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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子道:“姑娘是不是想要拉呢?”
花裙女郎反问道:“二位是不是真的不肯去呢,要是真的不肯去,那就只好 拉了。”
慧善大师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再不让开,老衲只好不 客气了。”
花裙女郎小嘴一噘,生气道:“人家跑了好远的路,来迎接你们,怎么可以 不去呢?”
慧善大师沉声道:“女施主快快让开!”
左手大袖,忽然朝前拂了出去。
他这一记使的乃是少林绝艺之一的“袖里乾坤”功夫,衣袖轻轻一拂,有一 股柔和的
内家真气朝花裙女郎涌拂而出!
老和尚原无伤人之意,他只是想把花裙女郎推出去几步,移到草地上去,就 可让开挡
着的路了。
以他的修为,要把花裙女郎以内家气功,把她一个人原式不动移开去几步之 外,原也
极为稀松平常之事。
哪知老和尚大袖才展,花裙女郎忽然腰肢轻轻一扭,就像风摆杨柳,轻盈的 让了开去,
口中叫道:“你们快出来呀,大家一起动手,把老师傅、老道长拉上 车去呀!”
她这一嚷,那两辆华丽的马车上,车帘倏启,像一阵风般飞跃下七个身穿花 衫花裙的
女子!
莺燕争鸣,咭咭格格的笑声中,像一群花蝴蝶一般,朝慧善大师、玉清道长 抢了过来。
那随行的两个少林寺罗汉堂弟子,和两个武当门人,立即闪身而上,同声喝 道:“你
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些女郎一个个身穿花衫花裙,年在十七八岁之间,你根本认不出哪一个是 方才和慧
善大师、玉清道长说话的为首之人。
这时只听有人娇声道:“先把这四个小和尚、小道士拉上去咯!”
接着就有人附和道:“对,先把他们拉上车去……”
于是这七八个姑娘就一拥而上,朝两个和尚、两个道人身边涌了过来,口中 娇滴滴的
喊着:“师傅上车去呀!道长走吧!”
八个姑娘对付四个和尚、道士,正好是两对一,两个又娇又花的姑娘家,一 左一右,
拉手的拉手,挽臂的挽臂,口中连声催走,拉着四个和尚道士往马车跑 去。
两个少林罗汉堂弟子和两个武当门人,都是年在四旬以上,武功极高,这回 不知怎的,
被这些花不溜丢的姑娘们一挽一拉,和像中了魔一般,丝毫不见抗拒, 迷迷糊糊的任由他
们挽着拉着,在咭咭格格的笑声中,亦步亦趋,踉跄奔去。
慧善大师看出情形不对,急忙低声道:“道兄,这些女子大有古怪,咱们一 起出手,
先把他们(指四个随从弟子)拦下来了再说。”话声出口,人已双足一 顿,宛如一头灰鹤,
凌空朝马车前扑落,大喝道:“你们还不放开?”
两辆马车,就停在草地上,这片草地,就在石子路旁相距不过一二丈远。
这时八个花裙女郎拉拉扯扯,已把四个门人拥到车前,骤睹老和尚凌空扑来, 大家口
中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只是表示她们吃了一惊,但却丝毫没乱了步骤,因为她们已把四个门 人拥到了
车边。
车中忽然伸出一只干瘪的手爪,一捞就是一个,迅快的把一个和尚抓了进去, 干瘪的
手爪再一捞,又是一个和尚被抓了进去。
八个花裙女郎却在慧善大师扑到之时,迅快的分出四人,喜盈盈的道:“老 师傅来
啦!”
一拥而上,朝慧善大师围了上来。
有人叫道:“老师傅,你也来呀!”
“老师傅!”
莺莺呖呖,就有人三四只尖尖红红指甲的纤手,争相伸了过来,有的来拉老 和尚的衣
袖,有的一下转到了老和尚前后,来推着他走!
她们似乎丝毫不曾想到老和尚是武功奇高的少林寺罗汉堂住持,也似乎不曾 防备老和
尚会用武力。这四个人拥向老和尚,另外四个当然也一窝蜂的朝玉清于 奔了过去!
“老道长,你也来呀!”
“老道长上车啦!”
同样七手八脚的去拉扯玉清于的道袍和衣袖!
慧善大师到了此时,自然不容对方近身,口中大喝一声:“尔等莫怪老僧出 手无情
了!”
口中喝着,两只大袖突然一抖,向外挥去。
这一记同样是“袖里乾坤”,但和方才拂向花裙女郎的一记,就迥然不同了!
方才他只是要把花裙女郎一个人移开去,故而出手极轻,拂出去的只是一团 柔和的无
形真气。
这回眼看四个少林、武当弟子已被她们送进了马车,心知对方这些妖女不易 对付,双
袖一抖再挥,登时放出两道强猛的劲风,有如波涌浪卷,向四外推撞出 去,威力之盛,就
是普通土垣、砖墙,也休想挡得住,可以一下被劲风推倒!
东方玉《彩虹剑》
第二十七章 恶毒阴谋
四个花裙女郎口中惊“啊”一声,像花蝴蝶一般随着惊叫之声,翩然飞散,花衣花裙,
被风吹得猎猎飞舞,她们每一个人身子轻得像风中舞蝶,上下飞翔!
老和尚拂出的袖风,纵然凌厉得漫天狂卷,她们好像懂得如何趋避,娇躯一侧一摆之间,
就卸去了千钧压力,又纷纷的抢着上来,纤纤玉手,又来扯你的衣袖了!
老和尚心头大为惊异,正在注目她们闪避自己掌风身法之际,目光一注,瞥见她们在飞
散开去,又飞近过来的一刹那间,十指齐弹!
从她们又尖又翘,腥红的指甲缝中,弹出十缕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粉红色淡烟,一弹即
散,归于无形!
老和尚心中一动,急忙摒住呼吸,双掌乍然开阖,接连劈出。
四个花裙女郎身法曼妙奇特,你掌风劈到东,她们在东首的急急引身飞退,翩然如舞!
这美妙的舞姿,正是消卸你掌风的最佳身法。
但东首的飞退,西首的却乘虚而入,贴着你身子来拉你的衣袖,你掌风劈到西,在西边
的也翩然飞退,东边的人又来拉你的手了,此去彼来,驱之不去,挥之又来,实在不胜其烦!
“老师傅,你别拿掌劈我们呀!”
一个开口,另一个就接口道:“对呀,老师傅,拿棒不打笑脸人呀,我们又没得罪你,
干么这么凶?”
一个人的呼吸,当然不能一直摒着,老和尚连劈几掌之后,总不能不换口气吧,对方弹
出来的粉红色粉末,无色无味,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再去注意它了。
“啊,老道士要杀人哪!”那边有人娇声的喊着!
玉清子连发数掌,情形和这边慧善大师一样,任你武当“太极掌”,以柔克刚,以意运
气,只要你给他掌风沾上一点,就能把你整个人震飞出去,但对付这四个花裙女郎,兀自无
法得心应手。
此刻老道长长眉轩动,呛然掣剑在手,口中朗喝道:“无量寿佛,你们再纠缠不退,贫
道说不得要开杀戒了!”
长剑一挥,一道青蒙蒙的剑光,映日生辉,横扫而出,化作一道长虹,朝左首一辆马车
射去。
(左首马车,正是方才把四个少林、武当门人拉进去的一辆。)
他掣出长剑来的目的,自然在于摆脱四女纠缠,破门而入,去救四个门人,但就在他剑
先人后,虹射而来,快射到车帘之际!
只见从雪白的杭纺门帘中,及时伸出一只干瘪的手爪,五根手指一拢,正好一把握住了
剑尖,往里就拉!
这一下当真大出玉清子意外,他来势就是用剑往里刺的,对方居然不畏剑锋,握住长剑
往里便拉,岂非正好顺看自己的力道,把自己拉进去!
玉清于心头一惊,急忙刹住身子,右腕用力往后一挣,但此时车内那人已然贯注内力,
全力往里拉去,玉清子同样功运右腕,往外拉来,双方居然势均力敌,谁也休想拉得动谁,
本来这是相持之局,谁也不会吃亏,可是在此时此地就不同了,四个花裙女郎方才只是被玉
清子一剑逼退了两步,这回却似花蝴蝶般扑了过来。
有人叫道:“老道长快请上去呀!”
叫声中,就有四只软绵绵的玉手在玉清子背后推来。
玉清子到了此时,只得右手一松,放弃了长剑,口中大喝一声,转身双手疾劈而出。
椎他身子的两个花裙女郎迅快的闪了开去。
但另外的两个花裙女郎却在他大喝之时,纤手一扬,手中扬起两块方方的绣花帕儿,一
股香风,迎面飞来!
玉清于心头一惊,急忙闭住呼吸!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时间,玉清子放弃长剑,转身之际,他身后(车中)那人夺得长剑,
就“太阿倒持”,用剑柄轻轻敲在玉清子的后脑“玉枕穴”上。
玉清子但觉眼前一黑,四个花裙女郎忽然齐声欢呼起来!
“老道长上去了。”四个人七手八脚的推着玉清于上了马车。
现在只剩下慧善大师一个人了。
那四个花裙女郎把玉清子推上了车,又一阵风般朝慧善大师拥了过来。
“老师傅,老道长已经上车子,你也请上车去呀!”
慧善大师此刻已知这些花裙女郎并非易与之人,更摸不清她们的路数,心中又惊又怒,
立即使出少林寺最具威力,平日从不轻易使用的“降龙伏虎拳”来。
老和尚一身衲衣,在这一瞬间,鼓得像灯笼一般,充满了真气,双手握拳,嗔目喝道:
“你们谁敢过来?”呼呼两声,两团拳风,排空击出。
少林“降龙伏虎拳”练的是阳刚劲气,一拳出手,足可裂石碎碑,横断林木,大有风云
丕变之势,威力之强,果然非比寻常!
在老和尚附近的四名花裙女郎被他拳风冲击,就像风中之蝶,翩然飞开!
不,她们是被老和尚的拳风,卷飞出去的。
另外四个花裙女郎,正好朝老和尚奔了过来,有两个首当其冲,口中惊“啊”一声,就
像两个稻草人一般,手舞足蹈,凌空飞摔出去一二丈远近,两个见机得快,急忙身形一侧,
翩然向旁闪开。
慧善大师身为少林寺罗汉堂住持,一身修为,何等精湛,但他双手左右开弓,使出“降
龙伏虎拳”来,只打出两记拳风,就已感觉不对!
以他的功力,就是记记运足全力,打出五六百拳,也不会有什么困难,更不虞后力不继,
但他这会仅仅打出两拳,就已感到后力不继,力不从心!
老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时想到四个妖女方才从指甲缝中弹出的粉红淡烟,莫非会
是“散功散”一类消散功力的毒药。
最使他感到惊异的,还是“降龙伏虎拳”的失效!少林七十二艺中,“降龙伏虎拳”名
列第九,拳风出手成团,如同有物,威力奇猛,击中人身,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是以一直悬为禁律,不准一般门下弟子练习,只有寺中长老身份和罗汉堂的护法弟子,
才能获准练习此拳,但也禁严不得轻易使用。
方才他明明看到有两名花裙女郎被拳风击中,震飞出去,哪知两个女郎凌空飞去之际,
手舞足蹈,好像在全力挣扎,等落下到地上,居然一下站住,哪有丝毫负伤的迹象?
不,她们不但毫无中拳负伤的神情,而且才一落到地上,就双足一点,花裙御风,化作
两道彩虹,又飞了回来。从无一人能够被“降龙伏虎拳”击中之后,会毫无损伤的!
慧善大师担任少林寺罗汉堂住持,已有二十年之久,罗汉堂的任务,就是和江湖各天门
派之间的联系事宜,自然见多识广。
眼看“降龙伏虎拳”竟然伤不得两名花裙女郎,先是大吃一惊,继而若有所悟,凛然忖
道:“莫非她们使的是‘天魔舞’不成?”
这原是瞬息工夫之事,老和尚一连打出两拳,虽已发觉后力不继,但这是紧要关头,你
如果不再发拳,就得束手成擒。
口中又是一声大喝,深深吸了口气,运起全身功力,右拳向左横扫,逼退了乘隙欺近的
三名花裙女郎,接着身形一蹲,右足使了一记扫堂腿,扫向左侧的三人。
在他原意,只要这两记能够逼退身侧六人,他一伏即起,双拳突出,就可逼退迎面飞来
的两人,自己就能突出她们纠缠,纵然后力已有不继现象,勉强尚能提气奔行,料想她们未
必追得上自己。这想法当然没错,一时也顾不得自己是堂堂少林寺罗汉堂住持,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
哪知他右拳横击,力道已经减弱甚多,等到右足扫出,本待一跃而起的身子,突感全身
气力,消失殆尽,不但没有跃得起来,反而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八个如花似玉的花裙女郎早就一跃而上,扛肩的扛肩,抬足的抬足,大家在咭咭格格的
笑声中,七手八脚,扛起老和尚身子,往马车走去。
慧善大师心头清楚的很,但就是使不出力气来,只得双目一闭,口中默诵道:“阿弥陀
佛……”
口口口新安州,这是安徽边界和江西接壤的地方,再往南走上十来里路,就是张王庙,
已经是江西的地界了。
这一带,虽已远离黄山山脉,但地僻人稀,山岭起伏,算起来,还是黄山山脉的余势未
尽吧!
在新安州和张王庙之间,有一座小惟岭,正是安徽和江南的分界岭,山势不高,但从这
条路来往的人,都得翻过这座山岭。
这是未牌时分,五月的太阳,猛得像一团烈火,这时候正是最热的时光,从光秃秃的小
惟岭踏着碎石小径,走下岭来的人,莫不都是汗流浃背,敞开了胸膛,想找水喝,但此时却
有四条人影,飘然奔下岭来。
这四人不仅没有流汗,也没有敞开胸膛,而且还穿着长衫,步履飘逸,看上去气度非凡!
他们正是才从黄山归云山庄出来的衡山派掌门人陆宗元、六合门掌门人齐子厚、点苍派
掌门人谢友仁、和齐子厚的胞弟齐子绥。四人之中,有三位是一派掌门,一位齐家庄主,自
然与常人不同了。
小惟岭下,清溪潺潺,一片松林,林下有几方巨石,专供行人歇脚之用。
齐子厚脚下一停,回头笑道:“陆兄、谢兄、咱们在这里歇息下再走如何?”
陆宗元大笑道:“齐兄是烟瘾发了,想坐下来,吸一筒呢!”
谢友仁道:“这地方不错,阴凉得很,咱们正该歇息再走了。”
大家各自找了块大石坐下,齐子厚还在装着旱烟,没点上火。
只听林中有人轻笑一声道:“四位才来么?”
随着话声,从林中缓步走出一个一头银发,脸如桃花的宫装美妇来!
她正是黄山大会上见过的自称扫花门主的花双双,她身后紧随着四名青衣佩剑使女,一
个个面含严霜,有着凛然不可犯的神色。
四人对花双双的突然在林中出现,心头莫不暗生戒心。
尤其这位扫花门主,如以她一头银发来说,就该有七八十岁了,但如论她面貌,却又脸
如桃花,就像只有十七八岁,使人莫测高深!
陆宗元两颗金光熠熠的眼珠,盯着花双双,略为抱拳,冷然说道:“这位夫人,咱们好
像在黄山见过?”
花双双含笑道:“我不是夫人,我是扫花门主。”
“哦!”陆宗元轻哦一声,抱拳道:“原来是花门主,陆某失敬了。”
齐子厚点燃了烟,手执三尺长竹节旱烟管,连吸了几口,问道:“花门主也打这里经过
吧?”
花双双忽然格的笑出声来,美目一漾,娇声笑道:“我在等你们呀!”
这句话,虽是戏言,但话中显然大有文章!
谢友仁道:“花门主此话怎说?”
他是一派掌门,生平不苟言笑,眼看花双双轻佻的模样,心头就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花双双又是一声娇柔的轻笑,说道:“这里好比是华容道,我是奉命到这里来等候曹阿
瞒的呀!”
谢友仁脸色微沉道:“谢某不喜和人言笑,花门主最好不要说笑。”
花双双看他扳着脸说话,也不觉脸色一寒,轻哼道:“我和你说笑?你姓谢的配么?”
齐子绥忙道:“花门主不可误会……”
“误会?”花双双冷笑一声道:“谢友仁,我不妨告诉你,本门主在这里恭候多时,等
的就是你姓谢的,你不用再回点苍山去了。”
谢友仁嘿然道:“就凭花门主,能拦得下谢某么?”
齐子厚眼看双方语言上说僵了,急忙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说道:“二位都是一派之
主,江湖各门各派之间,以和为贵,干么为了一二句,就意气用事……”
花双双双目之间,隐射厉色,冷冷的说道:“姓谢的,在本门主面前,你是俯首就缚,
还是想要顽抗?”
谢友仁听得勃然大怒,大喝道:“何方妖婢,你好大的口气?”
“是不是本门主口气大,你立时就会知道。”花双双随着话声,回过头去,朝身后四个
青衣使女问道:“你们谁去给我把谢友仁拿下了。”
四个侍女中,扫花闪身而出,对花双双躬了躬身,她被割去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