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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中年汉于痛得娥牙咧嘴,头上直冒大汗,眼睛望着华天虹,露出乞怜之色。
华天虹走了过去,道:“兄弟放手,待我问一问他们。”
阿不都勒朝那二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松开了双手,那两个中年汉子手抚臂膀,眼望着华天虹,脸上已无人色。
华天虹浓眉一皱,道:“你们是哪一方的?”
那两个中年汉子齐声道:“小人等本是风云会的属下,如今风云会解散,小人……”
华天虹截口道:“你们躲躲藏藏,是否做了亏心的事?”
那二人急声分辩道:“小人们昨日夜间才到洛阳,绝未做过亏心事,华爷不信,可以查问店家。”
华天虹打量那二人一眼,道:“你们以前见过我?”
那二人连连摇头,左面那汉子急声道:“咱们从未见过华爷,只是听人谈过爷的身材相貌,爷腰间又挂着铁剑,所以二见就能认出。”
阿不都勒怒喝道:“你们躲躲闪闪,为了什么?”
那两人朝华天虹脸上一望,畏畏缩缩地道:“咱们只怕冲撞了华爷的虎威,所以……”
华天虹料那二人必是风云会下不关重要的人物,当下将手一挥,命二人离去,两个大汉如逢大赦,躬身一礼,匆匆溜去,其余看热闹的都是商贾之流,但却都似认出了华天虹是谁,每人脸上都露出恭敬之色。
要知此时的华天虹,如丽日中天,那名头之响亮,震动武林,喧腾民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几乎无有不知华天虹者,这也是因为“江湖三害”散布太广,茶毒民间过于厉害,一旦覆灭,将华天虹烘托出来,变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
阿不都勒只道抓住了线索,哪知乃是不相干的事,不禁悲从中来,茫然道:“华大哥,咱们怎办?”
华天虹温言道:“兄弟别急,咱们先料理两位师兄的尸体,然后出动找人。”转脸问道:“哪一位是掌柜的?”
那掌柜的早在一旁,急急跨出一步,弯腰哈背道:“小人就是,爷有什么吩咐?”
华天虹摸出一锭银子,道:“有劳掌柜的,派人购买棺木,装殓咱们这两位同伴,选个安葬之地,银子不够,回头补上。”
那掌柜的急声道:“小入照办,银子不敢收!银子不敢收!”
说着弯腰不迭,连连后退。
华天虹皱了皱眉,一望那店小二道:“小二哥,咱们这两位同伴的尸体,是什么入送回来的?”
那店小二急道:“地保查出是小店中的客官,因是外邦客人,又有一位出门未归,因而迫着——着小店搬回店内。”
华天虹道:“地点在哪里?可有目击搏斗之人?”
那店小二脑袋连摇,道:“地点在北门外离城门五六十丈处,没听说有人见到什么。”
华天虹想了一想,将银子塞在那店小二手内,拉着阿不都勒,大步行去。
二人出了客店,直奔北门。此时天色尚早,街上行人不多,二人行出不远,觉得身后有人追赶,扭头一望,却是两个遮遏小孩,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十岁不足,两人都是衣衫褴楼,蓬首垢面,似是城中的乞儿。
那年纪小的打着赤脚,年纪大的本来穿着一双拖鞋,这时将拖鞋提在手内,两人埋头狂奔,那光脚板咯咯连响,追得十分起劲,只是华天虹和阿不都勒脚下太快,两入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是愈掉愈远。
华天虹见是两个不会武功的乞儿,也未放在心上,须臾,行出北门,来至出事的现场。
地上留着两滩血迹,除此之外,毫无线索可寻。二人在四处搜索了一遍,也未找着都罕和铁摩泰的兵器。
阿不都勒喀然若丧,道:“华大哥,咱们怎么办?”
华天虹沉吟半晌,道:“咱们先查客店,瞧瞧最近几日可有僧人投宿?然后再闯寺院,不过,这也是大海捞针之法。”
忽见城门之下,探出两颗脑袋,瞄了一眼,疾快地缩了回去。
华天虹的目光何等锐利,眼角一瞥,看出是先前追蹑身后他两个乞儿,当下将手一招道:“两位小兄弟,请过来讲话。”
那两个乞儿奔出几步,愣了一愣,突然举手一挥,扭转回身,顺着城墙奔去。
华天虹眉头一皱,道:“咱们跟去瞧瞧。”举步行去。
阿不都勒急忙跟上,惑然道:“这两个乞儿是什么路子?”
华天虹摇头道:“我也搞不清楚。”
阿不都勒道:“要不要追上前去,抓住二人问问?”
华天虹道:“我想那样不好,不如跟着他们,瞧他们将咱们领到哪里?”
那两个乞儿在前奔跑,华天虹和阿不都勒缓步相随,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来至一座古旧的废塔之下。
这废塔高有七层,矗立在荒野之上,因年深月久,塔身破、败,随时有倒塌之虞,地方人士业已决定拆除,尚未动工,却在四外围了木栅,钉着“行人勿近”的告示。。
四人来至近处,草丛之内,突然响起击掌之声,那年纪较大的乞儿双掌连拍,与之呼应。
只见草丛之内,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黑炭,跑步迎了上来。
那年纪较大的乞儿道:“小五儿,有人来过没有?”
那小黑炭脑袋瓜子一锡,两只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朝华天虹上下一瞄,突然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呆了起来。
那年纪较大的乞儿伸手朝华天虹一指,道:“这一位就是华大哥。”
那小五儿叫道:“哦!我一看就像。”
华天虹含笑道:“小兄弟,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干嘛?”
小五儿举手一指塔顶,道:“那西域老头儿的尸首在塔上,我在这里把风。”
阿不都勒闻言,身子猛然一伸,旋风般地朝塔门奔去。
小五儿高声叫道:“喂!站着。”
阿不都勒哪里肯听,一掌击开塔门,冲进了塔内,华天虹耽心他遇险,身形一晃,闪电般地抢到了他的前面。
但听一声巨响,那塔门撞在壁上,霎时积尘飞扬,籁籁下落,四壁摇晃,大有倒塌之势。
华天虹暗暗心惊,阿不都勒却是浑然不觉,抬头望去,古塔的下面六层业已倒塌,只有最上一层的楼板尚在,离地太高,阿不都勒无法跃上。
那小五儿由门外探首进来,举手连招,道:“华大哥快出来,小心宝塔一垮,将你埋在里面啦!”
华天虹拉起阿不都勒,道:“兄弟先出来,为兄的到顶上去瞧瞧。”
阿不都勒双眼血红,道:“大哥,师父一定遭了毒手。”
华天虹情知不妙,将他拉到木栅之外,随即一提真气,身子直拔而起,升到了六七丈高,袍袖一摆,飘进了塔内。
小五儿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突然双手翘起拇指,朝那两个年长的乞儿猛然一比,道:
“那和尚狗屁不如!”
阿不都勒一听提到和尚,再也忍耐不住,迸力一跃,纵上了第四层的塔角,足下一垫,借力朝上跃去。
但听哗啦一声,那塔角顿时崩垮了一片,阿不都勒足下一空,疾坠而下。
霎时,砖瓦飞溅,哗啦连声,那塔身裂开了几条大缝,眼看即要倒塌。
小五儿的反应最快,睹状之下,立即大喊道:“华大哥快跳出来!塔要塌啦!”
华天虹跃入塔内,目光落处,心头一阵冰凉,原来楼板上一床草席,席上躺的,正是向东来的尸休!
向东来心口一个血窟窿,胸上一片血污,死状与部罕和铁摩泰完全一样,显然那杀人凶手是同一个人。华天虹未及细看,古塔已在倒塌,当下匆匆抱起尸体,飞身跃出了窗口。哗啦一阵巨响,古塔已全部塌下,尘土飞扬中,阿不都勒与三个小乞儿,纷纷奔跃,华天虹轻功卓绝,半空中身形一折,远远地飘落在地。
阿不都勒惊魂甫定,一眼看到华天虹抱着自己师父的尸体,顿时飞扑过去,抚尸甸哭。
十余年前,向东来挟技东来,邀斗中原豪杰,以一柄金剑,打遍大江南北,未逢敌手,结果却遇白啸天、任玄、天乙子、无量神君和周一狂五人的暗算,幸为华元肾所救,落个残废之身,转回西域。此番卷土重来,一举伤了任玄和天乙子,也可算是报了大仇,只可惜师徒几人,先后罹难,七个人死了六个,剩下小弟子阿不都勒一人,其所遭所遇,也是够惨了!
阿不都勒伤恼过甚,哭了一阵,倏地昏倒下去。
华天虹热泪盈眶,但他饱历变乱,虽是悲愤填膺,外表却矜持不乱,当下在阿不都勒胸口推拿了一阵,使他苏醒过来。阿不都勒双目一睁,抱着华天虹哭道:“大哥,兄弟要替师父、师兄报仇,你助我一臂之力啊!”
华天虹垂泪道:“兄弟放心,拼了性命,我也要抓住凶手,让你手刃仇人。”
阿不都勒哭道:“凶手是谁啊?咱们到哪里去找那狗娘养的和尚?”
华大虹毅然道:“兄弟别急,只要那凶手不死,天涯海角,咱们总要将他抓到。”
那小五儿接口朝阿不都勒道:“你放心!咱们华大哥千金一诺,他讲的话,一定算数。”
华天虹心头一动,道:“诸位小兄弟,你们何以知道此事?
可不可以讲给我听听?”
那小五儿道:“当然可以!”轻轻咳嗽一声,接道:“这件事,是这样的——”
第六十二章 洛阳一小
阿不都勒急声道:“是怎样的?”
那小五儿道:“前日夜里,我在这塔下捉蟋蟀,忽然见着一个和尚,抱了一人奔来,那和尚一个旱地拔葱,就是那么一纵,一下跳上了第四层,再一晃眼,就到最上层啦!”
华天虹暗暗忖道:那和尚掳着一人,尚能飞登塔顶,轻功岂不到了登萍渡水的境界?
只听那小五儿道:“我一瞧这情形,知道那和尚来路不正,心中一琢磨,那和尚既能一跳几丈高,本领大得很,所以我只好伏在塔下,一动也不敢动。”
阿不都勒急道:“后来怎样?快点讲。”
小五儿双眉一挑,道:“镇定一点,忙有什么用?”
这小儿不过七八岁大小,又不会武,偏是神气活现,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华天虹啼笑皆非,只好低声下气地道:“小兄弟快讲,咱们找到了线索,立即就去抓那凶手。”
小五儿一点头,道:“我躲在塔下,听到那和尚逼问这位仁兄的师父,问他《剑经》藏在那里,这位仁兄的师父只是冷笑,一个字儿也不吐,恼了和尚,就出手折磨这位仁兄的师父。”
华天虹双眉一蹩,道:“后来呢?”
小五儿道:“后来呀……那和尚突然问道:《剑经》是不是藏在华大哥玄铁剑内?”
眼珠一转,朝华天虹腰间的铁剑溜了一眼。
华天虹暗暗心惊,道:“那位向老前辈怎么讲?”
小五儿道:“那位向老前辈呀,他就是什么也不讲,那和尚却哈哈大笑起来,差一点连宝塔也笑垮了,随即就听到那位向老前辈惨叫一声,想是那和尚动手杀人了。”
华天虹道:“以后呢?”
小五儿道:“就在那时,塔外有个女人讲话啦,那女人说道:丙灵子,丙灵子,我劝你识相一点,早早投入我九阴教下
阿不都勒惊道:“是丙灵子和九阴教主!”
华天虹蹩然道:“兄弟讲下去,以后怎样?”
小五儿道:“那和尚——不,那丙灵子随即跳下塔来,气呼呼他说道:九阴教主,你可不能欺人太甚,要知狗急跳墙,逼得我丙灵子无路可走,我只有将金剑交给华天虹了。”
“九阴教主怎样讲?”阿不都勒急声问道。
“怎样讲?”小五儿慢吞吞他说道:“那九阴教主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再好不过,华天虹欠我九阴教天大的人情,你将金剑给他,我向他索取;谅他不敢拒绝。”
阿不都勒讶然道:“华大哥,你欠九阴教的什么人情?”
华天虹叹道:“唉!那玉鼎夫人顾骛音赠送我一株千年灵芝,解了我体内的莲毒,也救了几位同道好友的性命,九阴教主指的,想必即是此事。”
小五儿道:“正是,那九阴教主也是这样讲,我还以为她吹牛呷!”
“后来呢?”华天虹问道。
“后来呀!”小五儿道:“丙灵子鼻子里一哼,满不在乎地说,你那武功虽然胜我一筹,要取我丙灵子的性命,只怕还不容易,何况那一位道友未必肯答应。”
华天虹惑然道:“哪一位道友?”
小五儿道:“我先头也是莫名其妙,再一瞧,嘿嘿!原来另外一边,还站着一个怪人。”
阿不都勒道:“什么怪人?”
小五儿道:“那一股古怪劲儿,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是任谁见了那人,浑身都得起鸡皮疙瘩,而且天黑,我也声不清楚。”
“那怪人讲什么了?”阿不都勒道。
小五儿道:“那怪人说道:丙灵子,你怎会猜到《剑经》藏在华天虹的玄铁剑内?”
华天虹暗暗忖道:是啊,这内中必有道理。
但听小五儿接道:“那丙灵子道,这还不容易猜,想那《剑经》必是可望而不可及,向东来自己也拿不到手,否则的话,他早已将《剑经》传给他门下的弟子,或是赠送给华天虹了。”
阿不都勒恨声道:“这狗贼倒是聪明。”
小五儿接道:“那丙灵子说道:剑圣虞高的遗物,彼此间具有关联,乃是甚有可能之事,那玄铁剑无坚不摧,金剑却是天下第一利器,这两柄剑有相克之妙,必非偶然。那怪人叫道:说得有理。丙灵子就说,他的师侄将金剑藏在蟋龙主剑之内,这书启动了他的灵机,想那玄铁剑又粗又长,内中藏一部“剑经分,正是再妙不过的事,而玄铁剑不畏宝刀宝剑,独怕那一柄金剑,如此一来,金剑岂不成为《剑经》之钥了。”
华天虹手按剑柄,冷笑道:“以后怎样?”
小五儿道:“以后么,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接着九阴教主与丙灵子打了起来,不知怎的,又换成九阴教主斗那怪人,丙灵子退下阵来,撒脚就逃,九阴教主与那怪人也不打了,两人随后就追,我眼皮一眨,三个人都不见啦!”
华天虹暗暗心惊,想不出那怪人是谁,居然能与九阴教主对抗。
阿不都勒红着双眼,道:“小兄弟,你可看出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
小五儿道:“当时我可没有看清楚,不过,你那两个师兄是昨日午后死的,所以呀,那丙灵子昨日还在洛阳。”
华天虹暗暗惊道:这小儿好聪明,
阿不都勒一望华天虹,道:“华大哥,咱们先到城内搜一遍,瞧瞧是否能够抓到那狗贼。”
小五儿将手一摇,插口道:“不用搜了,咱们已查遍洛阳,找不到那三人的踪迹,华大哥也得赶快回头,去迎接母亲。”
华天虹双眉耸动,道:“为什么?”
小五儿道:“当时我奔回城内,将这事禀告高大哥……”
阿不都勒讶然道:“高大哥?”
小五儿道:“是啊!这事还没完哩!高大哥一听,顿时大叫不好,偷了一匹快马,立时往曹州赶去。”
华天虹道:“你高大哥赶往曹州干什么?”
小五儿道:“高大哥言道:那三人志在《剑经》,《剑经》却在华大哥的玄铁剑内,那三人势必设法夺取,我说华大哥的武功,天下无敌,岂将那三人放在心上,高大哥却说不然。”
华天虹凛然道:“你高大哥怎样讲?”
小五儿喘了一口大气,道:“高大哥言道,一则暗箭难防,二则那三人说不定勾结起来,联手对付华大哥一人,再则听说华大哥的母亲已经没有武功了,那三人若是突然下手,劫持住华大哥的母亲,华大哥还不乖乖地缴出玄铁剑?那三人得了《剑经》,本领可就大啦!”
华天虹骇得脸色苍白,抚着小五儿的头顶道:“小兄弟,你很了不起,你那高大哥也了不起,比聪明智慧,我是远不如你们两人……”
小五儿截口道:“高大哥与我一样,天下英雄中,就只佩服华大哥一人。”
华天虹感动得热泪盈眶,道:“我与你们素未谋面,为了我的事,你高大哥不辞辛劳,赶去通风报信,我见着了,一定要好好的道谢……”
小五儿不待华天虹将话讲完。截口说道:“咱们与华大哥神交已久,区区小事,谢什么……”微微一顿,嘻笑道:“华大哥就要赶回曹州么?”
华天虹道:“你高大哥的话很对,家母身在危境,我得立即赶回去。”
小五儿眼皮一眨,道:“我陪华大哥,好么?”
华天虹面有难色,道:“江湖上凶险重重,兄弟年纪大小,堂上的父母……”
小五儿双手连摇,道:“没啦!没啦!我是飘然一身,无牵无挂,江湖就是家,要怕凶险呀,早就饿死啦!”
华天虹感其知己,不忍拒绝,再者觉得如此聪慧的孩子,任其流浪,也太为可惜,当下点了点头,转朝阿不都勒道:“兄弟暂留洛阳,料理令师和两位师兄的后事,我去迎接家母,同时设法抓那丙灵子。”
阿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