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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你来干什么?」
庆功宴上见到他的那一刻,周瑜的表情无比错愕,鲁肃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为何如此惊骇,甘宁扑上来不由分说灌上的一大碗烈酒已足以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不迭。
才喝了两口便已被呛出眼泪,不断挣扎妄图摆脱甘宁钳制的鲁肃终于深切体会到了何谓蜉蝣撼树,连话也说不出来的他只能冲着模糊视野中的周瑜不断挥手求救,而直到他整个人都快被甘宁给拎起来了,救星才姗姗来迟。
一股大力在他臂上一带,双脚落地的同时,鲁肃终于摆脱了甘宁的魔掌。
周瑜实在很想把鲁肃一脚踢回营帐,但一听到四下此起彼伏的哄声,周都督便知道,自己今晚一定会被鲁子敬先生给害死。
黄盖乐呵乐呵地抢过甘宁手中的酒递了过来:「不用说啦,都督~~」
鲁肃很想发表一下意见,但他才说了一个「吾」字,周瑜便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鲁肃立刻明白自己此刻三缄其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丢开礼节官阶的束缚,武将们的疯狂显然不是文士出身的鲁肃所能想象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以周瑜为首的一群将领拿酒当白水似地往肚子里灌,被周瑜挡在身后的鲁肃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醉倒了。
第一个醉倒的当然不是他,第一个醉倒的是甘宁喝一碗就赌气似地跟着喝一碗的凌统。
周瑜当时还算清醒,看凌统醉得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模样就摇摇头,一个酒碗冲着甘宁扔过去:「兴霸,你送公绩回营!」
以甘宁与凌统的关系,周瑜的这个命令显然不太合情理,但鲁肃却觉得很能理解,因为酒量最好的甘宁当时看上去确实是这群人里头最清醒的一个。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灌酒的热情太高而且太会死缠烂打,周都督已经明显吃不消了。
甘宁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凌统一阵狂奔,而原本想趁机拉了鲁肃溜走的周瑜则在十步开外一头撞上了铁塔般杵在那里的太史慈。
太史慈笑容满面地问都督你要上哪?另一边,吕蒙拎着两坛酒走过来满面笑容地说都督咱俩再干一坛,看着那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周瑜嘴角扯了好几下,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鲁肃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捎带自己,周都督断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窘境,而他若没有陷入那般窘境,那么自己此刻也就不会陷入这般……窘境……
鲁肃迫切地需要找个士兵来帮忙,但显然他的期望落空了,在今夜这种时候,倒下的胜过站着的,而站着的十个里只怕也找不到一个清醒的,清醒的都在外围巡营,偏偏自己目前所在的,却是军营的中心。
就在鲁子敬先生无比头痛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却又明显不应出现在此的声音:「子敬可要帮忙?」
一抬头,鲁肃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前方路上那个笑容可掬披头散发的妖道,怎么长得那么像诸葛孔明?
'诸葛亮X周瑜'灭焰'五'
鲁肃脚下一软。
他幷不是给吓到了,孔明还没那个本事吓到他,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孔明那方素绢上的话,一时间慌了一下。
他这一慌不要紧,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的周瑜一个踉跄直扑地面,鲁肃手忙脚乱地赶紧扶住,许是给这一下折腾了,一直紧闭着双目的周瑜突然睁开了眼睛。
孔明就在距他不到三尺的距离。
鲁肃本能想叫孔明快跑,但他适才那一下用力过猛,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却发现周瑜定定望着不远处的孔明,脸上竟是一片迷惘。
「子敬……」
鲁肃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了,周瑜距离清醒差了十万八千里。
「为什么吾好像看到了诸葛妖道……」
鲁肃一时不知该回答「都督你看错了」还是「都督你眼神真好」。
周瑜费力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旋即闭上,口齿不清地道:「来人啊,去把那妖道给我宰了……」
好一阵沉默。
鲁肃有点哭笑不得,而在对面,孔明却连眼睛也没多眨一下,只是慢吞吞地转过头,慢吞吞地对暗处的青年道:「子龙,你笑够了的话,就过去帮忙吧。」
周瑜做了一个不算短的梦。
梦里他正痛斥鲁子敬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居然跑来参加庆功宴害得他被那群时刻等着抓机会整上司的下属灌得七荤八素,鲁肃一个字也不争辩只是陪笑,顺带奉上凉水解渴,骂得一阵,眼前的人不知怎么又变成了孙伯符,于是他紧接着就痛斥孙策居然没有过来替他挡酒以至于他被人看笑话,而孙策竟然破天荒地也没有与他争辩同样只是陪笑,再后来骂累了他就开始抱怨好热,抱怨着抱怨着,带着凉意的唇便轻轻覆了上来。
一触即退。
本能地想求得更多惬意,伸出去的手下意识地抓住对方衣襟拉下,耳中似是听到一声轻笑,旋即手腕被温柔地拉开,明显带着挑逗意味的吻再度落下。
唇齿交缠。
这个吻缠绵得令人心神俱醉,而就在他几乎要由接受转为迎合的瞬间,脑海中灵光忽闪!
伯符……绝对没有如此高超的技巧!
一惊而醒!
眼前有微弱的灯光跳动,宿醉引发的头痛让他下意识地又闭了下眼睛,温凉柔软的手伸过来,轻轻覆上他渗出薄汗的额头:「痛得厉害?」
绮梦在瞬间变成了灰色。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周瑜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侧卧在他身畔的孔明正含笑看着他,神色间不无遗憾:「亮原本想让都督做个好梦的。」
周瑜没有立刻响应他的话,比起愤怒或是追究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榻上更重要的是确定自己目前的处境。
外袍与战甲都整整齐齐地挂在一旁,从不离身的古锭刀被扔到了另一头的桌上,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传来微微的寒意,不用看也知道身上仅着的亵衣定然已是七零八落。
周瑜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用右手慢慢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衣襟,在孔明看来这举动幷不像是为了遮掩什么,而应该纯粹只是因为冷。
许是因为宿醉初醒的关系,周瑜用手撑着自己坐起身来的动作稍嫌迟缓,见惯了他平日的干净利落,孔明觉得他这般虽已清醒却似力不从心的模样充满了异样的诱惑。
孔明不禁有些后悔适才没有趁周瑜未醒之时把他绑起来,否则现在自己就应该是温香暖玉抱个满怀而不是有贼心无贼胆看得见摸不着,若真的将他绑了起来……
眼角瞥到孔明嘴角泛起的那抹明显带着颜色的微笑,周瑜险些飞起一脚将他踢落榻下,但素来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周都督及时吸了口气,总算保住了温良恭让的形象。
手指轻轻揉了揉仍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周瑜冷静地道:「先生真是不怕死。」
孔明微笑,一手支颐,一手却不安分地玩弄周瑜垂落至腰间的长发:「亮曾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瑜冷冷地戳破:「既如此,南屏山下何必逃走?」
孔明轻轻叹了口气,稍一用力,他贴着周瑜坐起身来:「都督……」他幽幽地道,似是满腹幽怨,「你先时可不似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瑜再好的涵养也不禁变了脸色,嘴唇微微一颤,终是忍住。
「吾以为,都督至少应该先说声谢……」孔明眯起眼睛微笑,徐徐向后睡倒,「不是吗,都督?」
周瑜稍稍沉默了一下。
「是你送吾回来的?」
「然也。」
(不远处鲁肃帐中的赵云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那子敬呢?」
「自然是回去了。」
那双漂亮的长眉微微一皱:「回去了?那……」
「替都督更衣的是亮,为都督升火的是亮,给都督端茶送水的是亮,听都督斥责的仍是亮。」
(鲁肃帐外巡夜的士兵只闻帐内哈啾之声不绝于耳。)
周瑜将信将疑地听着,孔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道:「即使……都督唤的不是亮的名字……」
周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嘴角。
孔明稍稍有些意外,自己戳穿的应是极为隐私的秘密,但周瑜的态度却不免费人猜疑,究竟是他根本不在乎被人窥知那段感情还是他城府太深?
「先生是在责怪瑜过河拆桥了?」
「难道不是?」孔明自下凝视着周瑜美丽沉静的面容,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他的腰,略嫌强硬地将他再度拉回榻上。
周瑜幷没有强烈地抵抗,否则以孔明的臂力绝计无法成功。
「都督……」手指眷恋地细细抚上那柔和的五官,与子龙刀刻般的俊朗全然不同,孔明抵住他的额头,低声笑道,「东风已起,是亮一尝春意之时了,不是吗?」
周瑜没有回答,却反问:「先前先生还没尝够?」
孔明失笑:「都督何必明知故问。都督醉得不省人事,亮纵有心,亦无可能啊。」
周瑜轻声道:「那可真是遗憾……」
孔明微笑道:「先前遗憾又有何妨,此刻……」
周瑜慢吞吞地打断他的话:「先生准备何时离开?」
孔明手上不停,口中道:「自需天明。」
「那吾就留先生命至天明吧。」
孔明「哦」了一声,右手正滑过肩头抚上他光洁的背:「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悠悠地看着他,悠悠地道:「先生既于我东吴有大恩,瑜自当有所报答,然先生不愿助吾江东,日后必为我主大患,瑜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岂容先生活在世上?待得天明,先生离帐之刻,便是吾军追杀之时。」
孔明连眨了好几下眼睛:「都督,亮只是一介书生……」
周瑜回以同样的无辜:「可先生,小心谨慎斩尽杀绝一贯是瑜的作风啊。」
孔明面上神色又是眷恋又是苦恼:「都督,没得商量?」
周瑜回答得很快:「先生可愿助吾东吴?」
孔明叹了口气:「吾会被主公的眼泪淹死。」
「放心,吾军将士皆谙水性。」周瑜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稍稍一顿,他低声道:「先生,东吴亦能让你得偿所愿。」
孔明深深地看着他:「这也是都督所愿,不是吗?」
周瑜回视他,慢慢地问:「先生在意瑜的存在?」
「在意。」孔明收敛了笑容,「但都督知道亮不是这个意思。」
周瑜稍稍沉吟了一下,冷不丁地道:「刘备已经老了。」
孔明没料到他突然提醒这句,微微一楞,随即微笑:「都督,吴侯不姓刘。」
「难道先生亦有迂腐的血统之见?」
孔明微微摇头:「不。」他的双眼闪闪发光,「都督,亮需要的,只是一个大义。」
一个曹操与孙权永远也无法给予的东西。
周瑜动容,他在那瞬间感受到的是熟悉,那双平日里绝对看不出野心的眼眸里闪动着的光芒与十年前的自己何等相似!
周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孔明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他似乎全明白了,但明白之后呢?他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答案太过明显,反倒让他觉得一阵扫兴。
这段空隙里孔明一直看着他。
不论周瑜信是不信,孔明确实是怀着最纯粹的痴迷与眷恋以目光细细描绘着他那张美丽的脸,解散发髻后长发披肩的模样宛若少年,眉目间那段风流却又是不解世事的少年所没有的,即使身着细白的素衣,自他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出清新安静,反倒像一团烈焰,冷冷地、张狂地、静静地燃烧着。
仿佛一伸手便会被那美丽的火舌无情地炽伤。
孔明为这冷酷而多情的美丽深深吸引,倾心留恋。
但是仅止于此。孔明在心里想:再深下去就不是自己或是周瑜所能掌握的了,对智者来说,掌握之外的游戏绝对不是娱乐身心的好游戏。
周瑜浅浅地叹了口气,孔明注意到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道:「先生,吾应该杀了你的。」
孔明微笑:「都督,亮没有你执着。」
「皇叔呢?」
「那是野心。」孔明回答,手掌轻轻按上周瑜的胸口,「与都督一样。」他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对江东。」
周瑜淡淡地问:「那先生对瑜呢?」
孔明有些困惑地笑了。
这是第二次,他在周瑜面前露出这种仿佛迟疑又似苦恼的神情。
「都督。」他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凑过去,发髻略有些松散,几络发丝垂下来,轻轻拂上周瑜的脖子,「都督对亮呢?」
周瑜回答得很快:「非友即敌。」
孔明失笑:「都督,你是个从不给人留退路也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周瑜反问他:「先生认为自己尚能全身而退?」
「吾说过,吾没有都督这般执着。」
周瑜哂笑:「十年前,吾也是这般认为。」
孔明楞了一下,旋即大笑:「都督,亮岂会重蹈你之覆辄。」
周瑜没有反驳,但自那眸中闪出的笑意却让孔明稍稍失了一下冷静,绝非错觉,他被对方嘲笑了。
那是一种与智慧能力全然无关纯粹年龄与资历上的嘲笑。也唯其如此,他无从回击。
孔明怀着些许波动的情绪吻上周瑜的唇。
没有抵抗,亦非迎合,但很快地,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开始紊乱。
帐外传来一声轻咳。
身为武将的周瑜幷没有惊到,他早已发觉有人到来,惊到的是诸葛亮,但很快地,他就认出了那个声音。
「子龙。」他冲着帐外问,「什么时候了?」
「回军师,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孔明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周瑜,冲着帐外又问:「子龙,你可有信心带着吾杀出吴营逃出生天重演长阪坡一役?」
帐外传来赵子龙将军无奈之极的声音:「军师,请你不要提这种明知不可能的问题。」
孔明笑了。
慢吞吞地起身,他捡过扔在一边的儒衫换上——他先前留在吴营的那套。
四下搜寻了一番,还是得问:「都督,亮的扇子呢?」
「抱歉,似乎掉江里了。」
孔明脸上掠过一丝遗憾,走了两步,突又回身:「都督。」他笑道,「记得等下换件领子高点的衣服。」
周瑜飞速计算了一下枕头砸过去能够造成的杀伤力。
那个枕头最终还是安安分分地留在了周都督的榻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毕竟还是刀枪,即使原本的对象早已走远,但事实证明,幸运的人之所以幸运是因为总有倒霉鬼适时地跳出来替他挡灾,同理,不幸的一方之所以不幸,则是因为他总是会不长眼地跳出去替别人挡灾……
幸运的人是孔明,不幸的一方是曹兵。
鲁肃在远远看着被气势汹汹的吴军杀得狼狈败退的曹兵之时不由得有些兴灾乐祸:曹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穷追猛打得这般厉害呢?
但很快的,鲁肃就尝到了兴灾乐祸的报应。
领军追击的周瑜遇伏中箭!
'诸葛亮X周瑜'灭焰'六'
再入南徐之日,已是暮春。桃李将残、暖风醉人,战事稍缓的当口,江东一片宁静。
周瑜慢慢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虽已无大碍,但右肋下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曹仁前脚刚走,鲁肃就像撵老鼠般一日三撵硬将他撵离前线,原本想先回柴桑养伤,但自南徐传回的某个消息却让他不得不打消了暂不与孙权见面的念头。
而据后来的发展看来,或许他不回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吾反对。」
书房之内,对于孙权提出的联姻刘备一事,周瑜的态度意料之中的坚决。
孙权不动声色地道:「吾记得是公瑾你向吾上书言刘备世之枭雄,宜以怀柔置之,吾今以妹许之,应合公瑾之意才是。」
孙权的语气里有某种让人不快的微妙存在,周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道:「然吾认为幷不需要以联姻来达此目的。」
「刘备身为皇叔,吾以亲妹许之,足显吾方诚意。」
周瑜沉声道:「说到底就是,主公幷未放弃联刘之心。」
「曹操势大,联刘抗曹乃属必要。」
「曹操虽然势大,然赤壁初败,更兼西北未平后方未定,数年之内亦难再度南下,与我江东暂无急迫之危。然刘备世之枭雄,又有关张之助,若任其发展,日后必将阻吾江东大业!」
「说到底就是。」孙权模仿周瑜的语气道,「公瑾亦从未放弃入川之心。」
周瑜微蹙了一下眉,孙权的语气让他想起二人为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争执,稍稍沉默之后他道:「攻占西川兼幷张鲁,联军西凉抗衡北方,以成二分天下之势,一直以来都是瑜的主张。」
「二分天下吗?」孙权哂笑了一下,紫髯无风飘动,「平定山越固我江东,费了公瑾十年。」
「十年幷不长。」周瑜直视着孙权,道,「江东历经三世方有今日基业,若能取得西川长吾助力,再花十年亦是值得。」
孙权冷笑:「十年后呢?十年后便能挥军北上一统天下了吗?」
「但若固步自封,无需十年,或许天下便再无我江东立足之地!」
「公瑾你这是在小觑吾吗?」
周瑜终于皱起了眉头。
「主公。」他看着孙权,比他小七岁却看起来自有威严的青年面孔在逆光中有些微的模糊,「你希望瑜说什么?」
孙权沉默了下来——应是觉了自己失言。
过得好一会儿,孙权突然道:「二分天下……公瑾你不要忘了,吾不是兄长!」
周瑜楞了好一下。
这是第一次,孙权公然在他面前提到孙策!
孙权没有看他,却缓缓地道:「兄长临终之时的遗言,公瑾应该没有忘记。」
周瑜当然没有忘记,但孙权的语气却让他不得不暂时选择了沉默。
孙权的意思他明白,但他的意思,他相信孙权幷不明白,至少幷不完全明白。
对上位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