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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不会那么笨吧?现在才想到是她?!不过你是捡回一命,但寒姐姐她……唉……她可惨了……”虹鹰感慨的说。我想起寒竹推我下悬崖前的深情一吻、千言万语不舍分离的眼盼、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话,心里巴不得立刻回去找她,再听虹鹰说她惨了,更是为她的安危耽心。
“怎么办?你们组织会怎么处置寒竹?”我著急问道。
“组织……?你在说什么啊?谁会处置寒姐姐?”虹鹰一脸不解的问道。
“她违反了香格里拉的规矩,不会受到处罚吗?”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还活著?这件事只有我和寒姐姐两人知道,让师父或师兄他们知道那还得了!”虹鹰看傻瓜似的瞧著我。
“喔。”我心里想寒竹在雷霆面前吻了我,事后雷霆不知道会怎么待她,心里担心却又不好向虹鹰说这件事。
“不然你说她惨了!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爱上你还不惨吗?本来她只有雷师兄,日子过得很快乐,现在你抢走了她的心,却又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往后的日子肯定很痛苦。”她感叹的说,没想到一向没头没脑的虹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不能再将她当小妹妹看待了。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帮我回去找她,老实说……我有点不祥的预感,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我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虹鹰。
我话说完,虹鹰就彷佛见到鬼似的咯咯笑起来,更过份的是还愈笑愈夸张,丝毫没停止的迹象,我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再也受不了,恼怒的问道:“有什么好笑?我很认真在和你讨论这件事!”她见我生气才努力停下笑声,勉强正经说:“对不起啦,我是听说你要回去带她走,才忍不住笑出来。你知道香格里拉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的本事会比寒姐姐利害吗?如果没有,你怎么进去带人?别忘了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把你救走,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听她这么说不禁更沮丧,没错!即使寒竹有难,凭我的能力又能怎样?虽然我大学时代热衷武术,也是空手道五段的黑带高手,但这个“高手”来到这全是世外高人的地方,却变成任人宰割的软脚虾。
虹鹰看我黯然神伤的模样,轻握住我的手道:“你别担心,寒姐姐在组织里身份特别,没有人会对她怎样的,反而你回去的话,不但自身性命难保,我和寒姐违反组织规定的事也会曝光,只会更害了她,难道你要我们陪你遭殃吗?”
我听她说的很有道理,也没办法反驳,但难道我和寒竹一段情才刚开始就要缘尽于此吗?虹鹰好像看出我心里的感受,又安慰我说:“你不属于这里,就像寒姐姐和我不属于你们那个世界一样,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活在彼此心中,如果缘分未尽,一定还能再见面,还有我也一样活在你心里!”
我正讶异这小虹鹰几时说起话来变得条理分明,听到最后一句才觉得有点格格不入,那比较像她无厘头的说话方式。
“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寒竹说的?”我怀疑的打量著她。
“哎呀!你真的很讨厌耶!……”她赌气扭过头,过一会才说:“是啦!是寒姐姐要我转达你的!不过我的部份是我自己加上去,我不管!你不但要记住她,也要记住我!知道吗?”
我啼笑皆非的搂了搂她的肩,柔声说道:“我当然会记得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真的喔!不许骗人!”她听我这么说,高兴的反过来抱住我,我这次没再推开她,毕竟她实在太可爱了,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放开我,从怀里拿出一条项炼。
“是寒姐姐要我给你的,她说给你作纪念,无论何时要带在身上,看到项炼就想起她。”
我接过那条看起来有相当历史的项炼,黄铜制的炼身,坠子是一颗足足有男人拳头大小的蜜蜡。
“还有!她说她已经帮你注射还原剂,你体内的制血剂不会有问题了。”
(寒竹……)脑海萦绕著这个名字,我已经开始睹物思人,即使现在能立刻回到我来的国度,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实在挂念著寒竹,挂念她的冷漠、挂念她比沙漠甘泉还少有的温柔、挂念她的安危、甚至挂念她杀人时毫不留情的样子。陷入情网的人都会变得不太正常。
“寒姐姐要我告诉你,一定要尽快离开香格理拉,这是她唯一的请求,你可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付出。”虹鹰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我坚持要回去找寒竹,因此又叮咛了一次。
“放心吧,我会照她说的离开这里。”我黯然说道,因为就如虹鹰所说,我若再回香格里拉,只会凭添寒竹的困境,不如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作如梦似幻的刻骨回忆吧,毕竟寒竹和我的世界是不同的。
虹鹰没办法陪我太久,不然回去会被怀疑,因此我要立刻启程,她走向那些大鹰,嘴里咕咕囊嚷嚷的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古怪语言,其中一头便摇晃著巨大身躯走出来,这些怪鸟在天上飞时很神气,走在地上却显得十分滑稽?
我不可思议的看著虹鹰道:“你刚刚……不会是在和它们交谈吧?”
“是啊!我和它们熟得勒!”她见怪不怪的说。
原来虹鹰的祖先世代是香格里拉的“祭鹰官”,秃鹰在这里是天鸟,十分受到尊敬,它们死后必须有人处理尸体进行天葬,“祭鹰官”的工作就是帮秃鹰作往生后的仪式。她从小就继承这个工作,所以早已熟知这种灵鸟的语言。
虹鹰又从怀里拿出一片盒装掌心大小的光碟,交到我手上道:“我跟鹰老大说了,它会送你到靠近拉萨的地方,你照我给你的地址找一个叫吴伟兆的人,把这光碟给他,他会帮你回去你来的地方。”
我收好光碟及项炼,虹鹰怔怔的望著我,眼眶已经红了,我知道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心中也是无限离愁感伤,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
“寒姐姐……昨晚跟我谈了很久……她跟我说……她喜欢上你……是因为你虽然没雷师兄……武功那么高强……却还不顾死的救她……所以黎大哥……你一定要保重……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我和寒姐姐都相信你是好人……是全世界全宇宙最正义的大好人……”她哽咽的埋在我胸前说。
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只能把轻拍她的背表示谢谢,临行前她又要求我亲她一下,我轻轻吻了她额头和脸颊,她已经哭成泪人儿。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死了”她背对著我猛擦眼泪。
我心情也是差到极点,默默爬上鹰背,那巨大的怪鸟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双翅一展宛如腾云般直上天空,我顶著风回头大声向虹鹰说再会,她站在寺门外一直朝我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乘秃鹰长途飞行的经验恐怕世上〈香格里拉那些人除外〉我是第一人,也极可能是最后一人,要不是冰冷的风吹得人受不了,这鹰老大飞行的平稳性倒不比飞机差,大约经过三、五小时,我们降落在靠近拉萨的山区,我想这种怪鸟并不太适合被人看到,否则准被以为侏罗纪公园第四集开拍了,因此它放我下来的地方还是无人烟的山区,不过遥望已可看见拉萨全市。
我谢了鹰老大,它阴森的目光没任何反应,又振翅往回飞走,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我总算要回到文明的世界,心情只能用百感交集来形容,这段日子让人有经过一世纪那么久的感觉,愈靠近回程我的心也愈彷徨,因为这代表现实的生活压力又将回到身上。
走了二、三小时的路,终于进到拉萨,虽然这里不能和一般大都市相比,但人来车往也十分热闹,至少嗅到一丝文明社会的气息,我依虹鹰给的地址找到一间看起来极为平常的民宅,敲敲门,过了几秒有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出来应门,我告诉他要找吴伟兆先生,他挥挥手表示不知道,我拿起地址再确认一次,发现并没走错地方啊!
突然我想起那片光碟,忙拿出来给那老人看,那老人望了一眼,迅速从我手中拿走光碟,让开一步示意我进屋子,进屋后他要我在客厅等一下,人就从另一个门消失,我打量这屋内的摆设,实在是平凡简单的可以,真怀疑寒竹要我来找的人真的可以帮我回去吗?
约莫一分钟左右,一名看起来也是平凡到暴的中年男人,从刚刚老人走进去的门出来,一照面便伸手自我介绍:“我是吴伟兆,你是黎书侠先生吧?”我和他握了手回答是,还没跟他说要他帮什么忙,他就已经知道一切似的告诉我:“黎先生您回去需要的证件和机票,我三个小时后就能准备好,您要在这里等还是要出去逛逛再回来?”
“我去逛逛好了。”我想难得来这里,当然得趁机走走,何况我很想去看看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呢!
于是问清楚位置后,我朝拉布达拉宫的方向走去,拉萨市区许多店家卖的都是当地手工艺品,这里是全世界最神秘也最著名的藏传佛教发源地,因此多数工艺品也和宗教脱离不了关联,其中有一种叫“唐卡”的手绘图布,是喇嘛或图师以虔诚的心,一笔一画仔细勾勒出心中的神佛菩萨、佛教传说等图像,唐卡缘于西藏地区古来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无法长住一处,所以只能将画有佛像的图布带在身边,才方便随时修行,因为他们深信唯有今世努力修行,来世才能超脱痛苦。
唐卡平常是卷起来,只有修行时才会放下来,每个人修行的佛菩或有不同,也忌讳让他人看见,这也是“密宗”之所以神秘的由来之一。不过20世纪后随著游牧经济活动的没落和世界一股藏传佛教的热潮,像唐卡这类原本以修行为目的的法物,艺术收藏价值已逐渐凌驾宗教意义之上。
我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布达拉宫已映入眼帘,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心中的感受是震惊和复杂,因为它和苏敏寺不只是相像而已,而是我所能记得的每一个构造细节都一模一样!除了它比苏敏寺小上几倍。此外它还勾起我在香格里拉的回忆,想起寒竹、虹鹰……尤其是寒竹最后那抹温柔的笑容,我心中又一阵扯痛。
时间有限,我并没上到布达拉宫里面去,只是远远驻足凝望了一会儿,就转往回去的路。
在回程路上,有一幅挂在路边商家内的唐卡却吸引住我的视线,它不同于其它以佛或菩萨为主体的唐卡,而是在画的中心有一片复杂炫烂的几合图形,周围一阵列一阵列的天兵铁卫,层层包围这块几合图形,状似要往几合图形的中心俯冲而下的感觉。
不知怎么,我一见到这张唐卡感觉就不一样,虽然还不懂它代表什么意义。于是我找到店家主人,问这张唐卡画的是什么?
“是香格里拉。”老板竟是一名叫丹尼的白种人,想必是向往西藏文化才来这里开店。一听他说香格里拉,我精神全都来了。
“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代表的是一个乌托邦,也是佛教最后的净土国度,这些周围的神兵都是保护香格里拉的护法,他们让邪恶和不净无法进入。”丹尼解释给我听。
原来如此,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是神圣的国度,这和一般人认为它是美丽浪漫的意义上有很大的出入,虽然都是指美好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国度?”我问了一个听起来满愚蠢的问题,至少对丹尼而言是。
他哈哈了两声对我说:“我想佛教里的香格里拉应该是存在人心,人的善念就是这些护法,让我们免于邪恶的入侵,至于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国度存在,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我想也是,可能这些天遭遇太多空幻离谱的事,才会使我的想法变得天马行空。
谢过丹尼后,看看时间也已不早了,我快步走回吴伟兆的住处。到达时他已在等我,我接过他给我的牛皮纸袋,他逐一向我解释:“里面有你完整通关记录的护照、今天的机票,以及一些美金,你检查看看。”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本护照就跟真的一样,还盖了我从原来地方转机到拉萨的全部通关章。
“放心吧!你手中的护照绝对是真的,保证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吴伟兆得意的说。我对他的话并不怀疑,寒竹有把握的事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只是讶异眼前这位和拉萨街上随便看到的平凡百姓没两样的男人,怎么有这种通天本事,能在三个小时内帮我备齐这些高难度的证件?
这件事过很久后,我才知道这间不起眼的民房地底下,其实是北大西洋某组织在中亚和印度的情报中继总部,那位不起眼的吴伟兆,正是总部的负责人,官拜少将,能指挥上千情报人员,寒竹曾在一次任务中无意救过吴伟兆一命,也让几十名情报人员幸免于难(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在此就不另提起。),从此寒竹有事找他帮忙,他都一力承担。
这个情报总部的地底电缆穿过近万公里陆地,通达太平洋的主要海底线缆,还有强大功能的超级电脑和卫星资讯系统,世界任何区域的电脑主机大概都有办法入侵,因此区区一本护照对他们而言只是牛刀小试,如果不是怕引起其他国家紧张,他弄艘潜艇送我回去都不是问题。
不过他倒是对我和寒竹的关系兴趣浓厚,有意无意的打听,我都避重就轻回答,他知道问不出来也就放弃了,我告别吴伟兆后,带著他给我的证件物品,前往拉萨的机场,启程返回我居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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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机场风波
我从拉萨飞内陆,辗转转机到香港,在赤腊角机场等最后一趟返家的飞程,香港机场是各色人士汇集流动之地,白人黑人当然不稀奇,就连穿着传统服装的印度人或蒙着脸的回教徒,都不难在这里看见,但我发现那些已见惯千百样人的目光,此刻竟有不少往我身上看,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我找到一间盥洗室躲进去,一照镜才发现他们向我行注目礼的原因,原来我太久没修边幅,现在满脸胡渣,头发又乱,更狼狈的是身上的衣裤撕裂了几处,不像是搭机的旅客,倒像逃难的。
吴伟兆给我的机票还是头等舱,要是我这种样子进去,恐怕更会引起侧目,幸好他设想周到,牛皮纸袋内帮我准备了一包美金,关了几年,对钱我并不那么有概念,因此当初他跟我说里面有些美金时我也没去点到底有多少,直到现在拆封我才着实吓了一大跳,那一叠钞票竟有两万元。
我也不亏待自己了,在机场的免税店把衣裤鞋袜都买齐,趁还有几小时的候机时间,先到航空公司的贵宾室将自己整理一番再说。贵宾室里一位美丽的接待小姐看我这身打扮,立刻出来将我挡在门口,态度还算客气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其实她一定以为我走错路来到不该来的地方,我笑了笑拿登机证给她看,她怔了一下,才连声说“黎先生,对不起!里面请。”
贵宾室里只有二、三个人,我到附设的浴室彻头彻尾把自己洗一遍,刮净胡子、梳好头发,再换上新的衣裤,站在镜子前已是焕然一新,很久没穿得如此讲究过,自己都快忘了以前也相当重视衣着品味,说真的我外型虽还不敢自称玉树临风或潘安再世之类,但英挺帅气是绝对当之无愧,只是这些年来的自卑和消沉,全把我的自信给磨蚀殆尽。
不过在历经这段离奇波折的遭遇后,反而让我重拾了对生命的信心,因为我知道在神秘不知名的地球某一角落,有两位红粉知己愿意倾全心信赖我,把我当成她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这样就够了。
出了盥洗室回到贵宾休息厅时,刚刚那位接待小姐用讶异和欣赏的眼光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微笑,走向沙发坐下,她立刻过来问我喝什么,声音比先前还柔软悦耳许多。
“热咖啡吧,谢谢!”
没多久咖啡送到,我一边餟着一边看杂志,约略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突然一阵喧吵,听到有人用很大的音量说话。
我转回头去看,门外刚好进来一群年纪二十二、三上下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十分洋化,彼此间对话多用英语,偶尔夹杂中文的腔调也像洋人,一看便知道是生长在国外的ABC。
原先贵宾室连我在内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位是一对夫妻,这伙年轻男女一进来,顿时变得嘈杂无比,其中几个ABC一来就围着颇具姿色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肆无忌惮的言语调戏骚扰,连一些粗鄙下流的英文都出来了,那位接待小姐已快招架不住,奇怪的是同在贵宾室的一位航空公司男性主管,竟然一筹末展的站在那,目睹这种荒唐事发生,而没采取任何行动。
那对夫妻可能因为这些人太嚣张,视趣的提起行李默默离开贵宾室,我皱皱眉也正想离去,因为这种环境下不如去外头商店街逛来得清静。但还来不及起身,就有个高近2米,体格魁梧的ABC一身酒气走到我前面,劈头便说:“getout!”
要以我以前的脾气,不把他打一顿怎会甘休,但现在我早学会忍耐和内敛,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