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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冰冷的脸皮抽了抽,露出嫌恶,“你喝水的壶?”
“不是。我还有一个,这个是格里莫的。”他小心的把白色药粉拿起,轻轻扭开盖子,微微倾斜,几粒白色的粉末瞬时滑了进去。
他们屏住呼吸。药粉很快融入水中消失不见,小鱼吐出几个泡泡,游的更欢快了。
“能毒死它们?”加图问,声音里隐隐带着嗜血的兴奋。
“恩,理论上几秒内就能解决。”历史通微微一笑,自信的推推眼镜。
一刻钟或者半个小时过去了。
小鱼依旧很欢快。
“这几秒可真长。”加图讽刺道,“我都可以把你的脖子割断好几百次了。”
“难道是剂量不够?不可能啊,明明一点点就可以毒死一大片人的。”历史通不信邪的又倒了点,“这不可能。”
一刻钟或者半个小时过去了。
游来游去游来游去。
“见效其实是比较慢的。”历史通严肃道。
一刻钟或者半个小时过去了。
叶芙面无表情的直起身,“算了……”什么新型武器,感情被欺骗了!果然不应该随便相信别人。
历史通秀气的脸上逐渐崩裂,犹疑和深思从脸上一闪而过。他沉默了会,一咬牙将手指头探进水。
“喂你干什么?”叶芙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历史通把沾了水的手指塞进了嘴里。
“……”疯子。
就算不是毒药那也可能是春/药,总归是来临不明的东西,随便塞嘴里你以为那是面粉吗?
灰蒙蒙的眼眸闪了闪,他张开嘴,手指滑了出去。
叶芙僵硬着脸盯着他。
历史通挑挑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哼,果然。”
“……”叶芙盯着他,加图把拳头捏得嘎吱直响。
“我们被委员会耍了。”他说。
☆、第二十九章 致命武器(2)
显然不是被委员会耍了,而是给对历史通的盲目信任耍了。
他的领口被狠狠提起,加图冷着脸笑得恐怖。
“是你告诉格拉芙新型武器的事的,恩?”
历史通被迫仰起头,灰色的眼轻眯,像飞鸟掠过湖面惊起的波纹,只一下便恢复了无边的平静。“这一罐并不一定是新型武器,我可从来没说过它是。”他笑道,“不是这个就一定还有其他的,你真的只有这一罐?”
还有一罐丢了,就丢在格里莫死去的坟场上。
“我们被委员会耍了?”叶芙重复,眼底浮现出自嘲,“你确定不是我们被你耍了吗,被你的自作聪明?”或者是她的轻信。
“格拉芙。”加图手上使劲,眉宇间的皱起的冷酷越来越深刻,“要不要……”杀了他。
叶芙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其实她根本没必要和历史通结盟,当时之所以和他联手是因为加图正在和职业贡品一起,迫不得已拉了个同路的。而现在加图回来了,观众们期待着看情侣夫妻互动,历史通的存在就显得不尴不尬。
况且他虽然聪明,但一没武器,二没体力敏捷度,和他们在一起就是个拖后腿。一旦他遇险,加图和格拉芙为了“良好的观众效应”还要去营救同盟,实在是束手束脚。本来留着他是因为新型药粉的秘密,而如今她并没有药粉,那他对他们毫无价值。这么一想,叶芙的心头掠过一丝狠意。
如果把他解决掉。
想到这里她眉心一跳。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主动想要杀人,而且想的时候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错。
但目前不行,他还有用。她要在其他选手发现之前确定另一罐药粉的功效,在此之前他还不能死,更不能放他去和别人结盟。这么机灵的人太快游戏结束实在是可惜,他应该发挥余热去扰乱凯特尼斯制造烟雾弹。
用弯刀撩开遮挡光线的藤蔓。柔和的阳光化成细小的分子洒落在暗沉的洞穴内,将空气中漂浮飞舞的灰尘镀上淡淡的金边。
“新型武器到底有什么功效?”叶芙抱着一线希望问,虽然历史通决计不会说。
历史通微笑不减,“只要你让我跟着,我自然会和你们说。”
果然。
叶芙的笑脸有点变形。这家伙把那点小破秘密藏着掖着当保命的道具了。难道他真的以为那新型武器是什么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们不敢杀他?没有新型武器加图一样可以把所有人干掉。
但如果是凯特尼斯捡到了那个药粉呢,这个几率虽小但仍然存在。他们该不该冒险?不能,所以历史通得留下,但一旦确定那罐药粉作用后他就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就迅速解决他。
既然下定了决心,叶芙龇起牙笑得温柔:“加图,别忘了他是我们的盟友,以后生气也不能对盟友发火。”
“放掉他,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心软会害死你。”加图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反正你现在的盟友是我,不是吗?”
“是。”叶芙顺着他,“但他也是。”
加图面无表情的盯着面色涨红但仍然不露一丝怯意的历史通,铁铸般的拳头掐在脖子上纹丝不动。
“放手吧加图。再这样下去他就窒息了。”
“有我还不够?”他又问。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叶芙低头看了眼讪笑的历史通,又马上抬头向加图挤挤眼,贴到他耳边轻轻吐气。
他耳背立马像被抹上艳红的花汁。叶芙压低声音,慢吞吞的,轻柔道:“当然够了,但是遇到野兽什么的我们可以把他先丢过去。”
那只麦色绯红的耳朵颤了颤,加图降低声线:“丢过去?我可没那么大力气。”
叶芙赶忙表决心:“不敢麻烦你,我来!我能提”力气大似乎不算啥不是优点,她小声接下去:“400磅。”
加图的嘴角迅速勾起,但好似想起什么立马放下。
“随便你。”他无所谓道,缓缓放开五指,历史通的脖子从那双铁手下滑了下去,单薄的身躯像张纸一样瘫软成一滩泥。加图收回手,整了整塌落的衣领,
叶芙扭曲着嘴角努力做回正常表情正视地上的人。历史通仰着头一脸淡然的笑,闪着冷光的长矛刺进皮肉流出猩红的血,棕色体恤是深深湿了一大块,灰色的眸子里不见痛楚只有浓浓的笑意。
“我都听到了。”
“我管你听没听到。”叶芙回以同样诡异的微笑,“加图?”
那边加图懒洋洋的应:“恩?”
叶芙阴笑几声:“抢来的穿肠毒药你放哪儿了?”
“哦那个啊。”加图的眼闪了闪,“在我包里。”
“以后小心点,那种东西碰到一点点就不得了,万一洒出来怎么办?”叶芙嘿嘿两声,似真似假的恶心了两句,翻找起他的背包来。
历史通脸上的调侃僵住,化为苦笑,“我起码也是你们的盟友,给我吃毒药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不觉得。”叶芙找到那瓶止痛药,心痛的取出一片,二话没说粗鲁的塞进他嘴里。加图眼明手快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痛苦的干咽了下去。
历史通的报复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真是对不起,加图就是粗鲁。”叶芙虚情假意的安慰道,“下回绝对不这样。”
“还有下回?”他干哑着嗓子苦笑,“那是什么。”
“当然有下回,每天都要吃一粒解药才行。”叶芙道,“不然凯匹特的医术你还不清楚,死人医成活的,当然也可以变着法把活人毒成死的。”首都的医术科技强悍倒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叛乱中一力抵挡住十三区的反叛。但那毒药完全是吹牛,本质是珍贵的止痛药,真是便宜了这小子。可恨的是他们没其他像药丸的替代品,除了艾瑞克的赞助。哦对,赞助!
“有这么厉害,吹牛么。”历史通打断她的思路,眼眸连闪。
“不信的话就留在这,毒药发作烂成花泥也挺浪漫。”
“可我早死晚死都是死,如果你们完了我也完了。”
“等吃完这几粒毒性就散了。”叶芙晃着小瓶子,“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但如果你和我们一起走,解药在我们身上,你完全可以来抢不是吗。”所以到时候止痛药归加图去管。
“可是那药丸吃起来真熟悉。”他眯起眼,回味的舔着嘴唇。“我以前一定吃过。”
这家伙真难/搞。
“这就对了,不做出一样的味道能蒙蔽到别人么?”叶芙冷冰冰的说,“你问题可真多。”
“所以不吃解药肠子就会烂了?”历史通无视几乎把整个插入肚腹的矛头,摇晃着站起来。“看来不结盟也不行了啊。”
洞穴外温暖的阳光顺着壁角缓缓爬了上来,像飞速生长的翠绿色爬山虎,不出几分钟就深入洞内,驱散影影绰绰躁动不安的黑暗。
加图收回长矛,大拇指擦拭尖头的血迹,不冷不热的道歉,“对不起,最近有点粗鲁。”
“没事。”历史通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镜,“我首先是个俘虏,其次才是你们的盟友。”
“等出去了让他们重新给你配个眼镜。”叶芙突然说。明知道不可能,但安慰的话还是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历史通愣了会,接着便笑了起来。
“等出去了我让你们帮我修。”他说,明知前路坎坷,大家却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不擅长修垃圾。”加图说。
历史通笑的优雅无害,“出去了我教你怎么判断什么是垃圾。”
“大家一起,走着出去。”这是叶芙的回答。
走着出去,活着,像人一样。
三双眼睛默默相对,一股不约而同的信念随着浅金色的光芒一起,点亮他们心中希望的火把。
“我们。”叶芙说。
加图牵起她的手,“一起。”
历史通摘下眼镜,灰蒙蒙的眼珠在阳光下受惊的紧缩,仿佛是刚从黑暗井底爬上来的农者在刺眼的光芒中不舒服的闭起眼。过了会他的眼底升起一丝柔软,好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好温暖的回忆,仿佛久旱沙漠中吐出的第一丝嫩绿,又像是绝望的黑暗海洋中突然出现了一座明亮的灯塔。
“活着。”他轻声呢喃,仿佛情人间温柔缠绵的絮语。
“那就让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正式开始。”叶芙举起手,“真正的游戏,加图,历史,恩”
“艾伯特。”
“好吧艾伯特加图,让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正式开始吧!”
三只年轻的手清脆的击掌,那几声代表誓言的声响幽幽飞过重重的山峦和流淌的碧水,越过巍巍崇山,架起软软白云,顺着风潜进人心底。
“其实不给我吃毒药我也会结盟的,你们这是何必?”艾伯特似真似假的抱怨。
叶芙和加图的回应是同样阴森的微笑。
☆、第三十章 他们间的信任
太阳很快爬到树梢,索性郁郁葱葱的深绿色树冠挡去不少炙热的阳光。没有指南针无法辨别自己的位置,叶芙爬到树上试图找出身处的位置,但四周都是同样高耸浓密的绿色灌木,一望无际的茂盛树冠暗含杀机,明亮的光线火辣辣的烧灼着皮肤,叶芙跳下树摇头告诉他们方向未定。
现在离捕鱼的湖相距很远,幸好三人的水壶里还剩了不少,缺少水源并不是主要问题。但别人却不一定。
堵住水源就是掐断他们的生命线。赛场到底有多少湖泊没人清楚,但大赛委员会为了让比赛更加刺激,势必会使出手段把所有人赶到一块。
皮塔和凯特尼斯现在在干什么,叶芙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他们正相拥着睡觉,正互诉衷肠?如果一个人受伤却没死就正中了他们指导老师黑密斯的下怀,另一个可以趁机照顾他。真是该死的,加图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耀眼的太阳点点西移,阳光越来越炽烈,烤在人皮肤上恨不得把最后一丝水分榨干。谁也没舍得喝水,舌头表面龟裂发白好比西北开裂的黄土地,叶芙觉得自己快被烧焦成一条干烧泡椒鱼。
对,想起来,加图形容那一对小情侣的词。
“简直是太恶心了。”她喃喃道,努力眨着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
当日影从树梢爬到树冠的正上方,叶芙已经觉得头胀胀得直发疼,眼前的图像也变成了黑白两色。历史通微笑的脸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她摇晃着头,喃喃的告诉自己不能再忍耐下去,抖着手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小口喝了点珍贵的水源。加图用短剑戳着她的胳膊并对着她说着什么,叶芙却觉得他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飘到耳朵里还带着重音和呼呼的风声。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问。
过了一会水分被/干渴的身体吸收,加图和艾伯特的影子才停止摇晃,加图皱着眉又重复了几遍,叶芙好不容易才听明白加图刚才在说什么。他在让自己走覆满请苔藓鹅卵石路时注意些,当心脚下滑。
他们找了一路还是没发现任何水源,这个时候寻找水的迫切胜过了杀掉贡品的计划。
艾伯特什么也没说就钻进了林子里,过了一会捧出一堆浆果。撕开厚实的表皮露出橘黄色的嫩肉。叶芙不敢吃这些,艾瑞克也曾警告她不要乱碰森林里的果子,它们闻起来香气逼人,但毒性强烈。
“我觉得它看起来不错。”他微笑着剥开一只,正要丢进嘴里。
叶芙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她直觉想要坐视不理,但潜意识已阻止了他。而在阻止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反悔了,或许让艾伯特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个饱死鬼。
艾伯特粉色的嘴唇还差一分就要碰到鲜嫩多汁的浆果,他微微抬起头,眼里带着深谙的颜色询问的看向她。
叶芙别过脸,为自己的好心愤怒,但嘴巴里却淡淡道:“别吃,那个有毒。”
自己的好心……就这一次……为了所谓的胜利的联盟。
树林长得一模一样无法分辨时刻,太阳的移动又显得不准确。他们刚要走入一片矮小的灌木丛,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那人穿着绿色偏呢黄的衣服,叶芙起先还以为是凯特尼斯,但看到那头红灿灿好比朝霞的头发便迅速否定。是五区脸长的像狐狸的姑娘!艾伯特果断的伸出手,一支细小的银光“嗖”的一声直射出去。
加图的握住长矛的手顿了顿,叶芙向他摇摇头,他便反手缓缓把它插回背上的黑鞘里。细小的银光已消失在那姑娘的胸前,狐狸脸小声的叫了下,便蜷着脚跌跌撞撞往林子里撞去。
叶芙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历史通,背后冷汗悄悄渗出。当她把历史通当成一个文弱书生的时候却低估了他的实力。这个人不仅头脑灵活,还心机深沉。当时自己偷偷把玩他唯一的勺子时他从未出手阻止,反倒是笑着为自己讲解功能。三人结盟后也曾整理过行李分配了武器,但却没见他拿出这柄小弓来。
他从头至尾都在玩弄他们,不,加图已经知道了,艾伯特他玩弄的对象从来都是她叶芙。自己……她骨节泛白,缓缓捏住袖子里的弯刀……自己果然太天真了么?
狐狸脸捂着胸口,跑动的速度飞快,第二支银箭紧随其后射在她的大腿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面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两个男人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打算上前察看,照这个样子她死定了,果然几分钟后宙斯之角响起一声炮鸣,又一条生命去了。
而叶芙没心思为狐狸脸的死开心,她的戒备已提升到了最高级。
“很不错的武器。”叶芙故作轻松道,“哪儿来的?”弯刀微微探出袖尖,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她就毫不犹豫的挥过去砍下他的头颅。
真可笑啊,隐形的勺子,多弱的武器。就算那勺子真的能隐形,它能杀人吗?最多是把人敲晕。艾伯特怎么可能同他们结盟却没有留一个后手?这柄短小的弓箭就是他的后手。叶芙直觉性往加图靠了靠,手心出汗握紧刀柄。
在她自以为了解历史通后,他却显露出这一手本事。这算什么,示威吗?
“我真正的武器。”艾伯特微笑着说,晃了晃手中的短弓,鎏金色的弓身在阳光下灼灼发亮,像优美锦鲤拱起时美丽非凡的背脊。他想了想,又补充,“原来是马沃的。”
“格里莫死的时候一起捡的?和水壶一起?”叶芙问。
灰色的眼眸闪了闪,艾伯特抬起头,笑得贵气优雅同样狡猾,“我知道你们开始怀疑我了,但我想我拿出这柄弓就足以说明自己的诚意,我是真心实意想结盟。”
“我们也是。”叶芙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藏着弓箭伺机行动,那个可笑的勺子不是你唯一的武器么?”她特地在“唯一”两字上加重读音。
“说了我是诚心诚意想结盟。”他慢吞吞道,脸上闪过委屈和狡黠,“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噢?那为什么你早上不拿出来,现在拿出来呢?”她问。
艾伯特的灰眼睛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勾起唇角,文雅的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好了别说了。”加图打断他们,长矛斜斜指着天空。一道乌黑的浓烟凶恶的从不远处的茂盛树冠上腾起,笔直的窜入云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