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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秀枝的脸上扫上,然后又从树芬脸蛋和身材上扫过,树芬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扭过身去。没想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就粘在树芬的身后不挪开了。树芬那性感迷人的大屁股,大得匀称,大得出色,大得让中年男子的喉结不由自主地蠕动了几个来回,秀色可餐就个成语就是这么来的,这会儿功夫,中年男子似乎已经通过目光加想像,把树芬的大屁股狠狠地饱餐了一顿。
“吔!往哪儿看呐?这样不礼貌哈。”秀枝见那男人还是万变不离其宗,见到性感女人就表现出好色之徒的本性后,赶紧出言提醒。
那中年男子这才一下回过神来,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自己找台阶掩饰说:“果然名不虚传,绝了!绝了,我李大海今生能得见如此佳人,就是马上死了也想得下去了。”
“别一见面就要死要活的,你现在还没有明确告诉我们你要找的人是哪一个呐?”秀枝问。
中年男子说:“这太容易猜了,背对着我一直没和我说话的那位便是。”说这话时,中年男子又悄悄往树芬肥大的屁股上瞟了瞟,仿佛他的目光是铁,而树芬的屁股是一块威力无穷的大磁铁一样。
树芬这时忽然转过身来,她的乳房也就跟着示威似的、直指中年男子,还上下一动一动的,像胸前藏着一对大兔子。乖乖!树芬竟然还有一对更加超凡脱俗的大乳房,刚才下车时离得远没有注意——这一前一后的风景让中年男子潜意识在一瞬间甚至有了想强奸树芬的冲动,难怪那个叫牛二龙的杀人犯,会为了抢她,不惜搭上人命。真是没法抗拒呀。尽管旁边长得人高马大的秀枝的乳房也大得惊人,但那仅仅只是大而已,而树芬的就不同 ,她大出了艺术大出了美感,大得能让男人的裤裆在一瞬间扯起帐篷来。这就十分难得了。一个少妇能保持如此绝佳的体型和身村,除了上帝的特殊关照外,别无他解。难怪曾俊这么优秀的男人也愿意娶她。
“你再这么看人,我就去找一把刀子来把眼睛给你挖了。”秀枝又一次向男子提出了警告。
这次男子显然有些不自然了,他不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且也感觉到了他的乞丐牛仔装的裆部已经被话儿顶得硬梆梆的了,这也太丢人了吧,又不是嫖娼,一见面儿,就尽想着那事。于是他选择了迅速蹲下来,好像站得太久有些累了一样。好在女人是轻易不会看男人裆部的,除非要办那事儿。
“对不起。我真的很贱,离婚都三年了,还没碰过女人,所以眼睛有些不老实,但说实话,像树芬女士这样迷人的,我在城里开了二十年出租,就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请你们理解,我那三年是怎么过的,每天晚上,一进卧室,一个男人一盏孤灯相伴,那是一种何等凄惶的惨景呀!”
李大海这话击中了树芬和秀枝的痛楚,她们一个是死寡妇,一个是守活寡,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不知不觉地想男人,特别是夏天打炸雷下暴雨的晚上,她们多想近拱进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怀抱呀。
可惜,男人没有死绝,但属于他们的却迟迟得不到。
中年男子李大海阅人无数,他已经看出了他的话引起了树芬和秀枝的同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女人想男人,有时候比男人想女人更强烈。
何况他更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好,啥子离婚三年没有碰过女人,估计也只能用来骗这些乡下妇女,谁不知道现在城里满街都是美容院、OK厅、夜总会,想找一个女人既花不了多少钱,又比进馆子还方便。你想正当壮年的男子能不找女人吗?
树芬终于说话了。
“你条件这么好,咋会离婚三年还单身呢?”
李大海说:“离过一次婚的男人都不敢轻易再结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何况,要想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有时候比登天还难,所以几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不过,但愿见到你后,我们双方的单身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别尽想好事,我们树芬妹可不是随便的人,虽说她做广告,招了不少骂名,但这主意是我出的,她的要求是很高的,要男方诚实可靠,不花心,能够体贴人关心人,让她觉得和你在一起很高兴,而不是很难受。这些你做得吗?”
“当然做得到。秀枝姐也是大名远扬,全县谁不知道你是树芬的救命恩人呀。只要你和树芬姐没有意见了,我以后就是当牛当马也愿意。”
秀枝本来还想在说点啥的,树芬忽然插话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反正人已经见了,你先回去,我们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给你信儿。”
李大海见树芬下了逐客令,只好点头称是,临走前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树芬,然后去路边发动车,深情地回望树芬一眼,走了。
等汽车马达声消失后,秀枝忽然大笑起来。
“树芬妹呀,你不觉得这男人像一条饿狗一样吗?我想要是你真嫁给她,头一晚不知道会把你折腾成啥样呢?”
“贫嘴,除了说黄话,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们这儿不是没有外人吗?不过,我认为这男人还是可以耍下去的,至少他那方面没有问题,条件嘛也还过得去。”
“句句不离下半身,真拿你没治。”树芬顿了顿,忽然又说,“我觉得他跟我不适合。这种男人太色了,三五年后我老了,他不定又要和我离婚哩。所以我没有多和他说啥,他的样子我看着也有些不顺眼,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打扮得跟小流氓似的,不可靠。我听书上说,人到中年了还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不论男女都不是啥好东西,一天到晚,尽想寻花问柳的事儿。我受不了的。”
秀枝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然也不会说挖他眼睛的话了。既然你对他情绪,那就算了吧。你可以马上给他打电话,明确告诉他不行。”
“算了吧,这样太绝情了些,人家今天生意都不做了,大老远的跑下乡来,还是给人家多留下几天想像的空间吧。”
“你不好意思打电话那我来吧,我不怕得罪人。”秀枝说完一把掏出树芬放在衣兜里的手机,按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李大海正在曲曲弯弯乡村土路上开着车,路既窄又险,左边是山右边还是几人高的坎。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手机叫了,他拿出来了瞟了一眼,见是树芬的手机号,本不想接电话的他,赶紧接了,心下还在一相情愿地想:她这么快就同意和我建立关系啦,太好了!
秀枝的大嗓门震得李大海的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听着,李啥子海,我们树芬妹已经作出决定,你们不适合,请你另找,以后不许再打电话给她。听懂了没有?”
电话里却没有传来李大海的声音,秀枝只听到手机里传来噼哩啪啦的声音,之后一切复归平静,但那边居然不关机也不说话,秀枝又所刚才的话重复了一片,依然没有回音,秀枝只好有些同情地对一旁的树芬说:“怎么样,那男人受不了打击了吧,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他不挂机,我就先挂了。”
树芬说:“叫你过几天打,你不听,现在人家才走多远,你就这样,人家当然不接受罗。”
她们哪里知道,秀枝那大嗓门还没吼完,李大海因深感意外,而分神了,结果车子一个倒栽葱一下子跌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当人们发现的时候,满脸是血的李大海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件事,树芬她们是后来才知道的,树芬把秀枝大骂了三天。这次应该不算是树芬克夫了吧,间接造成李大海死亡的杀手应该是秀枝才对。
但村人不管这些,私下里已经把树芬当成了魔鬼的化身。天呀,就连男人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要命丧黄泉,真是太可怕了。
没多久,坟弯村的老弱病残们联名上书村委会,要求驱逐这令人恐怖的扫把星。
树芬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她还能找到男人吗?
正文 第九章 性感的屁股挨了刀
作者:金刀河
(三十五)
村委会这下有些麻烦了。树芬在坟弯村那可是大功臣,整个村小学那幢三层贴瓷砖的教学楼,六七十万,差不多都是她捐资修建的。村里只要遇到有啥需要花钱的地方,总爱找树芬化点缘,人家树芬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三万两万,三千五千,人家都很爽快,倒让村委会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人家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是起早贪黑流血流汗才赚来的,何况她树芬又不是村里的提款机,根本没有义务一而再再而三地捐钱。
如今这些老弱病残怎么能吃屎的把屙屎的鼓住呢?就算他们想过河拆桥,可村委会不能。村委会是共产党的村委会,不能搞迷信活动,共产党是从来不相信鬼神之类的说法的。于是在村委会全体人员经过激烈的讨论后,作出了一个决定,驱逐树芬的话不仅不实施,以后还不准村民再提起,要尽可能不让树芬听到啥子不好的风声,以免影响人家经营养殖场的兴趣。如果不干了,当真走了,那对坟弯村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树芬最终还是听到了。她的心里之难受是可以想象的,毕竟嫁到坟弯村快十年了,她已经完全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尽管以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就是搬到镇上、县上甚至省城去住,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她的根在这里,她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也全都在这里,叫她年纪轻轻就要进城“养老”,她实在不知道,后半生该怎么过。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女人若是进了城,整天搓麻将,整天进舞厅,那成了啥了,人活在世上,要是叫你天天一分钱的事都不做的话,还莫如死。
好在村委会对树芬依然是态度诚恳,绝没有半点敢赶人的意思。
树芬眼看着又一季美蛙要场了,也就暂时把这事放开,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销售美蛙的生意中去了。
她的手机不能再关下去,一些经销商找不着她,岂不麻烦了。
可手机刚一开,各种应征的电话也就接二连三地打了过来。
好在秀枝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直愣愣地抢白人家说什么不可能了,而是温柔委婉地说:“对不起,我们女老板已经找到意中人了。”这样一说她才放心地挂了机,如果还像上次说李大海那样,万一对方又在什么地方开着车,被她那大嗓门一吼,吓分了神,再出个车祸啥的,她可担当不起。
以前的老主顾经销商们一一打电话来了。树芬一听是他们便亲自接电话。告诉他们美蛙长得很好,最大的有两斤多,今年物价上涨,美蛙的体格也将再上次的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二十左右。对方一听都很高兴,现在吃的东西哪样不涨价,因此价格的事情非常好说。约好日子,这些分布在成都、绵阳、南充、遂宁的经销商便都答应到时候一定准时赶到。
但有一个人却提前两天来了。这个人三十八岁,叫牛钱,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很老板的样子,他也是地道的成都人。穿着打扮很普通,但颇有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她的忽然到来让树芬吃惊不小。因为树芬心里有一种预感,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前两天到坟弯村来的。果然,这成都人一见到树芬便从车上拿出一张报纸,正是树芬登征婚广告的那张。
树芬一下想起牛钱第一次来坟弯村时的情景,当时曾俊唱主角,树芬并没有到前台,不过她还是对牛钱的印象比较深。因为这人在向曾俊自我介绍时说:“我叫牛钱,老爹姓牛老妈姓钱,所以就叫牛钱,另外我这名字还有一个意思,只要你能像牛那样不怕吃苦,埋头苦干,就一定能赚到大钱。”四周立时响起一阵笑声。树芬也笑了,她觉得这人直率幽默,一点也不像某些奸诈的生意人。这之后,也就是曾俊出事之后,这人仍旧在美蛙成熟的时候到坟弯村里来,他仍然是那样实打实的说话,为人诚恳幽默,从不吃树芬的秤,在价钱上都是树芬说了算,他也不讨价还价。甚至别的地方的经销商买美蛙的价都比他低时,他反而安慰树芬说:“我这是销往成都的,价钱自是比他们这些中等城市要贵些,所以卖给我高一点也很正常。水涨船高嘛。”
树芬心里便有些感动。
现在牛钱已经微笑着把报纸拿到树芬的面前,说:“我提前到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树芬点点头。
“那我就把另一样东西给你看一下,”牛钱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盖有红圈圈的纸,竟是死亡证明,牛钱把这张纸递给树芬看时,眼泪就下来了,“这是我老婆的,她一年前去世了。肝癌晚期,花了不少钱,仍然无法挽救她年仅三十一岁的生命。我很爱她,她本来怀上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因为这病,未能要成。她逝世后,她娘家居然有人去找了一个听说算得很准的侏儒替我算了一卦,竟然说我命里克妻。哈哈,真是啥子奇怪啥子出来,我牛钱也克起妻子来了。你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吗?”
树芬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一旁的秀枝过来插话了:“牛老板,别信那些鬼话,要是我没有男人的话,我就嫁给你,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牛钱说:“谢谢秀枝嫂瞧得起我,我也听说你们村里也有人认为曾俊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树芬克的,我也有这种想法,树芬能不能克克我?”
这种求婚方式的确很独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家都在抢着去送死哩。
树芬说:“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不错,既然我们两人都有那个毛病,正如你所说的,我也希望能够让你克一克。”
天,就这么简单,一个克字也能促成一桩姻缘?
秀枝也觉得有些不太符合树芬的性格,这也太草率了吧。她赶紧出来提醒:“好了,别弄得那么沉重,啥克不克的,再说下去,我都要咳嗽了。人家一个是成都的大老板,想嫁他的姑娘,可以说排起长队的,要克也克不到坟弯村来,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土里土气的农村女人呢?”
“秀枝你就别多嘴了,我们这叫同病相怜,既然牛老板有此意我看就没有必要打马虎眼了,让人家和我们处一处,双方认为还行就再处下去,不行,我们仍然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树芬心里似乎一直就有一个愿望,但这个愿望她也弄不清是啥子,直到牛钱说出克妻两字时,她才一下明白过来,她就是要等一个能“克妻”的男人做自己新的丈夫呀。既然两个都能克,克克相抵,岂不谁也不克谁了吗?树芬之所以有这种想法,说明她还真相信了命里克夫的说法。毕竟她是农村妇人,毕竟从她的身边直接间接失去过四个男人鲜活的生命,实在找不出可以不相信的理由了。
牛钱留下了。两个农村妇人中间忽然多了一个见多识广的大都市男子,三人之间的话题便滔滔不绝了。
笑声,一阵阵欢笑声,从美蛙养殖场向四周扩散。村里人都听到了,也有悄悄去看的。见又一个开着车的城市人送死来了,有摇头叹气的,有大骂树芬杀人不眨眼的。总之,这边笑得越欢村里叫骂声越响。
树芬已经麻痹了。经过交往,她现在真正喜欢上了这个叫牛钱的男人。
就算真的要克死一个,她希望是牛钱克她,她不怕死,能死在所爱之人的手里,是一种圆满,更是一种幸福。何况她早就死过一次了。
秀枝也很欣赏牛钱,认为这真是一个打着灯笼火把也不见得能找到的好男人呀。可惜她只有羡慕的份。
牛钱来了之后,几乎让两个女人都赋了闲,场里的每一样活儿,他都拿得起放得下,也不知他是怎么就会了的。问他,他笑笑说,美蛙肉都销出好几吨了,有关养殖美蛙的书也看了不少,所以想不会都难。
有一个男人在身边,树芬又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活力,看得出,她比以前开心多了。
(三十六)
有牛钱的帮助,美蛙不仅卖了好价钱,还主要销往了成都。
冬天不是养殖美蛙的季节,毕竟村里条件有限,供电也不充分,所以想搞个暧棚都不可能。尽管冬天的城市人最爱吃火锅,而且也最爱在火锅里吃上一顿美味的美蛙肉,但树芬也不想再去这赚这一笔钱了。她需要休息,爱情之花也需要时间去培育和浇灌。
牛钱几乎就不回成都了。他和树芬忙完场里的活儿后,都一起搬到了高苑镇上去住了。
二人相处也就半个月时间吧。大家都是过来人,也就失了青年男女那种神秘和矜持,他们开始同居了。
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同居生活过得相当幸福。牛钱那体贴入微的作风总是让树芬如泡蜜中。反过来树芬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也都尽可能让牛钱神魂颠倒。
夜里牛钱总是搂着树芬的大奶子抵着树芬的肥磨盘睡觉。那种感觉真的很美。以至于牛钱有一天心血来潮,在和树芬办那事儿的时候,他居然把树芬已经给他套上了的套子取了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