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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的历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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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贵族子弟,后改由宦官出任。长信寺,贵族与宦官间杂。中尚监,贵族子弟与宦官兼用。章佩监、秘书监,同样是贵族子弟与宦官兼用。史书记载表明,宦官的数量应该不少。
  明代,是中国历史上皇权空前强化的朝代,宦官机构也发展到了中国历史之最。明代宦官不仅继承了隋、唐时期内侍省的特点,将种种宦官机构尽数囊括其中,而且将其他的非宦官机构以及本属外朝官员所辖的许多事务也一并归入了宦官组织系统,使得明代宦官势力极度膨胀。
  明代的宦官机构统称为内府衙门,包括十二监、四司、八局,习称“二十四衙门”。同时,还有数十个诸如内府供用库、司钥库、内承运库之类的机构。十二监包括:司礼监、衙用监、内官监、御马监、司设监、尚宝监、神宫监、尚膳监、尚衣监、印绶监、直殿监、都知监。四司包括:惜薪司、宝钞司、钟鼓司、混堂司。八局包括:兵仗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浣衣局、银作局。
  司礼监是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门中的首席衙门,亦为整个宦官系统中权势地位最显赫的部门。但它在明初,地位与职掌并无特别之处。朱元璋在位时,内廷十一监中,司礼监仅排名第八。后来废除了宰相,司礼监不仅成了事实上的内廷事务总管,而且职权还涉及外廷朝政,司礼监的首领太监因而号称:“无宰相之外,有宰相之实。”(黄宗羲语)明代擅政的太监,基本上为司礼监首领太监,如王振、刘瑾、冯保、魏忠贤等。
  司礼监设提督太监一员,执掌皇城内一切仪礼刑名,钤束长随、当差、听事各役,关防门禁等。掌印太监一员,掌管内外章奏及御前勘合。秉笔太监、随堂太监无定员,或四五人、或八九人,掌管章奏文书、照阁票批朱。司礼监太监下辖左、右少监各一员,左、右监丞各一员。监丞之下,又设有典薄、长随、封御、当差、听事各职役。
  司礼监下辖有若干附属机构,主要包括以下官衙。
  文书房。设掌房十员,掌管通政司每日封进本章,各京官所上封本,各衙门所上封本,各藩府所上封本。其在外之阁票,在内之搭票,所有圣旨、御札,俱有文书房落底簿发行。凡升司礼监者,必由文书房出也。
  内书堂。内书堂创建于宣德年间,为内廷宦官学校。宦官十岁左右者,可入内书堂读书,以翰林院教习教授。内书堂由司礼监总其纲要,下设掌司、学长、司房等职。内书堂结业的宦官,都供职于二十四衙门。
  礼仪房。设提督太监一员,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或秉笔太监兼领,另有掌司、写字、管事、本房长随各数名。
  御前作。御前作亦为司礼监掌印或秉笔太监兼领,另有掌作官一人,三官十余人。专司营造龙床、龙桌、箱柜之事。
  司礼监的职权主要有三项,批答奏章、传宣谕旨是司礼监最主要的职权;其二,为总管有关宦官事宜;其三,为兼领其他重要官职。明代各类奏章的批答照例先由内阁用小票草拟,称“票拟”,然后由皇上朱笔批出,称“朱批”。但每天的奏章文书众多,除了御笔亲批数本外,实际上全数由司礼监掌印太监率同秉笔太监、随堂太监代为批阅。按照朝廷的规定,司礼监太监必须遵照内阁拟定的票拟,用朱笔楷书写出,有时内阁“票拟”中偶有偏旁缺误的字,也“不妨略为改正”。执掌批朱大权,为宦官擅自改动阁臣所议提供了便利条件。除去内阁票拟之外,还有诸多皇帝不经内阁直接下谕的情形,此时皇帝的谕旨亦由司礼监负责传达。如此一来,宦官借此假传圣旨之事,在所难免。明代宦官的擅政,与司礼监太监的上述职权有着直接的联系。




典章制度的完备(4)



  批答内外奏章、传宣谕旨及御前勘合之事例由司礼监中掌印太监掌理,因而掌印太监职位最尊,视同元辅。另有秉笔太监、随堂太监随同照阁票批朱。司礼监中设有文书房。掌印太监在司礼监的大堂正房中批阅文书,秉笔、随堂太监则在文书房办差。其中设象牙小牌一面,长约寸余,每天申时交接,轮流值班。文书房职近机密,管理严格。批答奏章、文书之人都是单身入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进入。明末权阉魏忠贤专权之时,曾公然离开本衙,到乾清宫的大殿上批改文书。他大字不识一个,但记忆力惊人,批答奏章时,让人在一旁高声诵读,随听随答。司礼监中秉笔、随堂太监一般皆有相当的学识,明代皇帝也很重视这一点。崇祯选任秉笔太监时就曾像考进士一样在阉官中进行考试,择优录取。
  总管内廷宦官事务,这是司礼监的第二项职权。司礼监设提督太监一员,负责督理皇城内所有礼仪刑名及钤束长随、当差、听事各役,同时还负责关防门禁、催督光禄供应等事。宫中二十四衙门及山陵等处宦官的姓名、职级、履历、执掌均属其管辖范围,若宦官有违禁之事,由他处置。因而宫中宦官见了皆须叩头称“上司”,绝不敢稍有懈怠。
  兼领东厂及其他重要职位,掌管特务组织,负责监视朝廷百官和百姓,只对皇帝一人负责。东厂始置于永乐十八年。《明史·刑法志》记载:“成祖即位后专倚宦官,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令嬖昵者提督之,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东厂设提督太监一员,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也可尊称为“督主”或“厂公”。东厂的职掌大致限定为“刺缉刑狱之事”,但事实上东厂缉察侦访的范围相当广泛。京城、皇城各门关防出入,都需定时向东厂奏报。地方失火、雷击以至京内的粮、米、油价,每月三十日也须定期汇报给东厂。所以时人称京城中“事无大小,天子皆得闻之”。东厂的关防也敕谕隆重,文曰:“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并有钦赐密封牙章一枚。东厂衙署中高悬御书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朝廷心腹。
  提督东厂的太监起初并非专出于司礼监,后来则专用司礼监秉笔太监之第二或第三人充任,司礼监中秉笔太监由此也变得位尊权重,炙手可热,通常被视为总宪兼次辅。万历年间的大宦官冯保、熹宗时期的权阉魏忠贤都以司礼监掌印太监身份兼掌东厂,权倾朝野。
  我们再来看看其他十一监。根据明代体制,十二监各设正四品太监一员,从四品左右少监各一员,正五品左右监丞各一员,正六品典籍一员,从六品长随、封御无定员。
  御用监设掌印太监一员,里外监把总二员,典籍、掌司、写字、监工无定员。御用监负责造办御前所用的围屏、摆设、桌柜、床榻诸木器以及象牙、檀木、雕漆、棋子、骨牌等玩器,又掌管武英殿中书承旨所写书籍、画扇,奏进御前。
  内官监设掌印太监一员,下设总理、管理、佥书、掌司、写字、监工等,后其权入司礼监。内官监负责宫廷营作,下辖十作:木作、石作、瓦作、搭材作、土作、东作、西作、油漆作、婚礼作、火药作。另辖米盐库、营造库、皇坛库、里冰库等事务。凡建造宫室、陵墓以及御前所用器具,都由该监掌理,因而外厂甚多,各有提督、掌厂等官负责。
  御马监设掌印、监督、提督太监各一员。御马监设置的时间最晚,掌管御厩兵符之事,权力较大。我们熟知的西厂权阉汪直、谷大用都出自御马监。
  司设监职官与内官监相似。司设监专责管理卤簿、仪仗、围幕、垫褥以及各宫冬夏帘帷、凉席、帐幔、雨具、大伞等。乃一事情繁杂且较为辛苦之衙门,无权无势,地位卑微,收入也不高。
  尚宝监设掌印太监一员,佥书、掌司无定员。尚宝监在南北长街西、西苑门正东,职掌御用宝玺、敕符、将军印信。皇帝的宝玺平日是由宫内女官保管的,遇到用宝时,由尚宝监请旨,按手续领取。
  神宫监设掌印太监一员,都由司礼监监官或文书房无力者出任。神宫监位于端门左边,靠近宗庙,职掌太庙祭祀、洒扫及香烛之事。其掌印太监一般由司礼监监官和文书官员提拔。
  尚膳监设掌印太监一员,光禄寺西门提督太监一员,西华门内里总理太监一员。尚膳监负责御膳及宫内食用并筵宴之事。宫中每天的早、中、晚御膳以及奉先殿供奉膳品等事务。据考证,明代宫中的御膳大多是由司礼监掌印、秉笔及提督东厂太监按月轮流置办的。
  尚衣监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尚衣监负责皇室的冠冕、袍服、靴、袜。
  印绥监职掌古今通集库,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图书、勘合、符验、信符诸事。凡追夺诰命,皆须交纳本监后销毁。
  直殿监负责皇极殿、建极殿、中极殿、武英殿、文华殿等殿廷、楼阁廊的洒扫工作。在十二监中,此监最为劳苦冷清,无大厅亦无公署。
  都知监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都知监负责皇帝车驾外出时,在前面开路清道。差事清苦,监中太监极难升迁,号称是十二监中的下下衙门。
  四司为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各司设正五品司正一员,从五品左、右司副各一员。




典章制度的完备(5)



  惜薪司设掌印太监一员,总理数十员,佥书、掌道、监工数十员。惜薪司专管宫中所用柴炭和二十四衙门、山陵等处内臣柴炭以及负责疏浚宫中沟渠、抬运粪便。每月四、十四、二十四三日,开玄武门,将宫中粪便抬运出去。春暖时,领人入宫掏浚宫中沟渠。冬日供炭时还负责防冰冻、防失火。
  宝钞司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主造粗细草纸。皇帝所用的草纸由内官监制作,呈淡黄色,细密绵软,由伺候皇帝大、小便的管净近侍保管。宝钞司所造草纸,一般竖不过二尺,宽不过三尺,以独轮车运送平地晒干,然后入库。
  钟鼓司设掌印太监一员。钟鼓司的首要职责是出朝钟鼓。另外钟鼓司还负责宫内乐舞、演戏、杂耍等事。凡圣驾朝圣母回宫以及万寿节、冬至节和年节升殿回宫之时,也在皇帝前演奏乐曲,迎导宫中升座承应。
  混堂司设掌印太监一员,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职掌宫中沐浴之事。由惜薪司供给柴草,内官监拨给夫役,但宫中的太监一般都在皇城外的堂子中洗澡。
  八局,各设正五品大使一员,从五品左、右副使各一员。
  兵仗局设掌印太监一员,提督军器库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兵仗局掌造刀、枪、剑、戟、鞭、斧、盔、甲、弓、矢等军用器械和宫中零用的铁锁、针剪及法事所用钟鼓等。
  巾帽局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巾帽局负责内官、内使所用平巾官帽以及驸马、藩王所用旗尉帽靴。
  针工局负责宦官的冬、夏衣物,发放铺盖银。
  内织染局掌理染造御用和宫内应用缎匹绢帛之类。
  酒醋面局负责制造宫眷、宦官食用的酒、醋、面、糖等物。
  司苑局负责宫苑中种植的蔬菜和瓜果。
  浣衣局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浣衣局位于德胜门迤西浆家房一带,是惟一不在皇城内的一个内府机构。浣衣局是收容年老、有罪宫女的地方,以防泄露大内之事。
  银作局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银作局负责制造宫中所用的金银器饰。该局制作的金银豆、金银叶,重皆不足一钱,供皇帝赏赐时抛赏下人之用。
  明代除二十四衙门之外,还有一些宦官机构,主要如下:
  内府供用库。设掌印太监一,总理、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掌管宫内及山陵等处内官食米及御用黄蜡、白蜡、沉香等。宫中路灯亦由该库监工负责添油点灯。
  司钥库。职官如上,执掌收贮制钱以给赏赐。乾清宫、午门、东华门各门钥匙,均由本库监工掌管。
  内承运库,设掌印太监一,近侍、佥书太监十,掌司、监工无定员。掌管大内库藏,金银珠宝皆归其管辖。
  还有御酒房、御药房、御茶房、更鼓房、甜食房、灵台、里草栏草场、中府草场、天师庵草场、织染所、篦头房、安乐堂、净乐堂、内安乐堂等诸多宦官机构,其详细情形就不一一列举。
  清代,宫廷事务总管机构为内务府。内务府设于顺治初年,其后一度被十三衙门取代。十三衙门裁撤后,内务府重新设立。康熙年间,内务府的内部组织机构逐渐完备,下辖广储司设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监工无定员,都虞司、掌仪司、会计司、营造司、慎刑司、庆丰司等七司。内务府初为三品衙门,后升为正二品衙门。清代宫廷内部的人事、财务、礼仪、保卫、刑法、工程制造、农林牧渔业及日常生活等一切事务,均归内务府管辖。内务府主官由朝廷选派,非宦官出任。
  敬事房,设立于康熙十六年,乃是清代惟一的宦官机构。敬事房设总管三员,内宫殿监督领侍一员,宫殿监正侍一员,副总管六员,委署总管无定额,首领二员,笔帖式四员,太监二十六人。敬事房隶属内务府,设在乾清宫门内以西。基本职权为管理皇帝、后妃及其子女的日常生活,负责宫内陈设、洒扫、守卫等杂务,传奉内务方面的谕旨,办理与内务府各机构的来往文件。宫内及各处宦官,亦由敬事房管辖。
  清制,除宫廷皇室外,一些显贵的王公贵族也可以使用数量不等的宦官。康熙年间,对王公贵族使用宦官的等级资格及相应的数额作出过规定。亲王许用宦官二十五名,世子、郡王许用二十名,长子贝勒八名,入八分公许用六名,公主许用十名,郡主许用五名,县主四名,公、侯、伯、一品大臣两名,二品大臣一名。清中叶后,王公大臣使用的宦官实际上都有所超越规定。




行走于宫廷和朝堂之间(1)



  自从秦始皇统一中国,书同文、车同轨,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建立起来,权力高度集中到皇帝一人手中,为了防范外朝宰相、外戚夺权,皇帝开始逐渐提高身边家奴———宦官的地位,使其参政制度化、合法化,以平抑外朝官僚体系,保持皇权的稳固。于是,从秦汉时期开始,宦官开始摆脱家奴身份,成为国家官员,行走于宫廷和朝堂之间,宦官专权也便在传统政治舞台上频频上演。
  前面说过,在西周时期,宦官只是看守王宫的家奴,所从事的是王宫中繁重的体力劳动,来自于刑余之人。不过,西周末年,宦官地位已开始上升,王宫中一些职位较高的官职已由阉人出任,但是只是个别现象。
  春秋战国时期,“任贤”观念开始兴起。在日益激烈的内外竞争中,各诸侯国君逐渐认识到选拔人才在安邦治国和争夺霸权中的重要性。管仲将人才比拟为“战胜之器”,荀子也提出了“尚贤任能”主张。任贤观念的出现,无疑在一定程度上为宦官干政准备了思想基础。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春秋战国时期的宦官已经在政治舞台上开始发挥作用了。
  一部分宦官开始参与国政。春秋时齐灵公所宠幸的宦官夙卫沙,在决定军国大政上能够左右全局。《史记》中记载战国时期赵惠文王时的宦者令缪贤在秦国“使人遗赵王书,愿以十五城请易璧”时,就参与到讨论中来。个别权阉甚至还把持朝政,如齐桓公时的宦官竖刁“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左传·僖公十七年》)。战国末期,秦国嫪毐也曾一度把持朝政。当时,一些宦官还收留有大批的食客,在恰当时机向诸侯国君推荐,如商鞅就是宦官景监推荐给秦孝公的,蔺相如也是宦官缪贤推荐给赵惠文王的。在当时发生的内庭争斗中,常有宦官参与。众所周知,齐桓公晚年病危时,宦官竖刁勾结公子无亏,软禁了齐桓公。桓公饿死后,竖刁拥立无亏为君。战国末年的秦国宦官嫪毐,在嬴政年长亲政时起兵叛乱,“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史记·秦始皇本纪》)。不过,春秋战国时代宦官,虽然已经较为广泛地参与了多方面的政治活动,但是并未形成独立的政治势力,干政或者擅权亦只是个别现象,并没有制度上的保证。
  总之,从前14世纪的夏商时代开始,到前221年始皇统一六国的1000多年时间里,宦官集团无论在政治、经济上都还很弱小,宦官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高墙之内,间或有宦官干政也只是个别的特例。只是从专制皇权开始确立后,也就是秦汉以后,宦官才开始走出宫廷,走向朝堂。宦官这种突破,主要通过政治、经济、社会地位的提高体现出来。
  秦汉时期宦官
  宦官的身份、地位性质在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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