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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啸天朝那批形若鬼怪之人一瞥,淡然道:“九阴教的后代,老夫何人,眼中岂留沙子?”
此言一出,四外之人,无不耸然动容,连那些一直端坐不动的怪人,脸上也改了神色。
华天虹点了点头,道:“帮主是否知道,九阴教当代的教主是准?”
白啸天厉声道:“谁?”
华天虹芜尔一笑,道:“在下也不知是谁,但我曾经见到,那是一位妇人,她向这批人吩咐了一阵,就进入那龙凤彩轿,被人抬进谷来,可惜当时在下沉溺于剑法之内,未曾弄清原委。”
白啸天淡然道:“一个女子,谅她强不过白某,也强不过你姓华的。”
华天虹摇首笑道:“那倒未必,此人耐性之佳,在下就自愧不如。”
白啸天冷冷一哼.道:“耐性佳,其余的未必就佳,老夫早已决定,只等旧账一清,立即请她出面。”
华天虹暗暗忖道:原来他早有计较,雄霸天下,果非侥幸之事,当下肃容道:“帮主是定要先解决咱们这批人么?”
白啸天冷然道:“那是当然。”
华天虹脸色一寒,道:“请帮主招回属下……单打独斗,你敌不住华某。”
白啸天闻言大怒,转念一想,几次与华天虹交战的经过,不禁暗暗气馁,付道:这小子必然参透了《剑经补遗》,果然如此,只怕老夫真非他的对手了。
心念一转,顿时咬一咬牙,风雷令旗一招,喝道:“统统撤回。”
毒诸葛姚策与翻天手侯稼轩闻令,各率属下奔了回来,两三百人,团团围在四外。
许红玫怒声道:“白啸天,你要不要脸?”
白啸天冷冰冰说道:“养兵千日,难道是好看的不成?”
华天虹笑道:“今日派上用场了。”转面喝道:“华云退下。”
华云楞了一楞,道:“老奴也不是留着好看的……”
华天虹峻声道:“速即退下,省得碍我的手脚。”
华云呆了一呆,缓缓退回圈外,守在一侧。
华天虹一望白啸天,冷然说道:“在下有这铁剑在手,千军万马之中,取帮主的首级,如探囊取物,我瞧帮主还是退出圈外的好。”
白啸天勃然震怒,蚊筋软索一挥,突然袭了过去。
华天虹眼看母亲与尊长伤的伤,死的死,心头的义愤,早已到了极处,强自压抑到现在,再也忍耐不住。
他蓄意打击白啸天,直到那蚊筋软索将要击到身上,白啸天的招术已快使老,才陡然一挥铁剑,疾地反击过去。
这两人起手一招,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其余的人尚未来得及跟上,乌光一闪,铁剑业已击在那蚊筋软索的月牙刃上。
只听一声轻响,那蚊筋软索被铁剑一击,霍地掉转头来,直向白啸天的面门射去,软索上的月牙刃和淬毒刺被铁剑上的真力一震,全部齐中折断,满天花雨一般,直向白啸天射去。
白啸天心胆几乎骇破,危急之下,也忘了顾惜身份,身躯一倒,一个铁板桥,悬空一滚,窜到了一旁,那残断的月牙刃和淬毒刺余势不衰,直射身后之人,若非内圈的人都是眼疾手快的高手,单这一下就有人送命。
华天虹煞气已起,身形一晃,瞬眼闪到了白啸天身前,手一起一剑,拦腰斩了下去!
这一剑快至极点,但却轻若无物,不带丝毫声息,白啸天身子犹未站起,眼看那一剑斩下,骇极之下,脱口一声惊叫。
这两剑来得太快,环伺一旁,准备围攻华天虹的两三百人都还未及发动,华天虹这时要杀白啸天,正是手起剑落,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他的脑海之内,突然闪出了白君仪的情影,这一剑实在斩不下去。
恨从心上起,铁剑一摆,横扫右侧的黄旗护法,飞起一腿,踢得白啸天咬牙一哼,身子飞上半空,直向场外掼去。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铁剑到处,撞断了四五根兵刃!
此时才听到一阵暴喝,内圈之人开始围攻上来。
第五十九章 独展神威
华天虹暗暗想道:这批人作恶已久,也不知残害了多少善良之人,我今日若不杀却一些,也未免不合天道。
心念一决,双目之内,顿时迸出一片杀机,铁剑一摆,转朝毒诸葛姚策扑去。
毒诸葛姚策大为震骇,他见机极快,一瞧华天虹神色转厉,朝着自己扑来,立即闪动身形,退入了人群之内。
华天虹气极而笑,铁剑扫荡,如滚汤泼雪,追着毒诸葛姚策杀去,那剑上的威力过于强劲,所向披靡,谁都抵挡不住。
白啸天胯上挨了一腿,骨骼几被踢断,掼到圈外,勉强双足落地,眼望阵中,只见毒诸葛姚策在人丛中穿来插去,华天虹在后追杀,那铁剑扫来荡去,身外的人,无不退避三舍,有那退得稍慢的人,兵刃一触铁剑,立即折为数段,脱手震飞出去,简直找不出一人足堪一击。
这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所有的人全被震动,棚下的人看不真切,纷纷站到了椅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议,那耳语之声响成一片。
秦白川老怀大畅,手持银须,口中喷喷有声,苗岭三仙指手划脚,哈咕叭狐,又说又笑。
赵三姑看得眉花眼笑,忽见华夫人坐着未动,顿时怒吼道:“凤儿,炔将夫人扶起来。”
秦碗凤吓了一跳,急忙去搀扶华夫人,那黄山翟天浩身负重伤,这时耸立在一个木案之上,直看得心跳眼热,脱口大叫道:“星儿!杀啦!”
华天虹许久未曾追上毒诸葛妙策,心头怒火渐炽,耳听有人喊杀,不禁杀心大起,心肠一狠,再不留情。
霎时间,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他本来就似虎入羊群,无人敢于抵挡,这时一下杀手,人人心寒胆怯,铁剑到处,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白啸天目毗欲裂,想不到赫赫一时的神旗帮,抵不住这一人一剑,痛不欲生之下,决心与自己这一手创立的基业偕亡,当下一撩衣襟,撤出了一对寒光闪闪的短剑,双手分持,直向华天虹冲去。
毒诸葛姚策渐失屏障,眼看华天虹紧迫不舍。大有非杀自己不可之势,不禁亡魂俱冒,身形一转,反问人丛之外窜去。
华天虹暗暗付道:任你上天入地,今日定得杀你!铁剑疾挥,荡开一条道路,疾追过去。
白啸天突然冲到,口中一声厉喝,欲然攻来一剑!
华天虹怒声道:“我先卸你一条手臂!”铁剑一震,一招“鸽鹤在天”,反袭过去。
此时的华天虹,剑上的功力,实非白啸无能敌,那铁剑不过闪得一闪,登时后发先到,削到了白啸天臂上。
但听白君仪惊叫道:“天虹!”
华天虹暗暗一叹,铁剑连挑,击到了白啸天的双剑之上,只听呛呛两声,两柄短剑齐齐飞上了半空。
白啸天脸如死灰,怔立当地,呆若木鸡,那右臂衣袖已被割破,臂上留了一道血痕。
毒诸葛姚策窜出人丛,脸上业已苍白得不见血色,扭头望去,华天虹已跟踪追来。
他气急败坏,四顾一眼,大有走投无路之感。
华天虹一闪而到、冷笑道:“你若不死,天下人都不该死了。”
挥剑劈了过去。
毒诸葛姚策苦胆骇破,猛地一个懒驴打滚,连滚带爬,逸出了一两丈外。
华天虹谅他逃不出自己剑下,这一招未竟全力。没想到他使出这种俗不可耐的招术,竟然躲过了一剑,当下身形一闪,再度追击过去。
毒诸葛姚策亡魂皆冒,生死关头,忘了顾忌;猛一掉头,朝着那批形若鬼怪之人狂奔过去、口中高呼道:“教主救命!”
华天虹睹状一怔,脚步一顿,忘了追赶上去。
这情形过于古怪,所有的人几乎全披怔住,想那毒诸葛姚策乃是神旗帮的堂堂军师,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求救于外人。
但见毒诸葛姚策奔到棚下,双膝一屈,猛然跪倒,高声叫道:“教主救…”
但听白啸天厉声喝道:“狗贼!”
语音甫落;人已疾箭般的窜了过去,猛力一掌,直向毒诸葛姚策的头顶击去!
只听仆的一声,毒诸葛姚策头盖碎裂,脑浆四迸,溅得白啸天满身都是。
适在此时,一名鬼卒打扮之人,双手抡锤,将那巨锣击了一下。
沉重悠扬的锣声,响彻全谷,使得谷中混乱的情势,缓缓沉静下来。
只听“匡——匡——匡”那巨锣响之不绝,余音燎绕,激荡于子午谷内,众人耳中,震起了一阵嗡嗡之声。
那锣声响到第三下时,神旗帮那批黄旗护法之内,突然大步走出三人,直向九阴教那批人行过去。
启啸天一看,原来是车一魂、林魁、古定魄,这三人号称“九阴三鬼”,本是九阴教的旧属,投入神旗帮时,已将身份禀明,白啸天知道在先,这时见三人不辞而别,扬长而去,心头虽是怒极,倒还能忍受。
诅料,这三人出列之后,跟着又走出两人,两人之后,一下子走出了八人,八人之后又是一人,一人之后,又是两人……
这变故来得好生突兀,白啸天一生所遭逢的打击,从来没有这一下重,眼看那黄旗护法之内,先后走出了四十八人,内外三掌的属下中,也走出了三十余人。这批人仿佛被招魂一般,一个个步出行列,随着那悠扬的锣声,目不旁瞬,直对那幽冥殿主行去,到得棚外,立时肃立,神情之间,一片敬畏之色。
白啸天恍然大悟,这批人出列的次序,正是投入神旗帮的次序,先入帮的先出列,后入帮的后出列,层次分明,一个不乱。
一直到那锣声响到十五下时,才无人继续走出,但神旗帮的黄旗护法只剩下二十余人,若就武功而言,那更是高手尽去,所剩的皆是二流角色了。
白啸天气得手足乱抖,这情况实在难堪,羞忿难当之下,陡地抢过身旁一人的单刀,猛然朝颈中刎去!
许红玫立在近处,睹状之下,大吃一惊,眼看挽救不及,脱口叫道:“少达!”
但听华天虹哑然笑道:“少年早达,终于一败涂地!”电掣而上,劈手夺下了单刀。
白啸天羞怒交集,目毗倏地迸裂,眼角绽出了两行鲜血、瞪眼望着华天虹,作势欲扑!
许红玫突然叱道:“华天虹,你这孩子好绝情!”
华天虹脸色一红,想起白君仪疯狂跳涧之事,不禁心肠一软,单腿一屈,朝着白啸天行下一礼,口齿启动,却是无话可讲。
白啸天满嘴钢牙乱挫,那心情矛盾复杂,无已复加,怒至极点,猛然扭过头去。
忽听一个尖锐刺耳的噪音叫道:“教——主——升——座”
语音甫出,九阴教下之入已悉数起立,分列两旁。那身着彩衣的垂髯女童移步上前,双手撩起了轿帘。
刹那间,谷中死一般的沉寂。千百道目光,齐齐望住那一顶龙凤彩轿,每人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沉重。
陡地,轿中跨出了一人,那是一位身形高大,面如满月的妇人。这妇人满头黑发,披垂肩后,身着一袭黑衣宽袍,手拄一根黑杖,那黑杖头上雕着九个女鬼头面,一个个披头散发,撩牙外露,神情极是狰狞,顶上那个鬼头,轮廓颇似九阴教主。但这九阴教主除了脸色苍白,不带丝毫血色,双目含煞,令人见而生惧之外.却又不甚狰狞。
那幽冥殿主,以及棚外站的车一魂等人,一见黑衣妇人出轿,顿时佯扑下去,口中齐声高呼道:“参见教主。”
那九阴教主双目之内闪出两道冷焰,先朝跪扑身外之人电扫一眼,随即四向一掠,鬼头仗轻轻一顿,侈步朝座中行去。
华天虹瞧那九阴教主渊停岳峙,举止沉缓,知道是个武功高强、心机深沉。极为难斗的角色,趁她犹未入座。疾步走回了棚内。
此时,华大人和九毒仙姬等并肩坐在前排,苗岭三仙等晚辈坐在后面,华天虹步入棚内,刚向各位尊长行礼请安,向东来立即低声说道:“孩子,你可知道那金剑在何人手内?”
华天虹道:“晚辈不知道。”
赵三姑接口道:“姚策身上那一把金剑……”
向东来截门道:“那是假货……”语音微顿,朝着华大虹肃然道:“你记注,剑圣虞高的《剑经》,就藏在你这铁剑之内,这玄铁剑无坚不摧,但那金剑是天下第一利器,只有它能削断你这铁剑,取出那篇《剑经》。”
华大虹微微一惊,举起铁剑,凝目望去。
忽听那垂窘女童高声叫道:“顾驾音见驾缴旨。”
只听一声娇赌,那法坛之下,突然闪出了玉鼎夫人和方紫玉二人。
众人齐齐一怔,全都暗叫惭愧,激战数日,谁都未曾想到这神秘的女子。
九毒仙姬黛眉一皱,道:“兰花去救醒地上的人,看看还有没有九阴教的埋伏?”
兰花仙子闻言,奔出棚外,在卧地之人的鼻端各各抹了解药。那九毒瘴来得炔,去得也快,一忽工夫,地上的人纷纷跃起,群向白啸天那面奔去,有五名黄旗护法奔到半途,突然发现九阴教主,顿时掉头奔去。
那玉鼎夫人左手抱着异兽雪儿,右手提着一捆火药引线,疾步行到九阴教主身前,屈膝跪下,道:“弟子顾驾音,率小婢紫玉,参见教主。”
九阴教主冷冷一笑,道:“你好,你好,你不好!”
玉鼎夫人脸色一变,垂首道:“天乙子安排毒计,在这子午谷内,遍埋炸药,准备在争战不利之时,即点燃炸药,将谷中的人悉数炸死,是弟子坏了他的毒谋。
九阴教主漠然说道:“所以我说你好。”
白啸天闻言,心情又是一变,想不到这波澜起伏,意外重重的建雕大会,尚还隐伏着如此险恶的杀机,想想活到此时已属侥幸,那独霸天下的野心,也是太过分了。
忽听天乙子纵声叫道:“顾骛音,你我交情不浅,我天乙子待你不薄啊!”
玉鼎夫人跪在九阴教主身前,闻言之下,不禁玉靥一红,只是慑于教主的积威,不敢出言对答。
那九阴教主眼中,突然进出一片杀机,遥遥一望天乙子,道:“我九阴教制人死命入非你所能想象,你若不想多受苦楚,那就别再多开口了。”言外之意,似是取天乙子的性命,已是既决之事。
正是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那天乙子被九阴教主遥遥一望,只觉得她那目光犹如两支利箭,一下射人了自己心头,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嚎,果然开口不得。
玉鼎夫人见教主不令自己起身,心头愈为恐惧,情急之下,脱口说道:“是弟子献策,由小婢紫玉改装易容,刺杀任玄之子,盗得金剑,引出三派裂痕……”
忽听任玄哈哈一阵狂笑,那凄凉、苍劲、狂放绝伦的笑声,惊得山鸣谷应,宿鸟惊飞,子午谷内,顿时弥漫起一阵惨恻的气氛。
任玄愈笑愈狂,那左臂断处本已包扎起来,这时鲜血浸透,直往下滴,一忽工夫,嘴角也淌出血来。
天乙子突然解开幡龙宝剑,塞到丙灵子手内,急声道:“金剑藏在宝剑之内,师叔速即逃遁,错过今日,好歹将顾骛音那贱人杀掉!”
只听任玄狂笑倏歇,厉声道:“顾弯音,但愿老夫命长,看你是何下场?”
九阴教主阴森森说道:“本教弟子的生死,操在本人手中,阎王也过问不了,我看你……”
说到此处,忽然瞥见对面棚下的丙灵子换佩宝剑,神色甚为匆忙,不禁疑云大起,喝道:“骛音!金剑何在?”
玉鼎夫人道:“在天乙子的幡龙宝剑之内。”
语声甫落,丙灵子业已带着那龙宝剑激射而起,一声慑人心魄的急啸,摇曳长空,直往谷外射去!
九阴教主怒发如狂,鬼头杖一顿,口发厉啸,衔尾疾追而去!
这二人首尾相接,疾若划空流矢,霎眼冲出了谷口,向东来急声叫道:“星儿快追,无论如何要夺回金剑!”
华天虹闪眼一瞥母亲,暗道:娘内伤如此沉重,性命怕也难保,我岂能再离开她老人家?
心念一转,顿时将头一摇,默然不语。
摹地,四外一阵大乱!
白啸天见情势不利,趁九阴教主追敌未归,突然率领神旗帮剩余之人,朝谷外撤走。
风云会的任玄、二煞刑纣、曾目仙婆三人,也各自抱起一个受伤之人,朝着谷外冲去。
夭乙子一见机不可失,立即吩咐一个弟子背起启己,趁这情势混乱之际,朝谷外逃遁。
正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那九阴教主追敌未归,和战大事,幽冥殿主不敢率尔作主,就这略一犹豫之际,几个首要之人已是逃出了谷口。
华夫人暗暗付道:九阴教的势力太大,那教主的武功,星儿未必能胜,而且孤掌独鸣,全杖星儿一人,终是不太妥当。
她为人果断,心意一决,顿时峻声道:“星儿准备开路,咱们大伙也退!”
华天虹关心母亲的伤势,闻说撤退,正合心意,当下一屈双腿,将母亲负在背上,手执铁剑,当先行去。
展眼问,秦白川抱着儿子玉龙,逍遥仙朱侗抱着彭拜,华云背负着司马长青,向东来的三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