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簇拥着圆觉大师和九元真人等进人大厅。
沈月红重新上前拜见师父和师叔清风。
分宾主坐下后,方易清首先开言道:“道长为何假意归顺天地教,也该对大家解说一番了。”
九元真人喝了口茶,长长吁口气,道:“说来话长,早在三四年前,贫道所主持的茅山上清宫,就有人和天地教暗中来往,起初贫道还蒙在鼓里,待得知实情时,已是难以收拾了。”
方易清道:“上清官的不肖弟子,都是什么人,道长应当清楚才对。”
九元真人道:“其中以贫道的师弟明月和弟子竹青两人为首。另有几人,经贫道暗中晓以大义,都已迷途知返。”
方易清道:“道长为什么不再对明月和竹青晓以大义?”
“这两人一向心术不正,而且已受过天地教不少好处,想使他们回头,谈何容易。若贫道贸然规诫,万一他们密报四奇,上清宫也许早在三四年前就无法幸存了。”
“道长总应有所处置才对?”
“贫道万般无奈,才交代清风师弟,也和天地教暗通消息,表面是和明月竹青声气相通,实际是向贫道随时回报天地教和明月竹青的动向。”
“那明月竹青两人可知道道长的用心?”
“贫道只能见机行事,对这两个叛逆,采取敷衍方式,因之,贫道的动向如何,在上清宫的十五名弟子惨遭溅血横尸之前,他们始终无法得知。”
“上清宫十五名弟子被害之前,道长可曾知情?”
九元真人霎时泪流双烦,显得无比激动,叹口气道:“贫道若事前知情,即便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连清风师弟得知真情时,也晚了一步。”
“他们是怎样下手的?”
“明月竹青两个叛徒,早知这十五名弟子,誓死不肯归顺天地教,所以就密报四奇,由耿四娘、陶姗姗两个女魔头,亲率高手数人,趁贫道不在道观之际,将十五名弟子全数杀戮,所幸红儿当时不在道观,侥幸保住一命。”
“据说天地教杀害贵观十五名弟子时,清风道长也在现场?”
“不错,清风师弟事先并不知情,直到进入道观后,在耿四娘和陶姗姗的监视下,他怎敢反抗。不过他仍不忍亲手杀害自己的弟子,但也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十五名弟子受死。他当时的激愤悲痛,以可想而知了。”
“那么道长又为何归顺了天地教?”
“贫道回道观后,见弟子全被杀尽,已无法再耽下去,又想到四奇曾透露过,若贫道归倾他们,将委以天地教总护法的高位,觉得何不将计就计,假意混进天地教,徐图人事,这样不比与四奇正式为敌方便得多么。”
“据说四奇这些年来,网罗能人甚多,他们肯将道长委以总护法高位,地位仅在四奇之下,对道长也算另眼看待了。”
“这要归功于贫道用了一点心计。”
“什么心计?”
“贫道放出口风,说自己藏有一册朱盟主的武学秘笈,凭着向陶姗姗送上这册秘笈,才得到总护法的高位。”
“道长真藏有朱盟主的武学秘笈?”
“其实贫道只是模仿朱盟主的笔迹,用陈旧的纸张,将自己研创的几样武学记录在上面,陶姗姗不加细察,也就信以为真了。贫道不妨告诉各位,连圆觉大师得能被囚三年不死,也多亏这一册朱盟主的武学秘笈才保下命来。”
“没想到陶姗姗一向精明过人,却被道长瞒过。道长就是藉总护法的高位,救出了圆觉大师?”
“贫道在进入天地教之前,早知圆觉人帅已被四奇囚禁,这一个多月来,我已把天地教总坛内部情形,弄得一清二楚,圆觉大师原被囚在金龙寺,直到最近,才移到天地教总坛,那里除四奇之外,只有贫道一人可以进出。”
“道长为何选择这时候劫救圆觉大师?”
“本来贫道还想在天地教总坛多耽一些时日,以便再做几件有益南明山庄的大事,却因四奇均已离坛外出,而且于护法昨夜又救走你们两位,贫道自难摆脱干系,若不趁这个时候离开天地教,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方易清一楞,道:“于兄救方某和苗兄出牢,与道长又有何牵连?”
“四奇离坛之后,天地教总坛之内,自然归贫道坐镇,若四奇回来得知出了这样大事,贫道如何向他们交代?所以只有一不作二不休,也劫出圆觉大师,带着清风师弟投奔南明山庄来了。”
众人静静的听着九元真人和方易清一问一答说到这里,连忙把视线投向圆觉大师。
圆觉大师被囚天地教三年有余,此刻初见天日,也难禁内心的激动。
周无尘叹口气,道:“大师被天地教暗算的经过,周某虽不清楚,但这里不少人都去过金龙寺,知道是寺内出了不肖之徒圆通,才使得大师被囚禁三年有余,方兄易清,前几天就是在金龙寺被擒的。”
圆觉面色如罩寒霜,许久,才缓缓说道:“但愿我佛大发慈悲,教老衲得能再回金龙寺,亲手清理门户。”
周无尘道:“南明山庄又有大师和九元道长几人加入,现在已可正式和天地教硬拼一场了,只要消灭了天地教,周某等情愿协助大师清理门户。”
圆觉摇头道:“这是老衲自家之事,不敢劳动各位施主插手。”
九元真人面色又现凝重,道:“南明山庄虽然目前已聚集了这多高手,只怕仍非天地教之敌。”
方易清道:“难道道长还有什么顾虑?”
九元真人道:“诸位可知道四奇离开总坛是为了什么?这事除了四奇之外,只怕只有贫道一人清楚。”
于志武连忙间道:“道长的话不错,连于某身为天地教总坛护法,都毫不知情,道长何不说出来让大家知道。”
九元真人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是去迎接天魔神叟欧阳天出山。”
此语一出,方易清、周无尘、苗仲远、周海山、花得芳、于志武等人,全都大惊失色。
只因天魔神叟欧阳天这七个字,三十年前在武林中,莫不闻名丧胆。
沈月红忍不住问道:“师父,天魔神叟欧阳天是何等人物?”
九元真人道:“你小小年纪,难怪不曾听说过。五十年前,江湖上,有所谓男女双魔,女的是天魔龙女唐凤仙,男的就是天魔神叟欧阳天。”
沈月红道:“不错,四奇请出唐凤仙之后,仍然贪心不足,此刻又要请出天魔神叟欧阳天。欧阳天在五十年前,正值壮年,当时人称天魔公子,直到三十年前绝迹江湖时,因年纪已经老大,才改称天魔神叟。”
沈月红道:“他的武功如何?”
九元真人道:“傻孩子,他的武功若未达登峰造极之境,江湖人物怎会对他闻名丧胆。”
“比唐凤仙如何?”
“据说他们两人,也曾交手数次,大概总是不相上下吧。”
“他们既然交过手,一定是相互为敌了,四奇已请出唐凤仙,再请出他来,岂不要相互残杀?”
“他们数度较技,只是为了私情。”
“他们又有什么私情呢?”
九元真人若有所思,喝了口茶,道:“这要先从唐凤仙说起,唐凤仙在五十年前,可说天生尤物,艳冠群芳,当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武林高手,数以百计,而她却始终不屑一顾,甚至不少想亲近她的,都丧命在她的无情剑下。”
沈月红转身动着眸子,道“唐凤仙这些往事,前些天在徐州客栈,周伯伯已对弟子们提起过。”
九元真人继续说:“欧阳天也是追求唐凤仙的高手之一在所有高手中,也只有他的武功可以和唐凤仙分庭抗礼。”
“这样说,唐凤仙必定也看上他了?”
九元真人摇头道:“唐凤仙眼高于顶,照样对他不理不睬,因之,两人才有数度交手的经过。”
“唐凤仙既然对他不埋不睬,欧阳天也该死心了?”
“欧阳天已到了如痴如迷的地步,只怕到现在也不曾死心。”
“五十年前,唐凤仙处处避着他,而他却一再追随不舍.即到唐凤仙绝迹江湖后,他依然走遍三山五岳,到处寻访,可惜他寻访了将及二十年,始终不见佳人芳踪,后来又有人传说唐凤仙已死在泰山,他闻此消息,曾绝食三日,从此自己也不再出现江湖。”
沈月红听得大为感动,道:“他对唐凤仙,也算得痴情感人了。”
“本来,江湖中人道天魔神叟欧阳天也早已作古,不知四奇从何处得知他的消息,也要把他请出山来。”
“四奇能不能请得动他?”
“他若得知唐凤仙已先行出山,那有不来之理。若没有唐凤仙在,四奇自然很难请得动他。”
沈月红道:“他的年纪,必定已经不轻了,此刻不可能再有什么男女私情了?”
九元真人道:“为师是出家人,自是从未谈过男女私情,但他们不同,像他们那样的人,只要情有独钟,即便到了百岁高龄,照样不能忘情。若论欧阳天的年纪,大约和唐凤仙差不多,都是八十以上接近九十的人了。”
“师父认为他们见面以后,唐凤仙会不会理他?”
九元真人拂髯一笑,道:“这就很难讲了,照唐凤仙的脾气,只怕照样对他不睬不理。”
“这次唐凤仙进入天地教,师父可见过她?”
“那晚为师曾随陶奇、耿四娘陪她到金龙寺,你不是已见过么?但为师在她面前,不过陪侍而已。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讲过一句话。”
“师父还没说明,欧阳天为人,是属于正派人物?还是邪派人物?”
“这个么,很难讲,总之,他是邪多于正,当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一代魔头,丧命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只怕不下数十人之多。”
沈月红还要再问下去。一直不曾开口的苗仲远,这时终于忍不住瞥了九元真人一限,冷然说道:“九元道长,你的假意归降天地教,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老朽的被天地教所掳,却是你和陶娟娟之所为,这又如何交代呢?”
九元真人不由大感愧疚,攒眉苦笑道:“苗大侠,贫道早该向你赔礼了。在天地教总坛,却苦于没有机会,那天你和贫道,在徐州春风得意楼相遇,贫道因身旁有陶娟娟在,所以一直避免和你招呼,而你却因不知情,偏要过来和贫道寒暄,以致泄漏了身分。”
苗仲远哼了一声,道:“老朽的身分,陶娟娟如何知道?”
九元真人歉然笑道:“苗大侠在栖霞山,曾助过鹤鸣,杀死四奇手下十几个无影穿弩手,四奇把你恨之入骨,陶娟娟如何会不知道?她发现是你,岂能轻易放过,而贫道当时若不帮她下手,又如何取信于她,在这种情形下,就只有委曲苗大侠了。若苗大侠昨夜不被于护法救出,贫道今晚也会救出苗大侠的。”
说着,又起身深施一礼。
苗仲远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但苗秀秀却大不服气,撤撇嘴,低声嘀咕道:“为了自己,不顾别人死活,算个什么出家人,难怪会在天地教弄到总护法的高位!”
苗秀秀似是还要再说下去,却被苗仲远以眼神制止,连沈月红也向她投以恳求的眼色。
九元真人不知是否听到,却转过脸去,问方易清道:“怎么不见鹤鸣?”
方易清便把空灵子正在秘室为鹤鸣恢复面容之事说了一遍,道:“大约天亮后,他就可以面目完全复原了,到时间再命他前来拜见道长。”
九元真人道:“难得空灵先生也来了,此刻的南明山庄,看起来已大有朱盟主生前的盛况了。更难得的是花大侠也在场,这在朱盟主生前,也没有过。”
花得芳淡然一笑,道:“在下能追随各位之后,为朱盟主的事稍尽微劳,正是求之不得。”
沈月红忽然灵机一动,再问九元真人道:“师父,上次周伯伯对弟子们提到唐凤仙的往事时,曾说她也有一个心上人,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那个心上人始终对她不肯理会,所以她才一气之下,绝迹江湖,师父可知道她那位心下人是谁?”
九元真人点头道:“为师也听说过这件事,但也弄不清楚那位前辈高人是谁。”
却听圆觉大师接道:“若问这事,老衲倒略知一二。”
众人闻言,齐感心头一震,全把视线投注到圆觉大师脸上。
圆觉缓缓说道:“这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而且更关系着朱盟主和朱夫人的生死之谜,老衲被囚禁三年多,难得今夜来到贵庄,此刻只想好好安歇一下,明日再对各位施主细说如何?”
众人虽急于知道这段武林中间所未闻的隐秘,却又不便强问。
这时已是三更过后,也实在该安歇了。南明山庄待客厅房甚多,在周海山的安排下,各自进房寝息下来。
次日,除周海山依然早起主持庄务外,其余的人,多半起身甚晚。
当众人在大厅聚晤时,空灵子和鹤鸣已守在那里。
鹤鸣恢复本来面目后,眉清目秀,英气勃勃,大有朱南明早年的仪表神态。
其中不少人第一次看到鹤呜的本来面目,更是倍感惊喜,并纷纷向空灵子致谢。
鹤鸣也赶着和师父九元真人、方易清以及圆觉大师、苗仲远等人见礼。
午餐时,周海山又开盛宴,不过这次准备了不少素菜,以供圆觉大师、九元真人、清风等食用。
席间,沈月红不忘向圆觉大师询问他所知道的唐凤仙的往事,道:“大师昨晚说过知道唐凤仙的意中人是谁,现在该向大家说明了。”
圆觉面色紧了一紧,先合掌诵了一声佛号,才缓缓说道:“唐凤仙的意中人,是五十年前的一位盖代奇侠诸葛子玉。”
“诸葛子玉”四字一出,只听得在座的前辈人物,都感心头一震,因为他们只闻此人之名,却绝少有入知道他的往事。
沈月红听得一楞,问道:“他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圆觉神态恭谨的说:“据说他是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的后裔,五十年前,诸葛子玉声誉之隆,可谓掩尽天下英雄,不但武功绝世,而且文才无双,胸博六艺,旁通星卜,被武林中人尊为泰山北斗,尤其丰姿出众,倜傥绝伦,更是不在话下。”
沈月红眨着一对乌亮的眸子,似乎有些半信半疑,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么?这那里是人,简直是神了!”
圆觉继续说道:“他若和普通人一样,唐凤仙怎能对他情有独钟?就因为他在五十年前归隐后,所以唐凤仙才随后绝迹江湖。”
沈月红再问道:“他归隐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么?”
圆觉道:“在座的只有老衲还知道一些他归隐以后的情形,而且还数度到泰山谒见过他。”
沈月红道:“他现在必定已经不在人间了?”
圆觉摇头道:“他依然健在,而且武功不减当年。”
在座所有的人又是一惊,方易清忽然如有所悟,忙间:“据说在泰山另有一位高人,人称东岳故人而不名,他又是谁?”
圆觉顿了一顿,道:“方施主问得好,他就是诸葛子玉前辈。”
周天雄不觉失声问道:“这不就是在泰山红叶谷抚养晚辈十年的那位爷爷么?”
圆觉倾首道:“正是他老人家,你能和这样的一位盖代高人朝夕相处将及十年,也算是得天之幸了!”
周无尘心中一动道:“大师昨晚曾说提到诸葛前辈,还关系着朱盟主和朱夫人的生死之谜,朱盟主夫妇明明已被四奇暗害,还有什么生死之谜?”
圆觉缓缓闭上双目,但双颊却抽搐不已,显见他内心有着无比的激动,许久,才悠悠吁口气,道:“本来,朱盟主夫妇曾一再交代不可揭开此谜,如今老衲就只好先行道破了,朱盟主夫妇当年并不曾死!”
这几句话,惊得众人都呆在席上,几乎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如身在梦中一般。
大厅内开始沉寂,半晌,才听方易清道:“究竟怎么回事?大师!您快讲。”
圆觉却十分沉得住气,依然不疾不徐的说道:“在场的诸位施主,连经常随侍朱盟主的方大侠和周大侠在内,只怕你们谁都不知道东岳散人诸葛子玉就是朱盟主的恩师,而且朱夫人是朱盟主的师妹。”
当真半点不假,多少年来,武林中人确实谁也弄不清朱南明夫妇在武功上的师承门派。
方易清又是一怔,道“这样说来,是诸葛前辈救了朱盟主夫妇?”
圆觉道:“本来,东岳散人自隐居泰山红叶谷后,不但谢绝任何人的来往,更不曾离开过泰山一步,偏偏在朱盟主遭害的当晚,他却悄悄来到南明山庄。也许这是天意,保佑朱盟主夫妇命不该绝吧!”
方易清道:“大师可知道他老人家如何救出了朱盟主夫妇?”
圆觉道:“诸葛前辈到达时,朱盟主夫妇已被四奇所害,倒卧在血泊之中,却仍有一口气在。”
方易清道:“当时四奇可还在场?”
圆觉道:“四奇只道朱盟主夫妇已死,早已离开了。所幸诸葛前辈身携灵药,而朱盟主夫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