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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已在一家赌场门外停下,那条黑影闪了一闪,顿时消失不见。
华天虹忙往暗中一缩,藏好身形,忖道;查挣不是等闲人物,后面这人既敢持虎须,也定非泛泛之辈,我的功夫大差,不要露出痕迹,坏了旁人的大事。
转念之下,他躲在暗中静静等待,半点不敢乱动!
“八臂修罗,,查挣等入了赌场,那黑影再未出现,华天虹耐着性子等候,一直捱了个把时辰,才见四人由赌场出来,上马行去。
曹州的城门向例不闭,游乐场所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东郊的河下有画肪,航上有艇妓。莫家庄内男女优伶俱全,吃喝玩乐,样样齐备。这四人游兴不浅,四更已过,仍旧纵马出城。
华天虹尾随在后,暗道:双方都是第一流的高手,纵然跟上三天三夜,也要瞧个水落石出。
将出城时,那条人影似因城外空旷,难以掩蔽身形,在城门后顿了一顿,华天虹看出他的身形,赫然是那天天见面的独臂疤面男子。
华天虹精神大振,跟出城外,忽被前面那独臂人发觉,那独臂男子扭头一望,身子停了一停,事已至此,华天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了下去。
“八臂修罗”查挣等是往莫家庄行去,出城约莫半里,后面那独臂人突然身形疾掠,眨眼追了上去,沉声喝道:“查挣!看看我是谁?”
“八臂修罗”查挣闻得语声,霎时下了马背,另外三人犹未扭过头来,独臂男子业已亮出一柄长剑扑了上去!
寒光乍闪,二人飞快地交手了三招!
“八臂修罗”查挣一瞧剑招,骇然叫道:“是苍髯客?”
说话中,两人又闪电般地斗了五六个回合!
华天虹看苍髯客武功之高,大出自己意料,不禁热血沸腾,莫名其妙地激动,忘了掩蔽身形,一直奔到近处,始才站住。
与查挣同行的三人业已下马,忽见华天虹追来,不觉全是一怔,那乔广曾在暗中见过华天虹“跑毒”。他朝那身形臃肿的和尚道:“启禀五爷,此人即是华天虹。”
这和尚在风云会中坐第五把交椅,江湖上只知他叫申三浩,谁也不知他的法号,因他嗜酒嗜色并好杀生,因而得了个“申三好”的别号。
申三浩闻得乔广之言,双肩一晃,霎时到了华天虹身前,道:“你是华元脊的后人?”
此人身材臃肿,轻功别走踢径,看来不甚灵便,速度却快捷无伦!
华天虹听他言辞无礼,也就冷冷道:“大和尚有何指教?”
他早有经验,与一帮一会一教之人没有多少道理好讲,这时口中讲话,左掌业已凝足功力,准备与他倾力一搏。
申三浩嘿嘿狞笑一声,正欲暴起发难,忽听那苍髯客厉声道:“查挣!苍髯客不报断臂之仇!”
华天虹暗忖:断臂之仇亦可不报,还有什么好拼命的?
只听“八臂修罗”查挣冷笑道:“有本领只管施展,查某陪你!”
苍髯客厉声喝道:“不报夺妻之恨!”
“八臂修罗”查挣怒喝道:“没得说的,我知你报杀子之仇!”
只听苍髯客凄声喝道:“三岁孩童,你杀他作甚?”
“八臂修罗”查钾咬牙不语,掌掌如排山倒海,力敌苍髯客一柄精钢的长剑!
这是一场惨烈无比的恶战,申三浩为那惊心动魄的战况吸住,忘了与华天虹动手的事。
苍髯客欲报血海深仇,精钢长剑招招进击,舍死忘生,锐不可当,“八臂修罗”查挣的八十一手“归元掌法”虽是威震江湖的绝艺,接战之下,一直迫落下风,始终难以扳转劣势。
申三浩一瞧情势欠佳,暗道:“苍髯贼与三哥仇怨如山,势难两立,留他在世,终是三哥的心腹之患!”
思忖中,他恶念顿起,狞笑道:“苍髯客,你败坏某家的雅兴,教你识得厉害!”
申三浩身形一晃,倏地扑上,一个大手印按了过去!
华大虹睹状,怒喝道:“大和尚不得以多胜少!”
他闻听查挣杀了苍髯客的三岁稚子,侠义心肠已被激动,一瞧申三浩以多为胜,顿时挺身而出,加以干预。
但听那劲装少年冷冷道:“此处哪有你讲话的!”他闪身上前,一掌拍了过来。
华天虹下山以来,连连遭受屈辱,九死一生之余,心头早已郁积一股愤怒,加以身蕴奇毒,每日经历一顿苦楚,使他性情大改,心肠与手段也变得狠辣起来。
他对一帮一会一教之人,痛恨已至极处,这时左掌凝足十二成功力,直待那劲装少年的手掌已快及身,倏地嘿然一笑,举掌一挥,一招“困兽之斗”,猛然击了过去!
只听蓬然一声暴响,双掌一接,那劲装少年顿时惨哼一声,登登登连退数步,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地上留下一串深达三寸的足印,一直退了八步,终于跌坐在地!
乔广骇然大惊,急忙奔到劲装少年身前探视,见他双目紧闭,脸白如纸,胸头起伏如浪,虽是牙根紧咬,嘴角依;日有血渍渗出,瞧那样子,显然内腑五脏已被震成重伤】
华天虹一掌震退劲装少年,转眼一望,申三浩已与查挣联手,双战苍髯客,苍髯客以一敌二,兀自攻多守少,不过先机已失,不似先头那种稳居上风的情势!
这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各人都有看家绝艺,交战起来,奇招迭出,妙着连连,有的凌厉,有的阴毒,有的诡异,各有所长,各有千秋,华天虹看不数合,顿感心施摇摇,目眩神驰不已!
片刻间,三人已恶斗了五六十招!
那苍髯客一柄精钢长剑寒光闪掣,恍若奔雷疾电,叵耐对手两人都是名动江湖的角色,他以一敌二,接战不久,终于由上风打成平手,由平手转居下风!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苍髯客强攻硬打,时间一久终须落败,他激忿当头,定然硬拼到底,不肯抽身后退……
他心念一转,顿时敞声叫道:“大和尚,别替三当家的丢脸啦!”钦然一掌,朝申三浩击了过去!
这一招“困鲁之斗”,乃是寒潭臾周一狂提精拣要,千锤百炼而成,配上那“丹火毒莲”孕化的刚猛劲力,一掌攻出,势若山崩海啸,威猛无侍,申三浩迫于无奈,只得将苍髯客舍下,转身迎敌!
只听“啪”的一响,双方硬接了一记,两人的身子同是一侧,面对面旋了几圈!
申三浩手臂震得微微发麻,暗暗惊道:小子好雄浑的掌力,诸小极若是送了性命,那可难为情。
他心中在想,双手不歇,左手忽击忽拿,封闭敌人的掌势,右手使“大手印”,一下接一下地按了过去!
原来那劲装少年名叫诸小极,乃是风云会诸元极的儿子,风云乡中,椿元极坐第二把交椅、地位之高,仅次于任玄一人,任玄死了儿子,若是诸小极也丧命在外人手上,风云会的人物,自然感到难堪。
忽听“八臂修罗”查挣厉声喝道:“华天虹,你好大胆量,敢趟这等混水!”
华天虹冷冷道:“有什么大不了!劈了查挣,华某投入通天教下。”
“八臂修罗”查挣厉声道:“通天教包庇不了你!”
华天虹冷冷一哼,道:“笑话!风云会死了老三老五……”
但听申三浩狞声道:“小子做梦!”他一轮疾攻,霎时迫得华天虹招架不迭,无暇开口讲话。
此时,四个人战作两处,“八臂修罗”查挣与苍髯客互争先机,拼死力战,苍髯客虽然积恨如山,恨不得一剑将查挣劈死,无奈敌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双方半斤八两,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制胜。
另外一面,华天虹力敌申三浩,和尚胜在临阵经验丰富,华天虹强在手法玄奥,内力雄浑悠长,两人旗鼓相当,一时半刻也无法判出优劣。
四人愈斗愈烈,越打越快,不觉斗出了百招之外。
今日之战,诸小极若未受伤,此时与申三浩联手,华天虹必然无悻。华天虹一去,两人再与查挣合力料理苍髯客,苍髯客以一敌三,结果也难逃败绩。只囚诸小极低估了华天虹功力,身受重伤,无法插手,形成了这以二敌二的僵局,、这等恶战,近十年来业已少见,乔广虽然掌管曹州分舵,其武功还无法与这几入搭手,他望了良久,朝诸小极轻声道:“这一战结局难料,在下升起讯号,将分舵的人召来如何?”
诸小极沉吟半晌,道:“召来倒是可以,不过姓华的小子目下是个奇货,引来一帮一教的人,那就难以料理他了。”
乔广道:“在下自己跑一趟。”他转身疾奔而去。
这乔广刚刚离去,战况陡地急转直下!
只见苍髯客独臂翻飞,长剑惊虹暴涨,寒光电掣,剑影如山,将“八臂修罗”查挣裹得风雨下透!
但听“八臂修罗”查睁厉吼连声,掌飓大盛,猎借震耳,想是正在竭力向外冲突!
华天虹见苍髯客大展神威,下禁精神大振,敞声一喝,一掌追着一掌,掌掌如震山撼岳,一连攻了十四五招,迫得申三浩急急自保,招架不迭!
申三浩怒发如狂,切齿道:“小辈,佛爷若不毙你,誓不为人!”看他一轮疾攻将遏,顿时双手电掣,左手擒拿点戳,右手“大手印”如狂风暴雨一般,反袭过去!
霎时,攻守易势,华天虹被迫得连连后闪,招架不迭。
忽听苍髯客口中,发出一阵十分低沉、怪异莫名的闷啸!
这一阵啸声如鬼哭狼嚎,凄凉悲壮,刺耳之极,华天虹与申三浩同是毛发直竖。“八臂修罗”查挣却心神俱颤,肝胆直落,双足猛地一蹬,欲待抽身逃遁。
但见寒光一闪,“八臂修罗”查挣一条血淋淋的左臂业已脱肩而下,血雨纷飞,洒溅一地!
查挣号称“八臂修罗”,武功练在双掌之上,左臂被斩,武功已失其半,这时哪敢停留?那条断臂犹未落地,人已纵跃如飞,瞬眼冲出数十丈远。
苍髯客阴沉沉一笑,肩头一晃,似欲追下,倏地心意一变,转身朝申三浩扑去!
申三浩惊魂欲出,双掌一并,猛地推出,借势纵跃开去。
这都是瞬息间的事,诸小极见查挣一逃,心头大起恐慌,一跃而起,朝坐马奔去。
苍髯客提剑而立,两道抑郁深沉的目光,冷冷笼罩在申三浩身上!
他是心碎肠断之人,沉默寡言成了习惯,这时望着申三浩一言不发,似乎申三浩若不开口,他是绝对不讲话的。
申三浩暗暗心虚,只恐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自己以一敌二,那就非死不可,当下也不交待什么,纵身上马,与椿小极双双遁入城内。
华天虹与苍髯客相视一眼、二人并肩向城内走去,华天虹对他甚有好感,道:“晚辈应该如何称呼?”
苍髯客静静地道:“勿须称呼。”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可惜得很,今日未曾杀掉几个贼子。”苍髯客目光一转,朝他脸上凝视一眼,道:“我是死活一样,你年纪还轻,仇结深了,对你危险也深。”华天虹含笑道:“多谢前辈眷顾,晚辈只想为江湖除害。”
苍髯客冷冷一晒,道:“这是天意,凭你一人,除得了几个?”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尽力而为,死而后已,成功也不必在我。”
他的语气平和异常,毫无信誓旦旦的样子,好似他所讲的都是当然之事。
苍髯客似想反驳,口齿微启,欲言又止,顿了半晌,话锋一转,道:“你流连曹州,整日里出入茶楼酒肆,明目张胆地‘跑毒,,其用意何在?”
华天虹道:“晚辈寻访家母,想引起她老人家的注意。”
苍髯客容色一动,道:“令堂今在何处?”他突然仰首望天,长长一声哀叹,道:“群邪羽翼已成,势力犹胜往昔,侠义之士覆亡殆尽,纵有华夫人率领,大事也不可为了!”
华天虹口齿一张,本欲道出母亲内功已毁、旧伤时发时愈之事,突然心中一动,忖道:
道消魔长,豪侠之士无不颓废,彼等对娘还有一点信念,我不如瞒住他们,免得他们万念俱灰,失了豪气,一跪不振,永无翻身之日。
转念之下,他强颜一笑,道:“家母令我曹州相待,前辈识得先父和家母么?”
苍髯客道:“谁能不识华大侠夫妇?”
两人边谈边走,须臾进入城内,苍髯客向四处巡视一眼,郑重其事地道:“查锋断了一臂,势必迁怒到你的头上。他知道你的身世,树大招风,非同儿戏。你得千万小心,谨防他们向你动
华天虹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从来不敢大意。”
苍髯客重又叮嘱一声“小心”,转身飘然而去。华天虹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怜悯之感。他怔了一怔,独自疾掠而去!
第十五章 风起云涌
奔回店内,天色已快破晓,想起“招魂使者”马青山所订的约会,不觉暗暗好笑。
他越墙而入,推开窗根,正欲跃进房内,鼻中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心头一动,顿时煞住,凝目向房中望去。
忽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发自床上,道:“小爷辛苦了。”
华天虹浓眉一蹙,沉声道:“哪一位高人?”
只见床上探出半截娇躯,笑道:“是姐姐,放心进来吧,别让露水浸湿了衣裳。”
华天虹凝目一望,云羹高譬,琼口瑶鼻,似曾相识的一位美人,略一思索,记起是黄河岸边晤过一面、通天教下的玉鼎夫人!
他暗暗想道:我一身是毒,却也百毒不侵,除非武功上见输赢,谅你无奈我何。他双足一垫,跃进窗内。
只听那玉鼎夫人道:“掩上窗门,将灯点亮。”
华天虹冷冷说道:“有劳尊手,在下疲惫得很。”他自往椅上坐下。
玉鼎夫人轻轻一笑。道:“你不是投入通天教下么?我入门在先,资格比你老哩!”
华天虹暗忖:原来适才拼斗和尚的事,她都见到了。
他心内在想,口中却淡淡道:“白君仪请我入神旗帮,结果又反悔了,我是个不祥的人,只怕通天教也容我不了。”
她右手提着一柄拂尘,左手抱着那头通体雪白、朱睛生辉、形似狐狸的怪兽,意态悠闲,言笑晏晏,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气。只是那雪白怪兽本在睡觉,这刻醒来,两只朱眼一闪一闪,东张西望,看来十分诡异,令人心头惴惴,无法安宁。
华天虹暗暗付道:像“毒诸葛”姚策,江湖上已是闻名色变了,但他见到这玉鼎夫人,也是小心在意,处处忍让三分。这女人若非身负惊人的绝艺,必是另有万分狠毒的手段!
忽听玉鼎夫人道:“你坐到床边来,我有话与你细谈。”
华天虹双眉一轩,道:“夫人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便了。”
王鼎夫人芜尔一笑,道:“你是贵人,无分昼夜,总有人在暗中随护着你,我们谈的秘密,不能让旁人听到。”
华天虹漠然道:“在下行事,对天可表,不知有何秘密可言?”
玉鼎夫人朱唇一撇,道:“你外强中干,明明是怕我,口头硬朗,不嫌小家气么?”
华天虹道:“夫人何必激我?”他突然想到,对她确是戒惧,不禁哑然失笑。他举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一指她怀中的怪兽,道:“这东西咬人么?”
玉鼎夫人抿嘴一笑,道:“它叫‘雪儿’,像查挣那种角色,再多一个也咬得死。”
华天虹凛然一惊,皱眉道:“如此厉害,在下承受不起。”
玉鼎夫人笑骂道:“小鬼头!”她面庞一转,朝怀中那“雪儿”道:“待到窗外去,没有我的号令,不许伤人!”
那怪兽似是深通人语,闻言之下,毫不迟疑,只见白影一晃,窗门一开一合,瞬眼不见。
华天虹暗暗心惊,脱口说道:“邪门!”
玉鼎夫人笑骂道:“混帐?”她倏地嫣然一笑,低声道:“任鹏是谁杀的,你是知道的啊?”
华天虹心头怦怦一跳,强自镇定道:“是个化名方紫玉的女子,如此而已!”
玉鼎夫人笑道:“这是小事,不过天下承平已久,目下正在酝酿变乱,你适逢其会,可以早作打算。”
华天虹双眉猛地一轩,道:“三分天下,通天教已居其一,何必还要生事?”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道:“帮会可以局处一隅,教派却要遍行天下,这是根本不同之处。”她语言微顿,美眸流盼,风情万种地向华天虹一瞟,接道:“白啸天贪财好色,任玄胸无长才,两人皆无独霸天下的魄力,日子一久,通天教主怎能不生进取之心?这是时势促成,难以遏止的事。”
华天虹道:“如此讲来,通天教主该是一位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人了。”
玉鼎夫人笑道:“野心勃勃不错,是否雄才大略,那就很难讲了。”
华天虹淡淡一笑,道:“夫人讲这番话,不知是何用意?”
玉鼎夫人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你不可以从中用事么?”
华天虹讶然道:“交浅不言深,夫人是通天教的英雄,怎能对在下讲这些话?”
玉鼎夫人扑味一笑,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