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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起周瑜散在枕上的一络发丝凑到唇边,孔明又露出了那让周瑜最为厌恶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适才都督问亮欲借东风,有何良策。这东风之始,在于春至,欲求东风,自须先探春之消息。」
周瑜仿佛在沉思。
孔明放开了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移上腰带。
烛火颤动,照着周瑜沉思不动的脸,微微垂落的眼帘。
孔明的手轻巧地探入衣间。
周瑜终于开口:「先生这是条件,还是威胁?」
「都不是。」孔明回答得很快,脸上带笑,眼睛里却找不到半点笑意。
周瑜没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先生不怕死?」
孔明微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瑜嘴角露出一丝嘲笑,道:「人言常山赵子龙赵云将军,年少英俊,举世所稀。」
孔明颔首赞同:「子龙,人中之龙,天之骄子,不唯性情刚直,更兼柔韧谦和,得之,夫复何求?」
「那先生不觉自己太贪心了?」
孔明若有所思地笑了。
「都督。」他笑着说,「子龙是每个男子的梦想,但是……」欲言又止,孔明第一次在周瑜面前露出令人费解的神情,似是迟疑又似为难,但仅仅只是一个眨眼,卧龙先生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手指穿过那柔软顺滑的长发,含笑低语:「寒冬腊日,还是春色最为诱人啊……」
话音只到此为止。
连眨眼也不及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待得眼前再度恢复清晰,自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竟已反被周瑜扣在了身下。
青年的手指修长有力,抚琴之姿撩人心魄,若是按剑却又令人胆寒,此时此刻,扣在自己喉间的正是这双手。
孔明有刹那的错愕,却没有惊惶。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虽是病中,但这个男人若要杀他,易如反掌。
周瑜冷冷地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颌,自那上挑的眼角斜斜投下的目光,满是嘲笑。
抛去人前温良如玉的外壳,初次在他面前展露的狂妄高傲。
示威,抑或只是愤怒,那一刻孔明幷不明白,但他本就不想明白。他只是定定地回视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近乎痴迷的眼神,转瞬即逝。
同样转瞬即逝的是那个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周瑜。
收回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温柔淡泊的神情。扶起孔明,周瑜从容不迫地为二人整理零乱的衣襟,然后捡起落在床前的鹅毛扇双手奉上。
他含笑道,「先生,待得东风起,再问春消息。」
'诸葛亮X周瑜'灭焰'三'
鲁肃一路小跑闯入帐中之时周瑜正在用膳。今日的饭菜显然不合大都督胃口,一旁的小兵注意到他盯着面前的海碗已经发好半天呆了,当然他不知道主帅幷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思考如何不惊动鲁肃地把这顿饭蒙混过去,这个时候,鲁肃好死不死地闯了进来。
「公瑾!」鲁肃看上去很有些气急败坏,在这般寒冷的天气,他额上居然在冒汗。
周瑜满面春风地与他打招呼,顺便吩咐小兵把饭菜撤下:「子敬何事惊慌?莫非是曹兵打过来了?」
「曹兵倒是没打过来,我军却快要大乱了!」鲁肃心头有事,一时也就顾不得打自己眼前撤走的明显没动几筷的饭菜,忙忙慌慌在周瑜对面坐下,开口便问:「公瑾,你与孔明在搞什么鬼?」
周都督一脸茫然:「子敬此言何意?」
鲁肃压根儿也不相信他纯良得一无所知:「是你同意孔明在南屏山筑坛做法的,是吧?」
周瑜惊奇地反问:「筑坛做法……子敬你是说孔明先生是妖道?」
「少装傻!」鲁肃差点非常没形象地一掌拍上桌子,「你知道士兵们都在怎么议论吗?」
周瑜点点头,似甚欣慰:「我军有妖法助阵,何愁曹兵不灭。」
鲁肃大怒:「妖妖妖你还有心情妖法!大敌当前你居然纵容孔明装神弄鬼,扰乱军心,公瑾,你知不知道你素来严明的军法就快成笑话了!」
周瑜睁大眼睛看着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显然很想掐上自己脖子的鲁肃,无辜至极:「会吗?子敬,不会吧?」
鲁肃决定如果要掐他的脖子一定要用两只手。
「都督,吾来……」帘帐掀得比铃声还早,来人恰恰探进半个身子,一眼觑到鲁肃,条件反射性地想跑,鲁肃一口叫住了他:「兴霸!」
周大都督趁着鲁肃朝外看的时候冲着甘宁直打眼色。
鲁肃已经热情地站了起来:「兴霸你来得正好,我正与公瑾讨论军中之事……」子敬先生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因为眼尖的他突然很不巧地注意到了吴军大将藏在身后的右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甘宁显然想溜,但一接触到鲁肃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素以胆大闻名的甘将军也不得不挤出一抹心虚的笑容,一步三寸地挪进帐来:「子敬先生,都督……」
周瑜在鲁肃身后摸着额头仰天长叹。
「甘将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甘宁干笑了两声,迅速将缩在身后的油纸包双手奉上:「子敬先生吾错了……」
鲁肃瞪着油纸包内的那只烤兔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他神色不对,甘宁到嘴边的那句「吾先走了」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鲁肃转过身,狠狠瞪上不知何时又倒回床上装死的周瑜:「周、公、瑾!」
周瑜赶紧又坐起身来,满面堆笑:「子敬你方才不说孔明先生正在施行妖法……」
「若真有妖法就先让你能够乖乖地听医生的话!」鲁肃怒气冲冲地又坐下来,道,「眼看大战在即,孔明却在南屏山上搞什么登坛施法,弄得军中谣言四起乱成一团,公瑾你再不阻止孔明,只怕到时候悔之晚矣!」
周瑜笑而不答,却转问甘宁:「兴霸你以为如何?」
甘宁笑道:「吾觉得很好啊,大家都在议论,孔明先生那种装扮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看耶,若不知他是刘豫州的军师,说不定真会认为他是个活神仙……」
「甘将军!」
甘宁赶紧绕到周瑜身边寻求庇护:「一家之言,一家之言……」
「兴霸你文才甚有长进。」周瑜先表扬了一句,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笑吟吟地问,「孔明先生看上去真的很像活神仙吗?」
甘宁连连点头,啧啧赞叹:「不是本大爷没见过世面,孔明先生穿着那件道袍挥剑起舞的模样,真是让人留连忘返记忆深刻啊……」
鲁肃实在是忍无可忍:「甘兴霸!」
周瑜只是笑,突然高声道:「来人,把刚才的饭菜呈进来!」
甘宁惊奇地道:「都督你不是说子敬先生给你开的菜单简直是难以下咽……」最后几个字在鲁肃的目光下讪讪而止。
周瑜笑道:「吾饿了。」
看着周瑜确实是胃口大开地把碗里的饭往嘴里送,鲁肃一直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点,而甘宁则理所当然地将都督心情大好的理由理解为自己对孔明的赞美,一时高兴顺口又道:「不过说实话,那件衣服孔明先生穿着倒也罢了,都督你若穿上去舞剑那可大大不妥。」
周瑜停了一下筷子,含笑问:「哦?为什么?」
甘宁笑道:「因为孔明先生那装扮只是像半仙,换成都督你可就不像……」
「那换成吾像什么?」
鲁肃一思忖,突觉不对,还没来得及阻止,甘宁已兴高采烈地说道:「像舞姬!」
「啪」,鲁子敬先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周瑜含笑放下筷子,含笑令甘宁把脸色苍白的鲁肃扶起来,含笑对甘宁道:「兴霸,等下曹军若来叫阵,你与公绩一同出战吧。」
拗不过鲁肃的坚持,周瑜还是亲自来到了南屏山头七星坛前。
风云流动,旌旗飞舞,七星坛上一人宽袍散发,手持木剑徐徐舞动,飘飘然有仙人之姿,正是孔明。
饶是先前便已见过,鲁肃此刻仍是不禁大摇其头,目光一转,却见周瑜双臂抱胸面带笑容,竟似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不禁大怒:「公……都督!」
周瑜目光不离坛上的孔明,随口了一句「何事子敬?」
「你还看!还不赶紧叫他停下来!」
「孔明先生舞剑之姿优美流畅,令人心旷神怡,子敬你何必……」
「周……公瑾!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周瑜终于转过了目光,满脸讶色:「子敬,你在生气?」
鲁肃瞬间有一把掐住他脖子的冲动,而似是猜到他的心思,周瑜莞尔一笑,亲切地拉起他的手:「子敬,孔明先生为我军借取东风,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都督,你当站在这里的是吕布吗?」
周瑜叹了口气:「吾说了你又不信……」
「世间岂有借东风之事?」鲁肃欲待甩掉他的手,却又怕他病中承受不住,再一转念,自己这风吹鶏毛似的力气哪有可能让周都督承受不住了,不由越想越是气愤,「孔明胡言,你也由着他闹!公瑾啊公瑾,你莫非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怎么会呢,子敬。」周瑜的表情无比认真,「世间虽无借东风一说,但孔明先生既号『卧龙』,说不定真会呼风唤雨……你看士元不会,所以他的号就叫『凤雏』。」
鲁肃开始觉得自己拉周瑜来这儿是个天大的错误。
孔明停下动作,远远望着周瑜笑了。
鲁肃转身想走,周瑜却不由分说地携了他手,笑容满面朝着孔明迎了上去。
「有劳都督与子敬亲至,亮真是惶恐。」
「先生客气,先生为江东辛苦了。」周瑜上下打量了一番大袖飘飘的孔明,突现讶色,「时值隆冬,先生莫要冻着。」
孔明立刻微笑着伸出手:「都督说得甚是,亮的手都快冻僵了……」
周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鲁肃的手送了上去。
到嘴边的抗议被孔明冰一样的手温给打了回去。一边皱眉一边握住孔明的手,鲁肃颇为不满地瞪了身边的周瑜一眼。
周都督双手抄袖面不改色。
孔明的目光在周瑜身上一转,突然大有深意地一笑:「都督今日这身戎装真是别有风情美不胜收啊。」
周瑜面不改色地回敬:「岂敢岂敢,先生这身装扮才是真正的独树一帜艶冠群芳,连阅人无数的甘将军也称赞先生有若仙人下界风姿绰约不可方物啊。」
偷偷摸摸爬到树上准备听点八卦的甘宁脚一软,险些从树上摔下来,条件反射性地眯起眼睛四下张望。
孔明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在都督眼中,亮有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周瑜讶道:「先生何出此言?」
「不是吗?」孔明双眼牢牢地盯着他,被鲁肃合在掌中的手却轻巧地翻转过来,反握住鲁肃的手。
鲁肃觉得自己似乎眼花了一下,否则为什么他会觉得公瑾那双长眸骤然收窄,寒光一闪?
「孙刘联合同心协力,何愁曹兵不灭。」孔明笑得意味深长,「是吧,都督?」
周瑜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含笑颌首。
鲁肃突觉一阵寒意袭来,被风一吹,连打了两个喷嚏,看看相视而笑的二人,不由自主地小声嘀咕:「这阵风……怎么好像变了……」
同一时间,对岸的曹操也在沉思。
「文若?」
身后的程昱诚惶诚恐地回答:「启禀丞相,他到船头巡查去了。」
「船头?」大汉的丞相楞了一下,皱眉低语,「那为何吾会闻到……这么香呢……」
风向,开始变了。
后话:
赤壁的时候荀彧幷未随行,此处纯粹是借用^^
'诸葛亮X周瑜'灭焰'四'
十一月二十日,子时。
旗幡转动,东南风起,长江水面一舟如箭,飞驰夏口。
舱内坐着的,是日后名动天下的刘备军师。
掀起布蓬弯腰入内的青年有一张清秀纯正得令黑夜褪色的容颜。
「军师,追兵已退了。」
孔明却不看他,伸手只管整理自己身上稍显偏大的外袍,略一垂首,忽而轻笑:「人言常山赵子龙威猛难敌,却不知衣袍留香,动人心魂之处……」
「军师!」虽然早已习惯了军师戏谑的本性,但赵云仍是红透了一张脸,适才七星坛下遇到军师时的情景实在不堪回首,但显然对面那个裹着自己战袍笑得分外无辜的男人丝毫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孔明习惯性地想去拿鹅毛扇,手伸到一半才想到,扇子没有带出来。
不知周瑜看到它时会有何感想。
孔明想着,就忍不住想笑,结果却只是微微叹息着,将半张脸埋入赵云的袍间。
满是阳光的味道。
与那夜窜入鼻端的那缕冷香截然不同。
同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赵云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只看到他素来敬若神明的军师拥着自己的外袍外带一脸看不懂的微笑,但即使看不懂,他也无法否认地觉得,笑成这样的军师似乎有点……下流……
当然,不会比先前在七星台时披着道袍只系了一条腰带就施施然朝自己走来的军师更下流了……
下流,很下流,非常下流!
这是鲁肃鲁子敬此刻的心声。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佩服周瑜的涵养。
换成自己看到孔明留下的那方素绢就算不当场暴走至少也会脸色铁青怒形于色,而周瑜直看到最后一个字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微笑自若,鲁肃在那瞬间想到了江东将士给大都督私下取的外号。
不动声色地将那方素绢凑到烛台上付之一炬,周都督转过身走到小兵身前,提起那件月白色的儒衫。
「来人,为吾更衣。」
鲁肃差点跳起来:「公瑾!」
周瑜头也不回地道:「孔明先生的好意,何必拒绝?」
鲁肃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凌统风风火火地冲进帐来。
「都……」
鲁肃清楚地听到了双截棍落地的声音。
羽扇纶巾,儒衫宽袍,周瑜就那么神情自若地走过脸色惨白的凌统身边,拉起鲁肃的手步出帐外。
当晚,江东将士的兵器大多在痛饮曹兵鲜血之前先与大地进行了亲密接触,素行不良如吕蒙甘宁者都不禁猛省自己近日是否犯下了什么过错引发都督的情绪从而痛下决心一定要在此战中奋勇杀敌将功折罪,而素行向来良好如潘璋凌统者痛下决心奋勇杀敌的原因则是,杀曹兵越积极就意味着战线推进得越快,战线推进得越快也就意味着离都督越远,而此刻显然是离都督越远就越安全……
鹅毛扇优雅地在空中缓缓扬起,周瑜的声音如利剑般划破夜空:「全军,开赴赤壁!」
这就是后世所谓的羽扇纶巾,雄姿英发。当然没有记载的是,周大都督在用力挥下的那一刻,显然忘记了自己手上拿的是一把轻飘飘的鹅毛扇而不是平时惯用的长刀,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那把扇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朝着夜空……飞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孔明正坐在船头,眺望着江天烈焰,拥着赵子龙将军的锦袍,摇着不存在的鹅毛扇,颇有些懊悔地嗟叹:「唉呀还是应该……把扇子带走才是……」
赵云记忆中再没见过比赤壁一战更为壮丽的画面。
沸腾的江水燃烧的天空,升腾的烈焰盛开的血花,浩翰天地一片血红,他甚至怀疑这滚滚东流的江水千百年来等待的只是这一刻灿到极致的辉煌。
热血沸腾、几欲成狂。
握枪的手不知何时紧得渗出了汗,赵云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他身后的军师正裹着那件有点大的战袍站在船尾,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军师?」赵云顿觉惶恐,天地鬼神,他居然热血沸腾得忘了军师!
孔明和颜悦色地问他:「比起陪伴吾,子龙还是更愿意去与曹兵厮杀是吧?」
赵云有些微的困惑,这二者间似乎幷没有什么联系,但他还是老实回答:「曹兵只要乱扫一气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军师没法乱扫一气……
孔明大笑起来。赵云怔怔地听着,却觉得那笑声有若叹息
「有热情的人,真好啊……」
赵云一时没听清,但很快的,孔明钻回了船舱,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声音自舱内传出,平静悦耳:「走吧。」
赵云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直到小船离那绚丽的战场越来越远,凝视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终于想起来:军师,到底是来看什么呢?
赤壁一把火烧得曹军死伤惨重,曹操被孙刘联军沿途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才自华容道逃出生天,而周瑜这边收兵点将各各叙功,当夜临江下寨,大犒三军。
通常文官都知道,什么宴会都可以参加,唯有武将们的庆功宴绝对不能参加,否则你的下场不外乎两种:一是被武将们以盛大的热情灌酒灌到醉死,一是在醉死前被与他们热情完全成正比的借酒装疯吓死。
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何江东的文臣与武将的关系通常都有点紧张,因为据说张长史曾经就在军营的庆功宴中吃过苦头,所以后来他的胆子才变得那么小……当然这些都只是谣言,不过就凭着这些谣言亦足可证明能从庆功宴上全身而退的鲁肃鲁子敬先生是个何等幸运的存在。
当然在这点上,当事人绝不肯承认。
因为他虽然没有醉死也没被吓死,但他却拖着一个和醉死差不多、不会把他吓死却随时有可能把他压死的包袱。
虽然不止一个人表示愿意替他分担这个包袱。
鲁肃无比坚决地拒绝了,原因无他,他虽然只是个文弱书生,但比起那些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武将来说肯定还是他更为可靠,即使太史慈坚持说自己没醉而且看上去他似乎也确实不算太醉,但鲁肃觉得还是跟着自己比较安全,更何况,他无法否认,对方会醉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自己……
「子敬你来干什么?」
庆功宴上见到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