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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少年恨天心急之下兽性突发,身形有如虎扑般的扑身上前,双掌如虎爪般的猛然罩向紫面人。
“紫面金掌”见状心中一凛,斜身侧避,右掌迅疾的疾扣他“曲池穴”,口中尚说道:“小哥儿切莫动怒,你如有困难老夫当可资助,否则……咦?”
没想到眼前这怪异少年竟然身手灵活,不但软如无骨的折身避过自己擒捉,且反掌爪势抓向自己面门,真是又疾又狠。
“紫面金掌”姬威武左掌疾点他掌心,且心有微怒的喝道:
“原来小哥儿是个会家子,怪不得敢仗恃武技欺凌寻常百姓,这可怪不得老夫要拿下你了。”
既知眼前少年是出手有招的习武之人,因此出手之下再无顾虑,欲先擒下少年再做道理。
然而两人在店堂内伸手过招数十,顿令“紫面金掌”姬成武惊异万分。
他发觉少年身形动作怪异难测,好似蛇游、狼窜、鼠钻、兔蹬、熊抱、虎扑……
等等的百兽动作,其中尚夹杂一些武林中最普遍的寻常招式。
但愈打愈心惊,“紫面金掌”姬成武心中惊凛这少年竟然将这些不入流的寻常招式,施展得恍如神来之笔,居然能见招拆招的破解了自己的“紫金掌”。
更甚的是竟然有数招尚能穿透自己掌势反击而至,深令他怀疑这少年是经过高人指教过。
另有使他不解的是,明明自己曾数次已扣住他几处穴道,但却被他恍如滑鳝般的脱出自己掌心,莫非他也学过什么怪异神功?
心思疾转,但掌下招势却趋趋进逼,虽短时间无法拿下他,但也不致让他脱出掌势之外。
而此时恨天也心中疾思,知道眼前这紫面人虽没那贱女人厉害,但也令自己难以招架,尚幸自己自幼与兽类时时做生死之搏,求生机的灵敏反应,还能避开他捉拿自己的意图,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围聚前来之时,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其实他怎知众人只是寻常百姓,因气愤他动手伤人,只想要他赔偿损失及诊金药费,又怎会为此取他性命?
然而恨天将弱肉强食视为必然之事,因此骇惧遭众人擒住后有性命之危,于是目光闪烁的欲伺机而逃。
兽性难掩畏色,因此他的神色举动已被老江湖的“紫面金掌”姬成武看穿,于是沉声喝道:“呔!小哥儿莫做脱身之念,老夫当……”
话末说完,突见少年身形疾扑而至,双掌如锤的左右夹击双颊,双腿也猛蹬向胸腹之间。
一招两式又狠又猛,“紫面金掌”也顾不得再说话的身形疾退两步,招变“童子拜观音”震向少年双臂,右足定地左腿横扫而出,踢向少年小腿。
但招施一半之时,突见少年凌空后翻,在一张方桌之上一顿再窜,竟窜入灶房之内。
“紫面金掌”姬威武此时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面上一热的疾掠紧追,并怒喝道:“呔!别跑……”
然而追入灶房后,只见通往后院的房门大开,而少年人影已杳,看来已掠入山林之内了。
在阵阵怒喝喊追的杂乱声中,“紫面金掌”姬成武眼见追之不及,再者镇民们皆是寻常百姓,万一落单后遇见那怪异少年恐有性命之危。
于是晓以利害的将众人劝返。
山间稀疏的树林中,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根下,恨天正斜靠树干席地而坐,回忆着在刚才那小镇上所遭遇的事,并思忖着那些人所说的话。
“想吃什么就叫小……小二奉……奉上?……不能自己拿?”
“他们打我,反被我打伤后却要我赔……伤药银子,怎会这样……还有……银子?……什么是银子?听那紫脸人说,用银子就可解决了……”
“可是……银子是什么东西?什么样子?……好像他们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了……”
一切切的疑问在他脑海中回荡,也令他不解。
但他俱狐鼠之精明狡诈,因此不多时便已整理出疑虑之处,且有了解惑之对策。
翌日清晨。
往“会稽”(绍兴)的宽敞黄土官道中,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纳凉竹亭中,高壮雄伟的恨天站立亭中四下张望,突见他面露喜色的盯望左侧官道数里之外,见有两个模糊身影正跨骑往叉道行至。
顿时喃喃说道:“啊!来了!来了,总算让我等到了,两个人……希望他们不要像昨天那紫面人一样厉害。”
身穿布衣发鬓花白,年约五旬出头的两名老者,正跨骑两匹毛驴结伴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缓缓行近叉路口。
倏然只见一个身躯高壮黝黑,面貌俊逸却神色凶狠凌厉的十来岁少年,猛然从亭内纵至路中挡住俩人去路,手中尚拿着一根未曾削皮的粗长树枝,在俩人面前挥动一会后凶狠的喝道:
“喂!你们有没有银子?拿来给我看看!”
俩个布衣老者见状不由心中惊骇得颤凛不止,畏缩得紧靠一起面显怯色,一个年岁较轻的老者结舌颤声说道:
“好……好汉爷……老汉俩……俩人……乃是乡间百……百姓……又非货贩商……
商贾……那有钜金在身?都是一些碎银……好汉爷您……您就饶了……饶了我俩吧!”
恨天闻言怒瞪双目,凶光逼视俩人的喝道:“叫你们拿银子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罗嗦什么?”
俩老者眼望雄壮少年的凶厉神态心中一颤,互视一眼后才无奈的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褡裢包,心不甘情不愿的颤抖双手缓缓递出。
恨天眼见之下顿时心中大喜的接过两个褡裢包,急急的退出丈余之地,盯望两名老者似无不良企图后,才忙倒出内里之物,眼见俱是些黄澄澄及白亮亮的硬块,心疑的望着黄白之物,也不知那种是“银子”?
于是伸手掐着一块黄橙橙的小硬块问两名老者:
“喂!这是什么东西?”
左侧的老者闻言面有疑色的颤声说道:“那……那是……‘金元宝’!”
“喔?‘金元宝’?那这个白的呢?”
“好汉爷!您开玩笑了,这个当然是‘银元宝’罗!”
“呸!我是要你俩拿‘银子’给我看,你们怎么拿什么‘金元宝’、‘银元宝’给我?哼!看来你俩是要骗我吗?”
恨天心中甚怒的疾抡手中木棍,似有责打俩人之意,那年岁略大的老者见状惊骇的急叫道:
“好汉!这……这……‘银元宝’就是银子,老汉两人怎敢骗您呢?”
恨天闻言心思疾转,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啊!‘银元宝’就是银子,那‘金元宝’就是金子罗?”
“是……是……就是金子、银子!”
“嗯……好,这下我可懂了。”
恨天心喜已知道什么是银子后,立时将银子挑出,又将金子倒入褡裢内递还给两老者,满面欢欣的便欲转身离去。
但脑海中忽又想起那紫睑老者所说:“不告而取便是偷!”
于是恨天又转问两老者说道:
“喂,这些银子送给我可不可以?”
那两名老者尚自神色惊疑的捧着褡裢,恍如作白日梦般的楞楞注视着眼前这行径怪异的少年。
待耳听少年询问声,不由双双急忙的点头回应道:“可……可以,好汉爷您喜欢就……就拿去吧!”
“好汉您拿去吧……”
恨天闻言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道:
“喔!好!好!谢谢你们啦?这样我也有‘银子’了,哈!哈!哈!我也有银子了。”
笑声未止,恨天身形已急奔而去,再也不理会捧着褡裢包怔楞的两名老者。
往“会稽城”的官道途中,在一处江畔的大镇南面,恨天一路缓行好奇的观看街道两侧商家百货,虽看到了幼时曾见过的物品,但也看到了许多千奇百怪,不知有何用途的怪东西。
在行人怪异的眼光中,恨天行至一间内里香味四溢的房子前,见内里好似和上次与人打斗之处的店家,原本腹中并不饥饿,但想到自己有银子,不知道是否真如那紫脸人所说,可叫里面的人拿东西给自己吃?
于是跨步行入内里装潢华丽的酒楼,见内有十余张方桌,其中两桌尚有数人正笑谈吃食着桌上盘碟菜肴。
正准备在进门一桌坐下时,一个店小二眼见他身穿窄短紧小土渍斑斑的粗布衣裤,一双麻布鞋前尚破了几个洞,露出又黑又脏的几个脚趾,满头散乱长发及腰,十足是个叫化子,顿时怒声喝道:
“去,去,本酒楼可是你们叫化子乱闯之处?要剩菜剩饭到后门找二厨子去。”
恨天闻言顿时疑忖着:“叫……叫化子?……什么是花子?难道和银子一样?”
心中虽疑,却也知那店伙面色不善,霎时双眉一挑,怒瞪双目的叫道:“什么是花子?……我有‘银于’可不可以?”
说时已伸手将怀中七锭“银元宝”一一掏出放在桌面,满面神气之色的盯望着店伙。
“啊?……”
店小二眼见这打扮似叫化子的少年,竟然掏出四个二十两的大元宝,以及三个十两的元宝,顿时瞪大双眼的楞望一会后,这才谄笑的哈腰说道:
“嗨!公子爷,您旅途上如此打扮可真高人一等哪!真可是真人不露相,小的失言了,失言了,公子爷您可多包涵,您请至内里雅座……请……请……”
内里靠窗可望见江水的雅座,店小二待恨天落座后,立时哈腰问道:“公子爷,小店南北各式名菜远近驰名,您要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恨天耳闻店伙之言,顿时怔然的不知应如何回答时,又听店伙续道:“公子爷,您是有客……还是独自一人用膳?”
“喔!我一个人,没别人了。”
“公子爷,小店拿手好菜不少,有熊蹯虎掌、鸡跖猩唇、潜鱼两味、羊角核桃肉、肥羊贯肠、光溜滑鳅、腌腊鹅脖、杭州醉虾、龙须淡菜、金华火腿、淡菜炖鸭、麻辣耳丝、虎皮肉、凤鱼……”
店小二一口气说了二十多样名菜,但恨天连听都未曾听过更别说吃了,因此也不知该点些什么?
但他精明无比,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先给我送几样,不够吃时再拿。”
“是!是!公子爷您真实惠不浪费,小的就去吩咐大师傅为您精心炒上几样拿手菜,包您吃了满意,喔!您是否要来壶酒?绍兴、女儿红、西凤、竹叶青、木爪、三白、福贞、香雪、百花、惠泉……”
“‘酒’?……这……好吧!随便给我送几种来!”
店小二一听顿时呆楞的忖到:“
“怎么?这位公子爷连酒也要来几种?这……大概是我听错了吧?是要来几壶才是。”
店小二尚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是,又问道:“公子爷,您是要那一种酒?”
恨天心中机警,闻言心知有错,立时将刚才觉得好听的“百花酒”说出。
“是!是!公子爷您稍待,酒菜一会就到。”
恨天待店伙走后,这才松了口气的忖道: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自己不懂的事,嗯……可要多看看那些人怎么做才是。”
于是恨天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另两桌人的举动,旁眼细观,逐渐的似懂非懂一些白己所不曾知晓的言语动作,并也将其中一桌结帐离店的情形看在眼里,一一铭记在心做为白己的借镜。
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以及难以下咽的“酒”,就在恨天狼吞虎咽下有了初始之了解,懂得了自己确实要好好观察学习这房子和人都有很多的地方。
由巳时吃喝到未时,恨天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可说是吃了将近八人桌的酒席,令酒楼内往来不断的食客皆惊异他的食量。
尚有人见他的穿着打扮,真怀疑他是否有银两付帐?
当然!酒楼之掌柜的早经店小二告之那怪异少年乃是身怀百两之银的行径怪异之人,因此并不担心。
要知营生百商中、车、船、店等的掌柜、伙计,可说是眼界广阔,深知一些行道江湖的怪异人物不可轻易得罪,否则惹祸上身不说,恐怕遇到恶客时,尚有性命之危。
又是半个多时辰后。
恨天已是酒足饭饱,酒意盎然醉眼惺忪的结舌叫道:“喂!我……吃……吃饱了,给……给你们……银子啦……”
初时迎接他的店小二闻声,顿时面含笑容的快步行至,且谄笑的说道:“公子爷,刚才柜上已结算过您的帐,酒菜合计十四两八钱银子!”
哇!……乖乖……十五两,这在乡间小户四口之家可渡过三个月之开销呢!
恨天怎知银两如何结算?
因此掏出一个二十两重的元宝问道:
“哦……我……嗯!这一个可以吗?”
店小二双眼盯望着他手中银元宝谄媚的笑道:“公子爷,这是二十两的元宝,尚有找头呢,您稍待,小的为您结帐!”
不一会。
店小二捧了一些碎银过来放在桌上。
其实十四两八钱的酒菜钱,以二十两元宝付帐后,只要找一锭五两银及二钱碎银便可,但店小二却拿了几个一、二两及五钱、两钱的散银,不问便知这店小二是希望公子爷打赏一些,少说也该给个两钱吧?
可惜!他碰到的竟是初踏尘世,事事不懂尚在学习中的恨天。
他此时初晓“银子”的好处,却不懂打赏之陋习,因此一股脑的全收入怀中,摇摇晃晃的跨步出店。
只让楞立当场的店小二不停的低声咒骂、埋怨这个假叫化子小气。
恨天东倒西歪的在街道中行走,且不时的嗤笑怪叫,欣喜自己有银子可吃到很多东西,不怕会饿肚子了。
但他也深觉奇怪,为什么自己全身轻飘飘的,且站立不稳的好似要摔跌地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倏然,他伸手抓住打从身旁探身而过的一名青衿,且言语不清的结舌说道:
“喂!你……你……我衣……服不好……又紧……又难过……你的……衣……
衣服好看……送……送给我……好不……不好……嗯……我……给你银子……银子……”
说话间已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元宝,东摇西拽的便欲脱青衿所穿的青布外衫。
那二十出头表衣衿子眼见他言语动作,心知他是醉意泯智,虽穿着似穷苦的乡间人,但手中却取出十两元宝,立知他并无恶意。
于是手扶他身躯的说道:
“这位弟台切莫如此,弟台如想更衣……这样吧!小兄带你去布庄走一趟,那里质料花色可任凭弟台挑选,布庄内也有量身制衣的巧手缝制,这锭元宝莫说一件,便是三件、四件也可订制呢!”
“喔……嗯……真的?……那……那好,我跟……跟你去!”
青衿于是半扶半引的将恨天带至一家老字号的布庄,并对掌柜的说明情况后,才由掌柜的将各式青布取出任由恨天挑选。
可是恨天眼见内里各式各样花色的布匹欣喜无比,于是挑选了几种柔软滑溜花花绿绿的绢绸丝料,顿今常柜和青衿愣然。
半晌才由掌柜解释道:
“公子爷,本朝服饰官府皆有明定,依皇亲贵族、工农工商概略分为数等,而在野百姓除了告老返乡官吏、官府有案的商贾员外,及有功名者可着锦衣外,一般工农士子生员皆着布衣,且皆为素色布衣,因此公子爷您……”
“阿?……怎么……这……这……我不知道……那我……嗯……和他—样……
不……不你帮我挑……”
终于在半解释半劝阻之下,花了半个多时辰,累得掌柜全身是汗,才替恨天订制了蓝、黑两色的全套衣裤长衫,以及鞋袜随身褡裢包。
恨天一次付足衣价后,才欢欣的笑对两人说道:“嘿!谢谢你……你们,喂……
你……你是好……好人……我要给……给你银好。”
那青衿闻言怎会收受他的赠银?
因此急声说道:
“弟台切莫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兄尚有事待办难以久陪,改日有暇再与兄台清聊,告辞了!”
“啊?……喔……我懂你的意思,嗯!好!好!再见罗?”
恨天眼见青衿已急步离去,而自己也是禁不住眼皮下垂,困倦之意充斥全身,因此便习惯的寻找山林之地觅地酣睡。
在镇上停顿两日,他在各酒楼饭馆暴饮暴食数餐,已然使得镇上之居民十之八九都知晓有个行径怪异的俊伟少年,不但食量惊人且不懂世事。
而恨天本人除了前往布庄更衣,并在掌柜的劝说下,随着布庄伙计往汤池(洗澡堂)走了一趟,再出汤池步人大街时……
喝!好一位英俊挺逸雄壮威武的公子哥儿,果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只见他身材高大,蓝衫云鞋,一头散乱长发已然修剪且梳理得发髻油亮,一顶公子巾束发,肤色虽黑,但更显得雄武倜傥。
只可惜,那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明亮的星目散射出的竟是阴狠狡诈之色,而嘴角浮显出的残酷之意,更是令人望之不寒而悚。
灵慧机狡的恨天已然逐渐了悟自己确实不解人世间的许多事情。
于是在游荡中细心的观察,且有心倾听别人之言语对话,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