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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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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对这个电话并未给予充分重视,以为这只是象牙塔症的一次发作而已。行长可能对与其他的头头脑脑做伴感到厌倦,因为这批人大多数都是相当乏味的。他很可能凭着一时冲动就决定接触接触下层的人,那么有谁能比一位外汇交易员更合适的呢?卡特心想,要是行长真的见到萨拉·詹森,他会惊喜一场的。

    卡特过后就把这次通话给忘掉了,所以当行长这天上午再次来电话,告诉他从天上掉下来一顿免费午餐时,他感到很意外。巴林顿嘟嘟哝哝地说,罗马尼亚银行行长(上帝保佑此人)取消了约会,可能是与他们国内出现问题有关,这样一来他和卡特明天就能共进一顿午餐了,他顺带问卡特是不是愿意带上他曾经提过的那位外汇交易员,叫什么名字来着,詹森……?

    于是,卡特充满好奇心地做出了有关安排。他仔细翻阅萨拉的简历,心想可能行长是想雇用她吧。翻阅完毕后,他把简历交给秘书,并关照她骑车送到英格兰银行,交行长亲收。

    卡特觉得这很有可能。英格兰银行连她在这里赚到的一半钱都不会付给她。自从萨拉4年前开始为他们工作以来,对手银行就经常想方设法引诱她跳槽。无论是卡特,还是交易厅主任杰米·罗林森,都不愿意把她放走。他们愿意支付留住她所必需的任何酬金。

    毋庸置疑,在同辈人中间她是出类拔萃的。她对市场有一种本能的感觉,对冒险有一种特质。交易成功时,她会兴高采烈,如果亏了钱,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与许多其他交易员是不同的。卡特感到她的野心勃勃有些特别,劲头十足是肯定的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工夫卷入办公室里的钩心斗角。她的大多数同辈人都会公开宣称对现任老板忠诚不二。她则与众不同,明确表示她只干一段时间,等攒足了一定的钱她就远走高飞。她真正的兴趣在于跟她的胞弟亚历克斯或者她的新任男友一道去登山探险,她的男友叫什么名字……对啦,叫埃迪,卡特不无遗憾地想起来了。

    卡特独自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听任那些几乎整天困扰他、且从中得不到任何慰藉的、无休止的想法的摆布。他最初尝试过用理性化的解释来麻醉自己。他告诉自己,萨拉想跟与她同龄的某个人一道外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她当初同他上床只是因为同情他。当时他的太太正与他闹离婚。她说她整天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他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去赴某个令人乏味的客户的宴请,而她早就不想再出入这些场合了。卡特于是便带上他的明星级交易员萨拉·詹森出席这些生意宴会。客户们都喜欢她。没过多久他也喜欢上了她,向她倾诉衷肠,因为这个女人能够理解他生活中的两面,私人生活的一面和职业生活的一面。还有,她美貌出众。她的魅力是抵挡不住的。

    他俩一起相处了6个月。他的自信以及对生活的信念由于她而得以恢复。他一心想娶她为妻,虽然从未明确表示过,不过他相信她是能感觉出来的。她无比温柔地告诉他说,她对他是不合适的。他知道由于自己上了岁数,又受过太太的攻击,所以已没有什么虚荣心了,萨拉的真正意思是:他对她是不合适的。于是,他很伤心地放弃了她。

    此后他们依然会面,大约每月共进一次午餐。他忍不住要询问她交男朋友的情况。有一段时间,她告诉他还没有谈。可是后来她就遇上了她胞弟亚历克斯的朋友埃迪。那是一年前的事情。卡特认为,他对这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就在约翰·卡特回忆着他与萨拉·詹森的关系时,有人正骑着一辆摩托车,急速穿过金融城的街道,把萨拉的个人简历给安东尼·巴林顿送去。

    半个小时后,这份简历经过银行邮件室的安全检查后,直接跳过了收文篮,被送到巴林顿的办公桌上。巴林顿剪开外包装,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

    萨拉·路易丝·詹森,英国籍,1966年出生于新奥尔良,现年27岁。在汉普斯特德女子学校受过教育,后考上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数学课是双科优等生。兴趣包括爵士乐、阅读、滑雪、登山及旅行。毕业后,用了一年时间周游美国,随后开始在芬利斯银行供职。

    巴林顿转而阅读芬利斯银行人事部撰写的任职报告。第一份用缩略笔记形式写成的报告对其业务能力做出了评价。出色的交易记录。持续性大赢家。头脑冷静的职业交易员。去年为所在部门盈利达600万英镑。不大坚持正点上下班。也许自恃盈利贡献大,理应在免受规定方面得到特殊待遇。每每上班不守时行为被发现时,都能愉快地坦白承认。巴林顿读到最后一条评语上方的潦草手批注释时,忍俊不禁。他读道:“至少她是诚实的。”

    第二部分尽是些行政方面的细节。巴林顿浏览了银行帐户上的数字,住房抵押补贴,医疗保险。一组数字跃然纸上,他怔住了。去年总收入:40万英镑;底薪10万英镑;奖金30万英镑。即使根据日益看涨的金融城薪金标准,这也相当可观了。她由此成为金融城内薪俸最高的女性之一,而且事实上是薪俸最高的汇市交易员之一。

    巴林顿自忖,就专业资质而论,萨拉·詹森无疑是完全够格的。唯一的问题是,她是否具备做间谍的心理素质。当然,这一点只有通过面对面的观察才能发现。至于应当发掘什么样的素质,巴林顿自己也没有多少数。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急切地想见到萨拉·詹森。

    他将那几页简历放回信封,同时对她的芳容感到好奇。在他封上信封并锁进保险箱之前,最后一条细节跃入他的眼帘。他注意到,近亲一栏只列有她的姑妈和弟弟。他觉得这倒很蹊跷。她只有27岁。双亲肯定不会已经去世了吧?没准出现了婚变?不是好兆头。他按下蜂鸣器传唤他的秘书,叫她转告卡特听电话。

    5分钟过后,两个人通上了话。卡特解释说,并没有什么婚变。萨拉的父母在新奥尔良的一次车祸中丧生,其时她才8岁。“那件事一定给她留下了创伤什么的。”巴林顿说道。

    卡特沉默了片刻,一连串的回忆和未及提出的问题袭上了心头。他对自己说,都是些猜测而已,随即打消了那些念头。他只说了一句:“我想她已经以其特有的方式与这件事达成了妥协。”巴林顿对此感到满意,挂断了电话。就他而言,萨拉·詹森从书面材料来看依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正文 第04章
    萨拉·詹森轻轻地骂了一声。为什么每当她想提早离开,行情就会突然变得极度火爆?她盯着行情显示器上一排排数字,它们在她的凝视下似乎闪烁得更加起劲。她又骂了一声,猛地切断电源,随着一声呼哧和一道银光,屏幕暗了下去。她收拾手袋时,戴维·里德不无惊奇地望着她。

    “你现在还不能走,萨拉。才两点钟。行情不稳,市场还没有沉寂下来。”他装出一副很恼火的样子。这是一出两人常演的双簧。他很喜欢她这种使他产生共鸣的反叛行为,她则欣赏他的积极配合。

    “我可以走了。”她反驳道,“眼下的市场令我情绪不振,而每当我的情绪不振时就要亏钱。这你是知道的。”她无可奈何地耸着肩膀,“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她脸上那不动声色的表情眼看就要露馅了,便赶紧转过身子,“要是有人找我,告诉他们我明天会回电的。”

    戴维朝后仰坐着,被她的逻辑所击败。“不要忘了,”他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叫起来,“你明天要同卡特共进午餐。”根据以往经验,他知道她的“情绪不振”——这是她的说法——可能会延续好几天。

    国王路上的韦特罗斯超级市场里都是带着婴儿的母亲、退休的老人以及衣冠不整的艺术家。萨拉一直认为这些艺术家是存心穿得使人感到压抑。她平常是碰不到这样一些顾客的,因为她像大多数工薪族那样,上班时间是上午9点至下午5点——或者对她来说是上午7点至下午5点。她觉得自己倒是更喜欢2点30分的这群五花八门的人。6点钟之后去购物,往往就要冒着被那帮情绪亢奋、穿着一本正经、刚刚从办公桌前解放的人群撞倒的危险,因为他们把内心的厌烦情绪发泄到了手推车的车轮上。

    她在鲜肉柜台逗留了一会儿,把塑料袋包装的牛肉反过来调过去——细看,看着里面流动的血水。她挑出一块她所能找到的最嫩的——深红色带血的里脊肉。接着,她挑了一些供烤炙的土豆、供烘焙的西红柿、几簇发芽的花椰菜,以及一把绿中带红的葛苣。

    她推着手推车来到乳品部,往车上放了一些稀奶油、一些高脂厚奶油以及半打自由放养场的鸡蛋。结束了超市采购之后,她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离国王路不远的切尔西农贸市场。

    她从一家名叫尼尔斯场的健康食品商店买了一小包香子兰豆,接着顺道走进一家外卖酒店,弓身跨进低矮的店门。这家口碑很好的外卖酒店的店面不大,可是品种很多,里面的几个售货员即使不算样样都懂,但态度都十分友好。她从容不迫地挑选出了三瓶红葡萄酒和两瓶香槟酒。然后她就骑上车回家。

    萨拉走进家门时,亚历克斯和埃迪正盘着腿坐在起居室地板上,专心致志地查看一张皱巴巴的大地图。他俩全神贯注,有好一阵没有察觉到她的归来。萨拉默默地望着他们。她的宝贝弟弟亚历克斯已经25岁了,勇敢而善良。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聪明伶俐,但毫不愤世嫉俗。他天生就是高高兴兴的。父母双亡时,他才6岁,受到的冲击远比她要小。他感到悲伤,他怀念他们,他感到孤独和恐惧:他的感受只限于人类情感的正常范围之内。况且他有大姐姐和住在英国的姑妈照料他。从她们那里,他汲取了安慰,没过几年就成为一个快乐的、正常的孩子。他把精力投向户外活动,尤其对登山运动情有独钟。像萨拉一样,他也上了剑桥大学,但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登山上,毕业时成绩平平。他并不在乎。只要有时间和金钱用于登山,他就心满意足。他有的是时间,而萨拉有的是金钱。亚历克斯一年之中有9个月到四处去登山,余下的时间就住在萨拉的寓所里。这种生活方式对于他来说是称心如意的,而萨拉则陶醉在他的幸福之中。就在一年之前,他攀登阿尔卑斯山的时候遇上了29岁的奥地利人埃迪。他俩在山上结成一队,又一起回到萨拉的寓所。在埃迪与萨拉之间慢慢萌发了一种友情。4个月之后,他们就成了恋人。

    跟亚历克斯一样,埃迪又高又瘦,长着攀悬崖登绝壁的人所特有的强健而不凸突的肌肉。埃迪正在替奥地利电视台拍摄纪录片。他利用拍摄空隙从事登山运动。象萨拉喜欢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他的皮肤是浅黑色的。但他与他们大多数人所不同的是,他的性格善良而温和。他有强烈的、几近尖刻的幽默感,不过这更多的是智力和民族的产物而非出于恶意,因为他几乎没有任何猜忌心,也从不与人产生不和。萨拉走上前吻了吻他,心里想到他俩关系中的唯一缺憾就在于,他到处爬山旅行,因而彼此很难得见上一面,并且分别总像是一场噩梦,她终日思念他,时时为他登山中的安全担惊受怕。

    她走上前时,两个男人都笑了。埃迪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吻了一下。

    “这么说你想办法溜出来啦?”

    她莞尔一笑,坐在他俩中间,那些大包小包翻倒在地上,一筒筒奶油和一瓶瓶葡萄酒滚了出来,她没有理会它们。

    “把你们要去的什么地方再指给我看看。”

    亚历克斯划出一条路线。

    “这么说,你们认为这趟长途跋涉大约需要六个星期,那么然后呢,几个星期的一般性探险,在加德满都做短暂停留,再用一个月时间在丛林中沿既定路线旅行,是吗?”

    “大致是这样吧。”埃迪说。

    萨拉张开双臂把他们搂近自己的身边,“没有你们的这3个月,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她的语调轻松愉快,但他们体察到她内心深处的忧伤。他们过去离开她时,多次体察到这种情况。在她充满信心的外表背后隐藏着一种令人焦心的易受伤害性,这一点亚历克斯很清楚,埃迪也越来越清楚了。萨拉竭尽全力加以掩盖,也许永远也不会向他们承认,可是他们三人对此都心照不宣。亚历克斯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因为这使他担忧,使他张皇失措。而且总是这个样子。她是他的姐姐,总是呵护着他。她本应是个强者,但她身上有某种不稳定因素,有时把她一个人丢下会让他感到害怕。自从埃迪出现以来,她的情况好多了。她的心态大为稳定。亚历克斯多年来头一回、也许是生平头一回感到她是幸福的,甚至是安定的。他凝望着她。不对。还谈不上安定。他怀疑她是否会安定;是否能甘于安定。他看见她和埃迪一起笑了起来。不过,她是幸福的,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出来跟我们一起去吧。”亚历克斯脱口而出。

    “是呀,干吗不呢?”

    萨拉笑了笑,然后把采购的东西搬进了厨房。她一边打开大包小包,一边思忖道:这次还不行。但她对自己保证说:要不了多久了。很快。

    6点钟的时候闹钟响起来。萨拉侧过身子把闹铃停掉,接着转过身,紧紧依偎着埃迪。他紧紧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亲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脸,她的眼睛。几分钟后,他慢慢挪开身子,轻柔地从她脸上把头发捋开去。

    “我昨晚可是当真的。你可以跟我们一道去。就几个地点的后勤保障来看,这是可行的,而你是知道我们非常希望你一起去。”

    萨拉望着他那诚实的眼睛笑了,“我知道,有朝一日我会去的,但是眼下还不行。假如我同你们一起去,尝到了自由自在的甜头,我想我就再也不能回来投入工作了。”

    “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我目前还不能轻易放弃。”萨拉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埃迪把她拽过来,又一次亲吻着她。他知道在这场争论中他不可能取胜。她会说那是由于钱的缘故。她只需要再干上一两年,就有足够的钱,可以歇手不干了。但是他觉得原因还不仅仅于此。他觉得,尽管她有叛逆的个性,却有一种想要表现正常生活的愿望,从日常工作以及紧迫的时间之中——她一再抱怨时间紧——得到安慰。他认为这是孤儿想获得安全而有规律的生活的一种愿望。鉴于他对她的了解,这种分析合乎情理,虽不够完整,但就分析本身而言却是正确的。

    他们是9点离开的。萨拉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出租汽车从视野中消失。她的稳定因素离她而去了。她转身返回屋内,冲了个长长的热水淋浴。

    萨拉和埃迪上床时已是凌晨5点。吃完满满几盘里脊牛排,接着又是大量焦糖奶油之后,他们就一直坐着饮酒,谈笑风生,吵吵嚷嚷地玩了一局又一局15子游戏。他俩大概只睡了半个小时。所以她跨出淋浴间的时候觉得腿有些发软,因疲劳和情绪原因而感到虚弱。她站着揩干身体时,朝镜子里望了望。她两眼凹陷,无精打采。她久久地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随后淡淡地一笑,转过身去。

    他们走了,但他们还会回来的。她必须相信这一点。不过,他们的离去也带有不确定因素,而正是这种不确定因素使她感到不安和恐惧,而且有悖常理的是,还满足了她某种秘不可宣的渴望。虽然她对不确定因素避而远之,但同时又需要它,有想制服它的下意识渴望,也被它所吸引。它给她带来的不稳定要超过其它任何事情,可她依然要把它挑出来,把它引进自己的生活。

    萨拉在衣橱里翻找着,不知穿什么才好。她想起了要她参加宴请客户午餐的事,于是挑出一套时髦而庄重的黑色套装。她觉得完全符合她此刻的情绪。黑色套装使她已然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没有了血色。她走进卫生间,搽了一些化妆品,往双颊和嘴唇上补了点颜色,又在眼睛下面抹了些眼影霜以盖住泛黑的眼圈。她想只要喝足了咖啡,就可以瞒过他们。

    萨拉·詹森走进来芬利斯银行大楼的一个餐厅包间时,安东尼·巴林顿正与约翰·卡特闲聊着。他见她朝他面前走来。她身高约5英尺9,他猜测,兴许加上那双鞋子就有6英尺。她迈着大步,信心十足。在他眼里,她就像个杰出的亚马宗①,尽管她试图掩饰自己的魅力。她全身的装束色彩阴暗,简直就像去参加葬礼。要是她把头发朝后梳一下,不让它遮住脸庞,整体效果就显得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不过在他的眼中绝非这个效果。

    他认为那是她的脸型造成的效果。更具体地说,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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