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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这么大还没开过真枪,不过平时仿真枪倒没少玩,加上这么近的距离闭上眼睛怕也能打得准,于是便朝亮子点了点头。亮子朝手上呸了两口唾沫,便攥住了铁皮箱的把手。可能是因为放得太久了,那铁皮箱被亮子一碰便掉落了不少漆皮。
“咔……”铁皮箱的盖子被亮子掀了起来。在我这个角度并不能完全看到箱子里边,但如果只要里面有一丝响动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开枪。
然而接下来只有寂静,亮子呆立在那铁皮箱前一脸的诧异。
就这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意识到铁皮箱里的东西对我们构成不了危险后,我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等我看见铁皮箱里的东西后,我也一下愣在了那里。里面的东西并不可怕,但它出现在这里却显得太过诡异。
如果看过黑白电影特别是一些战争片的人一定能一眼认出来,那四四方方上面缀满旋钮的绿盒子就是一台无线电发报机!如果仅仅是一台发报机的话那并不是什么奇事,但它现在还在工作!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要知道这种老式发报机现在甚至已经成了古玩收藏里的“热货”了。如果不是在八仙庵捣鼓了两年见过两台,估计我都认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亮子看出来也并不奇怪,部队里一直都保留有磁石发报机,原因是这种古老的消息传递技术能适应各种干扰条件。他在部队是侦察兵,应该对无线电发报机有所接触。
当然我所说的只是在军事上还有这种仪器的运用,在平日的生活里根本不可能会见到。亮子把发报机从铁箱子里搬了出来,看清它的全貌后我跟亮子几乎同时轻呼道:“55式电传机!”
作为一个中国人,特别是一个研究古物的人来说,这款电报机是绝对应该认识的。它记录了新中国刚刚成立时那些科技工作者为了民族尊严而舍生忘死的血泪史。
这款我国自己研发制造的无线电发报机向世界宣告,中国人有着铁打的脊梁!任何想把新中国扼杀在襁褓中的帝国主义都是痴心妄想!想到这里我似乎置身于那红色的年代里,本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第三十一章 暗语
“亮子,你是怎么想的?”亮子没有说话,拿手电又往四周照了照,我发现在墙角有一团绿色的东西,好像是腐坏的被褥。
亮子把那团东西扯了起来,果然如同我想的那样,破败的棉絮被亮子这么一扯瞬时在空中飘散开来。我连忙捂上鼻子怕把这不知搁了多少年的棉花吸进去,然而亮子却突然像发现宝贝似的欢呼了一声。
我以为他真找到什么宝贝了,结果一看之下才发现这家伙手里拎着两个已经瘪掉的破水壶。
亮子一脸得意地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嘘了口气,说:“不就是俩破水壶嘛。”
亮子白了我一眼,说:“你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个屁,这是63式军用水壶,跟着咱志愿军赴过朝,听说当年周总理还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了基辛格。我跟你说,看到这个水壶我好像明白了,不过当年哥可是背了一遍保密条令才换来的消息,你能保证不出卖祖国我就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当年新中国刚成立时,咱们跟苏联的关系那就好比是亲兄弟,他们帮咱们出技术,咱们支援他们粮食。然而到了20世纪50年代末期两国却因为种种原因交了恶,苏修佬们是又撤机器设备,又撤技术人员。”
“这样一来咱们国家不得不独立完成一些当时急需的工作。当然,你想到的两弹一星绝对没错。但在解决对外问题的同时也要解决国民的生计问题。中国拥有广袤的土地和充足的资源,但在当时最大的问题是石油、天然气,和一些有色贵金属资源探明储量较小。”
“苏修撤走人员装备后,我们不得不选择孤注一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中国发起了有史以来国内最大的一次资源勘探工作。几万名来自解放军以及各地方的地质勘探队员对祖国的土地进行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勘探工作,整个过程历时十几年甚至更久。这些勘探队员所使用的装备全部是由国内生产的,也就是凭着这些国人自产的装备,大庆、克拉玛依,以及很多矿藏才得以发现,当然这和我要说的并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你自己瞧瞧,55式电传机,63式军用水壶,加上这床破军被,我敢打保票,这里的东西都是那次地质大勘探留下来的。”
亮子说完把那无线电发报机递到我手里,示意我再好好看看,谁知我刚接到手里它突然发出一阵“咯咯叭叭”的怪声,我心里一慌就把发报机扔了出去,发报机摔到地板上后发出一声闷响居然也没摔坏,兀自还在发出声响。
亮子瞟了我一眼,说道:“你都知道这玩意儿会喊叫还吓成这样!”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你是驴脑子吗?要真和你说的那样,这玩意儿最少也搁这儿几十年了!你要能说清这鬼玩意儿为什么还能在这儿蹦跶,我绝对连眉毛都不挑一下。”
看来有时候脑里一根筋并不是什么好事,亮子听后想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挠了挠脑袋,说道:“这倒也是,这发报机的保质期是长了点。”
“咚咚咚!”木板墙传来一阵敲打声,接着就听见陈老汉在对面喊道:“掌柜的!是你们吗?”
亮子正俯身准备把电报机搬起来,听陈老汉这么一喊叫便回了句:“这里没人,你继续睡吧!”
我正准备回话,谁知屋顶上“哗”的一声,竟落下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果然又是柳景年,这家伙不知是属猫的,还是属蛇的,爬在屋顶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古时候的采花贼总喜欢爬在屋顶上,然后……
“这东西哪里找到的?”柳景年看了一眼亮子手中的发报机问道。亮子一听忙把发报机搂在怀里,说道:“告诉你你不就知道了。”那发报机还在“咯咯叭叭”地怪响着,光线昏暗加上亮子又拧着个眉毛,看起来倒真像国民党敌特发电报时被逮了个正着。
柳景年朝亮子伸出一只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亮子一挑眉毛,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急道:“接好!”话音未落就把无线电发报机扔到了柳景年手上。敢情亮子这驴头见柳景年只伸出一只手,故意想让柳景年丢个丑。这发报机就是一铁疙瘩,加上这一下来得突然,普通人肯定是接不住的,搞不好还会砸到脚。
我心里一惊,亮子这家伙真是十足的惹祸精!
谁知柳景年竟一只手把发报机接住了,此时发报机还在响着。柳景年嘴角撇过一丝轻蔑的笑,说道:“这是求救信号,三短三长三短,你们自己听听。”
听柳景年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声音确实是带着频率的,三短三长三短,SOS这个救人无数的摩尔斯电码想必连三年级的小孩都知道。特别是在泰坦尼克号的悲剧发生后,SOS更是风靡全球。只不过……”
我低声问道:“可我好像记得,1999年时国际海事组织就已经彻底废弃了摩尔斯电码SOS求救信号啊?还有……”
柳景年似乎是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把发报机倒过来放在桌上,说:“也许是哪个无线电爱好者遇到麻烦了。至于它为什么现在还能工作……”
“哐”的一声,发报机的后盖被柳景年拆了下来,接着他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方块。我一看顿时大悟,这不就是一块干电池吗!看它那样腐蚀得厉害,估计就是因为电力不足才导致发报机的声音变了样。
至于它为什么会工作,这个只能是这台发报机在一定的条件下就会开始工作,比如自动接收一定方位和频率的信号。
亮子见柳景年又抢了他的风头,心里不由一阵不爽,便把手伸进那铁皮箱里乱掏,结果还真被他掏出一个残破不堪的文件夹来。亮子拿着文件夹朝柳景年挥了挥,笑道:“机密在这里,想看吗你?”
说完便打开了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借着手电光我看见纸上全是用竖线隔开的*号和…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摩尔斯密码了。
亮子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把文件夹递给我,说道:“早知道老子在部队就多学点知识,你来瞧瞧这上面说了些啥?”
我接过来一看便摇了摇头,那上面的*号和…号打得很密集,而且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其实我对这玩意儿也是一窍不通,接过来也只是下意识而已。
我看了看柳景年,发现他正看着我手里的文件夹,于是我便又把文件夹递给了他。其实我对能不能看懂上面的内容并不十分在意。毕竟这跟和我们此行的目的并没有什么关系。
对我来说能找到夔龙观山挂上标的大墓,顺顺利利地捣出里面的明器,再解出那块铁挂上“万金陵桥”这几个字的含义,比什么都来得实在。
柳景年很快地扫了一遍后,说:“我能读懂上面的字,但这份电报用的是暗语。”
亮子一听急道:“什么暗语说出来听听啊!搞不好是发现了座大金矿做下的标记呢。”
“盒子里有蛇,速到4183下水。”
柳景年的话让我跟亮子直发蒙,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难不成这是一群上山逮蛇的人发的电报?但是这话来得也太专业了吧!柳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可能是说任务结束,换到下一个地点吧。”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们就别管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说不定发求救信号的人现在很危险呢。”亮子拍了我一下,说道:“粪爷,你脑袋是让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咱们干外八行的见到官差都是绕着走,你报警不就等于是黄花大闺女往小流氓怀里钻——自投罗网嘛。”
第三十二章 上天梯
第二日天刚放亮,亮子便扯着嗓子叫醒了众人,我心想亮子这家伙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绝对不带睁眼的,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搞得。
谁知亮子装模作样地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了指陈老汉又指了指我,说道:“你,去外边捡柴火。你,去给锅里添点雪。咱们三更做饭,五更出发。定要拿下斗里那一干明器!”
亮子这一身王八之气是越来越够火候了,陈老汉一听便忙不迭地跑了出去。我也懒得理他,反正这饭总是要有人做的,便拿起锅在外面添了一锅雪。这顿饭我吃得格外卖力,或者说几个人都是抢着吃的,因为柳景年说了,可能很长时间都别想吃到热东西了。
接下来我们整理了一下装备准备出发,亮子原本想把那台无线电发报机带上,说什么虽然值不了什么大钱,但好歹也算是个洋落,万一找不到墓子,也不至于走了空。我说:“你这是蚂蚁的屁股都当坨肉。咱们要真找到墓子,你还得把它扔了。就是找不到,咱们原路返回你再背上也不迟。”亮子听后咧着嘴笑了笑把无线电发报机又扔了回去。
我们现在应该在一处谷地里,四处的山势陡峭,如同刀劈斧砍的绝壁上缀着盘根错节的龙爪松。
亮子递给陈老汉一支烟,笑眯眯地说道:“陈大爷,今天就瞧您的了,要能找到这座大墓,咱们也算你一个,明器匀开了分。”
陈老汉哈着腰接过烟,有点惊慌地说道:“要不得,要不得。够给我那些兄弟做个道场就行,再多我就不敢要了。”
亮子听完张着嘴,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保管亏待不了你啦!”
我心里暗叹亮子这脸变得也真够快,比柳景年那张阴阳脸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这脸变得也太市侩了。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会儿是用得着人家才在这儿卖笑脸。
陈老汉好歹也是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皮,怎么可能连这点花头都看不破,这会儿听完亮子的一席话,不仅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我对风水的认识还停留在《葬经》上的几句话上。亮子更不用说,他的脑子就一过滤网,得咬文嚼字的东西全部都给他滤在了外面。至于柳景年嘛,他懂不懂寻龙点穴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是彻底地给他下了一个定义,间歇性脑中断综合症,只要看他冷着个脸,就别想着和他说话,这会儿大概是又犯病了。所以现在想要找古墓,只有靠陈老汉这个老油皮了。
搞古董买卖的什么最强,不是“眼劲儿”而是“口劲儿”,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得会忽悠,看来要让这陈老汉亮真招还得我出马。
“陈大爷,您别听这驴脑壳在这瞎吹,这次不管能不能找到,您给那几位干爷办道场的钱我都给您包了,不图别的,就图您老教会我‘道义’这两个字。”我感觉这段话说得是波澜不惊,平心静气。人在紧张焦虑的时候你给他说一些太过激奋高昂的话反而会让他更不安,反过来一些平淡语气而带着一些暗示的话反而会让他静下心来,这些都是我平时对付那些手里攥着“传家宝”,嘴里喘着大气的卖家总结出来的,也不知对这老头管不管用。
可能是我外表和善,再加上影帝级的表演天分,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陈老汉听完我的话后眼泪都在眼睛里直打转,用那枯树皮似的手一抹鼻涕,说道:“掌柜的,你放心,我陈老拴绝对下死力帮你撬了这个斗。”说完便从他那绿呢子大衣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亮子“噫”了一声,说道:“陈大爷,这罗盘看起来古色古香,看起来怕是有年头了吧!”陈老汉老脸一红,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年和穿山眼那老猢狲分开时从他那顺来的。”
陈老汉说完不好意思再看我们,低着个头只顾捣鼓着罗盘。没想到陈老汉这厮倒是个老手了,看来我得多留个心眼看着他点。
陈老汉摆弄了一会儿罗盘抬头说道:“掌柜的,这罗盘得和着那块铁挂一起看。”我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了那块夔龙观山挂,反正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怕撂角子跑了。
我把铁挂交到陈老汉手上,顺带着把手上那双手套也递给了他,说:“您老年龄大了,把手套戴上,小心点别冻崩了手。”陈老汉本来准备推辞,但亮子在他身后一拍他,道:“你就别和俺家粪爷客套了,招子放亮点,找到墓子就行。”
陈老汉听后便不再多言,一手持着铁挂,一手端着罗盘,时不时抬头看看四周的地形。嘴里还默默地念叨着,看得出来是在推算什么。我们就跟在陈老汉身后,也不说话,怕影响了他推风湮水。
就这么在林中走了有一个多小时,陈老汉突然说道:“行了,到了。”亮子听后激动地一拍手,便要掏铲子打眼。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这甩也不是什么风水宝穴。一面临着山崖聚不到风,地面上怪石嶙峋,有的干脆露出秦岭特有的花岗石裸岩也谈不上水,这种地方又怎么会有大墓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陈老汉见亮子放下登山包准备取铲子打眼忙上前拉住了他,说:“您别急,老汉我嘴拙,话没说全,这才到‘观山地’,离墓还远着呢。”亮子听后咧了咧嘴,这一下面皮又给伤了,只不过这会儿还得靠陈老汉找墓他不好发作,只好拍了拍登山包,说道:“我这是在找吃的呢,那包牛肉干不见了。粪爷,是不是你偷吃了?”众人听后都懒得理他。
陈老汉收了罗盘,对我们道:“各位跟着我就行,找到这处‘观山地’,墓子也算找到了。”说完他便抓住山壁上的青藤往上爬去,我看这青藤有小臂粗细,也不担心会断,于是也跟着陈老汉爬了上去。往上爬了四五米,原本近乎垂直的石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平台。
刚爬上平台我就发现正对着我的岩壁上雕有两幅石人像,这两幅石人像和真人等高,只不过千百年的风吹日晒让石块脱落了大半,加上上面结满了地衣已经认不出它当初的面容。两幅石人像的中间有一架在石壁上生生凿出来的“天梯”,我之所以把它称之为“天梯”是因为这石台阶凿刻于近乎垂直的绝壁之上,抬头一看竟想不到这石台阶的尽头,仿佛是通往天上一样。
亮子咋了咋舌,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到这里才知道还有比华山道还牛逼的路。”我心里何尝不是一样在感叹,华山道好歹还有铁索扶着,这里的“天梯”别说铁索,每一级石阶能不能落上整个脚掌都是问题。
陈老汉看着这不知有几百米高的天梯也发了蒙,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从这上去应该就是‘观山地’了,到了那里用观山铁挂那么一看,虚位自然就出来了。”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不用全上去了,要不您在这等着吧。”“我不上去你们找不到……阿嚏……找不到虚位。”陈老汉似是有些感冒,打了个喷嚏说道。
没想到这时一直冷着脸的柳景年说话了,“去吧,我在这里看装备。”说完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打起了瞌睡。
亮子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估计他本来想说这句话来着。我活动了一下手腕便当先爬了上去,这石阶虽然又窄又陡但我还能应付,刚好这石阶又向着太阳,上面并没有积雪,手脚并用也不是非常难爬。
第三十三章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