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那么……
他把眼睛藏进她沉默的黑发里。
他搂住她的每一根手指都麻痹般的宁静。
那么，我亲爱的秋……
他确定理智过滤完毕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或哽咽。
我们也订婚吧。
Harry Potter就那样欢喜地笑了起来。
他的女友若是发现长发上的湿润，他会告诉她那是他的喜极而泣。
29。
他们在人潮汹涌的码头互相推搡，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慌乱中，Harry被人踩散了左腿的鞋带，只好停下，和其他三人分散，落在了最后面。
他无助地任人流推挤，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系鞋带，这个时候要是弯下身子说不定真会被人群踩死。
“你在磨蹭什么？”
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前一分钟还和自己隔了人山人海的男人突然在身后拍了他一下。
“鞋带……”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下一个音节。
“滚开！”
Malfoy无礼的声音吓愣了旁边几个还在推搡的几个妇女。
那个男人就这样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弯下身子在Harry的鞋上打起了结。
虽然那个人不在意，被周围视线盯住的Harry却红了脸。
“谢……”
“你料定了我一定会在这种时候来救你的吗？”
男人抬头笑看他绯红的脸，声音里有着意外的戏谑。
“但是，你搞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早准备好似地，不紧不慢地松开前一秒自己绑好的鞋带，又把右脚的也解开。
“像这样……你知道，我一直很高兴看见圣人Potter无助的番茄脸。”
Malfoy这个人，拿得起放得下。他说过不爱自己就是退回到敌人的关系。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不是朋友。
作为敌人的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对他这样的人抱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简直是自欺欺人！
Harry Potter确信Malfoy的这种羞辱已经让他无地自容。
预定第四天回晴川大陆的海上摆渡还有十分钟就出发。
Harry怀疑自己是不是晕船晕多了，对船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只是来到码头还没有上船就开始呕吐不止。
秋在一旁不知所措起来。
照Harry这种情况大概一时是上不了船了。
“Harry，要不我们等下一班船再说吧。”
“不要紧，你先上去，让我再吹一会儿风，马上就上来。”
“Harry……”
“你站在这里让我的心理压力变大了。我一个人安静下来就好。”
“……压力？”
秋一时没听懂自己的未婚夫在说什么。
“快去吧，Pansy他们还在船上等着你呢。我真的马上就来。”
Harry把发愣的未婚妻推上了船。
“呜……”
汽笛鸣叫，代表还有五分钟起航。
Harry一个人蹲下来，看着码头上空被致密的气流一点一点染作苍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天要塌了。
天灰先落下。
雨水舔过发丝湿润了眉尖。
视线氤氲于潮泽的尘埃。
一切变得凌乱而嘈杂。
他摘下被液体模糊的眼镜。
瞳孔里隐约而现的灰色轨迹，合拢了是风。
海面巨大的船体喧嚣。
他好像听见了谁在上面叫自己的名字，可他只能留在原地，任冷却的体温落在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里，胸腔里大片的阴影哽咽，让他无法呼吸，更无法移动身体。
来不及了。
他在心里说。
“来不及了。”
——却听见了声音。
当他看见从船上淋着雨奔跑着下来的敌人一副穿着衣服洗澡的尊容出现在眼前，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好笑。
其实自己也是一样。
没有下一班船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
就像名侦探柯南或者金田一少年遇到的所有长达上中下集的事件一样，他们被困在了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照侦探故事的发展，接下来就会有一系列的连环杀人事件。
只是他们不是侦探，目前最大的危机只是混身湿透，并且身无分文。
好在有度假村老板的信任，同意让他们住前一夜呆过的房子。
Harry冲了热水澡换了客房的浴衣从浴室出来，看见Draco Malfoy还穿着湿衣服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抽烟。
桌上放着被雨湿透的烟盒，看来只有他现在抽的那支幸免于难。
Harry还住在27号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他抽烟。或许他那时会在那个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房间里抽，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一阵浓烈的烟味弥漫，Harry忍不住咳出声来。
那人终于抬头，似乎刚发现他出来的样子。
他狠狠地摁了摁，那半支烟就在无声的尖叫中被掐灭了。
金发上留恋的雨水砸到蓝眼里，他好像生疼地揉了揉，顺手把烟盒扔进垃圾桶，取了浴衣往浴室走。
Harry坐在他之前坐过的地方，有刚刚暖过的温度。
他捡起架在烟灰缸上抽过半支的烟。
点。
眼前升起袅袅的尘。
他的唇悄悄含住有些湿润的滤嘴，深深吸一口。
满腔呛人的苦。
他激烈地咳起来，立刻又慌张地把嘴捂住，闷闷地哼了两声。
小心翼翼把烟掐灭，重新放回刚才的位置。
30。
在晴川待了一年，Harry也经历过了很多场台风。或许是因为阳台外面就是海的原因，今天的风浪显得比平常更为骇人。
海水敲击耳膜轰隆隆地，让Harry不敢探头去看外面滔天的水。
要是发生海啸的话，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吧。
他把头缩进被子，却听见隔壁床传来的重重的咳嗽。
他回头看见Draco Malfoy随着咳嗽剧烈颤动的肩。
他爬起来，走到另一头看他苍白的脸。
对方脸上略过一丝痛苦，然后又转身重新背过他的眼。
他不在乎他孩子似的别扭，把手覆上他别过一边的滚烫的额头，发现他果然是发烧了。
“Malfoy，你要喝水吗？”
他走回另一边，试探着把水递到他嘴边。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只是知道最基本的是要多补充水分。
对方紧紧地闭着眼睛，抗拒地重新别过头。
他焦急起来，却不知怎么办好，他每走到他的面前他又会把脸别向另一面。
“Malfoy，你能不能好好接受别人的好意？别拿你该死的Slytherin精神装腔作势！”
Harry有些生气，但话出口以后又后悔起来。
果然，对方听了他的话以后更加抗拒他了。
他无奈地坐回自己的床，听对方时时发出难忍的咳嗽，剧烈地，呼应着窗外的风暴。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他颤抖的背影。
他晃动着的金色短发，此时变得越发苍白。
“Draco……”
他重新走过去轻轻触动他的头发，注视着他固执的坚忍，默默地难过起来。
“I’m sorry……”
对不起。
下一刻，刚才还躺着的病人把他拉倒在床上，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暧昧姿势压在了他的身上。
“Malfoy！”
他惊呼起来，身体却跟不上思维，那种震惊的僵硬让他动弹不得。
手被那双滚烫的掌扳到头顶，双腿则被另一双膝盖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
对方的动作完全不像病人，第二天Harry的皮肤上一定会出现青紫的淤痕。
因为衣服全被淋湿了，只披了浴衣的他俩甚至连内裤都没穿。现在的Harry就这样被Malfoy固定成了这种屈辱的姿势，他的四肢完全抵不过他的欺压，痛得几乎要失态地哭出来。
“你对不起我什么，Harry Potter？”
身上的人用因为生病而沙哑的声音恐怖地笑了起来。
“到现在这样，你还要勾引我吗？”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Harry Potter？”
不等他回答，那发烧的唇就压上他的。舌尖以粗鲁的侵略姿态舔噬他的口腔。
他因为无法呼吸而难受地挣扎，依旧抵不过他的力气，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狠狠地咬他野蛮的舌。
血从两人贴合的嘴角蜿蜒而下，像红色的泪。
对方吃痛地松了口，他发烧的身体似乎也到了极限，一同松开了四肢从Harry身上滑下，紧贴着Harry翻到了单人床的边沿。
他灰蓝的眼睛怨恨地瞪着他，只是一刻，又因为无力而合拢。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用你该死的绿眼睛哀怨地看着我？既然讨厌，又何必露出这样无辜的表情好像为我难过？既然要逃避，又何必在我追来的时候不在雨中把我推开？你以为让一个Slytherin为爱情丧魂落魄是一场十分有趣的实验吗？”
他停下，激烈地咳嗽让整张床跟着一起摇晃起来。
“还是说……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要我丧失了尊严跪倒在你的面前认输你才满意？”
Harry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又要得起什么。
即使是爱了，难道真的要抛弃尊严告诉他自己需要他？即使他们彼此是相爱的，难道他们两个大男人真的能够不顾别人的目光在这个亚洲小国安稳地相爱下去？
那些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一个一个慢慢离他远去。他真的能抓住一个人彼此相依为命地互相取暖？还是那种假想中的幸福就和从前一样让他从天堂一路滑落去地狱？
“我不知道……”
他只能闭上眼睛这样回答。
他扶起酸痛的身体想要从别人的床上离开，却被他拼了命地死死拥住。
“不！不许离开！我要你明白！明白你自己做的事情让Draco Malfoy变得多么愚蠢！”
他收紧的手臂几乎要让Harry窒息。
“当你抱住那个Ravenclaw说要订婚的时候我是多么想杀了那个女人。当船要开走而你还留在原地的时候我也警告过自己不要去管你。我说过不再靠近你，我在松开鞋带的时候是真的想松开你。可是……”
Harry想起那日在夜色里抱紧自己的他也是这样的疯狂而无助。
“可是……只要你一用这样的眼睛看我我就受不了。”
他把头埋进他白皙的颈，闷闷地，忍住喉间干涩的疼痛。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跪下认输，我也只能那么做……”
“不！”
不要这样！
我不要你这样！
紧贴自己的发烧的体温让Harry难过地把手插进他苍白的金发。
他感到他胸口凌乱的呼吸慢慢地安静下来。
窗外的暴雨仍旧汹涌，但他已经完全失聪了。
他再也听不见自己在脑海里有什么声音，不知道理智是否还存在身体的哪里。
生病的人依然没有送开抱紧他的手，像是垂死者最后的生机。
他压抑着自己快要崩溃的哽咽，轻抚他的眉，低头用舌尖轻轻舔去他嘴角的血，就像从前他对他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的双臂张开，闭上眼睛回抱住了他。
然后他终于能够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诉他。
“是我输了。”
——并且从来没有赢过。
31。
Harry醒来的时候，身体依旧被熟睡的Draco抱得紧紧的。
他轻轻把掌盖上Draco的额头，这一夜的相拥而眠已经让他的烧退了下来。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像虚幻的梦境，然而确确实实发生过。
他对着发烧的Draco保证不再离开他。还主动吻他，虽然没有说爱，但足够说明一切。
等这一切发生了，Harry又开始担心未来。
他并不后悔，因为就算后悔也必须面对未来。
但他不得不考虑将来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必定要正视接下来的问题：
他们都是男人。
同性恋无论对于muggle世界还是巫师界都是异类。
而且他们都有未婚妻。
他们在几天前刚决定和那两个女人结婚，难道现在就要把她们一脚踢开说“你们是我们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很多事情Harry不愿去想，但他们必须去面对了。
两个人一到大厅就看见搭乘台风后恢复的第一班船赶来的Pansy，从晴川大陆带了钱替两人退了房间。
Harry觉得这是如此私曾相识的画面，只是上次逃走的人现在站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觉得对不起Pansy，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开口，她却一副已经放弃的沮丧表情闭上眼睛摇了摇手。
“道歉的话还是留着回去跟秋说吧。她跟我不一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Pansy……”
“你欠我的，我迟早会要回来的。你要负起责任为我钓一个好男人。那个Tom Felton好像就不错，你别告诉我他也是个Gay。”
“I’m sorry……”
“不会吧？”
“那个……其实Neville最近也变帅了。”
“Neville Longbottom？梅林告诉我世上的男人死光了也不要选择他。”
“……”
“先不说这个，其实我有件事情很担心。”
三人找了码头旁边的一家早餐店坐了下来。
Pansy正了正神，喝了口咖啡。
“什么事？”
“我回去以后发现25号有些不对劲。”
Harry嚯地站了起来。
“秋她出事了？还是奶奶？”
“你先坐下来安静听我说。”
“……”
“本来出门来这里接你们之前想跟秋招呼一声，门敲了半天她才露脸，连门上的链条保险都不打开，好像很慌张的样子。我担心是不是她们家遭到了强盗什么的，就想到万不得已只好强制用魔法救她了。但我的魔杖一碰到墙壁就被反弹开来，好像是房子被施了很强的咒语。这个咒语以前秋跟我提过，还说这是他们家族的家传咒语。所以我想，这个咒语应该是秋自己施的。有可能，她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所以才那么警惕我的造访。”
Harry的手心有些紧张地渗出汗来，他现在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仿佛感觉到他的心跳一般，那只握着他的手掌捏得更紧了。
“该不会是那个Ravenclaw料到你注定是我的人，她自觉抢不过Malfoy少爷，所以打算在家里设陷阱谋杀我吧？”
知道Draco是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所以开了玩笑，但是Harry还是刷地红透了整张脸。
“闭嘴！”
这次坐船倒意外地没有不舒服，大概是那个人一直抓着他的手让他有点痛转移了注意力了吧。
他们在25号门前分手。
Draco答应给Harry三天时间跟秋说明白，三天之后要是还不搬到27号来他就去接他。
Harry一个人徘徊在门口犹豫，怎么也想不好台词，迟迟无法敲门。
就当他在门口自暴自弃地乱抓头发的时候，门开了。
门里露出秋有些憔悴的脸，显然一夜没睡好。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的Harry愧疚地低下了头。
“Harry，你快进来。”
“我……”
“有话进来再说。”
Harry步履沉重地迈进了门。
当他两只脚全踏进门里，就听见喀地一声，门自动合起。
然后是连上几道锁的声音。
接着，Harry感到自己的背脊被几根尖细而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是魔杖！
“别动！我们是傲罗。”
Harry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Harry Potter，你涉嫌与食死徒串通密谋危害巫师界。”
他听见老妇口中标准的英式口语。
“我，May Lee（李梅），现在以魔法部驻晴川特派员的名义正式逮捕你。”
32。
Harry现在的处境让他联想起五年级时的Albus Dumbledore。
为什么魔法部分配的房子会“正巧”在秋奶奶家的隔壁？
为什么秋可以那么顺利地辞职留在晴川？
为什么明明平时不和任何亲戚来往的奶奶会突然决定去外地探远亲顺便烧香？
一切可真谓是真相大白了。
他一直在这个名为May Lee的老奶奶的掌握之中。
她装作完全听不懂英语的样子一直若无其事地监视他，还把孙女秋也一起叫回晴川参与这场行动。
Harry甚至怀疑她们根本不是晴川的当地人。
她们什么都知道。
知道Pansy的出现，知道Draco的性向，也知道自己一直在用互联网和Ron他们保持联系。
她们特地安排了这次南岛的四人旅行，当Harry在那个岛上为Draco的事烦恼不已的时候，李正抓紧着分分秒秒安排傲罗在25号和27号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回来，只是她们大概料不到Harry会在这段时间里突然向秋求婚吧。
那个说着“念旧”的秋和自己上床的时候又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被软禁在自己房间的他漠然地看着那个女人哭诉“不是要故意伤害你”，他连一句“虚伪”都懒得说。
Harry听说过很多古代东方美女色诱敌国君王然后祸国殃民的传说。他一直觉得这种女人太可怕又太可悲，东方女子一向视贞节为生命，然而为了所谓的任务，却连肉体都可以出卖。他现在才发现他曾经的初恋、现在的未婚妻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那他是否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对她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被捕的十分钟后，他就听到了埋伏在27号的傲罗前来向李报告——Pansy Parkinson利用随身携带的魔杖化解了傲罗的围捕，伙同Draoc Malfoy从27号逃脱了。
Harry一直觉得Pansy是个能干的Slytherin女强人。她能够一个人携带巨额家产在muggle世界漂泊那么多年不让任何人找到她，并且又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Draco，可以推测她的智慧甚至可能在Hermione之上。
他确信只要有她在，Draco一定能顺利地摆脱魔法部的追踪。
想到这里，Harry不禁有些自卑。
如此深爱着Draco的女人因为他而选择放弃，而他现在不仅帮不上Draco还自身难保。
Draco一定会在最近不顾自身安全来救他，到时候还可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