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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浓墨重彩地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她们大多都是有男人的,可是她们又与寡妇无异,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短的一年回家一次,长的三五年才回家,甚至还有永远也回不去了的,比如坟弯村旁边的马背梁村就因为全村老少爷们在山西挖煤,遭遇了瓦斯爆炸,结果一个都没有活成,马背梁村也就成了真正的寡妇村。相对于坟弯村来说,马背梁村的故事才是更加悲惨的,但金刀河没有在那边浪费过多的笔墨,而是用衬托手法让马背梁村的“惨”来为坟弯村的“惨”服务,男人死了是短痛,寡妇们可以另嫁,而男人长期不回来,是长痛呀,除了“偷人”,要想为自家男人“守身如玉”,除了像文中女主人公树芬那样,吃她婆婆的祖传的秘方“春梦药”外,还真没有别的好办法。所以在这种背景下,纯朴的乡村居然也出现“鸭子”这种在大城市才有的男妓现象,才有了牛二龙的“你们的男人在外面挣钱,老子就在村里挣你们的钱”的想法,就有了专门为坟弯村片区送信和汇款的邮递员刘强,因不堪忍受寡妇们的“摧残”而不敢跑这条线了,最后接替他的是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又老又丑的老头”的故事……
全书紧紧围绕寡妇树芬的曲折的婚恋来展开,树芬在一次一次婚恋中老去,在每次都要拥有自己爱人的时候又失去了爱人,她的命运最终以也她被人奸杀而告终。坟弯村因为打工潮的兴起而开始全新的蜕变,在全书的最后,作者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相信像坟弯和马背梁这样的寡妇村会越来越少,因为现在他们可以举家外出打工了,但离开了土地的农民和离开了农民的土地,又将命运如何呢?
--金猪大侠
正文 引 子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山村。村子里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二百余人。这个小山村有一个让人感到恐怖的名字——坟弯。
坟弯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坟弯村三面环山,山上长着密密麻麻碗口粗细的柏树。很茂密,在冬天有薄雾的早晨看来,就像是哪位天才画家往这小山上泼了一大瓶墨汁。
坟弯村并不算很穷,村里人均田地达到了三亩以上。与别的村人平不到半亩比起来。他们不说富得流油,至少仓里一年产的粮食可以吃上两三年。但那时的粮食总不值钱,村人的口袋里因此总是掏不出几个子儿来,所以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改革开放后,村里渐渐兴起了打工的风气,先是一些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出去闯荡了一番,结果,春节回来,全都西装领带,那甩尖子皮鞋也擦得透亮,出手的烟也不是乡下人常抽的那种几毛钱一包的劣质烟,而是好几块一包的塔山红梅。有的连祖祖辈辈说惯了的方言土语都不会说了似的,操作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把打招呼时常说的那句“你要去搞啥子”变成“你要去做什么”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跟自己捡了金元宝般兴奋,打工青年的家里自是访客盈门,张大爷走了李大爷来,何大妈前脚走,李大妈后脚来。全都跟看西洋镜似的。春节还差几天呢,就过上了年。
那些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去打工的青年小伙就羡慕得要死,便缠着这些打工青年讲外面的世界,讲火车是什么样,讲城市到底大到什么程度,然后又讲在城里都干些什么,当听到一个月要挣好几百时,全都瞪大了眼睛,乖乖,一个月的收入顶在庄稼地里干大半年的了。
不屑说,春节刚一过,几乎全村所有未婚青年,那些初中考高中、高中考大学没有考起的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都纷纷将卖猪的几百块钱缝进各自的内衣内裤,开始不远千里出门打工赚大钱去了。
开初是跑新疆,后来跑广州深圳,如今又跑开了北京上海,有厉害的甚至跑出国打起了洋工。
青年走了,往日喧嚣的村庄一下子冷清起来。再后来那些留守的已婚汉子们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五六十岁的爹娘,加入到了这日益庞大的打工大军。村子里一下子看不到青壮年男子了,留下的是几乎全是妇儿童之类的老弱病残,当代“寡妇”村由此形成了。这篇小说所要描写的不是那些打工青年,关于他们在外面的生活,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远非想像的那么美好,而且随着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加上城里本身下岗失业人员的增加,城里的工作岗位是越来越不好找了。有的民工辛苦多年,到时竟连血汗钱都被工头卷了去,有的死于各种工伤事故,有的因无钱回家,竟沦落成了小偷劫匪,甚至杀人犯。总之,在家千日好,出门难上难。特别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已婚男子,他们在外面当苦力,他们的老婆却要在家忍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艰难,除了要种庄稼,照顾公婆和孩子,还要忍受夜里独守空房的寂寞。
正文 第一章 树芬嫁到了坟弯村
作者:金刀河
(一)
树芬嫁给大军时刚满二十岁,大军比她大三岁,大军之所以看中了树芬,是因为树芬长着一对磨盘般肥实巨大的屁股瓣子,一走路一转一转的,转得大军不停地吞口水。大军在和树芬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一天晚上,就在树芬们家的玉米地里,大军帮树芬砍完包谷杆,看看天色已晚,树芬的父母又回家准备为新姑爷做夜饭的时候,瞅着因为天热而穿得异常简单的树芬,大军不由得有了冲动。趁树芬正蹶着大屁股在捆扎玉米杆的机会,大军扑了上去,一把扯下树芬的短裤,然后两个人就倒在了那堆玉米杆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异常紧张地偷吃了禁果。
生怕有人看见似的,穿好裤子,二人赶紧把玉米杆弄来捆好,背回家去了。
夜里吃饭的时候,大军正式提出了要跟树芬去扯结婚证的事。树芬也同意了。树芬的爹妈从二人表情上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相视一笑,点头同意了。
树芬就这样嫁给了大军。结婚那天,树芬娘家给树芬办了五抬嫁妆,还请了村里的唢呐队,一路吹吹打打把树芬送进了大军的家。新婚之夜,大军有些迫不及待,他一边忙活一边跟树芬说着话儿。没想树芬竟然说:“大军,你那天跟我在玉米地里,和今天可不一样哟。”大军说:“怎么不一样?我那天是控制不住。”树芬说:“我今天感觉你的东西在我这里面很舒服,而那天只有疼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第一次嘛,疼痛是正常的。”大军说着话儿,本以为这样转移注意力可以把时间拖得长一点,结果竟然一不小心,又交枪了。大军竟然在床单上发现了一些红色,就问树芬:“你例假不是完了吗,怎么还有红的?”树芬用纸往害羞处一擦,发现纸也染红了,她若有所思,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指头往大军脑门子上一点说:“大军,我懂了,你那天呀弄错地方了。”说完树芬竟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绝没想到新房外面的窗子下早有人在听房。听完了小两口的这番对话,窗下一帮没结婚的小青年也哈哈大笑起来。
新婚不到一个月,树芬有一天忽然对大军说:“老公,我最近老想吐,是不是怀上了?”大军说:“你的例假来没?”树芬说:“十天前就该来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来。”大军心想还真给播进去了。便把树芬弄到同村的五十多岁的赤脚医生贺玩喜那儿去检查,结果还真的怀上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天是树芬的预产期。贺玩喜一早就给请来了。尽管贺玩喜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男人,但村里就他会治病会接生,而且收费远比乡卫生院的便宜。接一个生才二三十元,要是到乡上去的话,没有个三五百元,你休想走得了人。
好在贺玩喜接生的水平很高,从他二十三岁出道看病接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把谁家婴儿产妇给接死了的。
孩子是下午三点十五分生的,是一个男婴,大军全家早有预感似的,还没生下来名字就已经取好了,叫张小宝,一个地道的男孩名字。现在大军一家可高兴坏了,这下张家的香火有人续了。作为英雄母亲树芬自是受到了全家人的爱戴,她想吃什么有人做,想玩什么有人陪。总之大军一家老小全都围着树芬的大屁股转。大军的妈逢人便说:“怎么样,我叫大军找个大屁股女子做对象,没错吧。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经验,找媳妇一定要找屁股像磨盘的,一播一个准儿,一生一个把儿。哈哈!”听的人便嘿嘿地陪着笑,说:“就是有道理,这不又验证了。以后全村都按这个条件找媳妇儿,让村里人丁兴旺,代代鼎盛。”
孩子刚满一岁时候,大军和村里的其它男子一起出外打工去了。
临走的头天夜里,大军一宿没睡。树芬想睡也睡不成。大军知道明天一走,短的话一年半载,长的话,两年三年,树芬这高大肥实的身躯,将白白地浪费在床单上,他将无法耕耘,但为了挣钱,为了早日把自己的家庭送进小康生活,他又不得不出去。以后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不趁自己身强体壮多去挣点票儿回来,等老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在金钱面前,男欢女爱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尽管它在青年男女之间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但终归是一个空字。惟有钞票才是实实在在的。
“最后一火了,”大军说,“天差不多要亮了。我们要早点去两百多公里外的绵阳市赶火车哩。”树芬尽管下面那一块地都让大军耕耘得有些麻木了,但还得打起精神让男人尽可能多地爽一点,毕竟以后来情绪了,想找人折腾都找不着了。大军这次又累得满头大汗。终于话儿在里面干跳了几跳,已经没有公粮交出了,但还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大军从树芬的肚皮上滑下来,这时鸡已经叫了。村子里很快就嘈杂起来,有人要去打工的家庭都陆续起床,张罗着弄早饭,收拾行李。
大军爹娘也起来了,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村子里的狗也受了感染,一个劲儿地狂叫起来。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景象。
大军搂着树芬的奶子,抵着树芬的磨盘,开始小睡片刻,直到爹娘饭作好了他才起床。他吃饭的时候,树芬特意穿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在屋子里把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再检查一遍,看大军还有什么想带而忘了带的东西没有。就要分别了。树芬想给大军的记忆里留下自己最漂亮的形象。让他在外面睡觉时能够常常想起。
天麻麻亮时,村里的打工大军出发了。王大军走在最后,他身后跟着树芬,村里其它一些结了婚的男子也是这样和老婆难舍难分,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此时,正是大年初三,春节最后一天的早晨,远远近近的村庄里,不时有鞭炮声零星地炸响。
趁着年还没过完,早点走是对的,等年过完了再走,那火车站就会人山人海,有的人排上几天队也不见得能买到火车票哩。
(二)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村里面刚好十名年轻媳妇都恋恋不舍地和各自的郎君挥泪作别。看着拉了满满一车厢打工仔的汽车从镇子的公路上渐行渐远。一些心软的媳妇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树芬本来不想哭的,终是受不了感染,也只好有一沓没一沓地呜咽几声。载着各自男人的车转过弯儿去,再也看不到了。十个媳妇不经意间排成了长队,他们开始往回走。此时天已经明亮起来,一抹晨曦像是天老爷不小心打破了几个鸡蛋,黄红黄红的,散漫地铺在东天。十个媳妇泪眼汪汪的只顾低头走路。
走在头里的是树芬,她担心孩子醒了,见不着妈妈会哭闹。树芬后面是二龙十九岁的老婆桂花,还挺着大肚子哩。看样子离分娩也没有几天了。桂花后面是说话像放炮的大嗓门秀枝,她今年三十岁,是这群小媳妇中年龄最长的,她的男人是村里不多的两个高中毕业生之一,叫张建国,打工之前是生产队长,为了打工队长也不干了,秀枝有两个孩子老大叫小凤,女孩,九岁,上小学三年级了,老二叫小龙六岁是个带把的,为了生这个带把的,建国和秀枝好不容易挣起来的一点家业也被罚了个精光,这还不算,屁股上还背着一身债务。建国想不打工还帐都不行了。秀枝后面是刚过门还不到一年的招财的老婆翠花,这一年里不知是什么原因,招财愣是没有让老婆的肚子里隆起一个包。本来不让招财去打工的,可招财太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这不,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毫不手软地扔家里,也不担心让人给打了野食。翠花后面是一个看上去长得像柔道运动员的女人,她的长相比她的实际年龄至少大五岁。尽管她才刚过二十五,但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她后,都会毫不客气地认为,这个女人不会少于三十。她叫秀英是贺万恩的老婆。她全身每个部位都至少比前面的翠花大两个以上的号。就连那对大奶子和肥屁股也透出一股力大无穷的气势。这是一个性欲极强的女人。贺万恩在家时,常有邻居向村民嘀咕,说这两口子差不多每天都要紧紧地贴在一起。秀英一张嘴也总是旁若无人地山呼海啸。那黄段子一个接一个让闻听人脸红心跳的同时,唯恐避之不及,染了晦气。秀英后面依次跟着的便是另外五个小媳妇,她们的年龄大多没有超过二十六岁,结婚时间最长的五年,最短的七个月。都有了孩子。尤其是那个结婚才七个月的媳妇,叫春红,刚满二十,她是村里惟一挺着大肚子结婚的女人。她是王冬升认识后不多久就上了床,然后怀孕都快半年了才赶紧结婚的,所以过门不多久,那小孩就生下来了,如今呀,都半岁多罗。
十个年轻媳妇这下不折不扣成了村里第一批活寡妇了。白天下地干活,倒不怎么想男人,可一到晚上那才叫难熬呀。
先还是说一说我们的大屁股女人树芬吧。
王大军走后第十天,树芬的身体明显有了需求。她也知道,王大军肯定也受不了,不过外面是花花世界,吃不到看也能看饱。可村里的精壮都走完了,留下的不是五六十岁以上的,便是些正在流鼻涕的,干着急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这天树芬在家里烧了一大锅水,趁公公婆婆去走亲戚的时候,她把热水倒进木桶里,然后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跳进了木桶中,躺在热水里的感觉真是舒服。树芬先是洗澡,后来自己的双手无意中触到了乳头,没想到那地方竟一下硬了起来。树芬感到了一丝丝快意。她抚摸起来。而且她明显感到下面也有反应了,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了期待,此时此刻要是能有一个坚硬浑圆的东西钻进去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呀。可是她非常清楚,现在那硬硬的东西远在千里之外,只有通过想像,让男人和他的话儿能够忽然走到他的面前,对她说:“老婆,快把大腿张开,老公的金箍棒来也。”她臆想着,一只手不由得又伸到了下面。她自摸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成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从木桶里钻出来,把那毛巾拿来把湿漉漉的身体擦了,正穿衣服时,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天,是婆婆公公他们回来了。
好险!今年刚满六十岁的公公把手中熟睡的孩子递给树芬说:“累死人了,一路上都是我和你妈换来换去抱的。总算把这小祖宗交到你手里了。呆会儿他醒了,你可要记得给他喂奶哟。”公公说奶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往树芬的胸部处看了看,当他发现树芬的胸衣处湿了一大块时,脸上不由得有了怪异的表情。树芬以为公公看出什么来了,不由得脸一红,赶紧接了孩子回里间去了。
公公虽说六十岁了,可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哩。不过这种想法一出来,树芬不由得在心里骂开了自己。真不害臊,连公公的主意你也敢打,要是大军回来知道了,还不把你打个半死呀。
可夜里,树芬的身体又有了反应。而且越是得不到越是强烈的那种反应。唉,这天老爷在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造这么一种离不开男人的感觉呢?不知不觉自摸到天明,以前连正眼也不看的公公的形象却在树芬的眼里一下高大起来了。公公也明白什么似的,不失时机地献上了小殷勤。树芬在夜里的感觉和思想也就更加活跃起来。时间还在一天一天地拖,大军的第一封信回来了,虽说写得火辣辣的,让人看了之后浑身像着了火一样,而且连内裤都湿了一大片,可是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成了火上浇油。
(三)
要着手春耕了。
没有男人这个主劳力后,树芬肩上的担子也就更加重了。犁地之类的事公公可以唱主角,但下种施肥这些长时间的劳作,则全落到了她的身上。累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晚上没有精力想那事和男人了。树芬一挨着床板,两眼皮很快就能亲密接触,进而打雷都打不开了。这个时候,睡梦中的树芬却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