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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娟娟倒是能屈能伸,毫不反抗,道:‘杀剐存留,你们只管讲出来好了。’花得芳道:‘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从实答覆我一句话,在下绝不难为你。’‘你要问什么?’
‘方才在金龙寺那位把方大侠击昏的老太太,她是什么人?’‘我若从实说出来,你们肯相信么?’
‘当然相信。’
陶娟娟答得干脆,道:‘不知道。’
‘你想扯谎么?’
陶娟娟一整脸色,道:‘我确实不知道,我是直到昨天下午要来金龙寺,才在总坛见到她的,以前从未见过这位老婆婆。而且在路上她都坐着轿子,想见她更不容易。’花得芳冷声道:‘你绝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然,她怎会到贵教总坛去?’‘我只知道我大哥大嫂,对她十分恭谨,像对待长辈一般。本来,我大哥大嫂准备请她到南明山庄去,却受了她的当面斥责。’
‘她斥责陶奇和耿四娘什么?’
‘她说南明山庄是朱南明所有,虽然朱南明已死,也不该随便强占,所以才改来金龙寺不想我们一到,就遇到方易清和他们三人正在金龙寺和圆通动上了手。’‘那老太太仍在金龙寺?’
‘至于她现在是否在金龙寺,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和大哥大嫂追赶他们三人,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花得芳问到这里,转头向鹤鸣等三人道:不必再问了,看样子她确实不知。”
鹤鸣道:“花大侠准备把她如何发落?”
花得芳道:“若把她带回徐州,只怕路上不便,而且回到客栈,也不好安置。”
苗秀秀道:“那是把她放了好?还是杀了好?”
花得芳笑道:“不能杀,更不能放。”
苗秀秀道:“这就难了。”
花得芳道:“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呢?”
“现在已过了三更,我们快些赶路,大概天亮前可到徐州郊外,正好那里花某有一位好友,不如把她寄押在那里。”
“如果她跑了呢?”
“花某可以不回徐州,就在那里亲自看管她。”
“将来大家又如何会合?”
“你们长久住在徐州,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到客栈后,明天再来找我,我的那位朋友住在山边,庭院很大,大家同住,此在客栈要好得多。”
鹤鸣等三人觉得这样也好,商议既定,便立刻开始赶路,并为陶娟娟松开被缚双手,随同而行。
天亮后不久,已到达徐州郊外,进入花得芳好友那所庄院。
主人姓姜,看来也是位息隐林泉的江湖人物。
原来花得芳自东山复出来到徐州后,已到过这里数次,所以姜姓主人见他带着几人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主人殷勤接待,并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早餐。
其中鹤鸣、沈月红、苗秀秀三人,自昨日提前午餐,直到现在才有东西下肚,不免各自饱食一顿。
饭后稍作休息,鹤鸣等三人,便继续上路往徐州而来。
到达三义客栈,各自回房,倒头便睡,醒来时日已偏西。
晚饭后,鹤鸣准备独出客栈,以便到街上闲逛一番,并看看有无天地教的人在徐州出现。
谁知尚未走出客栈大门,迎面进来一位年在六旬左右,面貌清癯,花白胡须身穿儒衫的老者。
鹤鸣在这刹那,几乎惊叫出声,此人竟是在栖霞山被四奇继方易清之后打下绝崖的周无尘。
周无尘大难不死,他已听师父方易清说过。
如今能在徐州相遇,怎不舍他大喜过望。
此刻的鹤鸣,已是中年模样,两人迎面相逢,周无尘自是无法辨认。
鹤鸣紧走两步,倒身拜了下去。
还好,通道上并无其他客人,否则,鹤鸣的举动,必定引起他人注目。
周无尘却难免楞在当场,呆了一呆,道:“阁下这算何意?”
鹤鸣泪水盈眸,叫道:“周世伯,小侄是鹤鸣,栖霞山一别,将及两月,小侄终于又见到你老人家了。”
周无尘如有所悟,连忙扶起鹤鸣,道:“贤侄快快起来,有话到里面谈。”
原来周无尘是昨日来到徐州,也住在三义客栈。
他把鹤鸣带到自己房间,鹤鸣重新叩拜过后,道:“小侄来到徐州,已经有十几天之久了,也一直住在这家客栈。”
周无尘仔细端详了一阵鹤鸣的面容,深深一叹道:“我在来徐州之前,曾遇到空灵先生,知道你面容被毁,现在是戴着人皮面具,只是不知你脸上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小侄若能以本来面目见人,就用不着戴这东西了。不过,有了这副面具,也为小侄遮掩过不少次身分。”
“据空灵先生说,他最近也要到徐州来,而且还特地为贤侄而来。”
鹤鸣不由一楞,道:“他老人家也是帮助小侄替父母报仇而来?”
“空灵先生虽然身负保管天魔卷大任,对武学一道,却始终钻研不多,帮你为令尊令堂复仇,他可能无能为力。”
“那他为什么要专为小侄前来徐州?”
“他为了替你恢复本来面目,这一月多来,一直在昼夜不停的用尽心思研制一种叫做‘复颜丹’的药物,据说不久便可研制成功,他到徐州,不外如何使你恢复本来面目。”
鹤鸣大为感动,道:“空灵先生对小侄这番大恩大德,真不知何以答报,上次在栖霞山一战之后,若不是他老人家为小侄特地疗伤七天,或许小侄这条性命也难以保全了。”
周无尘道:“自古大恩不言谢,空灵先生当年和令尊相交莫逆,他对你如此恩深义重,只是尽一份对故友身后的责任而已。”
“周世伯可知道家师也来到徐州?”
“我们在金陵分手之后,他曾说过要到南明山庄找你,你们必定已经早就见面了?”
提到方易清,鹤鸣又不禁伤心落泪,随即把方易清来到徐州后前往南明山庄以及昨晚在金龙寺被天地教一位白发老妇击昏掳走生死不明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周无尘听得大感惊骇,凄然叹道:“真想不到,他在栖霞山大难不死,如今竟又落到天地教手中,怕只怕这次凶多吉少了。”
鹤鸣心如刀绞,默然许久,才说:“所幸这些天来,得到花大侠的仗义相助,昨晚活捉了陶娟娟,也许可以作为交换家师的条件。”
周无尘道:“难道玉面公子花得芳能改邪归正,看起来也是苍天有眼,得道多助。”
鹤鸣想起尚未告诉他周天雄并不曾死之事,道:“周世伯可知道周恩兄也大难不死已来徐州之事?”
周无尘先感一阵茫然,继而脸色骤变,急间:“贤侄说的是谁?”
“就是世伯的公子当年代小侄一死的天雄恩兄。”
周无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分的惊喜,连身子也颤了一颤:“真有这种事?贤侄,是你亲眼看见过他?”
“他来徐州,也住在这家客栈,和小侄不期而遇,我们曾一连相聚了好几天。”
“他现在人呢?”
鹤鸣又感眼眶润湿,便把周天雄当年如何被于志武、刘章所救送往金龙寺,再由圆觉大师转送泰山红叶谷,受东岳故人抚养授艺,以及下山后与自己在徐州相遇,同往天地教总坛,因押送陶玉琳到金龙寺,至今下落不明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无尘边听边不住老泪纵横,道:“这真是子死父生,父生子死,老天竟然不能保佑我们父子重见一面。”
鹤鸣极力安慰道:“世伯不必伤心,依小侄推测,周恩兄若当真落在四奇手中,必定被押在天地教总坛或金龙寺,他们暂时必不可能害他性命。”
周无尘叹道:“但愿如此。只要我们父子能重见一面,老朽也就心满意足了。”
鹤鸣道:“既是苍天有眼,必能保佑世伯与周恩兄重聚。”
“贤侄怎能断定四奇不会杀他?”
“上次周恩兄与小侄及沈师妹三人夜探天地教总坛时,曾在地牢中见过被掳去的苗仲远老伯,他们不杀苗老伯,必然也不杀周恩兄,何况,周恩兄当年只是代小侄一死,和四奇并无深仇大恨,而苗老伯父女,上次在栖霞山,却亲手杀死四奇的十几个手下。”
周无尘对苗仲远被掳之事,以及苗秀秀此刻也住在这家客栈,方才已听鹤鸣讲过,此刻听鹤鸣如此一说,又想到已活捉了陶娟娟做人质,似是略觉宽慰,却仍深深一叹,道:“看来老朽也要亲自去趟天地教总坛和金龙寺了,除了设法救出天雄和方兄、苗兄,将来更要设法报答当年暗中相救天雄的恩人于志武和刘章,更要救出圆觉大师才成。”
正说到这里,两位妙龄少女推门而入,正是苗秀秀和沈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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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周无尘方才已听鹤鸣提过沈月红和苗秀秀同在客栈之事。
他在栖霞山曾见过苗秀秀,知道另一少女必是沈月红。
苗秀秀和沈月红进来后,连忙向周无尘敛衽见礼。
鹤鸣问道:“两位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苗秀秀道:“晚饭后我和沈姐姐找不到你,料想必定到街上去了,正要一同出去,却听到你在这房里说话的声音,又听到周伯伯的声音,所以才和沈姐姐一同进来拜见周伯伯。”
周无尘招呼两人坐下,道:“两位姑娘此来徐州的事,方才朱贤侄全对我说了,难得两位贤侄女和朱贤侄协力同心,一同对付天地教。”
苗秀秀黯然说道:“为家父的事,晚辈这些天来,一直寝食难安。”
周无尘道:“贤侄女且请放宽心怀,只要老朽有一口气在,必定设法救出令尊和易清老友。”
苗秀秀幽幽一叹,道:“晚辈在这里先谢谢周伯伯了。”
周无尘面色凝重,道:“老朽和令尊是多年知交,令尊一生仗义助人,老朽为故友出点力,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小儿天雄很可能也在天地教或金龙寺。”
苗秀秀道:“周大哥的事,周伯伯也知道了?晚辈曾和他见过两次面,不过那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还心存误会,等晚辈真正和朱大哥、沈姐姐误会尽释,住进这家客栈后,周大哥已经到金龙寺至今下落不明了。”
周无尘道:“这事朱贤侄已对我说过。”
沈月红忽然想起昨日那白发老妪,不由问道:“周伯伯,刚才朱师兄必定提到昨夜在金龙寺发生的事,以您的年纪,也许知道那白发婆婆是什么人?”
周无尘极力回忆往事,许久,才说:“老朽不过虚度六十春秋,既然那白发老妇自称息隐江湖已经五十年以上,老朽绝不可能见过她。”
沈月红道:“周伯伯交游四海,阅历广远,必然知道不少武林前辈人物,尤其像白发婆婆那样的武功,称得上天下少有,盖世无双,虽然归隐五十年以上,总会留下一些传闻。”
周无尘再度陷入沉思,房间内也随着静了下来。
忽地,他脸色大变,几乎失声叫了出来:“莫非是她?”
鹤鸣、沈月红、苗秀秀也被周无尘的神色和语气所惊。
沈月红抢先问道:“她是谁?”
周无尘却又像松了一口气,道:“不可能,不会是她。”
沈月红被弄—得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不管可不可能,周伯伯,您刚才说的她,究竟是谁?”
“这女人怎能仍活在世上,传说中她早巳在四十年前就死了。”
苗秀秀忍不住,道:“不管是不是她,周伯伯说出来,至少也让晚辈们增长一些见闻。”
周无尘终于缓缓说道:“这女人姓唐,名叫凤仙,因为属于亦正亦邪的人物,而且武功高不可测,自出道以来,甚少一有人在她手下走过十招的,所以武林中都称她为天魔龙女,在当时,只要提到天魔龙女唐凤仙七个字,无不谈虎色变,闻名丧胆。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竟在泰山一个时辰之内,连毙一十八位绝顶高手。从此,她的声名,更是震惊了整个天下武林。”
鹤鸣等三人都听得大为人神,苗秀秀问道:“后来呢?”
“在泰山连毙一十八位高手时,她不过年在二十左右,以后的几年里,又不知有多少高手,丧命在她手下。”
苗秀秀蹙起黛眉,道:“她为什么要那样疯狂杀人?”
“那也不能全埋怨她,大多数丧命在她手下的武林人物,是自已惹出来的杀身之祸。”
苗秀秀茫然不解,问道:“人那有自己找死的?”
“因为她长的太美了,很多武林高手,都情愿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设法接近她一亲芳泽。”
苗秀秀一撤嘴道:“那真是咎由自取了!”
“所谓色胆包天,世上又有几人能在色欲迷住心窍之后,大彻大悟考虑到未来的后果。
这些人若果真能一亲芳泽,死了也许值得,实际上从未听说有一个人能够如愿以偿。”
苗秀秀道:“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倾心的么?”
周无尘顿了一顿,道:“据说只有一个男人使他一见钟情。”
“这人又是谁?”
“至于这人是谁,老朽就不清楚了。不过,世上事偏偏就这样合人难以想像。”
苗秀秀又是一楞,道:“莫非那男的不幸死了?”
周无尘摇摇头:“那倒不是,而是那男的反而对她看不上眼,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苗秀秀眨着眼睛道:“天下竟有这种男人,晚辈真要为天魔龙女唐凤仙抱不平了。”
周无尘道:“为她抱不平的岂止你,当时很多武林高手,知道唐凤仙内心有这段隐痛,更加疯狂的想藉这机会亲近她。”
苗秀秀道:“这一次她总该找到另外的意中人吧?”
“谁知她越发冷若冰霜,在从前,她对想亲近她的武林高手,总还有时留些情面,现在对那些想趁她内心空虚前来亲近的人,反而要悉数杀尽,个个不留。”
“这又是什么居心呢?”
“她自己说的好,在她尚无意中人时,别人追求她是人情之常,而当她有了意中人且又在失意之际,再有人追求,那人便是用意可耻,其心可诛。”
沈月红听得点点头,道:“她这话倒是颇有道理。”
苗秀秀再问道:“她就这样一直在杀人么?”
周无尘道:“可能她已料定,不可能使那位意中人回心转意,三年后,便息隐江湖,从此无人再看到她。后来传说她在泰山自刎身亡,以一厢情愿的殉情方式,结束了令人难下定论的一生。如若不然,不知还有多少武林人物死在她的剑下。”
苗秀秀长长叹口气,道:“她的一生,就留下这样一段令人难下定论的故事么?”
周无尘一整脸色,道:“还有,她也留下一份使武林人物明争暗夺、扰攘不安的武学秘笈,为江湖中带来空前无比的灾难与祸害。”
苗秀秀道:“晚辈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这样一册武学秘笈?”
周无尘道:“说起来这册武学秘笈,你们必定都已听说过,它就是江湖中无人不知的天魔卷。”
鹤鸣、沈月红、苗秀秀听到这里,都顿感心神一震。
苗秀秀楞了半晌,道:“原来天魔卷是天魔龙女唐凤仙留下来的武学秘笈,这就难怪她武功高到那种地步了。”
周无尘继续说道:“当天魔龙女息隐之后,天魔卷便立刻在武林出现,因而掀起了空前的杀伐,据说为天魔卷而死伤的高手,前后少说也有近百人之多。”
苗秀秀问道:“后来怎样了?”
“后来有位武林中人人敬仰的高人,为挽救这场浩劫,挺身而出,召集九大门派掌门和各个武林世家首领人物,在嵩山少林寺开议商讨,决定推选专人保管天魔卷,谁担任武林盟主,天魔卷便属谁所有。”
鹤鸣心中一动,问道:“周世伯,天魔卷是否一直由空灵先生保管?”
周无尘道:“空灵先生大概是第二位保管人,四十年前,令尊第一次膺任武林盟主时,天魔卷就一直由他保管到现在。”
沈月红道:“这样看来,朱盟主一定也学了不少天魔卷上的武功?”
“朱盟主对天魔卷连看都不曾看过。”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天魔卷上的武功太歹毒,虽然练成之后,可以无敌于天下,却必将引发武林中永无止境的纷争。所以朱盟主在第一次被公推为武林盟主后,就要毁掉天魔卷,经过空灵先生等苦心劝说,才算保留下来。虽然如此,他却从来不曾索阅天魔卷。其实他并不恋栈武林盟主之位,他之所以连任三次盟主而不推托,主要是担心天魔卷落入他人之手,难免会再度引起武林中的腥风血雨。”
苗秀秀道:“这样说来,朱盟主之前的几任盟主,都曾习过天魔卷上的武功?”
周无尘道:“武林盟主十五年一交接,朱盟主连任三次,在第三任上不久,便被四奇所害,如今又已十年过去,算起来已整整四十年以上了,而天魔卷传世不过才五十几年,所以在朱盟主之前,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