竟能抵抗她们那么久,她们的目的只是杀了云挽卿,不宜与人缠斗,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那退出战,飞身落在了甲板上。
“该死!”赵行之见状眸色一凛,想脱身追去却被眼前的人拦住,顿时焦急起来,“云挽卿,小心!”
看着那提剑缓步走来的黑衣女子,云挽卿一震,双手抓紧了栏杆,心想着关键时刻要不要跳下去,不过在跳下去之前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等等!”
黑衣女子见状僵住,眸中掠过一抹诡异。
见黑衣女子停下了脚步,云挽卿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不说话就一剑过来的那种阴人!“那个,我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但是在死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对罢?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算什么?到了阎王殿,一问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那多丢人!不,是多丢鬼。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姐姐,在我死之前你成全我这个心愿,让我明明白白的去罢。”
黑衣女子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我只能告诉你,你抢了不该抢走的东西。”
“哈?”云挽卿错愕的僵住了表情,“这……这算什么回答啊?也太笼统了罢?我抢了不该抢走的东西?我抢了什么了我?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啊师父;美色可“餐”!”
“你不需要知道。”语毕,黑衣女子握剑便欲刺过来。
赵行之见状惊骇的瞠大双眸,低喝出声,“住手!云挽卿你个笨蛋快走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不逃命,居然还在跟人废话!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云挽卿扬手开口,眼角余光查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步,她跳下水应该能来得及罢?看别一转身就被……
黑衣女子的动作僵住了,眸中是明显的不耐,“说!”
“我想知道我抢了什么?这对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真的!”云挽卿说的一脸诚恳,见女子迟疑,蓦地转身朝朝水中跳去。
黑衣女子见状眸色一凛,剑锋一转,朝云挽卿的后背刺了过去!
“不要!”赵行之惊骇出声,心跳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叮!
一声脆响,凌空而来飞刀打偏了长剑,一抹黑色身影闪身掠过船边抱住了跳下水的云挽卿飞身离去,速度极快,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水面上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零四题~~~你脸红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