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名号声成仍在。
鹰扬会不但知道这个人,而且有位弟兄,曾是雨天王昔日闯道的朋友。鹰扬会垮台
收山门,应该还可以套些少交情。
当夜落店,不便夜间拜会朋友。
一早,具了拜帖,闯入平安骡车行的宏大店堂。
外面车场店伙正在忙碌,店堂内几个伙计也没闲着,与往往来来的货主打交道,忽
略了这位英伟的豪客。
没有人上前招呼,他有点按奈不下啦!想当初他拥众闯荡江湖,前呼后拥何等风光?
所经之处各方豪霸,谁不巴结逢迎?
“砰砰砰!”他猛拍长柜面:“来人哪!”
一个中年店伙,丢下顾客急赴长柜面的这一端。
“哦!客官有事吗?”店伙赔笑问,和和气气,生意人和气生财:“小的听候吩咐。”
他从袖口抽出拜帖,往柜面一丢。
“替我递进去。”他不大耐烦,受冷落火还没降:“快!我在等。”
店伙一怔,瞥了拜帖一眼。
“是拜会敝号东主的?”店伙问。
“是呀!”
“东主通常不在店上的。”店伙加以解释:“要进城,府前街南巷第七家,距这里
远得很呢!这里是北门外驻跸亭大街。”
“掌柜在客厅招待货主,抽不开身。”店伙也有点不悦:“再说,掌柜的又不能代
表东主。客官找的是东主,不是吗?”
“掌柜的自会请东主来……”
“客官错了。”店伙不再客气:“掌柜的管生意,他又不是跑腿的小厮。这样好吧?
客官可以在店堂等候,小的派小厮把帖送进城。来回相当远,客官久等休怪。请至客堂
坐,小的派小厮替客官沏壶茶。”
店堂左右后,都设有小厢式的客堂,以便与不同的主顾洽商,当然也按身份大小安
排。
可是,前面两句话就不怎么得体。
八表狂生气往上冲,狂生的狂态毕露。
巨爪一伸,劈胸揪住店伙的衣领,往外一拖,把店伙拖压在柜上。
“你这厮斗胆!”他怒吼:“胆敢对在下说这种气话,岂有此理!”
“哎……哎……放手……放……”店伙惊叫。
立即惊动所有的人,抢来一名大汉。
“放手!你要撒野?”大汉虎目一翻,虬须掀动:“何方神圣,居然闹上门来了。”
八表狂生放手,怒火更炽。
“撒野?”他瞪着大汉:“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2”
“我会小心。”大汉一招店伙:“怎么一回事?”
店伙委委屈屈,将经过原原本本说了。
“在下也是闯过道的人。”大汉居然不生气,“可没见过这样投帖拜会的。江老兄,
敝东主的确很少来店堂走动,车行的事用不着他费神。你即使愿意在这里等,也不见得
能等到的,东主有交际应酬,这时一定不在家。如果不愿等,何不进城去投帖?”
“哼!”
“要不将帖留下,即派小厮进城,老兄可留下地址,有回音自会派人通知阁下,如
何?”
情至义尽,于礼并无不合,偏偏八表狂生急于就道,怎能等?他的如意算盘是,套
过交情得了银子,回客店就结帐动身,早些远走高飞,以免被禹秋田追及,去心似箭,
心情也就显得特别烦躁。
“你还真牙尖嘴利。”他怒形于色,“雨天王用你这人办事,早晚会烂的。”
名帖拜帖,通常具名是长辈具字,晚辈具名。八表狂生姓江名伟,字人杰。雨天王
是前辈,他是晚辈,应该具江伟。
但论名气,他比雨天王响亮。江湖无辈,武林无岁,他妄自尊大,具名就写江人杰,
知道他叫江伟的人,真没几个。
不论名帖或拜帖,都不能把绰号写上。如果雨天王具帖,写下天王贺维世,像话吗?
有些人的绰号十分难听,比方说:白日鼠、鼓上蚤、百毒真君、幽冥教主……写在
帖上,岂不存心吓死人吗?狂妄的绰号还得进监牢呢!
天玉贺维世,肯定会坐牢的,皇帝老爷还不敢称天王。
八表狂生以为店伙与虬须大汉,应该知道江人杰是谁,他应该受到尊敬的,受到忽
视当然不高兴。
煽偏店伙和虬须大汉,不知道江人杰是老几。
“阁下出口伤人,会招祸的。”虬须大汉不悦的说:“我不想得罪东主的朋友,你
走吧!”
“谅你也不敢得罪区区在下。”
“阁下与敝东主是何种朋友?”虬须大汉忍无可忍,沉下脸冷笑着问。
“慕名拜会,见了面就是朋友。”
“原来如此,你是吃饱了撑着了,闲来无事前来活现世,呸!滚出去!”虬须大汉
真的冒火了。
“狗养的东西!”八表狂生火冒三千丈,猛地一耳光掴出,有如电光一闪。
虬须大汉也不弱,疾退两步从掌尖前逸脱。
“到外面去。阁下。”虬须大汉向门外一指:“闹店堂是下王滥的行径。”
三步作一步抢出店外,门外的车场正好施展。
八表狂生气冲冲的跟出,心中恨极。
“走遍天下,没有人敢如此侮辱我八表狂生。”他咬牙纫齿的亮名号:“在下要打
烂你的狗头!”
虬须大汉吃了一惊,这才知道祸闯大了,人的名树的影,八表狂生的名号,是权威
的代表,具有震慑人心的威力,这下子遭了。
“你……你是……”虬须大汉慌了手脚。
“八表狂生。”他傲然地说。
不远处停了一辆正在上货的骡车,一个中年货贩打扮的于瘦面孔抽了抽颊肉,缓步
走近轻咳了一声,绿豆眼一眨一眨似乎有眼疾。
“绰号很有气势,咳咳咳!”货贩说一句咳了三声,有意替虬须大汉解围:“你真
有狂疾吗?咳咳咳!那可是严重的疾病呢!咳咳咳,得赶快找狂人院安顿,咳咳咳!不
然会伤害无辜的人,咳咳咳!”
八表狂生拜客不便带剑,要不然他一定拔剑,把这语中带刺的病货贩,戮十八个窟
窿。
没有剑徒手同样可以杀人,一声怒叱,他猛扑而上,双龙戏珠戟指摘取货贩的双目,
以惩戒货贩有眼无珠,轻视他大名鼎鼎的八表狂生,下手十分阴毒。
货贩大概也看不惯他的狂态,更不齿他的阴毒,嘲弄的神色突然消失,绿豆眼中阴
电乍现。
左掌虚托他的手腕,噗一声闷响,人影乍分,右手那一记肉眼难辨的拂掌,结结实
实拂拍在他的胸口蔽骨上,劲气迸爆声如隐隐风雷。
八表狂生飞退丈外,再急退三步才稳下身形,脸色大变,一口气几乎吸不回来。
蔽骨禁不起打击,胸肋骨衔接的脆骨极易碎折,穴道部位也是七坎、鸠尾等等大穴,
挨一下真有碎骨的严重后果,当然力道不足者例外。
“你再不收敛狂态,日子是很难过的。”货贩冷冷地说,干咳没有了。
“你……你是谁?”他骇然问。
“一个贩卖大蓝的人。”
“亮名号。”
“没有名号,我叫聂老五。”货贩说完,掉头摇摇晃晃向货车走去。
那是运送染料靛蓝的车。本地出产三种蓝,蓼蓝染绿,大蓝染碧,槐蓝染青,远销
四方颇有名气。
“他是何来路?”他转向如释重负的虬须大汉沉声问。
“他是商水路家染坊的老师父。”虬须大汉说:“已经做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这条
路上来来往往,风雨不改。他老人家看着我长大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打人。”
八表狂生可没有把聂老五,看成是土生土长的土染师,疑心碰上了隐世的高人,纽
头狂奔而定。所在的客店,就在驿站附近。本朝初,朱皇帝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宵。
健马立即驰上西行官道,盘缠仍然没有着落。
下一步,如果没有地方打抽丰,那……下一步,他另有主意。
小勤鼠书巢 扫校
剑在天涯
40
虹剑电按依然美丽,身材依然喷火,令男人一看就神魂颠倒,惨痛的打击,无损于
她月貌花容,成熟的女人风韵,依然令男人沉醉。
幽冥教主对女人有一套,并非如卫道人土所说的摧残女性恶魔。采补术决不可霸王
硬上弓,鸡猫狗叫凄凄惨掺,不但男人补不了,恐怕还得伤神损躯呢!
如果不讲究气氛情调,要建那么奢华的紫微冥官做什么?在草地上干活,省事得多
呢!
她不但得到一笔丰盛的嫁妆,穿得一身亮丽,而且妖道把她仅有的王枚电俊也还给
她,还送给她一把品质极佳,重量适于女性使用的松纹宅剑。松纹,是青铜剑中的极品。
她一点也不恨幽冥教主,妖道让她体会到人生的痛苦与快乐的另一面。
她在县城的旅店中整理行囊,所穿的月白色衫裙是绸制丝绣精品,穿在她身上十分
诱人,走起路来轻裙款摆更为引入统思。
气色不差,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曾经受过摧心打击的人。
笃笃笃三声叩门声传入,她略已沉吟便走近门边。
“谁呀?”她问。
“霍红姑,夏冰。”
她摇摇螓首,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红一绿,清丽脱俗的一双姐妹花。
“请进。”她客气地肃客入室。
本来是生死对头,千幻夜叉恨透了她,通济桥头那几乎致命的一梭,千幻夜叉发誓
要还她一枚无影神针,不死不休。
她已从幽冥教主口中,概略知道紫微冥宫拆除的前因后果,也告诉她禹秋田一些人,
不再把她当成敌人打打杀杀了。
肃客就床口落坐,她有点坐立不安,羞槐得几乎不敢抬头,不敢与两位姑娘平视。
“霍姐,我……我很抱歉。”她期期艾艾,双手不安地捏弄着衫抉:“我……我是
罪有应得。”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千幻夜叉毫无芥蒂笑意友好:“过去的事,忘了它吧!说
真的,我真羡慕那些善忘的人……”
“我不是善忘的人,霍姐。”她冷冷地说:“我不能忘,刻骨铭心。我谢谢你的同
情,我不要。请转致禹爷,我谢谢他,我是诚意的。”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得体。”
“祝堡主父子怎样了?”她转过话锋。
“幽冥教主替我们善后了,我们没空把他们带到柏亭村。”千幻夜叉宣布了祝堡主
父子的死讯:“禹大哥了却一桩心事,但是……”
“霍姐,你要说什么?”
“抱歉,我不得不问你。”
“请问。”
“你对八表狂生……”
“那是我和他的事。”她木无表情抢着回答。
“这……”
“我这位妹妹。”千幻夜叉拍拍夏冰的肩膀:“她一定要八表狂生受报。”
“我不过问。”
“如果樊大姐不介意。”夏冰正色说:“请樊大姐不要接近这个人。”
“我不能对称们有任何承诺。”她出奇地冷静:“总之一句话,我不过问或干预你
们的事,也不配过问或干预。人贵自知,撇开你们对我的恩情,咱们彼此武功相差无几,
谁也不便勉强谁做不愿做的事,过问干预皆毫无作用。不要管我,好吗?”
“八表狂生……”
“对不起,我不愿谈这个人。”
“好吧!我姐妹也没有什么好说了。”千幻夜叉拉起夏冰:“打搅啦!珍重。”
“两位珍重。”她泰然自若送客。
禹秋田的上房明窗净几,他难得清闲在房中看一本地理天机会元,上册。
门刚响了两声叩击,门开处,飘入一朵绿云,翠绿衣裙绿得生机勃勃,飘入一室少
女特有的幽香。
人也生机勃勃,轻笑着亲呢无比,歪身坐在交椅的扶手上,硬把他的手挤开,一手
挽住他的肩背,另一只纤纤玉手,已一把抢过他的书,瞄了瞄书目。
“哥,你怎么看这种东西?在哪儿买的?”夏冰小姑娘问起话来,像是联珠炮。
“将来可以做地理师,看风水赚钱呀!”他一把夺回书,顺手亲密地将姑娘坎肩垂
及他脸颊,那一串串流苏顺了顺:“今早在书坊买的,这种又玄又虚的说法,怪好玩的。
看看别人的说法想法,不算坏呀!修道人也不是有山水钟灵,读书人有人杰地灵的说法
吗?小妖怪,红姑呢?她怎么不来,碰了可怜女人的钉子不好意思?”
自从救了千幻夜叉之后,夏冰挨了舅舅九州游龙一顿好埋怨。禹秋田十分疼爱这位
小妹妹,少不了替小姑娘缓颊。这一来,小姑娘缠定了他,举动愈来愈亲呢,他终于感
觉出不对了。
可能千幻夜叉在养伤期间,曾经向她说了些什么,或暗示了些什么,也许曾经要求
了些什么,一经点破,感情突然换了另一种发展途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年头,男人三妻四妾,的确不是什么奇事异闻,女人的心目中,甚至当成不妒的
妇德呢!一点也不好笑,那是事实。
他不再用另一种眼光,看小姑娘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顺乎自然任由小姑娘发展,不
希望打破温馨甜蜜的藩篱,小姑娘爱娇柔顺的好性情,也的确让他不时抨然心动。
“那女人才不可怜呢!”小姑娘将交涉经过说了,最后说:“我看得出,她对出卖
她的无情郎,依然不能忘情。我敢打赌,她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对,她会。”他点头:“而且,她一定会找得到那个男人。不仅是她有丰富的江
湖经验,主要是她曾经和那个男人,并肩携手走过大半壁江山,她知道如何凭本领找得
到那个男人。”
“为什么呢?那个男人如此薄情,如此卑贱地对待她,她居然不能忘情……”
“她去找那个男人,决不会是希望那个男人覆水重收。”他打断小姑娘的话:“至
于会有什么结局,我就无法知道了,除非我去和她谈谈,我可以察言观色,概略探索出
她内心的秘密。”
“算了,哥。她有点愧见我们,何必去增加她的烦恼和不安?我真的可怜她同情她,
我觉得一点也不恨她了,虽然她打了你一梭。哥,不怪我吧?”
小姑娘捧着他的大手摩掌,脸上有黯然的神情。
“我喜欢你有淳厚的同情心和宽恕襟怀,小冰。”他拍拍娇嫩的可爱面庞:“不要
管八表狂生的事了,我不要你沾那种鲜廉寡耻的人的血。”
“好吧!哥,我们不管了,送我回家,好吗?””
“顺道呀!你说好不好?”
“我好高兴哦!”小姑娘不胜雀跃,羞笑着突然快速地亲吻他的脸颊:“我爷爷奶
奶,看了你一定非常高兴,他们一定会称赞我能退上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大哥哥,那
将是我平生最快乐曲事。哦!我忘了红姐!我好喜欢她哦!”
“且慢高兴。”他半真半假:“你爷爷是侠义剑仙,不错吧?”
“是呀!”
“他会不会一剑劈了我这个勒索强盗?”
“鬼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呀?”
“你当然知道禹仲秋啦!还有禹秋田,还有禹春山,还有……”
“鬼,鬼,鬼!”小姑娘娇笑,说一个鬼,纤纤玉指就在他的鼻尖上点一下:“爷
爷一高兴,也许是拈起剑,揪住你的耳朵,要你和他到钦差府搬金银呢!”
小姑娘的娇躯,已完全倚在他身上了,另一手捧着他的脸颊。
几乎耳鬓厮磨,小姑娘的笑容又俏得可爱,吐气如兰,爱洁少女身上的阵阵幽香,
猛往他心脾里钻,只感到心中一荡,情不自抓住那只小手,在掌上轻咬了一口,忍住笑
抬头上望。
小姑娘脸红到脖子上了,明眸中光彩流转,张开了可爱的小嘴,脸上有奇怪的表情,
怔怔勉强起手掌,注视那曾经被嘴触过的掌背出神,那上面并没有留下咬的痕迹,眼神
却像在寻找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呼吸也不正常。
“小冰。”他一楞,柔声轻唤。
小姑娘转头迎接他的目光,突然嗯了一声,抱住他滚倒在他怀中,螓首挤命往他怀
里钻藏。
“抱……抱紧我……哥……”小姑娘脸藏在他怀中,含含糊糊低唤,浑身发烫,呈
现轻微的颤抖。
他本能地抱紧了小姑娘,温柔地、绵绵地,亲吻三只柔丝似的发髻。
片刻,小始娘突然挣扎着一跳而起,像喝醉了酒,明眸中异彩晶亮,一言不发,裙
袂飘飘夺们奔出房外去了。
“你怎么啦?”门外传来千幻夜叉的娇唤声。
“姐,我在做梦,别……别惊醒我……”兴奋而无伦次的娇叫声,倏忽远去。
“这丫头……”千幻夜叉的声音也远了。
怀着一颗滴血的心,虹剑电梭孤零零地单骑西上。
禹秋田估计得十分正确,她知道如何去找八表狂生。
禹秋田也料对了,她去找那个男人,决不会是希望那个男人覆水重收。
至于如何结局,禹秋田不知道,她知道。
禹秋田不曾与女性亲密接触过。说粗鄙些,他还不曾与女人上过床,还不算真正的
男人,不知道上过床的女人,心理的变化会有些什么现象。而且,他不是女人。
她并非为了名节而痛不欲生,江湖男女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