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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罗刹殷如云重新向飞云叟李守义行礼道:“原来是李伯伯,昨天家父谈起你老人家,想不到你老人家今天就来了,家父因为发现山中有一株奇草,前往采集去了,李伯伯有什么话,吩咐侄女也是一样。”飞云叟李守义笑指骆人龙道:“就是为了这位人龙贤侄的说起骆人龙,红衣罗刹殷如云不由内愧于心,不敢接话了。
飞云叟李守义来不及询问他们发生误会的原因,这时见红衣罗刹殷如云不说话了,只道她还在生骆人龙的气,遂又自动说到:“我们这位世侄,身怀《天魔宝录》,老朽无意间得知有不少人要对他不利,乃特来请令尊仗义援手,暗中维护,如今遇上人龙贤侄正好也在这里,更可省了不少事了。”
红衣罗刹殷如云这时真恨不得有一个地洞,可以钻了下去,她一生没有做过坏事,刚才外出适巧得到一点消息,回洞就碰上了骆人龙,不该对《天魔宝录》生了好奇之念,以致造成这尴尬的场面,这叫她多么难为情呵。
骆人龙接口叹道:“四叔,小侄的《天魔宝录》已经被人盗去了。”骆人龙本性淳厚,顾全姑娘颜面,没有直道经过缘由。
红衣罗刹殷如云对骆人龙生出了一种感激之情,灵眸传心声,致了歉意,含糊其词地道:
“《天魔宝录》是被一个瘦长个子,身穿黑袍的人抢去的。”
骆人龙吁声一叹道:“唉!姑娘为什么不早说,我知道那人是阴魂不散阴不放,四叔,我们找他去!”身形一幌,出了石洞。
飞云叟李守义向红衣罗刹殷如云一挥手,留下一句话道:“令尊回来,请云姑娘代为致意!”也幌身出了石洞。
红衣罗刹殷如云急呼道:“找阴不放,也有我—份。”她也恨死了阴魂不散阴不放。
三人出了石洞,但觉峰岭重叠,云絮濛濛,也不知向那个方向追寻才好。
骆人龙和红衣罗刹殷如云江湖经验都差,只有以飞云叟李守义马首是胆。
飞云叟李守义微一沉思道:“阴魂不散阴不放的老巢,在鸡公山一带,我们向西进。”
骆人龙抢步先行道:“小侄先行一步!”展开神奇身法,一闪便出去了数丈之远。
飞云叟李守义以飞云为号,其轻身功夫,自非等闲,加以年高功力深厚,点足如飞,跑了个不相上下。
这可苦了红衣罗刹殷如云,她功力既难望飞云叟项背,身法又比骆人龙不上,半盏热茶时间不到,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落后了很长一段距离。
飞云叟李守义不放心老友爱女,怕她在这群魔搜山之际,遭到意外,将来难以向天山神翁殷古侗交待。
于是,传音向骆人龙道:“殷姑娘落后太远,我得等她一等,人龙,你先走一步,发现了敌踪,万莫急切动手,先严密监视,等我们赶到后,再同时出手,以策万全。”
骆人龙应了一声:“是!”尽量展开功力,飞行速度又快疾了不少。
飞云叟李守义见了,这才知道骆人龙刚才是为了尊敬他,不敢过分占先,未将功力用足,不禁点头赞许,高兴不已。
骆人龙一阵急驰,足足跑了顿饭之久,忽发现前面山势中断,一条深谷横亘当前,宽达百数十丈,那能再前一步。
一时间,不由俯视深壑,发起呆来。
绝壑中云封雾锁,深不见底,骆人龙因地形不熟,一时竟打不定主意,应否冒险由壑底攀缘过去。
忽然“当!”的一声“报君知”转来,惊得骆人龙扭头回望,只见一个打扮斯文的算命瞎子,右手握着一根绿油油的打杖,左右敲出,探路而来,左手“报君知”,高举齐眉,走得几步,就敲一下,声声震耳,山谷回应?
深山里会有算命的瞎子,岂不奇怪?
明知深山林密,绝无人居,手中“报君知”偏要敲个不停,更是怪中之怪?
骆人龙江湖经验虽不足,可是这种不合情理的事,却瞒不过他的眼睛,当时便想到,这瞎子可能也是风闻《天魔宝录》而来找麻烦的人之一。
此念一生,便不动声色,屏息而立,倒要看看这瞎子有何举动。
那瞎子一路摸索,走得很是缓慢,看他那走路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瞎子或江湖人物。骆人龙对自己最初的看法,不禁有些动摇。
不过,骆人龙还是沉得住气,没开口招呼那算命的瞎子。
那瞎子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了悬崖,骆人龙真有点替他担心了。
那瞎子走到了崖边,青竹杖一点,敲在一株斜伸出崖外的松树上,既未敲空,当然有路,有路便可向前走去。
那瞎子右脚一抬,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正踏在悬崖外面,脚下一虚,那瞎子惊叫一柳,身子就向前冲了出去。
骆人龙冷眼旁观,在这危机一发的时候,再也不能袖手不理了,只见他脚下一错,人便到了瞎子身边,单手一抄,便把那瞎子拉住。
但接着,他又把手一放,冷笑道:“你要死,就去死吧!”
原来,骆人龙伸手去拉那瞎子时,发现在瞎子的左脚,入石盈寸,分明是运功柱地,使了一招“夜临深池”,有意逗引他的。
难怪骆人龙要生气不理他了。
这还是骆人龙没有察出那瞎子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只怕他还要气得更厉害,甚至会对那瞎子出手讨点公道了。
骆人龙缩手退了一丈,那瞎子原姿不变,一只左脚支持了全身的重量,身子斜斜探出崖外,而且,还回过头来,裂齿一笑,道:“你竟当真见死不救,我只好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挺腰,身子拉得毕直,接着一个“云里飞鸿”,人便落到了骆人龙面前。
骆人龙处处被人岐视,这时,连一个五官不全的瞎子,也都找上了他的晦气,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蓦地冒起三丈,发出一声气极之笑道:“我骆人龙时乖命蹇,连你一个瞎子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我……”原想说非和那瞎子见个真章不可,但话到口边,又觉得和一个瞎子争长短,就是胜了也会落一个怕硬欺软的话柄。于是,顿了一顿,改口道:“我……
我念在你瞎眼可怜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竟然忍住怒火,斜里纵了出去,决心寻路下壑,攀渡过去,继续追寻阴魂不散阴不放。
那瞎子听声辨位,青竹杖一横,正好阻住骆人龙道:“你看不起我瞎子,是不是?”竹杖一起,疾如闪电,竟向骆人龙腰眼点来。
骆人龙真是气到了极点,当时展开身法,斜飘五丈,反手一摸腰际,就待抽出流霞宝剑和那瞎子动手,那知伸手摸处,腰间哪里还有流霞宝剑,一惊之下,瞎子的青竹杖已自拦腰扫到。
骆人龙被逼之下,猛吸了一口真气,疾出一指,点在青竹杖端头,一股劲力,震得青竹杖向下一沉,而那瞎子也觉手臂一麻,几乎握枝不住。
那瞎子蓦地退了五步,青竹杖一收:满面讶容道:“你真是骆人龙?”
骆人龙剑眉一轩道:“难道会有假的不成!”
那瞎子疑容更甚道:“你怎会‘天罡指’?”
骆人龙冷然道:“你既然识得“天罡指”,便该知道我的来历了。”
那瞎子急问道:“三绝先生是你……?”
骆人龙道:“先师!”
那瞎子一震道:“你称‘先师’,他老人家果真死了!”
骆人龙道:“是被王屋派暗中下手刺死的!”
那瞎子白眼珠忽然—翻,露出一对与常人无异的黑色瞳仁,精光电射的注定在骆人龙面上道:“为什么不说是你害死的?”
骆人龙见这假瞎子对自己师父如此关切,心想对方一定与恩师有着不寻常的感情,既是与恩师有关系,他当然就不能再存敌意,剑眉一蹙道:“你本来并不相信江湖传言先师被害之事,现在为什么又认定在下是杀师之人?”
那瞎子道:“因为你习成了《天魔宝录》,心性变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三绝先生被害之事,由你当事人口中说出来,自是可信。”
骆人龙苦笑道:“先师一代奇人,他老人家要是认为在下心性变了,怎会将在下收列门墙,传以师门绝艺,别的理由不说,就凭这一点,便足证在下是无辜的了。”
那瞎子似是被骆人龙说得有些相信了,不过想了一想,又道:“除此之外,可有甚么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骆人龙道:“少林掌门痛禅上人,和先师身前的应门小童徐少麟,都可为在下作证。”
那瞎子脸色一正,道:“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不为难你,现在我就去找少林痛禅上人查问,如果发现你说了假话,莫怪我假瞎子要用最毒辣的手段来对付你。”
骆人龙点头道:“在下随时等着。”
那瞎子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宝剑,抖手抛给骆人龙道: “这把宝剑还给你!”
骆人龙接过剑来一看,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他自己的流霞宝剑,显然是这瞎子刚才在他身上做的手,脚。
别的东西犹可说,像这样一把长达三尺以上的利剑,要从他腰间取走委实不是容易的事,可是,这瞎子不但取去了,而且,还束到自己腰中,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其手法的高明,真是匪夷所思了。
那瞎子一笑道:“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忽然残眉一蹙道:“《天魔宝录》怎不在少侠身上了?”口称少侠,客气得了。”顿了一顿,接道:“我确也是为《天魔宝录》而来,但目的却与那些魔崽子完全不同。”
骆人龙含笑不语,显然不大相信他的话。
瞽目空空罗集大声道:“我只是要毁去《天魔宝录》,免得它流毒人间。”声浪锵然,正气凛凛,不由骆人龙不相信。
骆人龙一叹道:“《天魔宝录》,已被阴魂不散阴不放偷去了,在下就是追他而来。”
瞽目空空罗集作急道:“快!我陪你去找他去。”
骆人龙摇头道:“绝壑横阻,如何渡得过去?”
瞽目空空罗集简短地道:“少侠,随我来!”青竹杖一点,全身一斜,破空向右掠出五丈,再一曲腿,一个转折,全身笔直如箭,向崖下一棵孤松落去,人立孤松上,向骆人龙一招手,人又翻身向下落去,遂隐入云雾中不见。
骆人龙跟着飞身,落到孤松之上,这才隐隐看出,云雾之下,竟是怪石起伏,极易落脚,只因云雾弥漫,在崖上看不出罢了。
骆人龙不再犹豫,展开身形,疾逾流星,几个起落就赶上了瞽目空空罗集。
二人时左时右,时高时低,不过半顿饭久时光,便已到了壑底。
壑底遍布嶙峋怪石,色黑如漆,石丛间寸草不生,极目一片凄凉。
中间一条恶水,宽约二丈左右,滚滚翻腾,发出一阵阵炙人的热气,散布开来,竟使壑底闷热难当。
敢情,这条恶水乃是裂地而出的温汤汇成。
瞽目空空罗集对这壑底地形极为熟悉,带着骆人龙直往上游走去。
骆人龙心想,这条恶水,宽不过二丈左右,在武林人物眼中,跨步可越,何必绕路费事,乃忍不住问道:“罗大哥,我们何不越河而过?”他总觉叫瞽目空空罗瞎子,实在有点叫不出口,所以就以大哥呼之。
瞽目空空罗集回头向骆人龙笑了一笑,随手拾起一块石块,扬手向对岸打去,石块出手,发出一声破风尖啸,劲力竟是用得不小。
谁知,那石块飞越河面时,被那热腾腾的热气一冲,劲力顿泄,垂直落入河中,由于河水原本翻滚不停,石块落入河中,甚至连水花都未溅起。
无需再用言语解释,事实证明这条恶水相当古怪。
骆人龙又检起一块石头,用十二成真力向对岸打出,骆人龙的十二成真力,实非等闲,破空的啸声又尖又锐。
但当那石块飞临恶水上空时,照样越不过去,还是落在水中,不过较瞽目空空罗集所发的那块石子,射出稍远而已。
这时,瞽目空空罗集才边行边道:“这就是有名的太行炎水,飞鸟莫渡,更不用说是人了。”
骆人龙跟着瞽目空空罗集顺着河床向上游走了一程,发现面前有一道削壁,那条炎水,便从削壁下面裂石而出。
他们已经到了炎水的源头了,幸好峭壁不高,不过五丈左右,二人飞身而上,上了峭壁,骆人龙不觉心中又是一奇。
原来这峭壁上面,又是一块平原,与炎水流过的地区完全不同,不但绿草如茵,一片青翠,而且百花齐放,别有天地。
瞽目空空罗集和骆人龙不是寻幽觅胜而来,主要目的,是要越过炎水,好去追寻阴魂不散阴不放,追回《天魔宝录》,所以无心流览观赏,急急地向炎水对岸纵去。
蓦地,一阵阴侧恻的笑声从百花深处传来。
骆人龙心中一动道:“这声音好熟,必然就是阴魂不散阴不放了!”招呼了瞽目空空一声,发足朝那声音传出处寻去!
骆人龙穿过一片小松林,入目便见太行三煞和阴魂不散阴不放正在争吵。
骆人龙心念一动,忖道:“只要找到了阴魂不散的人,便不怕他再跑到天上去,但此时不宜多找麻烦,去招惹太行三煞。”
于是,他就把这意思向瞽目空空罗集说了,瞽目空空罗集同意了骆人龙的看法,点头道:
“骆兄弟,好,我们就见机而行吧!”因为骆人龙呼他为大哥,所以他也就改口叫骆人龙骆兄弟了。
这时,只听阴魂不散阴不放气愤愤地道:“三位—路跟来,可是认为姓阴的人单势孤好惹么?”
太行三煞之首黑心道士吴行皮笑肉不笑地道:“好说!好说!谁不知阴魂不散的大名,只要招惹上了,便阴魂附体,没止没休。”
阴魂不散阴不放冷哼道:“你们知道就好!”
黑心道士吴行语声一扬道:“不过,从今天起,阴兄得改—改称号了!”
阴魂不散阴不放哈哈狂笑,道:“凭你们太行三煞那点玩意儿,只怕还威胁不了我阴不放!”说完,便提功运劲,预备一搏。
黑心道士吴行摇手笑道:“阴兄不要会错了意,愚兄弟绝无那个意思。”
阴魂不散阴不放忿然道:“难道是我……”他一想这话说出口,来,对他的声望大大有损,是以只说了四个字就住口不说了,但他话虽未说完,心意却已完全表露出来了。
黑心道士吴行迅即接话道:“愚兄弟的意思是说,阴兄素有阴魂不散之称,对任何事当然是不达目的,绝不死心,这是阴兄对《天魔宝录》动念于先,却因何半途而废,悄然而退,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么?”
辣手天王迅即接口道:“这么说阴兄是已经得到《天魔宝录》了!”
阴魂不散阴不放这才知道上了对方的当,脸一板道:“谁说我得到了《天魔宝录》?”
黑心道士吴行道:“阴兄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愚兄弟了,阴兄如果信得过愚兄弟,不妨我们四人携手合作,便不怕别人再打《天魔宝录》的主意了。”
阴魂不散阴不放冷笑道:“要是小弟不愿哩?”
无肠公子胡非狞笑道:“愚兄弟只好用附身毒火和你周旋了。”
阴魂不散阴不放昂然道:“只怕你们的附身毒火还奈何不了小弟!”
黑心道士吴行道:“要是事先已在阴兄身上做了手脚,那么情形就当完全不同了。”这话说得很明显,他们太行三煞的附毒毒火,早已种到他阴魂不散阴不放的身上了。
阴魂不散阴不放一阵沉吟,觉得自己每次和太行三煞见面,都运功戒备,防范得甚是严密,根本不可能中他们的暗算,所以他把黑心道士的话,当作恫吓之词,根本不肯相信那知一声轻蔑的笑声,刚刚出口。黑心道土吴行忽然扬手向空打出一粒白色弹丸,同时,口中招呼道:“空口说白话,自是难教阴兄相信,在下只好委屈阴兄尝尝附身毒火的味道了了”几句话说完,空中那粒白色弹丸,已自行炸裂,化为一朵红色火花,在空中飘荡不定,并不坠落下来。
阴魂不散阴不放忽党全身有些麻辣辣的,极是难过,暗叫了一声:“不好!我果然早就中了他们的附身毒火!”跃身而起,便欲在毒火被引发之前逃去,黑心道士吴行大声警告道:
“毒火之母一发,虽远在百丈之外,附身毒火也必被引燃,你跑得了么?”语声甫落,阴魂不散阴不放身上,已果然发出
一阵轻轻的响声,同时有一层淡淡的绿火冒了起来朝阴魂不散阴不放身上打出。
红色弹丸飞近阴魂不散身边,自行炸裂,冒出一团白雾包没了阴魂不散阴不放全身,阴魂不散阴不放但觉全身一凉,身上绿火顿熄。
原来,黑心道士吴行并无心烧死他,只是示示威而已。
阴魂不散阴不放心胆皆寒,哪里还敢妄动,转身而回,道:“罢了,老夫今天认栽了!”
太行三煞同声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谓之俊杰,只要阴兄肯让愚兄弟共同参研《天魔宝录入我们便是不打不成交,今后同是一家人了。”
你道太行三煞真的不忍心烧死阴魂不散阴不放么?要是这样想,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