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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退到了人群中。一回到加图身边,他就紧紧过来握住她的手,一块细小的棉布附了上来,沾在淌血的伤口上。叶芙觉得心中一暖,感谢的从他手里接过那片小棉布。
“哈,历史上最弱小的贡品……”格里莫轻松地大笑起来。“还有历史上最脆弱的握力器。”
她旁边的贡品在发愣过后,都低低地笑了起来。叶芙低着头,肌肉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越绷越紧。当训练师让他们解散自行选择项目时,她也没放松警惕。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沦为所有贡品中最底层的人,而那些非职业选手的贡品在做惯了弱者后,发现有个原先是职业选手的人比他们还脆弱,邪恶的人心便窜了上来。
“这是我要用的刀,你滚到那边去。”六区的选手从叶芙手里抢过一柄正在把玩的青色小刀,龇着牙向她显示黄糊糊的蛀牙。
“怎么还不走?当心我划花你的脸!”
叶芙默默退到一边,准备去拿稍大一些的刀。
这里给了她一种不真实的脱离感,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却仿佛是走在软软的棉花糖上。冷黄色的灯光没有温度,刺痛着人的皮肤,叶芙却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个虚假的梦。
如果现在有道雷劈下来,也许她就能回现代了。叶芙一边不负责任地想,一边身不由己地跟着大部队。
也许真的可以。
“这么重的刀你能拿的动么?”非职业选手们有时候比职业选手还要过分。他们不敢像职业选手一样直奔致命武器训练场地,只敢战战兢兢地从刀子和斧头开始,可那股被打压的自尊心在看到叶芙以后,便猛的窜了上来,蓬勃的燃烧起来。
“闪到那边去!”
叶芙心中一股火腾地冒了出来,可她瞥了眼自己无力的右手,咬着牙退到一边。
加图在叶芙身后看着她,眼眸闪动,嘴唇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他既没有参与那些职业选手的训练,也没有和那些非职业选手凑到一起,只是跟在格拉芙身后。在遇到有人挑衅,他也是远远的看着,擦拭着手上的长矛,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叶芙的这一天过得凄惨无比,没有人瞧得起她,最后她辗转来到皮塔和凯特尼斯所在的“画蛋糕”的地方。凯特尼斯冷漠沉着,皮塔温和开朗,两个人正在交谈,研究着伪装的画法。叶芙在一旁默默的用笔蘸水,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怎么会这些?”凯特尼斯充满怀疑的问话。
“你忘了?我家是做蛋糕的。”皮塔向凯特尼斯眨眨眼,毫不吝啬地把手臂伸到她面前,“就像这样勾出边,然后……这样……这样涂上色……还有那个底要均匀些,注意光线的运用……”
一旁的迷彩老师惊喜地捧着他的手臂,“噢皮塔,你是我见过最棒的画家。”
皮塔微笑着道谢,这时叶芙轻轻抬起头,小心的打量着凯特尼斯的表情。那是一种羡慕交杂着嫉妒的表情,也许是出于皮塔出身富贵不愁吃穿的羡慕,或者是对他出色的伪装本领的忌惮。同时,她眼底满是踌躇和愤怒,仿佛是恼怒皮塔对他能力的隐瞒,亦或是其他什么。
也许她只是在犹豫该不该和皮塔靠近,因为皮塔这家伙看起来就像个老好人,喜欢耍心眼,正直的凯特尼斯吃不准他的想法。
就在愣神中,叶芙猛然感到有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等她转头张望时,只看到皮塔温和的笑容和凯特尼斯略显冷漠的嘴角。
“嗨格拉芙,你也在研究伪装术吗?”他颇为热情,“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叶芙诚实的告诉他们并没有,而且也委婉的表示自己更愿意一个人呆着。于是他们礼貌的告辞,去学习套绳结和取火术了。
而叶芙则孜孜不倦的研究着伪装术,迷彩老师看到她的成品后,不由悲从心来,建议她去练习别的。
“爬树或者扔刀子这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也许更加适合你。”她如是说。
于是叶芙捂着被打击得一片片的自尊心离开,跟在凯特尼斯他们身后去练习套绳结,给别人下绊子。这点她马马虎虎,总之还算勉强过关,但训练老师的脸色都不太好,显然他们都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对天分差的孩子没什么兴趣。叶芙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一天快结束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加图不见了,去寻找时发现他一直在擦着那柄长矛。在看到她时,那家伙突然向她笑了笑,一口白牙还没收起,一道呼啸的风猛的从她脸颊便驶过,伴随着“扑”的一声。
“加图,你竟然能从三十码把长矛插到靶心!”格里莫的惊呼声带着仰慕,“你简直太厉害了!”
加图连看都懒得看她,伸出手拉住叶芙的手腕,带着点嗤笑道:“走吧。”
叶芙被他拉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后,她伸出手摸摸脸颊,那里钝钝得发胀,在一分钟后马上火烧火燎起来,仿佛有几十个大头针一齐刺进皮肤。
手一抹,凑到面前。
殷红一片。流血了。
叶芙磨牙:加图这个混蛋。
在回到住宿基地后,辛迪一反常态的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忧虑地盯着她面前飘着碧绿叶子的茶水,就连那柄向前着暗色花纹的孔雀扇也不想扇了。菲尔继续涂着指甲,不过擦了又涂,涂了又擦,显得躁动不安。
“做得很好。”艾瑞克把他们领到餐厅,接着便什么也没说。
诡异的安静。
五个人在沉默中匆匆吃完晚饭,最后艾瑞克替他们打开了门。
“晚安加图。”他冲着加图短暂的笑了下,连看都没看叶芙一眼。
☆、第八章 力量才是唯一(1)
叶芙一个人回到房间,空荡荡的大床上的粉色玫瑰看起来讽刺又可笑。她好像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人工月光从墙上洒下来,这种纯净的光芒让她更加暴躁。
艾瑞克晚餐时对她的无视叫她难过,因为在临走前,他还给了自己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拥抱,那是支持的,带着鼓励的宣告。艾瑞克不仅是自己的导师,在未来的生活中,还将是个父亲般的存在。而现在他却生气了。
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的无能么?
叶芙阴郁的站在床边,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想起了早晨大家对自己的期望,辛迪不安扭动的手绢,菲尔装作在涂指甲但是却偷偷向她瞟的目光,艾瑞克宽大的胸膛,还有身边加图的微笑。
可是现在……让他们都失望了吗?
一个握力只有39和1的废物,一个无能的失去记忆和能力的职业贡品……
她走到桌子边,那里摆放着艾瓦克斯特地为贡品准备的夜宵点心。是几个小巧的棕黑色的核桃。
也许自己的速度也会很慢,没跳下金属圆盘就会直接被炸死,就算没被炸死,也会在抢物资的时候,会被人捅死。
叶芙心情晦暗的用左手握住那几个核桃。
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么?况且死有什么好怕的?死亡在这里不会是结束,死亡的另一边很有可能就是现实世界。就这样去拼一拼吧,格拉芙的这条小命又不是她叶芙的。
她这样想着,一股热流淌进心中。手微微一动,只听“咔哒”一声响亮的碎裂声,叶芙猛的愣住,手掌被什么毛刺刺中,僵着身子,她缓缓低下头,在摊开的手掌里看到了一摊粉碎的咖啡色核桃屑。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长,叶芙突然勾起了唇角,喜悦像沸腾的热水管道,蒸腾的热气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翻涌而出。那双黑眼睛像那天在战车上一样,光芒内敛,却闪耀得仿佛吸进了天底下所有的光芒。她在原地转了个圈,一下子觉得就连那柔和的月光也讨人喜欢起来。
她不想让自己被人看低,更不想让别人失望。艾瑞克今天对自己刻意的无视就是一个警告,刻意隐藏自己不是明智的做法,不论是叶芙还是格拉芙,都没有选择当弱者的权力。
因为二区不需要无能者,这是艾瑞克一早就告诉他们的事。
现在她需要去求证一件事,关于自己的左手。
还有那爆裂的握力器也许不是个意外。
叶芙心情激动的按下墙壁上自动门的按钮,走出了房间。客厅硕大得惊人,沙发是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前人流下的血迹。地板是黑幽幽的暗色,白色的拖鞋踩上去,仿佛能把整个人吸进去。她举头张望,寻找着能让自己测试力量的东西。
在扫视客厅的黄色书桌时,眼前蓦地一亮,从窄小的抽屉里抽出一把漆黑的榔头。叶芙欣喜的把它揣进怀里,重新按下房门的开启键,钻进了自己的地盘。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无边夜色的笼罩下,一角暗色从拐弯处飞快的掠起,消失在阴沉的黑暗中。
回到自己的房间,叶芙仔细打量着这个违禁品。方才的欣喜褪下,只剩下无尽的怀疑,按理来说,这种危险的杀伤性武器在住所是禁止带入的,可是这把足以致人死地的凶器却明目张胆出现在了客厅里,还和一罐草绿色的牙线摆放在一起,仿佛是件最正常不过的日常用品。
也许是有人刻意摆放在那里引人上钩用的。
叶芙警惕地四处张望。难道是艾瑞克在考验他们?难道他在怂恿他们自相残杀?难道这是逼起贡品们杀意的手段?
或者这是加图放的?不不,加图不该带着这种东西。不一定,也许那是从训练场偷来的,故意放在那里,只要叶芙把这把榔头拿走,第二天训练场人员就会发现,一旦自己被发现,很有可能会受到凯匹特人民的讨伐。
这么想着,她不敢大意,重新走出卧室,把榔头放回了抽屉里。
不论这把榔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第二天一早,她和加图一起重新吃了早饭,在艾瑞克别有深意和辛迪焦虑的道别声中,离开了基地,乘电梯一路往下。
刚走出电梯她就受到了空前的欢迎。
一柄小刀携着破空之声箭一样飞来——
“咻”的一声狠狠擦过她的脸颊,叶芙灵敏的偏头,还是晚了一步,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左脸颊上。
“格拉芙你不要紧吧!”一道夸张的女声从她耳边响起。格里莫微笑的脸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闯进她的视线。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金色发辫,只不过她高昂着脖子,鼻尖向上,眼底隐隐有着讥讽笑意。
“你的闪避能力还需要加强。”格里莫怪声怪气道,眼角暗示性的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加图,一脸“看,你的同伴也不帮你”的得意表情。又仿佛是在钦慕对象面前努力表现自己的孔雀。
叶芙却知道,如果现在仍然忍气吞声,那么别说游戏了,就连明天她都很难活过。所以她偏过头,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不抹还行,一抹那狰狞的红色就遍布了叶芙整个左脸颊,鲜红趁着雪白,让她看起来像个森森露出牙齿的吸血鬼。
“很感谢你的教导。”她热情的走上前,在格里莫来不及防范的情况下猛的抓住她的左手,叶芙还记得,那是格里莫握力最弱的手。
她微笑着,用着最礼貌却最邪恶的笑容,压低自己的声线,“或许我该提醒你,这里不缺乏意外。”
是的,收获节前禁止私斗,但从不会禁止意外的发生。叶芙一直记得艾瑞克在临走前留下的淡淡警告。
叶芙满意的看到格里莫变得惨白的脸,痛苦在她那双倨傲的蓝眼睛里翻滚。格里莫的手并不小,但那几根骨头却好似比核桃还脆弱。捏在手里,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断成一截截的,和以前炖排骨汤的葱白小竹子一样。
面对这那双闪烁着怒意,却隐忍不发的蓝眼睛。叶芙突然很解气,那是一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把什么东西狠狠打碎的成就感。
她露出了一个淑女的微笑,瞧在格里莫眼里,那是十足的挑衅。
格里莫涨红着脸,愤怒的挣扎起来,但她很快惊恐的发现钳住自己的那只手力大无比,喉咙里紧接着发出“嘎嘎”的恼火的威胁声,就好似断了脖子的鸭子在挣扎。
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可能握力只有1!
其他人都远远的围了一圈,紧张不安的盯着他们。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叶芙从头至尾微笑的脸孔,还有格里莫越来越青白的脸色。
“离我们远一点。”叶芙低声丢下这句话,松开了手,礼貌的向格里莫额首,丢下所有人向匕首架走去。
过了一阵,所有人才迟疑的动了起来,六区的女孩子装作不经意的从叶芙身后走过,却没有再从她手里夺过任何一把小刀。
有力量的感觉真好。这是叶芙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第一次真正笑了起来。
☆、第九章 力量才是唯一(2)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叶芙放下把玩练习的小刀,重新转向各个训练技能的站点。她的飞刀还是一塌糊涂,右臂能瞄准靶子,但因为力量不够,刀子往往没碰到靶子就掉地上了。而左手正好相反,瞄准性太差,可力道强悍,唯一一次投中时,整排连在一起的铜制靶子都轰然倒地。
职业选手们站在远处静静的评估她,非职业选手们则躲在暗处虎视眈眈。格里莫捧着手上的左手气急败坏地在教训她的搭档马沃,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他衣服上的牌子别歪了,什么皮鞋这么脏,什么头发的颜色太深,恶心得像被丑鼻涕虫染过色一样。
叶芙瞧了瞧自己的黑头发,明显感觉到那小姑娘是在指桑骂槐,要知道凯特尼斯和自己的头发颜色比马沃要深许多。不过格里莫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虽然自己在现代的年龄,没比她大多少。
她从一个站点转到另一个站点,期间加图安静的跟在身后,进度总是比叶芙慢一些。一开始她还觉得没什么,听听凯特尼斯讲她被熊追的故事,想象一下皮塔在家做蛋糕的场景打发时间也不是太无聊。虽然凯特尼斯没有对她显露出什么善意,皮塔却一直很亲切,叶芙不会忘记,当所有人都嘲笑她的时候,皮塔是唯一向她露出微笑的,虽然这个笑目的明确,只是疏离的礼貌。
后来加图的目光想不被注意到都难,叶芙觉得后背仿佛在被烫红的刀子割着,再这样看下去,背上的肉都要掉下来了。于是在所有人休息的空档,她悄悄把加图拉到墙角。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芙口气不善的问。
“我不想干什么。”加图冷淡的回答,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她,“艾瑞克和我说我们不能分开。”
“为什么不能分开?”叶芙心悬了起来。
难道艾瑞克想要她和加图也扮演成明星夫妻,像凯特尼斯和皮塔那样形影不离?最后在采访节目上大说特说,出尽风头?不过这样的风头可以出,因为更多的赞助会随着响亮的名气涌来。
叶芙的心从半空稳稳的降了下来,但仿佛是降落到软软的云朵上,还是感到不安。
“不清楚。”他说,目光却投向远处的凯特尼斯和皮塔,那边的两个人正状似亲密的谈论着。加图脸上的神色晦暗莫测。
“他们看起来真亲热不是吗?”叶芙冷笑起来,“你看凯特尼斯和皮塔就打算玩那一手呢。你知道是哪一手,我和你说过。”
他低低的哼了一声,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艾瑞克也要我们这样。”
果然是艾瑞克的意思。叶芙心中一定,既然连指导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扮演明星夫妻的计划也会获得辛迪艾瑞克他们的支持。可是这对于他们真的有用吗?
“要不要试试?”叶芙问,“要知道二区在十二区前面。”
加图的目光闪了闪,垂着眼看了会她的手臂,方才勾起唇,笑了。
“不止。”他说。
那就成交。叶芙伸出手。
加图瞥了她一眼,侧身走了过去,无视了她的友谊之手。
“那个吻也在他们前面。”
“……”
在下一个休息时间,叶芙没有和职业选手们一起坐,加图在她身边,两人都挤到凯特尼斯和皮塔身边。训练老师们在清场,换上被练坏的体育用品,而这个时候,非职业选手们已经议论开了。
“我不想参加游戏。”七区的女孩显得既担忧又害怕,把脸捂在手臂里,好似那样就可以逃避比赛。
她的这句话引起其他人的愁绪,但那抹担忧仅仅出现了几秒,就迅速被众人掩饰住了。凯特尼斯的黯然是消失的最迅速的,她警惕地看了眼那个七区女孩,不置可否的把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
这里的人们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示弱,因为那往往是骗子的手段。辛迪第一天晚饭的时候和他们讲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参加游戏的女孩子从一开始就装成弱智,所有人都无视了她,而在最后关头,她挥舞武器的手利落无比,杀人更是像舞蹈一样精彩。
格拉芙的声音从心底升起。
“杀人的艺术是我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