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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只要能挣脱骆人龙的旋迥之力,他仃顶已心满意足了。
时间一久,他们看出要挣脱骆人龙的旋迥之力,已是绝无可能了。
蓦地,只见骆人龙身形猛然一刹,气不喘,色不变,神态安详地喝了一声:“停!”
只见三鹰三团人影象是突然失去凭藉,陡地,跌倒在地,滚作一堆。
三个老魔的面色已吓成苍白,汗湿重衫,狼狈不堪。
骆人龙正要说笑他们两句,不料那三个老魔连言语都不交待一句,一声厉啸,急箭般射出殿外而去。
三个老魔一逃,殿中另外十个老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同时殿外搏斗之声,也顿时沉寂了下来。
他们撤退得真快,不等少林寺这边生出拦截他们的念头,便走得一千二净了。
三位掌门人一怔,同时慨叹了一声。
骆人龙也是—怔,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他们到底是何来路?”
“贫僧惭愧,无以奉告,我们也只知道那为首三老就是雪山三鹰而已。”
骆人龙忽然一转念道:“快!快看看外面是否有伤者遗下?”
枯禅禅师闪身跃向殿外,道:“大侠之言有理!待贫僧去找一个伤者来问话。”不久,只
见枯禅禅师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
痛禅上人念了一声佛号,道:“他们可是将伤者统统带走了?”
枯禅禅师戚然道:“受伤的人,都让他们于临去之时,用绝毒暗器杀以灭口了。”
武当掌门人—尘道长叹道:“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
全殿之中,顿时充满了悲切气氛。
大家也似乎忘了向骆人龙相谢拯救他们的大难之德。
骆人龙与少林寺掌门人痛禅上人,原是旧识,只因戴着人皮面具,未被少林寺掌门人看出本来面目,同时,他这次前往嵩山,便是专程前往访晤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的,想不到刚
入河南界境,便在这小寺院之内,不期而与痛禅上人巧遇了,他虽有许多话想与痛禅上人深
谈,但却又顾虑是非老人派在各门各派的暗谍,不敢当着大众与痛禅上人相认,脸上现出了
踌躇的神色。
这时,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也因想起了骆人龙解围大德,尚未向他请教,表示谢意,正好回过头来,见了骆人龙那付踌躇的样子,以为他心里不悦,慌地向他合什为礼道:
“老衲
少林痛禅多谢大侠援手之德。”
骆人龙拱手答道:“原来是掌门上人,小生多多失敬了。”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
接着,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也都上前和骆人龙相见,表示了谢意。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吩咐枯禅禅师转命寺中方丈处理善后,同时请骆人龙静室待茶。—
起进入静室内的,还有三位掌门人。 骆人龙仍有顾虑地道:“不知此屋可否用作密谈之
地?”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瞧了骆人龙一眼,便掀开一道暗门,引导骆人龙等三人进入地下室,道:“大侠有何吩咐,此室是最安全不过。”
骆人龙一抹脸上人皮面具笑道:“上人可还认得出晚辈是谁么?”
要知,骆人龙和痛禅上人相识之时的面貌,乃是未经火烧前的紫色容貌,这时,骆人龙虽是揭去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丰神俊朗的英姿,落入了痛禅上人眼中,痛禅上人却仍是无法
认出。顿时,脸上现出了迷惘之色,嚅嚅地道:“老衲眼拙,只是想不起什么地方和大侠见
过?”
骆人龙道:“晚辈曾托瞽目空空罗大侠转致禅师提防内奸,不知罗大侠是否说过晚辈历劫变容之事?”
骆人龙这话,不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也提出了使人无可置疑的证明。因为瞽目空空罗集上次的使命,除了骆人龙之外,应无其他之人知道。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笑逐颜开地道:“呵,原来是骆少侠驾到,老衲竟是当面不相识了。”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一听这位功力奇高的少年侠士,就是他们心仪已久的骆人龙,都有说不出的高兴,以能与他相交为荣。
原来,他们从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口中,已经知道骆人龙改变了寻仇的对象,是以对他有着无比的敬佩。
寒喧过后,骆人龙笑道:“今天能够遇上三位老냇辈,真是太巧不过了!”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道:“少侠有何见教?” 骆人龙道:“晚辈拟请三位老前辈出面,邀约三堡四派掌门人相会一谈。”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念了一声佛号道:“少侠,你用计分裂三堡四派在先,如今又要约晤三堡四派掌门人,这就叫老僧百思莫解了?”
骆人龙含笑道:“晚辈心中有一‘将计就计’之计。”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插口道:“何谓‘将计就计’之计?”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也是精神一振,竖起双耳,静等骆入龙的解说。
骆人龙脸色一整,有条有理地道:“晚辈自王屋山一会,测知三堡四派团结之力,固若金汤,仅靠晚辈的少数朋友,实在难以为敌之后,即蓄志渗入三堡四派,设计破坏三堡四派
团结之力,然后各个击破。”
骆人龙一口气说到此处,语音微微一顿,换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说下去,少林掌门人截口道:“贫僧认为少侠既已查明三堡四派不是你的真正仇人,竟仍然如此对付三堡四派,似
乎有欠恕道。”
骆人龙微微一笑,道:“当晚辈查出杀父元凶,并非三堡四派,而另有其人时,这分裂三堡四派之计划,已是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了。”微顿之下,接着叹道:“因为,那暗中协
助晚辈破坏三堡四派之人,正是罪魁祸首,晚辈如中途缩手,便有被他怀疑之虞,所以,只
好按照原来的计划,使三堡四派吃点苦头了,此心耿耿,晚辈亦是难过得很。”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不等骆人龙说完,便恍然点头道:“原来少侠这‘将计就计’之计,便是要把三堡四派掌门人约来,说明真象,然后,以假分裂真团结,对付那隐身恶魔。”
骆人龙道:“晚辈正是此意。”忽然,又问道:“瞽目空空罗大侠没将晚辈此意转告上人么?”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摇头道:“罗大侠口风极紧,他只告诉贫僧寺中已有奸细暗鬼,要老衲严加防范,对于少侠进一步的计划,他却未曾相告。”
骆人龙道:“老前辈可已查出了贵派中的内奸?”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摇头道:“老僧尚无所获。”
武当、崆峒二派掌门人也道:“贫道等也是尚未查出那暗中奸人。”
骆人龙忽然话题一转道:“不知三位老前辈因何事故?在此会晤。”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苦笑道:“老衲也正在计议,如何约晤三堡四派掌门人,促请他们恢复团结,以便应付未来的武林浩劫。”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接口道:“只是我们的动机与少侠略有不同,但约晤三堡四派掌门人的安排,倒是暗合了少侠的巧计。”
骆人龙剑眉一锁,沉吟了半天,“呵!”了…声,道:“约晤三堡四派,促其恢复团结,正犯了晚辈与那魔头原计划的大忌,怪不得会有人来袭击你们了。”说到此处,骆人龙
忍不住笑道: “原来我刚才击败的,也可以说是我的属下了!”
接着,笑声一敛,现出一脸惊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那老魔头暗中还有这许多恶党,看来他那险恶的用心,更加使人可怕了!”言罢,忧心忡忡,摇头不已。 骆人龙这语无伦次的话,三位掌门人哪里听得懂,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不禁合什问道:“贫僧等愿闻
其详。”
骆人龙慢慢的又把黄山所见,以及是非老人与他暗约之事,告诉了三位掌门人,三位掌门人听了,都是默默无语,神情非常凝重。
骆人龙又思索了片刻,道:“三位老前辈预计何时约会三堡四派掌门人?”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道:“预计在两个月之后。”
骆人龙道:“请帖可曾发出去了?”
少林掌门痛禅上人道:“幸好尚未发出!”
骆人龙道:“请老前辈仍按预定计划,将请帖发了出去。”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讶然道: “那老魔头既已知我们邀晤三堡四派掌门人之事,再将请帖发出,岂不自找麻烦。”
骆人龙笑道:“这倒不见得,如果我们将实际相晤日期提前,便可瞒过那老魔头了。”
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连连点头赞道:“骆少侠此计太妙了,等到那老魔头闻讯赶来时,我们的约晤之事已经成了过去了。”
骆人龙正声补充道:“那时,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巧计,极有消灭那老魔头的希望了。”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道:“那么我们真正的约会日期,自是越早越好,上人,我们三派分别派人传信吧!”
骆人龙摇手道:“我们提前的约会,只许三堡四派掌门的人本人知道,暗中进行,传信之人更须慎重考虑,万一正好选派奸细当了传信之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室中顿时
沉寂了下来,三老都为未能及时查出内奸,感到抱歉和遗憾。
忽然,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看来只有我们亲自出马了。”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首先应口道:“贫道负责知会青城掌门人。”
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道:“贫道就走一趟罗浮好了。”
少林痛禅上人道:“终南王屋二派由老衲负责,三堡就只有麻烦骆少侠了。”
骆人龙满口答应了。
接着,大家又决定了暗中会晤的适中地点和许多细节,由于骆人龙是化装前往通知,所以三位掌门人各人给了骆人龙一件信物,以利徴信。
至于,其他各派,因系三位掌门人亲自前往之故,自然无须顾虑各派掌门人不相信了。
计议一毕,骆人龙便别了三位掌门人,先行上了路。
骆人龙负责的三堡都是顺路,所以办得最快,不到二十天,他就日夜兼程赶到了湖南岳阳。
骆人龙在岳阳集资买了一艘现成的大船,留下四个在那船上工作最久的船夫,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悄悄地驶离了岳阳,抛锚在远离水道的洞庭湖中。
原来,这艘抛锚在湖中的大船,就是骆人龙他们约晤三堡四派掌门人之地。
船在湖心,万顷碧波,一望无涯,确是一处最好的集会处所。 骆人龙那艘大船,在湖中一直停到第五天晚上,他忽然出手点住了那四个船夫的穴道,把他们按置在后舱里。
然后,在船头上点起一盏绿色风灯,船尾上点了三盏黄色风灯。
骆人龙长身藏到桅杆之上,静静的等候。
时过三更,月影斜落到一边了。
远远的,有一艘小艇,冲波排浪而来,小艇将近大船,—条高大的人影,飞身上了大船,‘咦!”了一声,道:“想不到老夫竟是第一个到达。”弓身进了船舱。
他是舒家堡大堡主舒正乾。
第二艘小艇也是单人驶来,这人系好小艇,落身上船,哈哈一笑道:“舱中是那位掌门人,小弟田畴来了。”
落星堡与舒家堡闹得极不愉快,落星堡大堡主田畴在舱外—笑,便招来舒大堡主的一声冷哼道:“来了就来了,鬼叫什么?”
落星堡大堡主是三堡四派中,唯一知道整个内情之人,当时毫不生气地向舱内走去,舱中扬起了他带笑声音,道: “舒老大,我们见了面有什么话说不清的,你还生什么气?”
舒家堡大堡主冷然道,“老夫和你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舱中沉寂了半天,又听得落星堡田畴的声音,道:“舒老人,你知不知道少林、武当、崆峒三派掌门人约我们前来会谈的心意?”
舒大堡主粗声粗气道:“难道你知道?”
落星堡田大堡主甚是得意地道:“三堡四派之中,除了老夫,大约不会有第二人知道了。” 舒大堡主更是气道:“你知道又怎样,可是老夫不屑与你交谈。”’ 一语刚了,船舱外面高阳堡堡主高永年接腔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们二位可只准动嘴,不准动手。”
高阳堡大堡主高永年走入舱内,一拱手道:“老夫先为你们二位说合说合,如何?”
舱外一声“阿弥陀佛”,走进了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终南派掌门人叶九洲,王屋派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
少林寺掌门人痛禅上人等三人尚未落座,舱外又走进了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青城掌门人智通道长。
现在舱中已经有了八位掌门人了,只等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和罗浮掌门人邝英夫二人一到,人数便到齐了。
舱中气氛,由于三堡四派成见未除,所以显得非常不协调,冷言冷语,针锋相对,要不是有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在座,只怕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低声向武当掌门人道:“道兄,依贫僧之见,我们不必等崆峒、罗浮二位掌门人了,可好?”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道:“好,那就偏劳上人了。”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于是朗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用佛们禅喝之力,震得各派掌门人灵智一清,舱中随即肃静下来。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停了片刻,才发话道:“贫僧现在要为各位掌门人引见一位武林之秀了!”接着,向舱外呼道:“请骆少侠现身相见!”
舱中各掌门人,除了落星堡田老大外,无不大吃一惊,不由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舱外应声走进一个三十左右的落魄文士,高阳堡主和舒家堡主不由惊呼出声,道:“原来,
就是你!”
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个约他们来的书生,就是骆人龙所化装。
骆人龙走入舱中,举手抹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了英俊的本来面目,舒家堡舒大堡主第一个脸上变了颜色,道:“铁钰!你果真就是骆人龙!”他早先有这种疑心,是以,脱口而
出。
三堡四派中,有一堡四派的掌门人没有见过骆人龙,但对于铁钰之名,却是耳熟能详,这时,听舒大堡主说这骆人龙就是铁钰,于是,都沉不住气,霍地一起站起来了。
骆人龙朗朗—笑道:“各位掌门人无须惊慌,晚辈不是寻仇来的。”
各位掌门人齐声一吁,都有点莫名其妙。
骆人龙向落星堡田大堡主拱手道:“请大堡主替晚辈说几句话。”
落星堡大堡主田畴可以说是知悉内情最早的人,一脸光辉地笑道:“当然!当然!同时,我还得谢谢少侠给老夫这份荣耀。”他高兴得说话有些发音不清了。
他吸气镇静了一下,才把过去的事实,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大家。
各大掌门人脸上的神色,现在变得又羞又愧了。
骆人龙不但不怪罪他们,反而自责道:“晚辈过去见事不明,错怪了各位老前辈,并使三堡四派感情破裂,闹成水火不容之局,尚请各位老前辈体念晚辈意在挽救武林浩劫,惠予
谅解!”
骆人龙气度恢弘,语出至诚,只听得三堡四派掌门之人,无不对他肃然起敬,由衷感佩。
舒家堡舒大堡主想起自己和日月叟骆—飞相交了数十年,竟不知他乃是自己的内亲,不由悲从中来,声音也哑了,道:“人龙,姨父第一个对不起令尊,如今真相一明,我更是悔
愧无地了。”
骆人龙正想安慰舒正乾几句,王屋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也悲切地道:“知道骆大侠怀有天魔宝录的,只有少林苦行大师,武当一心道长和老朽三人,少林武当对骆大侠信心如
一,只有老朽最是糊涂,轻率出言,以致害了骆大侠,说起来,王屋最是对不起骆大侠!”’
王屋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的话声一落,接着高阳堡高大堡主也站了起来,想开口说话,却被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一声佛号,打断了他的话头,只见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双手合
什道:“各位掌门人,请听贫僧一言。”慈目闪动,慧光掠面,大家果然平静了下来,上人
这才缓声说下去道:“往者以已,逝者不可追,别的话各位也用不着说了,我们还是开始研
究那对付是非老魔头之策吧!”
各大门派掌门人初悉内情,一时之间,哪能提得出什么见解来,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无人发言。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见大家都不说话,长眉一剔,道:“骆少侠知己知彼,对敌方情形了如指掌,依贫道之见,这应敌之策,就请骆少侠全盘策划如何?”
落星堡田大堡主大声道:“骆少侠人中龙凤,智计超人,我们何不就公举骆少侠为群雄之首,主谋祛魔,本堡誓为马前之卒,以供驱策。” 王屋铁指先生柳去非抢先赞成道:
“本派非常赞成田大堡主的高见!”
一唱百和,舱中八位掌门人,无不异口同声,希望骆人龙出面主盟。
骆人龙却是不断地双手齐摇,道:“使不得!使不得!晚辈年轻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