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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被附身抓牢更是致命。
北方的儿童,喜欢恶作剧养蝎子做宠物。
蝎子在北方是最普遍的毒虫,到处都有,墙壁石堆草丛无所不在,檐梁床脚经常可以发
现他的踪迹。
南方人被螯一下,保证红肿叫苦连天。但北方人司空见惯,被螯一下,并不比被蚂蚁咬
一口更严重。
顽童们放在口袋里当宠物,吓唬小女孩最灵光。
毒蝎天魔的天蝎镖,不是可当宠物的活蝎子,而是四寸长淬了奇毒的钢制暗器,尾钩可
以八方扔动伤人,每一文爪尖皆锋利如针,劲道够时,即使戴了厚牛皮手套,也不敢接这种
爪钩皆可活动的淬毒暗器。
天蝎镖体积大,但飘渺仙子却不敢用剑击打,速度太快,而且击中时,钩与爪皆可以爆
裂伤人,用剑击打相当危险。
飘渺仙子知道厉害,放弃再次扑上的机会,侧闪丈外绕道一株巨松,天蝎镖啪一击,紧
抓住粗糙的树干,尾钩仍在继续旋摆。
“在林中使用,你无奈我何。”飘渺仙子心中暗惊,但口气依然强硬:“你真该死,手
上没有人,竟然妄想骗取解药,武功上又应付不了我,你凭什么?该死的,你一定是大白
痴。”
“女人,我当然会让你得到好处,等我把人夺到手,再将从禹小辈身上退出珍宝的分
成……”
“你这是痴人说梦。”飘渺仙子嗤之以鼻:“凭你一个过了气的老魔,居然敢妄称夺
人?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把禹小狗浑水梭鱼掳走的?”
“我如果说出,岂不成了真正的大白痴?女人,你问得不上道。”
“告诉我,交换你的性命。”
“什么?”毒蝎天魔怪叫。
“你知道我说什么。”飘渺仙子得意的笑容又媚又俏:“把禹小狗的下落说出来,你就
可以平安离去;如果不,这里就是你下地狱的地方,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哦!你以为你能在群蝎飞舞中,有五成活命的机会吗?说这种狂妄的话,太过分
了。”毒蝎天魔居然不冲动激怒,说的话居然不带火气:“老夫有求于你,所以不计较你的
狂妄。送我一些解药,我会给你一份优厚的重礼。
当然,不能给你太多,因为我还要向黄山邪怪讨大崩阎王散的解药,他也该有一份重
礼。”
“你仍然在做一厢情愿的白日梦,真是可悲。”
“女人,这不是白日梦,而是事实。老夫即使不用天蝎镖,也可以把你留下。”
“证明给我看。”飘渺仙子再次挺剑逼进。
毒蝎天魔不再逃避,向上风移位,拔剑出鞘,不再妄自尊大,徒手周旋了。
“你真的很蠢。”飘渺仙子傲然说:“死不认输,就算你有成千上万的天蝎镖,也奈何
不了我飘渺如烟的绝世轻功。”
“老夫的轻功同样高明,我会追你上天入地。”毒蝎天魔狞笑:“你不至于认为老夫只
来了一个人吧?”
“你也不至于笨得认为我单剑赴会吧?”
发出一声娇啸,四面远处立即传回绵绵不绝的回啸声。
毒蝎天魔脸色一变,暗暗心惊,这种远距离反包围手段,需用大量人手,这表示对方已
有大量人手投入,难怪近处无法发现飘渺仙子的同伴,以至误认她真的大胆单剑赴会。
一声冷叱,毒蝎天魔左手疾挥。
每挥动一次,就有三枚天蝎镖飞出。
一声轻笑,飘渺仙子身形倏然隐没,笑声仍然在耳,身形已在五丈外的侧方树干后显现。
松树上方,暗器与人影簌簌急降。
飘渺仙子的身形,再次倏隐倏现,隐没时,真有如轻烟消散,更像鬼魅幻没。
共有七个潜伏在树上的人飘降,先用暗器下射,人随暗器后下扑,势如暴雨下降。
可是飘渺仙子的乍隐乍现身法,实在虚实难测,六枚天蝎镖沾不上边,下扑的七个高手
都像暴两一样的暗器丛,也劳而无功,完全浪费了,树下躲闪容易,七个人全部扑了空。
“碰你们的运气吧!不陪你们玩了。”远处传来飘渺仙子兴高采烈的笑语,却看不到形
影。
“咱们往东撤,快!”毒蝎天魔断然下令:“没料到他们在人手分散搜寻线索时,竟然
能抽调大量人手前来包围,反而扼住了咱们的退路,载到家了。”
八个人发疯似的向东飞奔,急似漏网之鱼。
远出两里地,松林已尽。
前面是稻田,近丘陵一线,草丛中升起九个人影,刀剑的闪光十分刺目。
“哈哈哈哈……来得好。”中间为首的高瘦中年人仰天狂笑:“老夫五岳狂鹰恭候诸位
的大驾,诸位可以亮名号了,老夫保证与诸位公平了断,不会让诸位失望。哈哈哈哈……”
鹰扬会的会主五岳狂鹰亲临,九个人的气势有如把守南天门的神将。
“怎么这样巧?”领先的毒蝎天魔骇然止步:“咱们流年不利撞了邪,在数者难逃,拼
了!”
“巴老哥,值得吗?”一位中年人惶然说:“禹小辈仍然在别人手中,凭咱们八人之
力,能否夺获难以逆料,何苦为了仍难到手的人,与鹰扬会的超等高于找命?拼也毫无代价
的。”
“依你之见……”
“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认了吧!把消息告诉他们,换取咱们的安全。”
“罢了!”毒蝎天魔泄气地说。
※ ※ ※
杀戮在这数十里方圆的地境展开,各方的眼线遍布在每一角落,如想带着一个半死人远
走高飞,的确是十分困难的事,所冒的风险太大了。
其实,不可能将一个半死的人带走,半死人是没有用处的,必须取得两种独门解药。
禹秋田成了中毒的半死人,消息不胫而走。
他日下的身价非同凡响,谁得到他,便可以追出取自天长堡聚宝搂,价值百万银子的珍
宝,还有得自破岁星所劫的十万两贡银。
至于他与天长堡鹰扬会之间的思恩怨怨,更是众说纷坛,各说各话的江湖是非,局外人
并不关心,也没有干预的藉口和干预的力量。
巨额的财富,才是有心人关心的话题。如果有人胆敢站出来主持江湖正义,这人如不是
疯子.就是大白痴。
当然啦!没有受屈者投诉,谁又愿意平白出头管闲事?禹秋田是不会向人投诉的。
鹰扬会人人愤慨,在他们倾全会力量图谋之下,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将即将到手的仇敌
夺走了,那还了得?
因此传出严重的警告,凡是经过江宁镇附近的人,不论是何来路,必须见机少管闲事,
任何可疑的行动,皆会受到鹰扬会的全力对付。过往的江湖人士不要逗留,以免引起误会。
即使有心仗义干预的人,也不得不知难而迟。
※ ※ ※
祝堡主父子带了重要的人手,到达芦湾村,所有的人,皆显得兴奋而紧张。
应召赶来的朋友,正不断地陆续赶来会合。
以重金聘请的杀手,也贪图重利纷纷到达,人数愈来愈多,父子俩真的打算豁出去了啦!
但比起鹰扬会来,实力仍然差了许多。
鹰扬会原来派在这里的人,早已悄悄地撤走了,是在午前黄山邪怪与五毒殃神前来问罪
之后撤走的,鹰扬会的行动,甚少告诉祝堡主的人。
重要人员,皆聚集在村东的一座大它,占住了堂屋,宅主人一家老少,已经心惊胆跳躲
到邻宅避祸去了。
“奇怪,怎么人还没送来?”祝堡主显得有点焦躁:
“按行程,他们早该到达了。”
“堡主,急也没有用。”在座有十余位男女,大半是过来襄助的朋友,和请来的杀手,
那位年约半百相貌狰狞的朋友安慰他:“据传信的人说,人是各方高于齐集时,强行快速夺
获的,必定受到无数高手追索,甚至寸步难行,无法及时赶来是意料中事,急不来的。”
“也许,该多派些人接应……”
“少堡主已带了人在半途潜伏接应,再多派些人,必定引起鹰扬会眼线的注意,那就不
好说话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是你请米的人乘乱夺走的,免不了血流成河。”
“可是,沿途如果有超绝的高手拦截,咱们无法策应,岂不空欢喜一场?”
“可别小看了大洪山三猛兽,和他们的八位神将,他们都是可独当一面的高手的高手,
二三十个高手想拦截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堡主请放心啦!他们误不了事,咱们只需要坐
等好消息,管住我们的人,以免引起鹰扬会眼线的疑心。哦!堡主离开大胜关时,可曾告知
八表狂生?”
“没有。”祝堡主摇头:“那家伙对搜寻栖霞幽园那位小美人,极为热切急躁,把其他
的事皆置于脑后,摆脱他毫无困难。他们真是混蛋,早就发现禹小狗的踪迹,竟然瞒得死
紧,居心太过阴险恶毒,岂有此理。”
“道义不值半文钱,堡主。”那人脸上的狞笑十分慑人:“禹小狗的身价,会让任何人
把道义丢下茅坑。如果大洪山三猛兽,也起了贪念……”
“不会的。”祝堡主脸色一变,强作镇定:“我与他们交情深厚,而且答应给他们一万
两银子花红……”
“百万与一万之间,差别是很大的,堡主。”
“这……”
“所以,我担心他们不来,带了人远走高飞,或者……”
“或者什么?”
“三猛兽派来传信的人,不是说过吗?禹小辈中毒昏迷不醒,如无龙虎大法师和黄山邪
怪的解药,永远不会苏醒,废人一个。所以,三猛兽转与鹰扬会谈条件,也是理所当然的
事。”
祝堡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变色倏然离座站起。
“这时出去接人,确是不智之举。”那人冷冷地说:“到江宁镇虽说只有十几里,但谁
也知道,人不会从路上来。大汉山三猛兽是十分精明的,谁知道他会从哪一方向来?而且,
咱们也不宜与鹰扬会反脸,正面冲突。”
“如果三猛兽转和鹰扬会谈条件……”
“咱们输定了。”
“我不甘心……”祝堡主的眼中,冒出凶狠凌厉、怨毒无比的火花。
“如果真到了那么恶劣的地步,我们还有孤注一掷的本钱。问题是,你有没有一掷的决
心。”
“我有。”祝堡主斩钉截铁地说:“我得赶快把所有的人召回来,准备应变。魏管事,
快发讯号。”
“属下达就吩咐下去。”堂下一名大汉站起朗声答,立即往外走。
蓦地。芦哨声悠然传到。
“也许是他们来了。”祝堡主愁容尽消,欣然大叫:“大洪山三猛兽真够朋友。”
芦哨传讯仅可传达简单的信号,传来的音响仅表示有人接近而已,并非发现敌踪的信
号,可知发讯的人还没能分辨敌我,来人还没接近至可以分辨的距离。祝堡主这种一厢情愿
的想法,并不乐观。
※ ※ ※
十一个人越野而行,利闻树林草丛小心翼翼,三个人在前面探道,另三个断后,中间五
个人中,有一个背着昏迷不醒的禹秋田。
他们不敢走稻田的小径,更不敢经过村落,尽量避免与村民接触,提防各方派出的眼线。
绕来绕去,时走时停,走了许多冤枉路,几乎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处,幸好沿途不
曾发现可疑的人活动,平安无事不曾发生意外,辛苦有了代价。
往南走是正确的,芦湾村在南面。
一个魁梧的大汉,背着昏迷不醒如同死人的禹秋田,气若游丝极不稳定,如果行家停下
来仔细察看,很可能发现这种中毒现象,与中了羽化膏的情形有点不一样。
羽化膏中毒的现象,名符其实像是羽化登仙,神魂飞升,留下皮囊,毫无知觉。
躯体如果失去活动能力,所需的空气必定有限,呼吸必定减弱而平均,不可能像他一
样,呼吸呈现凌乱的律动。
查验的行家。必须是知道羽化膏中毒现象的行家,才知道其中异同,这十一个人显然都
不是行家。
由于人分三小组,每组相距约什余步,前后可以呼应,即使一头撞入埋伏区,也不至于
被暗器一网打尽,他们是很小心的。
绕过一处荒野,前面的三个人突然打出有警的手式,通知后面的人,三人左右一分,两
刀一剑出鞘,凌厉的目光,狠盯着前面廿余步外的密密麻麻矮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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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云中岳)
22
久久,毫无声息。
小间那人哼了一声,左手一挥。
左首那位特别雄壮的中年人,手中的刀厚背薄刃形如尖刀,但长度足有三尺,可以双手
使用的钢刀,在斜阳下显得光芒四射,好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
这人回头瞥了后面的五位同伴一眼,那五位同伴已到了后面十步左右列阵戒备,昏迷不
醒的禹秋田,已放下摆在草丛中像个死人。
向侧一跳两丈,这人从侧方快速接近矮林。
“用五雷梭把他们逼出来。”中间那人沉声叫:“没有必要把他们请出来,别让他们先
下手为强,偷偷用暗器偷袭,兄弟。”
“五雷梭一发,一定有人会死的。”那人在矮林前止步,左手伸出徐徐摆动,掌心有一
把蓝黑色的六寸钢梭:“没弄清楚是敌是友,发梭把人毙了,岂不良心有愧?我雷神如果用
五雷梭毙了一个小辈,脸上也不光彩呀!”
口气像个英雄,不愿用五雷梭滥杀无辜,但他摆出的姿态,却有随时将五雷梭发出的意
图。
枝叶摇摇,四个人钻出矮树丛。
为首的人,是外堂星主擒龙客黄世超。这位星主是江湖前辈,辈份比暗的二副会主八表
狂生高,但在鹰扬会的地位却低了计多,因此在八表狂生面前,经常摆出桀骜不驯的态度,
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听到五雷梭的名称,擒龙客心中发虚,知道来的人是何来路了,躲不住啦!埋伏偷袭
的打算落空,只好知趣地现身打交道了。
雷神萧天禄,湖广大汉山尚义山庄,八位守护神之一,名号响亮的黑道杀星。
尚义山庄的大洪三猛兽,更是黑道大豪中有数的大人物,敲诈勒索强收规费常例钱的专
家,也经常替有头有脸的人物讨债,向有头本脸的人士收保护费,但他们不偷不枪,所以名
列黑道而非强盗。
雷神一亮名号,也亮了霸道暗器五雷梭,擒龙客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劲敌,出来时脸上变
了颜色。
鹰扬会的地盘,无法扩展至湖广。
驻节湖广的税监陈奉陈钦差,一到湖广便召募死党,花重金礼聘各方牛鬼蛇神做保镖,
黑白道的高手名宿济济一堂,实力空前雄厚,仅比陕西的梁剥皮,和山东的陈阎王差一分半
分而已。
督税署的保镖主要人物,共有十八个武功极为出色的人物,称为十八妖魔。
每一妖魔都是心狠手辣,武功出类拔萃的当代风云人物,严禁江湖各式各样的帮会组合
在湖广活动,抓住了一律就地处决,甚至公然在法场正法,雷厉风行。
鹰扬会不敢将爪子伸入湖广,过境决不敢打出鹰扬会的旗号,悄悄往来,不敢暴露身
份,以免遭到上法场的噩运。
鹰扬会在明处的重要人物,甚至不敢踏入湖广地境,连以个人名义进出的勇气也消失了。
“诸位远离湖广,未免走得太远了吧?”擒龙客一面接近一面说:“光棍不档财路,诸
位在咱们手中,乘乱将咱们的人掳走,是否太过分了?”
雷神傲慢地冷冷一笑,徐徐退回原处。
尚义山庄的大庄主大猛兽青狮许永泰出来了,越过把关列阵的三神,等候擒龙客四个人
接近。
“湖广南京是隔邻,不远不远。”青狮许永泰声如洪钟,高大魁梧的身躯真有猛兽的气
质,泛青的脸膛相当摄人:“我认识你,擒龙客黄世超。阁下,你应该知道,大洪山三猛兽
并非一直在湖广家门口耀武扬威,天下各地都有咱们的踪迹,大洪山尚义山庄在江湖扬名立
万时,鹰扬会还没半点影子呢!”
“阁下……”
“你给我听清了。”青狮许永泰威风凛凛沉喝:“财神见者有份,谁到手就是谁的,不
要打肿脸充胖子,硬指人是你们的,许某不吃这一套,理字上太爷站得住脚。你走吧!太爷
放你们一马。”
“许庄主,这个姓禹的小狗,与贵山庄并无瓜葛,阁下实在没有夺走的理由。”擒龙客
不得不采取低姿态,双方的实力相去太远了:“本会愿与堡主套这份交情,将禹小调……”
“免谈。”青狮许永泰断然拒绝。
“请庄主开出价码来……”
“免谈。”青狮再次郑重拒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禹小辈与咱们尚义山庄没有瓜
葛,但太爷受人之托,不可能不守信诺,没有什么价码好谈。”
“许庄主受谁所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