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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北俱大会之后,最为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了。
此时朝阳初升,一轮红日,刚刚照到这古洞之前,灿烂的阳光,象征着武林光明的远景。不过,那荒草燃烧的大火犹未熄灭,而且愈烧范围愈大。纵目望去,眼前一片乌黑的焦土,焦土之外,一团熊熊的烈火。这片景象,正像武林的现况。
忽听“呼!”的一响,华天虹那巨大沉重的铁剑,振起了一阵强烈的啸声。
毒诸葛姚策见华天虹一剑劈来,他自然识货,身形疾闪,避过这一剑,欺身一掌;闪电般地还击过去。
这一掌迅捷无比,华天虹来不及变招换式,眼看那掌势蓄力未发,飘忽虚幻,似有无穷的变化,罩定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百忙中,华天虹健腕一沉,铁剑竖在身前,身躯陡然一转。
毒诸葛本以为一招即可抢到先机,但见华天虹这抱剑一转,守中寓攻,自己若不迅即撤招,半截手臂便得被其绞断,只得掌势一变,划了半个圆弧,改向华天虹腰际袭去,左手屈食中二指,疾点他的“七坎”重穴。
这两招之凌厉快捷、干净利落,观战之人,无不暗暗喝采,龙门双煞与燕山一‘怪全都目光如炬,一看毒诸葛姚策的武功如此精纯,顿时消去了对他的轻视之心。
但见华天虹猿臂一抬,铁剑顺势横扫出去,剑罡四迸,瞬眼袭近了姚策。
毒诸葛姚策猛地一皱眉头,匆匆变招换式,掌指齐施,抢攻过去。
这是一场精采的搏斗,片刻工夫,二人已力搏了一二十招。
华天虹总是一剑攻出,就顺其自然之势,轻轻巧巧地避过了敌招,闪避敌招后,则巧妙至极、自然无比地攻出一剑。避招进击,总是同时进行,生似这一招剑法本是针对敌招所创,专门用来对付这个敌人的。观战之人。无不暗暗称奇。
燕山一怪与龙门双煞等武功已臻化境,看了一阵,首先发觉华天虹的剑法其实只有一十六招,心头的惊异,较之其余的人更甚。
毒诸葛姚策亦是初逢这套剑法,他越打越是惊异,越打越是慎重,他并不畏惧华天虹的武功造诣,但却骇异这套剑法的神妙。
华天虹亦是暗暗惊讶,这十六招剑法,他苦练了十年,铁剑被周一狂扣押后,这一年多内,虽是日日默练,唯恐遗忘,但却一直未曾施展,哪知今日施展起来,非但不见生疏,反而更为熟练,剑上的功夫较以前远为精纯。
他以前施展剑法,常有负担沉重之感,如今有“丹火毒莲,,所化的功力,使这铁剑,倒是举重若轻。奇怪的是,他胸上剑伤未愈,唯恐用力过猛,迸裂了伤口,那知使力愈轻,剑上的力道反而盈盈欲滴,越发显得充盈。
展眼间,二人已力搏了五十余招,华天虹意与神会,越打越是酣畅淋漓,也愈打愈觉得省力。
然而,毒诸葛姚策是何等样人,剑法虽然神奥,武功乃在修为,五十招一过,他已打算取胜。
只见他掌法一变,开始连连进击,一轮凌厉的疾攻,迫得华天虹剑上的威力顿时委缩下去。
华天虹铁剑连挥,力挽颓势,无奈毒诸葛姚策的武功高出他甚多,相持渐久,强弱之势业已暴露出来。
忽听毒诸葛姚策沉声一喝,双掌翻飞,回环进击,迫得华天虹迭连后退,无法稳住阵脚。
华天虹怒气暗涌,忖道:“娘在洞中练功,我在这里支撑门户,娘的安危系在我身上,我这么不济,如何对得起娘。”
转念之下,不禁精神大振,铁剑连挥,一连攻出三剑!
这三剑连环击出,为时虽然短暂,但那绵密的攻势如江河下泻,毒诸葛姚策挥掌招架,倒似身负重荷,行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
只听刷刷刷连响,三剑还击,顿时阻遏了毒诸葛姚策猖撅的攻势!
毒诸葛姚策怒气暗涌,冷冷一声沉哼,倏地欺身上步,左掌横挥,右掌竖击,一招“天罡北斗”,霍地袭了过去:
这一招掌法武林罕睹,华天虹一瞧敌人掌势,心头大感惶惑,激斗之下,突起欲遁无门之感。
睹战之人一瞧这招掌法,亦都耸然动容,赵三姑与华云凛然心惊,齐皆露出作势欲扑之状。
华天虹岂肯俯首就缚,突然奋起神威,大喝一声,迸出全身潜力,淡然劈出一剑!
这一剑威力之猛,宛如天崩地裂,剑罡四迸。在那铁剑破空之声中,挟着一种细若纹呐的震颤声响,这声响微细,却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毒诸葛姚策惊怒交集,眼看自己的双掌击到敌人身上,敌人的铁剑同时就会伤到自己,只得变招换式,另找克敌制胜之道。
华天虹大展神威,一连反攻四剑,突感胸上的创口一阵剧痛,两只小腿麻辣辣的。
他心中明白,创口已重新迸裂。他恍饱感觉得到,一股鲜血正在如泉水般地向外汹涌。
一想到血,他突然精神大振,口中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功力,陡地劈出一剑!
毒诸葛姚策一瞧这一剑凌厉无伦,难以力敌,顿时身形一旋,骄指朝华天虹身后袭去。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恶斗。毒诸葛姚策武功搏杂,奇招异着,层出不穷,华天虹仅只十六招剑法,平平实实,反复使用,可是掌来剑去,打得天翻地覆,数十招下,居然未分胜负。
然而,片刻间,华天虹长衫胸前已被血渍渗透,那创口宛如火炙,剧痛难当。华天虹咬紧牙关,竭力强忍,但那痛若之情,已由脸上流露出来。
第三十九章 血战终霄
这种情形自然瞒不过观战的几个顶尖高手,华云关心最切,也首先觉得华天虹的情况不妙。
那丁公礼与鸠面老者皆是毒诸葛姚策的死党,两人一见华云扑入场内,顿时齐声怒叱,纵身截了上去!
只听膨然一声,华云迸力一掌,将丁公礼与那鸠面老者震得五脏翻腾,眼冒金星,暴退丈余!
华云双眼血红,双掌齐挥,势若疯虎地朝毒诸葛姚策扑去!
这乃是瞬息间的事,神旗帮的属下喝叱纷起,众向场中一拥,赵三姑也挥舞拐杖随后冲上,一时间情势大乱,大有群打群殴之势。
但听一个亮若银铃,焦的万状的声音喝道:“诸位且慢!”
人随声到,白君仪、敖三,七八条人影如流星飞射,瞬眼冲过了石梁。
毒诸葛姚策心思灵敏,反应最快,一听是白君仪的口音,知道自己的千斤重担即可御下,顿时喝令众人住手,自往一旁跃退。
展眼间,那娇若春花、丽如朝霞、美艳若仙的白君仪当先驰到。
白素仪大喜过望,欢声叫道:“妹妹!”
白君仪妙目凝光,迅快地朝她身旁诸人扫了一眼,道:“姐姐怎地到了此处?”
白素仪赦然道:“天乞子擒住我不放,后来被周一狂带到这里,风云会的诸位英雄又将我扣住,逼迫姚叔父与华大哥动手,要姚叔父擒住华大哥,双方交换俘虏。”
白君仪目光一闪,转向华天虹望去。
她这目光之内,包含了说不尽的情意,似嘘寒问暖,似温言慰藉,似软语温存,似低声倾诉,虽只匆匆一眼,那目光内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在场之人谁都看得出来。
华天虹瞧她那一往情深的眼色,不禁大感尴尬,想起母亲曾经嘱咐与她断绝往来,急忙板起面孔,不敢露出丝毫笑意。
白君仪匆匆一望,回眼一扫风云会的诸人,玉靥之上,突然泛起一片鄙夷不堪、轻视之极的神色。
她自幼骄纵,目高于顶,若是瞧不起谁,脸上立时表露出来,而那一片鄙弃不屑的神色,真比杀人一刀还要厉害,无论涵养多好,或是个性多么软弱之人,见了她那一片鄙视之色,也不禁冲冠大怒,难以抑止。
二煞刑纣首先按捺不住,目射棱芒,怒声喝道:“丫头,你就是白啸天的二女儿么?”
毒诸葛姚策恐她不知厉害,轻举妄动,急忙伸手一指,说道:“这两位是风云会的刑氏二老,昆两位隐居龙门,世称龙门双煞。”
白君仪见那二煞刑纣守在姐姐身侧,知道其用意所在,不由冷冷一笑,道:“瞧这情形,风云会是决定与神旗帮破脸了。”
二煞刑纣漠然笑道:“同是江湖帮会,破脸就破脸,谁还惧怕不成?”
白君仪冷冷说道:“风云会不是一人所有,阁下一己之见,能邀大伙的赞同么?”
二煞刑纣闻言一怔,顿了一顿,回顾左右之人,道:“刑氏兄弟是一条心,诸位可有异议?”
任玄久未开口,这时见刑纣目光停在自己脸上,立即接口道:“老朽追查凶手,为犬子报仇雪恨,会中之事,任凭众兄弟公决。”
他语音微顿,两道锐利的目光在白氏姐妹脸上来回一扫,接道:“刑老的真知的见,众兄弟素来钦服,老朽更无异议。”
二煞刑纣目光一转,道:“老怪物,你的意下如何?”
燕山一怪晒然道:“何必与后辈斗嘴,该如何就如何,赶紧作一了断,也可走啦!”
二煞刑纣双眉一挑,突然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之法说道:“老夫定要迫使那妇人出洞,看她到底闹什么鬼。”
燕山一怪亦以练气传音之法道:“你练了什么绝艺,独樱锋锐,有多少把握?别要为了一柄劳什子的金剑,玩掉了一条老命。”
二煞刑纣冷然道:“老怪物不必口是心非,你若想那骗死天下人的金剑,只管抓了姓华的小子先走,咱们兄弟殿后,替你抵挡追兵。”
燕山一怪撇了撇嘴,道:“未必有用,等等再瞧吧!”
他二人嘴皮启动,却无声音发出,白君仪等了半晌,不禁怒声道:“怎么,阁下有何难言之隐?”
二煞刑纣嘿嘿怪笑,道:“大胆的丫头,人是不放,你待如何?”
白君仪冷冰冰一笑,道:“我只道风云会的英雄有多高明,原来也不过如此。”款步行了过去。
毒诸葛姚策伸手一拦,道:“贤侄女要干什么?”
白君仪淡淡地道:“我与那位高人谈谈交易。”
二煞刑纣笑道:“好啊!如何交易法?”
白君仪道:“说来简单,你释放我那姐姐,我就权充人质,任你扣押吧!”
白素仪急声道:“妹妹,我什么都不怕,你别理我。”
白君仪充耳不闻,两道冷漠的眼神在刑纣脸上一转,道:“区区小事,有何疑虑的?”
这姐妹二人是一胎所生,只因后天的环境和教养,使得一个温纯善良,一个刚愎自用,两人的性情截然相反。
但听二煞刑纣狞声笑道:“白君仪,落在老夫手内,那皮肉之苦可不好受。”
白君仪冷然道:“多说无益。”移步走了过去。
毒诸葛姚策大感为难,道:“君仪……”
白君仪因毒诸葛曾与华天虹动手,心头甚为不快,不待他说话,截日说道:“姚叔叔不必拦阻,同胞手足,侄女焉能坐视?”
白索仪急声道:“妹妹,是你是我,还不是一样。”
白君仪置若罔闻,举步之间,人已到了二煞刑纣身旁。
二煞刑纣狞声说道:“你聪明一点,在老夫掌力所及之处,不要妄图侥幸。”
他知道白君仪非如乃姐温驯,不能用划地为牢之法,当下伸指连戳,点了她双臂的麻穴,随即一挥手掌,将白素仪朝毒诸葛姚策那面送去。
白素仪双足落地,目中已是珠泪滚滚,回过身来,又向二煞刑纣走去。
毒诸葛姚策伸手拦阻,道:“侄女不必忧急,少时帮主驾到,一切当可迎刃而解。”
说话中,又有一批神旗帮见到信号赶到了此处。
此时,神旗帮的人不下三十,其中也不乏好手,单打独斗虽然无人胜得过龙门双煞与燕山一怪,但若群打群殴,双方仍可一搏,只是白君仪就在二煞刑纣手边,他只须随手一掌,即可制白君仪的死命,因之毒诸葛姚策徒自气煞,也只有隐忍不发。
忽听任玄道:“华天虹,犬子被害时的真相如何,你速即作一肯定明白的说明,否则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期。”
华天虹闻言一怔,笑道:“任当家的突然拉下脸来,不知原因何在?”
任玄冷冷说道:“江湖后浪推前浪,尘世新人换旧人。后起之秀,正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任玄今日不杀你,再过几日,只怕杀你不成了。”
华天虹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无话可讲了。”
任玄冷然道:“那也难讲,犬子之死,你难辞其咎。常言道,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任玄有理由取你的性命。”
他越讲声音越冷,华天虹忽然觉出,今日的情势,与往日那种模梭两可,暧昧不明的情况大不相同了。
原来任玄所讲的都是真言;华天虹与毒诸葛姚策一战,他自己虽不觉得怎样,旁观之人却大起感慨,想那姚策一身上乘武功,足以脐身当世顶尖高手之流,华天虹与他搏斗了五六十招,这已是令人恻目之事,若非创口迸裂,还不知要斗多久,任玄冷眼旁观,怎不心情大改。
只听任玄冷漠的语声缓缓说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任某深知犬子所以会中旁人的暗算,系受色情引诱,不过,人海茫茫,任某如何去找那行凶的女子?你若不能作个清楚明白的交待,任某也只有拿你开刀了。”
华天虹暗暗想道:“玉鼎夫人名叫向华,也就是那‘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女儿,金剑有雌雄两柄,雄剑在玉鼎夫人手中,雌剑在通天教主的宝剑之内,这些秘密皆与任鹏之死有关,由这几桩秘密看来,杀害任鹏系由玉鼎夫人所主持,乃是昭然若揭之事,至于下手的女子,终不外玉鼎夫人手下之人。可是,这几桩秘密,此时此地,我怎能泄露出来?”
忽听任玄厉声道:“华天虹,你怎么说?”
华天虹双眉一轩,道:“此时此地,在下无话可讲。”
任玄双目之内,倏地迸出一片杀机,一顾龙门双煞与燕山一怪,道:“事已至此,三位意下如何?”
大煞刑坚道:“总当家的下令,谁人敢不上前!”
任玄目射厉芒,朝洞中凝望一瞬,随即朝身后的金刀亲卫将手一挥,喝道:“上!”声甫落,人已当先扑了过去。
华天虹惊怒交迸,铁剑一抡,迎面劈去!
只听赵三姑厉喝道:“星儿退后!”
喝声中,一阵金铁交鸣,鸠头拐杖业已与数柄金背大环刀撞在一起,火垦飞溅,声震耳膜!
随即,大煞刑坚,燕山一怪亦已出手,分别朝赵三姑与华云攻去!
转眼间,这古洞之前展开了一场怵目惊心、惨烈无比的混战,任玄、大煞刑坚与燕山一怪,三个名震江湖的魔头,加上八个金刀亲卫,朝华天虹等三人猛攻不已!
这一场激战,来得如此突然,其势又是如此猛恶,仿佛山洪暴发,江河堤溃,令人刚刚惊觉,业已无法逃遁!
风云会下,只有二煞刑纣一人未曾出手,这积世老妖精抓住内君仪的一只皓腕,两只凶睛精芒电射,紧紧地盯住洞口。
神旗帮自毒诸葛姚策以下,二十余人环立一旁,一个个聚精会神,注视着眼前的激战!
那内素仅立在毒诸葛姚策身旁,这时玉容惨白,混身颤抖,美眸之内眼泪汪汪。
忽听她哀声道:“姚叔父,华大哥曾经救过我,您快下令毒诸葛姚策肃然道:“兹事体大,为叔的不能鲁莽从事。”
忽听白君仪阴森森的声音,道:“敖三。”
敖三心神猛地一震,脱口说道:“我就上!”伏身一窜,冲到华天虹身侧,一掌向任玄击去。
就这片刻工夫,如火如茶的激战,已至触已惊心的阶段。华大虹铁剑四挥,力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华云与赵三姑不顾自身安危,拼死维护着他,加了一个敖三,情势略见好转。
怎奈对方三大高手之外,多了八名强猛的金刀亲卫,敌强我弱,再加敌众我寡,华天虹等如何支持得住。
激战中,华天虹胸上的创口鲜血泉涌,那红叶道人的一剑未能刺死华天虹,留下这伤口,竟使他陷于这等艰危的境地!
此时,最可叹的是华天虹等眼看生命殆危,却不能突围逃遁。
另外,白君仪,她脸白如纸,心胆欲碎,目毗欲裂,眼看着华天虹在生死边缘挣扎,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片刻间,她心头充满了怨毒。她恨,恨极了风云会,恨极了“毒诸葛”姚策。
那二煞刑纣冷眼旁观,突然间,他恍然大悟。
他暗暗叫道:“那女人到此刻还不出面,必然是情不得已,非伤即病,再不然就是走火入魔,坐僵在洞内。”
想到此处,不禁兴奋欲狂,纵声喝道:“老大加紧,姓华的女人一定出了毛病,说不定成了残废,两条腿不管用了。”
华天虹失血过多,身子大感虚弱,耳听他一阵大喝大喊,不禁心惊肉跳,身手霍地一慢!
这等战场,丝毫也滞碍不得,大煞刑坚瞧他身手一顿,不禁欣喜若狂,闪电般地一掌挥去,喝道:“擒下!”
这一掌拍在华天虹腰上,只听他“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