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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伟和秦泗涛，他们的任务，那却是已经基本结案的几件案子的材料，以及办理几件案子的材料移交手续，那些事情对于刑警队来说并不是关键，却是足够麻烦，至少，柳罡是最为头痛那些工作的，他情愿出去查案，也不愿意做那些繁琐的材料。至于柳罡自己，则是让宁东和自己一起去查黄泽海的举报案，尽管那案子本来不应该由刑警队来查，而是属于督察的事情，不过，因为那案子牵涉到孙来泽被害一案，因此，汤寒英将那案子直接的交给了柳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案子，牵涉到刘汉武，甚至隐约牵涉到黄泽，那绝对的是一个**烦，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此时的黄泽海，又一次的被停职了，仅仅是被停职，那显然也算是轻的了，两万元的受贿款，足以逮捕他了，只不过，正在处分期间的他，这一次的事情如果查实，即使公安局内部处理，他也不太可能继续的留在公安系统了。
对于黄泽海的被举报，柳罡的心底，还是倾向于是故意的抛出这么个人，扰乱自己的视线，当然，柳罡也不介意被对方扰乱视线，反正，他已经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此时的黄泽海，就不是钓饵，而是一个线头了，顺着线头找上去，未必能找到什么关键大人物，却至少可以找到一些不大不小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掐断对方在临山公安系统的眼线。
柳罡在黄泽海的家里见到了黄泽海，那是看守所的住宿区，单身干警的住房，也就是所谓的母子间，厨房即使餐厅又是客厅，整个的除了灶台和一张餐桌，也就能放下几张凳子，桌子大一些的话，放凳子都成问题。
“柳大队，宁东，条件有限，将就一下了。”尽管有些憔悴，黄泽海倒是显得很轻松，一边招呼着两人，一边为两人泡茶。
“泽海，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柳罡有些的歉意，尽管当初的黄泽海也是无奈才找上自己，可是，最终让黄泽收下那两万元钱，也有着自己的原因。
“柳大，我这是咎由自取，和柳大没有什么关系。”黄泽海摇了摇头。
“当初你接这笔钱，具体是怎么回事？”柳罡也没再去说什么，此时说什么，也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柳大，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打了辞职报告。”即使是现在，黄泽海依旧的不愿意说当初的事情。
“黄泽海，如果你认了，那你这就是受贿，受贿两万，并不是辞职就能了事的。”宁东在一边插了一句嘴。
“判就判吧，我认了”黄泽海黯然的摇了摇头。
“那刀片，和你有没有关系？”柳罡淡淡的问道。
“柳大队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黄泽海忽然的住了嘴，他突然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让人相信的资格。
“别人给你两万，就仅仅是为了让你传一句话，你说，说出去，有人会相信吗？”柳罡看着黄泽海。
“这……”黄泽海顿时的愣住。
“我不知道他们和你说了什么，不知道你心底有什么顾忌，只是，你认为他们还值得相信吗？他们要相信你，会在你接钱的时候，还拍下那么一张照片吗？”柳罡淡淡的看着黄泽海。
“……”黄泽海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孙来泽不是自杀。”柳罡再次的抛出了一个重磅的炸弹，孙来泽不是自杀，虽然他们也有了结论，外面知道的人却是不多，黄泽海大约也不知道，否则，他就不会如此的笃定了。
“柳大说的是真的？”黄泽海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额头上，微微的有了汗珠，如果仅仅是受贿两万，那他还可以承受，顶多，也就判个几年，可如果孙来泽不是自杀，那自己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一零六章坦白
第一零六章坦白
“嫌疑人我们已经抓到，你说，如果他承认刀片是你提供的，你认为结果会怎么样？”柳罡淡淡的看着黄泽海。
“这……”黄泽海的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抖了，作为一个十多年警龄的警察，他当然知道，如果对方真的如此招供自己，那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犯罪嫌疑人的招供，加上两万元贿赂款，差不多就算是铁证如山了。而对方既然能颠倒黑白的举报自己，那栽赃自己，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甚至可以说，对方恐怕早就想好了要他当替罪羊。
他之所以不愿意说，那也就是因为，他惹不起黄泽的后台，也因为，黄泽答应他，让他不失去这份工作，还将他妻子转正了，可如今，杀害孙来泽的嫌疑人已经被抓住，那牵涉到的，就不仅仅是工作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那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杀人犯的共犯，这样的罪名，他可是担不起的。
“你现在唯一能期望的，就是我们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我们查出真相。”柳罡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
“柳大队，你还相信我……”黄泽海的眼睛，微微的有些湿润。
“要是不相信你，我不会来这里询问你”柳罡说的颇为不客气。
“我弟弟借了高利贷……”黄泽海开了口，他自然明白柳罡的意思，要是柳罡不相信他，那此时的他，就已经被抓了起来，是犯罪嫌疑人了，黄泽海有个弟弟叫黄泽林，黄泽林在津州打工，因为喜欢赌博，被人设套输了钱，又借了高利贷，被人抓了起来，黄泽海无奈求到了黄泽的头上，黄泽海为了弟弟，只能是答应了黄泽的要求，将那四个字传了给孙来泽，只是，作为一名十多年警龄的老警察，他知道那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他的内心，也受着巨大的煎熬，思虑再三，他将事情告诉了柳罡，希望能尽量的减少自己的罪孽。
“管军又是谁？”柳罡询问道。
“刘汉武带来的人，当时钱就是他给我的，我最初坚决不收，他们就说，我不收钱，是不是不愿意办事，我无奈，只能收下。”
“管军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听刘汉武说，管军是陶县人，是一个建筑老板，是孙来泽最大的客户。”
“他送钱给你的时候，你在上班吧？他怎么让你出去的？”照片明显是晚上照的，六点交接替，那显然是交接替之后的事情了。
“是的，我在上班，刘汉武打传呼让我出去的。”
“传呼，打传呼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柳罡却是陡然的一振。
“是一个手机号码，我当时记了下来的，还有黄泽和我打电话的号码，时间，我都记录的又。”作为一个老警察，黄泽海还是很有着一些保护意识的，既然知道了对方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就不敢再有隐瞒，他很快的拿出了一个小型的记录本。
只是，黄泽海提供的信息，那也极为有限，大约唯一有点价值的，也就是两个手机号码，以及对方的一个车牌号，而且，真要说起来，黄泽的手机号码，也没有什么价值，黄泽虽然和他打过电话，也说了相关事情，然而，那仅仅是电话里说的，不可能有任何的证人，也没有录音什么的，两人本来就认识，打个电话，那随便的可以找N多的理由解释，倒是刘汉武的那个传呼，传呼内容只有四个字；出来一下刘再配合上黄泽海出去的时间，倒是可以作为一个证据。
还有就是那个车牌号，当时黄泽海和对方是在车上见的面，车牌号是SJ78546，是一辆红色夏利车。
“黄泽海，我希望能委屈你一下，去刑警队呆几天。”柳罡思索了许久，缓缓的道，既然对方要放饵，那他就干脆吃下好了，这也可以让对方疏于防范。
“我留个字条”黄泽海倒是没有半点迟疑，迅速的拿出笔，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桌上，带着黄泽海上了车，柳罡将人送回了刑警队，让后勤安排了一间房间，让其住在了刑警队。
“柳大队，这黄泽和刘汉武难道走火入魔了，竟然能干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宁东终于的禁不住开口了，委实的，作为一个警察，还是一个副所长，竟然会为一个杀人犯提供方便，还为此而不惜出卖自己的同伙，让自己的同伙做诱饵，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然而，从他们目前了解的情况分析，这显然的不是凭空的猜测，如果没有黄泽海找柳罡交代的那一幕，刘汉武的这个套还能算不错，可问题是，黄泽海主动的找过柳罡，这个套，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柳罡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黄泽和刘汉武这么做，更多的恐怕是针对自己，无论是刘汉武还是黄泽，真正恨之入骨的人，那绝对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尽管，他对此自问问心无愧，尽管只是这两人的心胸狭窄，他还是感到了一些的沉重，有些的恩怨，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其实说实在的，我之前对黄泽还是比较佩服的，这人知识丰富，也舍得干，在派出所的时候，比我们这些普通民警下乡的时候还多，除了心胸狭窄一些，也没有其他什么缺点，却不想……”宁东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对于黄泽和柳罡之间的矛盾，他是知道的，甚至，矛盾的原因他也知道。
“心胸狭窄的人，也最偏激”柳罡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啊，这样的人，受不了一点挫折，一帆风顺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一旦受点挫折，不是变得疯狂，就是一蹶不振，完全认清不了自己。”在派出所打磨了多年，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宁东对于人性，却还是比较了解的。
“恩，完全一帆风顺，对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柳罡点点头，说着话，车到了交警队，下了车一询问，那车牌号，正是临山的号段，然而，查询的结果，却是让两人有些的沮丧，那车牌还没有使用，也就是说，那是一个假车牌。
电话号码的查询，同样不是很顺利，移动电话号码，是明阳的号码，要查询这个号码，只能是去明阳查询，而且，必须要通过当地的公安部门，此时他们去查，那必然会受到百般刁难。与其现在去受别人的白眼，那不如等高检的专案组成立，想来一个堂堂的副检察长，也不至于空口白话。
剩下的方向，也就是刘汉武了，刘汉武既然是实名举报，那就是知情者，他为什么知情，知道些什么，这同样是一条线索，当然，作为一个曾经的重案队队长，此时的刘汉武，那必然是早编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等着他，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难免的会有着什么遗漏，只要找到了一点的破绽，那就不难将整个的故事戳穿。
“刘所长吗？我刑警队的宁东。”柳罡让宁东给刘汉武打电话。
“哦，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你举报黄泽海的事情，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哦，我现在在新峰。”
“我们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新峰。”
“好的，我等你们。”
挂断了电话，司机孟诚也将车开了回来，柳罡的车出了车祸，后勤装备科又给配备了一辆新车，一辆新的马自达，对于刑警队的事情，后勤装备科那是不遗余力的，仅仅一天多，就又给配备了一辆车。不过，柳罡并没有让孟诚开车，而是决定自己亲自开车，此时的刘汉武，那可以说已经走火入魔了，连明目张胆的陷害同事的事情，都干的出来，那未免不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他可一点也不敢大意。
“柳大，康队长打电话让你马上过去一趟……”柳罡刚刚的准备上车，焦翠英大声的叫了起来。
“哦”柳罡却是略微的有些意外，不过却更有些期待，他隐约的感觉，康柏奇是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康柏奇可不同于其他人，他几乎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现场勘察和尸体解剖，他基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尽管柳罡是康柏奇的顶头上司，可是，康柏奇却是还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找他，即使有什么事情，也是让其他人打电话。
柳罡迅速的来到技术中队，外面也没有见着人，只有解剖室里亮着灯，柳罡也没有迟疑，立刻的到了解剖室，轻轻的敲响了解剖室的门，好一会，门才开了顿时的，一股子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扑面而来，解剖室里，除了康柏奇，还有他的助手林晓。
“柳大来了”开门的正是林晓，解剖台上，有着一具尸体，尽管看不到尸体的脸，柳罡依旧的一眼认出，那就是孙来泽的尸体，尸体的左肋位置，也被解剖开来。
“恩，有什么大收获？”柳罡看着孙来泽左肋的位置，眼睛顿时的一亮。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一零七章子弹
第一零七章子弹
康柏奇依旧的在孙来泽的尸体上忙活着，眼睛也不曾往柳罡这边看上一眼，林晓点点头，迅速的拿过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柳罡。
“柳大，这是康队长刚才从孙来泽左肋位置取出了的手枪子弹……”林晓递过来的，是一颗锈迹斑斑的塑料袋。
“手枪子弹，那太好了……”看着手里的手枪子弹，柳罡禁不住的一阵亢奋。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孙来泽身上的子弹，还在孙来泽的身体内看着手里的子弹，兴奋的同时，柳罡却是暗暗的自责，根据孙红和黄鹏的招供，孙来泽当时中弹后时在山上藏了几个月的，他一个人，又没有专业的工具，要取出体内的子弹，那可是非常的不容易的，这很容易的就应该想到，孙来泽的子弹就在身体内。
而朱富国当年的手枪里，弹匣乃是满的，而从孙来泽那里收上来的手枪的弹匣里，仅仅消耗了两发子弹，孙来泽枪杀刘元平用了一颗，而剩下的一颗，根据孙来泽酒后在黄鹏跟前的吹嘘，以及根据孙来泽的枪伤，那应该就是朱富国当初打孙来泽消耗掉的，当然，那仅仅是推测，而没有任何的证据，而如今找出了这一粒子弹，却是有了确切的证据，尽管这子弹表面已经腐蚀，可是，子弹自身的材料，那却是并没有改变，根据现代的科技，完全可以确定这些子弹和那剩余的几粒子弹，是否是同一批子弹，柳罡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康队长，你们能不能确定，这颗子弹，和刘元平案子的子弹是同一批子弹。”
“我们只能做弹痕检测，要检测这子弹，只有去市局刑警队，林晓，你去跑一趟市局吧。”康柏奇摇了摇头，吩咐了林晓一声，随即继续的专注着自己的解剖。
“康队长，这颗子弹的事情，暂时不要说出去。”尽管知道康柏奇不可能去乱说，柳罡还是仔细的吩咐了一句。
“恩”康柏奇仅仅是嗯了一声。
“林晓，你什么时候出发，我让孟诚送你过去。”柳罡也迅速的退出了解剖室，那屋子里的环境，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呆的地方，就在门口站了一会，柳罡也是感觉着有些的难受了。
“我一个人，就不麻烦孟诚了吧坐车去就是了。”林晓赶紧的道。
“有什么麻烦的，那是他的工作我可还希望尽快知道结果呢。”柳罡笑了笑。
“那我换一下衣服。”林晓点点头，也没再坚持。
“恩，我让孟诚等着你。”柳罡点点头。
子弹的发现，让柳罡的精神头更充足了许多，他开着马自达，风驰电掣的往新峰赶去，到达新峰，也才花费了不过一个小时零十分钟，然而，刘汉武却并不在派出所。
“刘所长刚刚下乡去了，他说有一件案子需要处理，让你们等他一下。”陈雨梅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无妨，我也正好了解一下其他情况，还请陈所长配合一下。”柳罡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陈雨梅的意思，案子要处理那都是刘汉武自己说的，也就是说，那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怎么能陈雨梅这个所长都不知道。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将刘汉武故意的嫌疑暴露了个干净，显然的，对于刘汉武她不怎么感冒。
“柳大队要了解什么？我们派出所一定全力配合。”陈雨梅的确对刘汉武不感冒，别说陈雨梅，整个派出所，那就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刘汉武感冒的，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刘汉武是被撵出刑警队的，而且，也几乎都知道刘汉武刑讯几乎出人命的事情，同在系统内部，有些事情是无法保密的，更何况，这些也并不是必须保密的事情，对于一个新调来的副所长，本来就有着一些排斥，再有了这些因素，更是对其格外的轻视了，再加上刘汉武被撵出刑警队，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自然是更加的暴烈，这让他在看守所分外的不受欢迎。
“二十二号，也就是星期天，那天刘汉武是休息吧？”感觉到了陈雨梅对刘汉武的不感冒，柳罡的询问倒是直接了许多，当然，若非刘汉武故意的将他们晾在这里，柳罡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给刘汉武留面子，问的肯定也要隐晦一些。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一个年轻的刑警队长，柳罡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他们可是提前的打了电话的，虽然刑警队不是什么派出所的上级单位，作为公安派出所，配合刑警队办案，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这案子，根本就牵涉到刘汉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