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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曲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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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还有: 
  林彪:一军团军团长。 
  聂荣臻:一军团政治委员。 
  彭德怀: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三军团军团长。 
  杨尚昆: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三军团政治委员。 
  李卓然:五军团政治委员。 
  李富春:中共中央候补委员、红军总政治部副主任、代主任。 
  刘伯承:红军总参谋长、军委纵队司令员、遵义警备司令员。 
  列席这次会议的有: 
  李德:共产国际驻中国军事顾问,长征开始时为“三人团”成员。 
  邓小平:中央秘书长。 
  伍修权:翻译。 
  共有20人参加这次会议,他们将在这里决定党和红军的命运。 
  历史在等待这一时刻。太阳显得愈加沉重,快速地西落而去,把整个遵义城拖入了神秘的夜幕。 
  从新城的古寺巷深处,抬出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王稼祥,他已经醒过来了。跟随在担架后面的是毛泽东和张闻天。他们在警卫人员的护送下,朝“柏公馆”走去。 
  这段路虽然不长,但却延伸到历史的深处,延伸到未来。当时,他们只是静静地走着,没有人说话,那杂乱的脚步声才使他们感觉到自己是在往前走。那种感觉,在人的一生中也很难遇上几次,当你向关键时刻走去的时候,你就感觉不到脚下的路,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走路。因为你此刻关注的不是脚下的路,也不是你自己是否在走动,而是那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 
  那么,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此去的结局如何? 
  毛泽东“发射导弹” 
  当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从新城抵达“柏公馆”时,与会者都基本上到齐了。 
  会场设在楼上的一个客厅里,客厅正中放着一张约二米长、一米宽的长方桌子,四周放着十几把藤椅和一些木凳,另外还放有一张引人注目的抽脚藤躺椅,下方有一张可伸可缩搁脚用的竹凳,这是王稼祥的专座。 
  博古和周恩来坐在会场中心。会议由博古主持。其他的出席者,随便找个椅子、凳子入座。毛泽东、张闻天并没有随便坐,而是紧挨着那张藤躺椅而坐。那挂在天花板正中的美孚煤油灯,射出黄晕的光芒。 
  “现在开会。”博古宣布。随即他拿出一叠纸,开始作报告,免去了那些烦杂的程序。 
  博古以中央负责人的身份,对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情况进行总结。这一阶段的情况实际上是他到达瑞金之后的情况,他作为中共中央总负责,这段情况如何,是他政绩的基本体现,遗憾的是这段情况很不妙,并且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几乎断送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他在报告中也承认党和红军经受了严重的挫折,但对他所推行的王明路线的错误及其严重危害,对长征以来军事指挥上的错误,不仅没有反省,而且还掩非饰过。他在报告中坚持认为党中央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领导是正确的,并为导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错误军事领导进行辩护。 
  博古用手推了推眼镜,提高嗓门,咬文嚼字地来强调他的这些理由,他说:“总之,第五次‘围剿’不能在中央苏区粉碎的原因,是由于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力量的强大,苏区的物质条件极差,党对白区广大工农群众反帝反国民党与日常斗争的领导没有显著进步,瓦解白军工作的薄弱,各苏区红军在统一战略意志之下的相互响应与配合不够,等等。这在客观上打破敌人的第五次‘围剿’是根本不可能的,因而在主观上也是没有法子粉碎的。” 
  在博古看来,党和红军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没有什么责任,谁当这个头都是这样。博古的这个主报告大约持续了一小时,与会者都在细心地听着。 
  毛泽东听得尤其认真,在博古开始发言的同时,他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叠纸,不时地做着笔记。 
  接着,作为“三人团”的成员,周恩来作副报告,因为他是中央军委负责人,着重谈军事问题。此时的周恩来是有苦难言,在别人看来,他是“三人团”的成员,军事指挥上的严重错误他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实际上他在“三人团”里说了不算,现在只能背这个黑锅。他有勇气背这个黑锅,不像博古那样为自己开脱责任。他不仅检查了“三人团”在指挥上的重大失误,而且还主动承担了自己的责任。 
  与会者听出来了,这主报告和副报告有很大的不同。当时李德也听出来了,他在《中国纪事》中写道:“博古把重点放在客观原因,周恩来则放在主观因素上……”。 
  周恩来讲了半个小时。虽然时间不长,但很有分量,给其他与会者思考问题开拓了广阔的空间,留下了许多话题。这是史学家们没有估计到的。 
  此时,在博古看来,该作的报告都作完了,因此他希望与会者就这两个报告进行讨论,最后形成一个决议。 
  “现在,请大家发言,讨论一下这两个报告。”博古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与会者之后说道。 
  “我讲点意见。”博古话音刚落,张闻天立即开腔,他也从衣袋里掏出一大叠纸。 
  博古发愣似地看着他,意识到有些不妙。他知道,写过长篇小说的张闻天,思路清晰,擅长表达,除了正式发言,他一般是不写发言提纲的。看来,今天他是有备而来。   
  生死攸关的较量(5)   
  的确,今天张闻天的发言,是作了充分准备的,但准备这个发言提纲的还不仅仅是他一人。正如杨尚昆后来回忆时所写的那样: 
  他作报告时手里有一个提纲,基本上是照着提纲讲的。这个提纲实际上是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三同志的集体创作而以毛泽东同志的思想为主导的。 
  现在看来,他们三人同住在易宅,没有虚度时光。 
  博古忧虑地等待张闻天开口,他甚至恨不得一下夺过那发言提纲,看看究竟写了些什么。 
  坐在门口的李德也伸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张闻天,又耸了耸肩,他很关注张闻天将讲些什么。 
  然而,张闻天的第一句话,就使博古和李德坐不住了,他说:“听了博古同志关于第五次反‘围剿’总结报告和周恩来同志的副报告之后,我们认为博古同志的报告基本上是不正确的!” 
  张闻天在发言中用了“我们”这个词,这就无疑是表示代表了毛泽东、王稼祥的意见。博古对张闻天此时用“我们”这个词也异常地敏感,心里在想,不就是你们那个“三人团”吗? 
  张闻天没有看博古、李德表情如何,只一个劲儿地往下讲: 
  博古同志在他的报告中过分估计了客观的困难,把第五次“围剿”不能在中央苏区粉碎的原因归之于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力量的强大,同时对于目前的革命形势却又估计不足,这必然会得出客观上第五次“围剿”根本不能粉碎的机会主义的结论。 
  此时博古不由得推了下眼镜,他听到张闻天把他的报告称为“机会主义”,虽然在心里震荡了一下,但他很快平静了自己加速跳动的心,仍然表现出政治家的风度,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 
  张闻天越讲越尖锐: 
  由于对堡垒主义的恐惧所产生的单纯防御路线与华夫(引者注:即李德)的“短促突击”的理论,却使我们从运动战转变到阵地战,而这种阵地战的方式对于敌人有利,而对于现时工农红军是极端不利的。 
  我们突围的行动,在华夫同志等的心目中,基本上不是坚决的与战斗的,而是一种惊慌失措的逃跑的以及搬家式的行动。 
  博古同志特别是华夫同志的领导方式是极端的恶劣,军委的一切工作为华夫同志个人所包办,把军委的集体领导完全取消,惩办主义有了极大的发展,自我批评丝毫没有,对军事上一切不同意见不但完全忽视,而且采取各种压制的方法,下层指挥员的机断专行与创造性被抹杀了。 
  特别指出博古同志在这方面的严重错误,他代表中央领导军委工作,他对于华夫同志在作战指挥上所犯的路线上的错误以及军委内部不正常现象,不但没有及时地去纠正,而且积极地拥护助长了这种错误的发展。博古同志在这方面应负主要责任。 
  …… 
  张闻天的发言,完全超出博古的意料。尽管他已经预计到与会者对他的报告提出一些意见,但他绝没有想到会遭到如此彻底的否定,更没有想到,与他共事多年的老同志、老朋友张闻天会对他这么不留情面。 
  整个会场笼罩在烟雾之中,李德在抽烟,毛泽东也在大口大口地抽烟。那缕缕烟雾,在升腾,在弥漫。此时此刻,与会者的思维马达都在高速运转。 
  但与会者没有想到,在张闻天发言过后,毛泽东紧接着发言。以往,毛泽东在这种会议上,总是等大家讲得差不多了再发言,今天却一反常态。 
  毛泽东稍稍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那叠纸,那上面记的都是博古所讲的观点。 
  “这次会议应着重解决军事路线问题,其他问题暂不争论。”毛泽东的发言,首先抓住了当时最迫切、最紧要的问题,也是其他与会者乃至整个中央红军官兵最关心的问题。因而,正像周恩来后来回忆的那样“很多人一下子接受了”。 
  这便是一个领袖人物的智慧。 
  毛泽东也深知红军到了目前这种状况,最根本的是博古不折不扣地执行了王明的“左”倾路线。那么他为什么不提出要解决政治路线问题呢?这就是毛泽东的高明之处。解决政治路线问题需要时间,而当时没有这个时间,蒋介石的军队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果仓促地触及政治路线问题,一些是非就很难理得清楚,就可能造成党内的分裂,而一旦造成这种局面,对中共和红军都是致命的。毛泽东也考虑另外一种现实情况,那就是当时的政治路线的是非曲直,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许多人不一定能看得清楚,能看到本质。而军事路线上的错误,在党内在红军中,谁都看得很明白,是非曲直一目了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当时红军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就是军事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党和红军就面临着死亡的命运。不过,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毛泽东非常明白,王明的“左”倾错误路线,不是孤立的,其背后有共产国际,有斯大林的因素在起决定性的作用,如果现在否定了这条错误路线,必然要导致两种结果,或者是中共同共产国际、同斯大林关系的破裂,或者是正处于张扬时刻的正确路线被夭折。无论出现哪种结果,对年轻的中国共产党都极为不利。 
  所以,仅从这一点来看,毛泽东发射的是“制导导弹”,并不是乱炸一气,既方向明确,又有爆炸效应,力求在改变中共和红军命运的同时,又能继续得到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帮助和支持,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生死攸关的较量(6)   
  毛泽东的发言时间最长,大约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毛泽东整整等待了三年,观察了三年,思考了三年,也痛苦了三年,现在他不能再等待了,他要把这三年的思考都讲出来。 
  毛泽东没有准备发言提纲,三年的思考,时间也够长的了,三年的所见所闻所思,使他的思想与主张已成熟于胸,达到了出口成章的程度。 
  那么,毛泽东究竟讲了些什么,原始的记录迄今未曾查到,陈云回忆说:“毛主席讲得很有道理。内容就是《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而他的这篇力挽狂澜的宏论,后来被收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注明的时间是一年多以后的1936年12月,那时他正在陕北的窑洞里。 
  毛泽东为什么把时间推到这个时候,出于什么用意,已无从得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段时间里,他对这篇文章进行了一些修改。 
  毛泽东的发言,虽然锋芒是指向博古和李德的军事错误,但并不是像开批斗会那样,言辞激烈而内容平淡,而是像老师面对无知的学生一般,从理论与实践、胜利与失败、历史与现实、国情与军情的分析中,把自己的看法与观点、思想与主张传授给博古、李德,当然也传授给与会的其他人。因而他的发言很系统,从如何研究战争讲起,讲到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战争,讲到中国革命战争的特点,讲到中国内战形式是“围剿”与反“围剿”,最后讲到了红军的战略防御问题。 
  毛泽东不曾踏进过军事院校的大门,但现在却大谈军事问题,在李德面前可谓是班门弄斧了,然而李德也不得不服。 
  毛泽东说: 
  战略退却,是劣势军队处在优势军队进攻面前,因为顾到不能迅速地击破其进攻,为了保存军力,待机破敌,而采取的一个有计划的战略步骤。可是,军事冒险主义者则坚决反对此种步骤,他们的主张是所谓“御敌于国门之外”。 
  谁人不知,两个拳师放对,聪明的拳师往往退让一步,而蠢人则气势汹汹,劈头就使出全副本领,结果却往往被退让者打倒。 
  《水浒传》上的洪教头,在柴进家中要打林冲,连唤几个“来”“来”“来”,结果是退让的林冲看出洪教头的破绽,一脚踢翻洪教头。 
  毛泽东言此道理,博古不知道,李德更不知道。他们就连自己犯了什么军事错误都不知道。因此,毛泽东依然继续他那一针见血地发言: 
  反“游击主义”的空气,统治了整整三个年头。其第一阶段是军事冒险主义,第二阶段转到军事保守主义,最后,第三阶段,变成了逃跑主义。 
  此时,毛泽东并没有忘记王明、博古、李德过去对他的攻击。现在他反戈一击,说道: 
  起劲地反对“游击主义”的同志们说:诱敌深入是不对的,放弃了许多地方。过去虽然打过胜仗,然而现在不是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吗?并且不放弃土地又能打胜敌人不是更好些吗?在敌区或在我区敌区交界地方去打胜敌人不是更好吗?过去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正规性,只是游击队使用的办法。现在我们的国家成立了,我们的红军已正规化了。我们和蒋介石作战是国家和国家作战,大军和大军作战。历史不应重复,“游击主义”的东西是应该完全抛弃的了。新的原则是“完全马克思主义”的,过去的东西是游击队在山里产生的,而山里是没有马克思主义的。新原则和这相反:“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勇猛果敢,乘胜直追”,“全线出击”,“夺取中心城市”,“两个拳头打人”。敌人进攻时,对付的办法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先发制人”,“不打烂坛坛罐罐”,“不丧失寸土”,“六路分兵”;“是革命道路和殖民地道路的决战”;是短促突击,是堡垒战,是消耗战,是“持久战”;是大后方主义,是绝对的集中指挥;最后,则是大搬家。并且谁不承认这些,就给以惩办,加之以机会主义的头衔,如此等等。 
  无疑地,这全部的理论和实际都是错了的。这是主观主义。这是环境顺利时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和革命急性病的表现;环境困难时,则依照情况的变化以次变为拚命主义、保守主义和逃跑主义。这是鲁莽家和门外汉的理论和实际,是丝毫也没有马克思主义气味的东西,是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 
  博古听着毛泽东的发言,仍然是闷着头在那里记笔记,他没有勇气抬起头。而李德则是边听伍修权的翻译,边不断地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垂头丧气,神情十分沮丧。 
  毛泽东没有注意博古和李德的表情,他也没有必要根据他们的表情来决定自己的发言策略,因而他越讲越幽默而辛辣,直到讲到最后一个问题,有一段话却引起了会场爆发揶揄的笑声: 
  “拼消耗”的主张,对于中国工农红军来说是不适宜的。“比宝”不是龙王向龙王比,而是乞丐向龙王比,未免滑稽。 
  毛泽东自己也禁不住笑了,唯有博古和李德没有笑。 
  毛泽东在发言中,不仅对博古、李德的错误军事路线进行了尖锐的批评,更重要的是他对中国革命战争战略问题进行了系统的阐述,因为他知道,批评一个人如果没有承担起启蒙的任务,那是太不公平的。中国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顾得批判,忘却了自己承担的启蒙任务,而启蒙者本身则需要有新的认识,新的思想,新的观念。一句话,就是要有足以启蒙别人的东西,假如没有这种能启蒙别人的东西,那你就没有批评别人的资格。如果真是牢记着启蒙别人的使命,那就没有随意的批评了。   
  生死攸关的较量(7)   
  毛泽东没有忘记自己承担的启蒙任务,并且追求着给与会者以更多更深的启发。因而他的发言,犹如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冲击着每一位与会者,陷入思想混沌的人被冲醒了;关闭思维大门的人被冲开了;极端固守的人被冲垮了;思想清醒的人被冲到了一个新的天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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