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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枭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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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极奥妙的技巧在内……”
  梅逸竹笑道:“碰巧?倒碰得真巧——我问你,你以前也使用过么?”
  摇摇头,燕铁衣道:“尚是第一次,梅先生,这还是我的一项秘密。”
  涩涩的一笑,他又道:“而且,这门功夫不入正流,欠缺那种正大光明又浩荡凛烈的气
势,我也嫌……这圈薄刃,是用‘缅钢’淬就——”梅逸竹低声道:“这门功夫,可也有个
名称。”
  燕铁衣道:“我叫它‘舌刃’。”
  笑了笑,梅逸竹道:“很适当的名称,施展起来,大概与传闻里的剑仙剑侠之口吐飞剑
一样有趣了。”
  燕铁衣道:“差堪比拟,我练这门功夫,也是自那湮远的傅说里得来的灵感,只是,我
做不到口吐飞剑取人首级于百里之外,只能在近距离——不超过三尺的空间发生效力。”
  梅逸竹道:“你很聪明,更有触类旁通,钻研变化的灵巧智惹,燕老弟你真真正正是个
人才,是个不可轻侮的俊杰!”
  燕铁衣不安的道:“梅先生高抬了。”
  梅逸竹恳切的道:“这是由衷之言,燕老弟。”
  燕铁衣歉然道:“梅先生,你的右臂——”淡淡一哂,梅逸竹道:“不要紧,还不至于
残废,由此可见你这‘舌刃’的功夫很有分寸,或许,你是有意只取我这条臂,有意放过我
其它的致命部位?”
  燕铁衣闪避的道:“梅先生,这没有追究的必要,‘舌刃’之术能以伤你,我以为那只
是碰巧……Missing607…610



          




柳残阳《枭霸》
第五十四章 心是剑 富贵不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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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午辰启程,一口气奔驰下来,二百八九十里的路途,他在二更天的辰光便已抵达,这
一路狂奔,任是马儿再健百强,也几乎将他的坐骑‘飞云’累垮,燕铁衣本人,更是被颠得
腰酸背痡,臀胯火热,全身骨架子都似要抖散了,身上的创伤,益发扯动得宛若在用刀口子
剜割一样锥心断肠。
  但是,他却咬着牙强自忍受,鞭策着马儿在汗透如雨,喷气若雾的吃力情况下拚命飞
驰—他不能轻易放过那布局陷害他的人,他必须宣泄这股心头怨恨,谁坑过他,谁便要对此
行为负责,他流的血、洒的汗,遭受的痛苦,得有个人,或好些人来承担后果。
  他一路上不停的在心里呼叫——贾致祥啊贾致祥,你施得好诡计,要得好奸谋,我在鬼
门关上打旋转,你却稳坐窝里扮大爷,等着瞧吧,你尚能安逸多久?
  怀着满腔的愤怒与怨气,他又回到了‘十全山庄’,来到了牡丹园中的‘五福轩’;毛
皮透爆四蹄打抖的‘飞云’固已险些瘫痪,他又何尝不是倦乏得几欲躺下?现在,隐伏在牡
丹园里,他也只是方才喘了口气。
  一面窥探,一面也是在歇息,此刻,他又感激起梅逸竹来,不错,梅逸竹确如所言,他
的目的只是要使燕铁衣流血,并非要拚到生死相持的程度不可,燕铁衣受的刀伤,因此幷不
十分严重,真的只是些皮肉之创,未曾伤及筋骨,否则,梅逸竹虽不见得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至少,他的伤势会比现在麻烦得多——他也很自慰,梅逸竹的好心,他已已给予报答,他
那‘舌刃’突发之际,原是可以刺射梅逸竹要害的,他放过了对方,正如对方加诸于他的慈
悲一棣。
  等待着,燕铁衣的体力已在逐渐恢复,他在估量,贾致祥这个‘庆功宴’,一定已经继
续不短的时间了,而看上去,竟有‘通宵达旦’的意思呢,这些主儿们可真快得很哪。
  燕铁衣知道,梅逸竹失败的消息,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才传得到这里,他为了抢先一
步赶来出这口乌气,方始豁力拚驰趱赶,他猜想得到,梅逸竹等人不会比他更快——他们都
挂了彩,受了伤,不免影响行动,而最主要的是,传达失败的信息,是不必这么急迫的……
  眼前,可笑贾致祥与他的一干手下们,却都以为‘泰山笃定’了,一个个正在兴高釆烈
的等候佳音呢,说不定,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来对付他们的俘虏啦!
  燕铁衣想要惩罚的对象不只是贾致祥一个人,凡是贾致祥身边的那些保镳武师,也一概
在他报复的计划之内,所以,他不须悄悄的暗里行动,他要大大方方,堂而皇之的将‘十全
山庄’闹个人仰马翻!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从花丛里站了起来。
  拂丁拂衣袖,他大摇大摆的走向‘五福轩’的阶前,形态之自然安详,宛若他也是受邀
来参加盛筵的贵宾。
  守在门边两侧的‘斑怪’索标与‘邪丑’孙佑,闻及声响,霍然扭头注视——拱拱手,
燕铁衣尔雅的一笑:“席开已久了吧?抱歉我来晚一步,好在,还不算太晚。”
  他的脸容青白,血污斑斑,混身衣袍破碎不堪,更展露山横竖包扎的白色布条来,棋样
虽狼狈,却带着一种狠厉的霸势!
  怀疑的打量着燕铁衣,灯光辉映里,‘斑怪’索标一时尚未辨清来人是谁:“请问阁下
是?”
  “才只一天不见,你老兄就不认得我啦!说是‘贵人多忘事”吧,你又分明不是’贵
人’,只是个奴才而已!”
  呆了呆,索标勃然大怒,一边凝目细瞧,一边火辣的道:“你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找
碴,算你活腻味了——”这边厢索标的话还未及说完,瞪着一双怪眼的‘邪丑’孙佑已蓦的
像被扎了一刀也似跳将起来,手指燕铁衣,见了鬼般骇叫:“老天爷,他他他……他是燕铁
衣啊……”
  猛退一步,索标这才看明白了,他双堂骤提,同时暴喝:“打不死的程咬金,居然恁般
个‘冤魂不散’法,这一遭,我看你还能往那里逃上?”
  孙佑闪向门边,振吭大叫:“白大哥,白大哥,姓燕的又摸回来啦……”
  于是,轩堂之内,立刻形势大乱,先是剎那的沉寂,随即响起了一片惊呼怒叱之声,更
挟杂着女人的尖叫,几桌的掀翻,杯盘的碎落音响,劈哩拍啦,混成一团!
  燕铁衣闲闲的道:“不用急,不用急,慢慢的来,我会给你们足够的准备时间。”
  门内人影连闪,白泰山、麻三、包魁、管恩昌等四人当阶而落,紧跟着,贾致祥也轩眉
怒目,气不可抑的由曹家四兄弟护随着出现在门口!
  这时,已可听到远近一片急剧的铜锣声响!
  燕铁衣似笑非笑的瞅着一个,惊怒交集,又疑惑怔忡的朋友们,他高高兴兴,的道:
“实在不好意思,华堂开筵,珠光美酒,我原该打扮整齐点方来赴会才是,却又怕误了时
辰,只有将就着先来凑合凑合了……”
  咬牙切齿的,贾致祥的声音并自唇缝:“燕铁衣,果然是你!”
  燕铁衣笑道:“是我呀,为什么不是呢?”
  ‘白衫青锋’白泰山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他那一惯的沉着冷静了,他大睁双眼又惊又
怒的道:“燕铁衣,你——你竟能自己回来?”
  燕铁衣淡淡的道:“莫非还应该由什么人绑着我回来么?白前辈。”
  白泰山已经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惶怵与焦急:“梅老师呢?还有古二叔与秋师妹呢?他们
都在那里?”
  燕铁衣笑容可掬的道:“他们三位的后面路上,怕要再过一两天才赶得到,我性子急,
所以先一步来了。”
  白泰山迫切的问:“你已经和他们遭遇过了?”
  点点头,燕铁衣道:“遭遇过了。”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泰山大叫:“而你竟能好端端的过关?”
  燕铁衣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并不是‘好端端的’这么简单,我流血拚命。挨剜挨
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方才勉强活了出来——”随又一笑,他接着道:“白前辈,我不能不
佩服你,混沌天下,草莽龙蛇之中,居然能被你请到这样的三位好手前来对付我,尤其是梅
逸竹梅先生,功高盖世,技超群伦,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人物!”
  白泰山期期艾艾的道:“但……但你好象……好象并没有吃亏?”
  燕铁衣摇头道:“不,我吃了亏,吃了很大的亏。”
  指指自己血迹斑斑的身上,他又道:“看看我,白前辈,累累创伤,血迹遍体,这还像
个没有吃亏的人么?不幸中之大幸,我尚活着罢了。”
  涩涩的吞了口唾液,白泰山道:“梅师父他们……怎会放过你?”
  燕铁衣道:“他们并没有放过我,白前辈,我之所以能够在此地出现,完全靠我的努力
奋斗,以及多年来这点辛苦磨砺的武功基础!”
  白泰山神色忧惶的道:“梅师父——也会败在你手里!”
  燕铁衣苦笑道:“他没有败在我手里,白前辈。”
  白泰山狐疑的道:“若他未败,你便不该以这种姿态转回——”燕铁衣低沉的道:“我
便把整个的结果告诉你——梅先生的修为深湛,无论养气与蓄势的功力,俱极精博,武学上
的成就,更冠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们彼此之间却以两败俱伤的场
面做了了断!”
  白泰山惊震的道:“两败俱伤?”
  燕铁衣道:“一点不错,两败俱伤;白前辈,你该明白,较技比武,成败的差异,关键
并非全在单纯的武功根底上,还得融合点其它的东西——譬如说、反应、机智、甚至运气,
艺业本身的深浅,不是绝对的原因!”
  白泰山有些窒迫的道:“那么——古二叔与秋师妹?”
  笑笑燕铁衣道:“他们都很高明,但却不比我更高明,白前辈,这够回答你的疑问了
么?”
  轩门之前,贾致祥厉声的开了口:“泰山,你请来的好帮手!”
  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白泰山艰涩的道:“梅师父是我所知道的天下武功最高的人,太
爷,这是事实,梅师父为人重信尚诺,一言九鼎,他必然已尽了全力……”
  重重一哼,贾致祥愤怒的道:“你还有脸辩驳?在我面前,你把梅逸竹这个人说成天上
少有,地下无双的奇士,形容得活似神仙转世,金刚再生,他是那样的法力无边唯我独尊,
然而事情的结果如何?他甚至对付不了一个燕铁衣!”
  白泰山惶恐又委屈的道:“太爷,事出意外,我也颇觉惊异——但请你谅解,燕铁衣本
颌高强,身手卓绝,尤其机敏骠悍,甚难相与,梅师父能够将他挫竭至此,已是极为不易
了!”
  贾致祥突然大吼:“一派狡论胡言!白泰山,你误了我的大事,造成这种局面,你说,
你待如何来替我收场?”
  眼神一硬,白泰山仰起头来,沉重又凛烈的道:“无他,便为太爷豁上这条命吧!”
  贾致祥粗暴的道:“好,我且看你如何将功抵罪!”
  吃吃笑了,燕铁衣道:“贾致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除了有几个臭钱,就只剩下一
肚子的坏水,你专横、怪诞、自私、狂妄、你是一个最狡狯的暴发户,一个最卑鄙阴毒的守
财奴,你贫乏得可怜,因为你在财富之外,竟然已没有半点人格、人性、与人味了!”
  贾致祥顿时青筋浮额,双目凸瞪,他气得颤颤发抖:“你,你竟敢如此辱骂我?”
  燕铁衣神色一寒,冷酷的道:“姓贾的,你是‘武大郎当知县——不知自己出身高
低’,你根本不是个玩意,在我眼里,你和任何一头畜生无异!”
  怪叫如嚎,贾致祥几乎愤怒到发狂了:“给我杀,给我杀了这个妄自尊大,满口放屁的
混蛋!”
  于是,‘天罡’包魁第一个行动,他暴叱如雷,猛扑而上,照面间,一对斗大‘千锥’
锤便如滚磨般罩向了燕铁衣!
  燕铁衣快如电闪也似腾空翻折,长剑‘太阿’,掣映如极西的流火,猝射包魁背心!
  悄无声息的,‘地煞’管恩昌倏弹而起,冲着燕铁衣悬空的身形便是七十二戟并连卷刺!
  人在空中突然横滚,燕铁衣斜扬起他的长剑,在一溜弧形的晶芒洒映中,他蓦的贴着管
恩昌右手的‘无耳短戟’翻进!
  往后倒抑,管恩昌奋力振臂,同时左手戟急速上挑——‘照日短剑’的寒光猝闪于剎
那——管恩昌的一条右臂血淋淋的拋起,而他的左手戟根本尚未能够上截击位置!
  管恩昌的一声呼号还没有出口,燕铁衣已贴地暴旋,一串骤雷似的锤影挥过他的头顶,
他的长剑已在星芒如雨中撞得包魁连连打着旋转翻出。
  ‘天罡’‘地煞’兄弟二人的长号,便在这时齐声应合!
  又是一团黑影弹射而至,劲风如削!
  燕铁衣不退反迎,硬是把自己的胸膛凑了上去!
  那一双勾曲如爪的手,狠力扣向他的胸膛——似欲一扣之下,便掏出他的心肝五脏!
  ‘照日短剑’的森森锋刃,便在双方接触的瞬息,借着燕铁衣挺胸振肩的动作自动拋出
鞘外,做了一度扇形的回转——回转的过程里,那一双堪堪沾肌的人手已齐腕斩落!
  跌地滚号着,血如泉溢——是‘老娃子’麻三。
  一股青莹澄澈的冷锋,便如此稳定又迅疾至极的挺剌过来。
  不消说,白泰山出手了。
  燕铁衣长剑横飞,光华眩闪下,他的‘照日短剑’却迎截上了敌剑!
  白泰山面容。沉寂冷毅,身形倏旋,抖手九十七剑如狂风暴雨般紧接洒下。
  燕铁衣。突然卓立不动,长剑闪掣翻挥,九十七剑准确无比的飞迎硬截!
  斜侧穿进,白泰山的剑锋挑起一抹冷电泄入,却在那抹冷电凝形的同时,剑身又怪异的
则向燕铁衣小腹!
  燕铁衣长剑上下交织,‘叮当’两响,震开了敌刃,他形似鬼魅般晃出三步,反手一百
七十剑有如白浪银涛,包卷敌人。
  长啸骤起,白泰山以剑当胸直竖,欻然旋回,身剑已融为一体,彷佛一道光流,青森森
的舒卷长射——寒气四溢,形震质荡,光流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青碧。
  这也是‘以气驭剑’的至高剑术显示,白泰山竟已具有此等精深造诣!
  于是,燕铁衣的‘太阿剑’绕身飞旋,‘霍’然一转下,他的身体亦已隐入那股桶形血
浑圆光柱中,白芒如雪,冷电并溅,怪龙也似带着‘丝’‘丝’剑气的波动,强迎白泰山的
攻势。
  青白两道光柱,矫如飞龙腾舞,快不可言的相互做了三次纠缠——俱是一闪而过,将浮
沉回旋融于瞬息之间。
  点点滴滴的血雨,染红了一大片断头的牡丹花!
  青光倏歛,白泰山踉跄几步,突然坐倒——他的一袭白衫之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十一
道血痕!
  白虹绕折处,燕铁衣身形现出,也的额头上裂开寸长伤口,鲜血顺着眉梢流淌至颊,另
外,左大腿上也挂落了巴牚大小的一片皮肉。
  贾致祥目瞪口呆了一剎那,随即嘶裂的吼叫——魂飞魄散似的吼叫:“你们快上啊,一
起上,通通上啊……”
  两条人影鹰隼般凌空,几乎不分先后,两条怪蛇般的长炼略一曲折,倏忽抖直暴劈——
宛如两根巨棒,力道万钧!
  燕铁衣长短双剑猛往地掷,同时身形倒掠飞射。
  铁链砸空,花茎与泥土齐溅并扬,两条人影方待收炼换势,燕铁衣掷向地下的长短双剑
已反撞激弹——时间、位置、角度、拿着得准确无比,冷电划破夜空,也切。斩过那两条人
影的双踝!
  当四只断足与寒光交相穿插的剎那,燕铁衣已自空中翻落,刚好分别握住了他的双剑!
  倒在地面上哀号翻滖的两人,一个是‘斑怪’索标,另一个,是‘邪丑’孙佑!
  燕铁衣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看来,你们两个尚未得‘九手真君’的真
传,他的‘大劈炼’功夫,你们连十成中的一成也没学到!”
  四周,早已有两三百名白衣大汉在包围拥动着了,但是,很显然的,这干‘十全山庄’
的庄丁们都已经吓破了胆——连他们素来敬畏有加的那些头子们皆已血洒身残,他们又算得
了什么呢?
  猝而,人丛里有三溜寒光射向燕铁衣的背后!
  燕铁衣头也不回,‘太阿剑’自胁侧暴翻,抖起三点星芒,击得那三溜寒光往回猛拋—
—一声惨嚎,便那样凄厉又悠长的传来。
  提高了声音燕铁衣道:“还给你了,我想你就是什么‘东鲤区’的护院首颌‘飞刀’尚
浦——朋友,你的飞刀还练得不够到家!”
  在周围一片隐隐的颤栗同沉寂里,他开始缓缓逼向轩门前的贾致祥!
  生平第一次,贾致祥感觉到恐惧,感觉到空虚软弱、绝望、剎那间、他觉得他是如此无
能为力,如此赤裸裸的毫无保障——他所拥有的一切,在眼前来说,竟不能给予他任何超逾
常人的翼护!
  于是,他禁不住颤抖了,发自内心深处的丈栗与惊骇,使这位富可敌国的财主爷面色惨
白,五官扭曲,再也找不着他平昔的雍容及高傲,再也不见丁点那种轻蔑又优越的气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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