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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介入的是雷根。他从东京回来，便打电话给邮报董事长葛拉罕女士，强调有关培尔顿案的稿件，危害国家安全。在这重重红灯压力下，邮报仍于五月廿七日通知白宫发言人史必克斯，邮报定翌日刊登新删节的稿件。第二天新闻见报，凯西即扬言将研究是否法办。现在培尔顿已被判有罪，初步告一段落，凯西的警告，可能也不了了之。布雷德理认为邮报的处理原则，兼顾了新闻自由和国家安全：邮报对敏感问题与政府常有磋商，有时也以国家安全考虑而扣发新闻，这种情形今年已有十几件，但是，邮报立场不容政府决定新闻取舍，因为那是新闻界的工作，也是新闻自由真义所在。
中情局与新闻界这番交手，和它暴露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与六十年代末期到匕十年代中期，中情局一连串涉及政变、暗杀和介入政治堵漏而声誉扫地、士气低落的情况大不相同。尽管国会仍有人不满凯西的蛮干作风，不时有人要求他下台，但这位备受争议的人物，几年来重建中情局的成就，已为他的前任所肯定。
凯西是大战期间美国战略服务处在欧洲的情报头目。后来担任律师，经商致富，一九八○年，他负责策划雷根竞选，在雷根政府获中情局局长职务。在紧缩预算的压力之下，凯西的中情局与温柏格的国防部获雷根强力支持，预算大增。
在中情局陷入消沉的七十年代，美国情报系统，在信号及形象情报方面，仍首屈一指，但传统以特工为主体的谍报工作，则被认为失败。凯西一上台，便重雇在卡特时期解职的几百名情报老手。他的优先工作在重建坚强的情报网。几年之闻，中情局人手增加了两千余人。
雷根总统不容马列主义政权在第三世界扩张、生根的“雷根主义”，也增加了中情局的业务。雷根警言要支持尼加拉瓜、阿富汗、安哥拉和高棉反马列主义政权之“自由斗士”，这些工作主要便由中情局负责。这些秘密活动虽然仍常受到美国国会若干议员的抨击。但是，随美国舆情的转向保守，转向支持强硬对外政策，这些指责已起不了大作用。
中情局最常引起争论的是它的行动部门，这是传统情报活动的主力，也是年轻人认为最刺激的工作。纽约时报星期杂志在一篇专文中估计，中情局每年约征募二百名至三百名行动特工，其选训最严格。此外，情报分析与研究是中情局另一大支柱，他们吸收理工、人文、社会科学各方面研究所的毕业生，以公开身分参加中情局工作。据同一估计，中情局每年收到十五万份查询任职信函，其中有一万人正式申请，每年约一千人获聘用。
在中情局走霉运时期，它是校园示威的对象；现在中情局却能在校园公开招兵具马，与民营公司竞揽人才，各大学探询参加中情局之手续的学生也增加。中情局今年要聘雇的人员，在春天已经满额。连凯西都不免得意的宣称：中情局水准、士气均高。前中情局局长柯比同意凯西的估评，他认为凯西已使中情局积极活动的精神复活。
【1986…06…15/联合报/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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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谍案暴露美反情报漏洞
一周专题
连番谍案暴露美反情报漏洞
本报系编译中心 吕理�
美国情报机构最近在一星期之内，连续破获三桩间谍案，逮捕了四名分别为三个国家地区工作的间谍，套一位美国情报界人士的说法，“这些一消息使人亦喜亦忧”。
喜的是这些间谍难逃法网；忧的是今年迄今已破获十一件间谍案，连同去年破获的，总数已达廿五件，是承平时期的美国所仅见的，而未曝光的间谍还有多少？
最近落网的间谍，是为苏俄提供情报的前国家安全局通讯专家裴尔顿；在中央情报局潜伏了三十多年的中共间谍金？怠，以及贩卖情报给以色列的海军反情报分析家波拉德和其妻安妮。
他们的共同特征是，在情报机构担任并不重要的工作，但能接触极机密资料，为了钱财，不惜出卖灵魂，背叛美国。
以对美国的损害而论，裴尔顿案可能要居第一，因为所任职的国家安全局，所从事的是美国最大、最敏感的情报活动，裴尔顿却把该局资料供应苏俄。不过，美国新闻界更注意波拉德案，因为花钱向他收买情报的竟是美国最忠实的盟邦以色列，而两国又曾保证不对对方从事情报活动。至于金？怠案，对于高唱“美中（共）战略合作”的美国人而言，无异当头一棒，尤其金？怠居然潜伏了三十多年才现形，更使美国人认清中共间谍的可怕。
这些间谍案除了使美国国防机密受到严重损失外，还暴露出美国情报界处处漏洞，而且警觉缺缺。以裴尔顿案而言，他在像国家安全局这么重要的机关工作，退休后虽然公开造访苏俄驻美大使馆，在访问奥地利时，甚至不住旅社而住在苏俄大使官邸，美国情报机构没有人对他起疑，后来还是靠投诚美国又变计返回莫斯科的苏俄国家安全委员会人员尤尔成柯提供线索，裴尔顿的身分才曝光。
又如波拉德，此人早在学生时代即到处宣扬自己为以色列情报机构搜集情报，但一直没有人注意他的行动。
金◆怠则几乎是以“大搬家”的方式供应中共情报。据说，他每次提供的机密资料，中共一组翻译人员都要花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全部译完。像这样的大盗竟能活动三十多年而未失风，不能不让人怀疑美国情报机构的作业程序是否出了差错。
为了亡羊补牢，美国国防部长温柏格下令加强安全管理，今后将广泛对能接触极机密资料的五、六万名国防部雇员使用测谎器，并尽量减少能接触机密资料的人数。据说，中情局也正在采取类似的清理门户行动。雷根总统本人也强调，美国会毫不迟疑的铲除任何国家在美国境内潜伏的间谍。
事实上，自一九八一年以降，美国政府已把从事反情报工作的人力增加了将近一倍，雷根入主白宫后，反情报经费更倍增，安全检查的范围也扩大。更重要的发展是，司法程序也有变革，可在法庭审理间谍案时，保护机密资料不致外泄。
俄谍尤尔成柯投奔自由后又潜逃的案子，一度使美国情报界灰头土脸；连续侦破裴尔顿等人从事间谍活动案，总算使中情局等单位扳回一点颜面。不过，美国境内谍影重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美国又是一个开放的社会，产业间谍与国防间谍实在防不胜防，失风的间谍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已。如何加强国内安全活动而又不妨碍个人自由与隐私权，是美国必须同时解决的棘手问题。
【1985…12…09/联合报/07版/第七版】
所窃情报透过加拿大信差传送 香港与大陆均有金某存款户头
金旡怠有逃亡之虞 美法官不准其交保
所窃情报透过加拿大信差传送 香港与大陆均有金某存款户头
法新社华盛顿廿七日电
美国法官今天不准涉嫌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的金◆怠交保，理由是他有逃亡之虞。
美国法官修耶尔不接受被告辩护律师的说法。金◆怠的律师说，金某健康情形很差，受审前应准交保。
【合众国际社佛吉尼亚州亚力山卓廿八日电】美国检察官昨天说，涉嫌连续数十年传送大批机密文件给中共的金◆怠，利用缜密计划拍摄中央情报局机密情报的照片，并透过在加拿大的一名信差传送这些情报。
法院昨天举行听证会，决定是否准许金子怠交保时，检察官详细说明金某窃取情报的复杂方式，并说，金某在中情局服务期间，全心全意都为中共力。
检方还透露，金◆怠在一九八三年曾因殴打妻子被捕，他在芝加哥有情妇，在中国大陆并有大笔银行存款。
助理检察官阿罗尼卡说，金旡怠定期供应中共的情报，数量极为庞大，每传递一次情报，中共翻译人员都要花两个月才能全部译完。他说，金◆怠偷拍机密情报，并累积相当数量后，就依指示寄一张明信片到香港某地址给一名姓陆（译音）的人。
然后金某打对方付费的电话，与多伦多一位姓李的华籍信差运络，自己则称姓王。依指示，他们在讲电话时，都用粤语。
阿罗尼卡说，金◆怠至少四度寄底片给这名信差。
联邦调查局人员詹生说，金◆怠承认在香港一家中共银行有户头，调查人员还发现他在中国大陆至少另有两个户头，其中一个存有九万八千多美元，另一户是存黄金的帐户。
詹生指出，金某任职中情局期间，可接触所有机密文件。
【路透社华盛顿廿七日电】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诺特坎柏今天作证说，美国海军情报分析家波拉德承认出售机密情报给以色列，他的妻子安妮则准备提供机密资料给中共。
诺特坎柏说，安妮告诉一名证人，她获悉当局侦讯波拉德后，曾准备把自己拥有的有关中共在美国境内情报搜集能力的机密情报交给中共。
诺特坎柏是在法院审理波拉德夫妇间谍案时，透露以上消息。法院下令收押波拉德夫妇，不准交保。
这是当局首次透露波拉德案可能与中共有关。当局未提出安妮己把机密文件实际交给中共的新证据。
安妮的辩护律师否认安妮计划供应中共机密文件，声称她只是准备为自己经营的公共关系公司报“货样”而已。
【1985…11…29/联合报/05版/第五版2】
金◆怠的死亡业经法医鉴定为“窒息致死”。
美狱中塑胶袋取得并不难
金◆怠验系窒息致死
本报记者项国宁华盛顿廿二日电
金◆怠的死亡业经法医鉴定为“窒息致死”。
维琴尼亚州法警服务处发言人邓普西说，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金◆怠是死于他杀。
法医于廿二日上午九时，完成了验尸工作，证实金◆怠因为将塑胶袋套在头部、颈间系以鞋带，导致窒息。此种塑胶袋在维州马奈赛斯成人监禁中心内，做为装垃圾之用，相当普遍，取得并不困难。发言人邓普西并说，金◆怠自己留有若干私人文件与信件，都用中文书写，基于安全理由，已为联邦调查局取走，将在本周末进行翻译，若无问题，应可转交给家属。
金◆怠死亡之后，一度曾有传言，认为有他杀的可能，因为塑胶袋的性质薄弱，死前若有挣扎，即可将其撕破，似乎不会是致死之因。现在法医的验尸报告澄清了此一疑点，金◆怠起意求死的决心与耐力，使他达到了这项目的。
【1986…02…24/联合报/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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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怠的故事充满了问号，最后，他亲手加上一个句号。
金◆怠之死
本报驻华府记者 项 国 宁
去年十一月廿二日，三位联邦调查局探员，造访金◆怠。此事完全出乎金◆怠的意料。整整三个月以后，金◆怠也给所有人一个意外──他在狱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警方初步的“自杀”判断没有错，金◆怠以一种极不寻常的方式了断残生──他用一个非当简单的塑胶袋，蒙在头上，窒息而死。没有特殊毅力的寻常人，恐怕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这种方式，多少透露了金◆怠不为外人所知的复杂性格，以及他之所以能潜伏卅多年，而不为他的亲属、同事察觉的原因。
金◆怠的死，同时也使若干疑团更难解开，从检察官的立场而言，只要证明金◆怠确有间谍行为，即可使罪名成立，但究竟是谁告发了金◆怠，使联调局从一九八三年起，即对他盯睄。是金◆怠在香港的连络人欧启明，还是另有其人？
其次，金◆怠犯罪的真正动机是什么？是真正如他所说的：“改善美‘中’（共）关系”吗？这个原因太过单纯。而且金某在美“中”（共）关系业已“改善”的多年后，仍在传递情报，甚至推荐中情局的同事自代，仅此一点，金◆怠便很难自圆其说，金◆怠虽然声称得自中共的酬劳只是“副产品”，但此一“副产品”就联调局所知，已达十八万美元。金◆怠是否为了钱财而犯罪？
金◆怠到底给了中共那些情报，只有北平知道，连联调局和中情局也不完全清楚。因为金◆怠每次偷出的文件，都在照像后，归还档案柜，检方只知道金◆怠有“密码”级的安全许可，得以接触“最机密”的档案，到底那些情报经金◆怠之手，入北平高干之眼的情报细目，金◆怠一直不肯透露。
金◆怠说他要在狱中写回忆录，将来此书出版，或许以上这些疑问可以获得解答，但随着金◆怠之死，这些疑团对外界仍是一连串的问号。
金◆怠在二月七日被陪审团一致决定有罪后，曾有过两次不平常的行动。他主动邀请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谈话。一星期后，又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夜望”节目的访问。事后回想，金◆怠是否早有寻短见之念，但在离开人间以前，他仍力图澄清自己的“名誉”？
回顾金◆怠的两次访问，他的重点有下列几项：
△他是被人告发而使事机败露，但告他的人不是他的太太周谨予，可能是欧启明，也可能是别人，金◆怠自己也不清楚。
△金◆怠反覆重申他爱美国也爱中共，他之所以窃取情报，是为两边的共同利益。他并以司马光自命－－击破水缸，使“敌患”之水流出，保住两边间的“友谊”；至于报酬，只是一个“必要的联系”；
△在第一次记者会中，对于政治庇护的问题，他说他要“好好想一想”；在第二次记者会中，他说他希望能接受中共的政治庇护，如果他有此选择的话，否则他也可在狱中写回忆录。
很明显的：金◆怠想藉几个重要的大众传播媒介对外解释几件事情：
第一、告密的人不是周谨予。周谨予在审判终结时，曾私下对记者表示，由于外界的传说，使她极为困扰，因为金◆怠前妻的子女对她很不谅解，因此造成家庭风波。金◆怠想替周谨予有所澄清。其次，金◆怠仍希望以“动机纯正”的说法，来挽救自己的声誉。
最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尽管这个可能性几近于零，他希望能回中国大陆定居。
在整个审判过程中，金◆怠的表现冷静而有条理，但他最后却以激烈彻底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金◆怠的故事充满了问号，最后，他亲手加上一个句号。
【1986…02…23/联合报/05版/】
被告曾经告诉联调局说，他转给中共情报太多，已经不记得详细的内容。
金◆怠案正式开庭 审判可能需时一周
检方认所泄情报伤害美安全
本报华盛顿记者项国宁四日电
前中央情报局职员金◆怠被控间谍案，四日正式开庭，联邦检察官在庭上说，被告在六○年代，在加州圣塔露沙任职时，曾将美国所知中共对台湾有所企图的情报，提供给中共。
由于本案牵涉的情报内容，许多属机密性质，不能公开，所以外界无法获知详情。但检察官艾罗尼卡说，金◆怠所提供的情报，多半属美国对中共政、经、军事情况分析，以及美国搜集中国大陆情报的方法和管道，因此对美国国家安全，会造成“可辨认”的伤害。
主审法官麦瑞吉表示，本案的审判过程可能达一星期，星期六也将照常进行，二月八日星期六为中国农历的除夕。
四日下午，审判正式展开，第一位应讯的证人为参与调查本案的联调局探员马克．强森，检察官讯问的方向，主要仍为去年十一月廿二日，三位联调局探员“造访”金◆怠的会谈经过。
强森表示，金◆怠曾告诉联调局，他将情报供给中共的种种作为，在“道德”上并没有错，但在“法律”上，则显然有罪。金◆怠并说，他领取中共的报酬，是他的致命伤。金◆怠告诉三位探员说，他可能会因此而坐平，但这样也好，因为他会有时间在狱中写他的回忆录。
强森在作证时，转述金◆怠的话说，被告首次供应情报为一九五二年，他将韩战中共战俘的消息送出，获得美金两千元。从一九七○年开始，他每隔一年即可获中共给酬一万美元，一直到去年为止。另外在他自中情局退休时，中共为感谢他的“功劳”，曾致赠五万美元现款，据金◆怠自己估计，所有酬劳折算美金约为十四万元。
检察官艾罗尼卡说，自从被告正式加入中情局的“外国广播情报服务处”后，被告可以接触的文件包括“密”、“机密”、“极机密”等级。若干文件甚至是呈送参谋首长联席会议主席、国务卿、国防部长、总统的重要情报，被告曾经告诉联调局说，他转给中共情报太多，已经不记得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