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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静司注视着眼前布满灰尘的书架,淡淡一笑说:“这里可真是很久没有打扫过呢。”
“能看的出来,四周全部都是灰尘。”七濑拿起一本沾满灰尘的书,“这里不是历代家主专用的书库吗?您好歹打扫一下。”
“我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废物上。”的场静司的视线缓缓扫过书架后,转头对七濑说,“对了,关于猫又的资料,大概在初代家主和二代家主的手记里能查到,找到他们的手记就可以了。”
听到的场静司的话,七濑将视线移到一个专门置放手记的书架,开口问:“您真的要杀死那只猫吗?”
“恩,如果可以办到的话,”的场静司皱眉拿起书架底层一个看起非常久远的手记,纸张已经泛黄,大多数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找到了,初代家主的手记。”
七濑转头看向正在低头翻着手记的的场静司说:“哦?上面有记载吗?杀死猫又的方法……”
翻阅着手记的的场静司,没有回答,七濑耸了耸肩,站在一旁等待着的场静司看完。
“所以说这里都是一些废物。”的场静司露出一抹冷笑,将手记丢在地上,手记使地上的灰尘弥漫而开。
七濑用手挥了挥扑面而过来的灰尘,问:“上面写了些什么?”
“还是那些事,初代家主救了一只猫又,猫又为了报恩成为了的场的式神,”的场静司一边说着一边向书库门口走去,“但是却背叛了的场家,所以被杀死了。”
“重点都模糊不清呢,那只猫又背叛的场家的理由,还有杀它的方法。”七濑追着的场静司走出书库,然后随手关上门。
“方法就是以前古老而普遍的消灭式神的方法,”的场静司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在特定的法阵里,用缠好弑神咒的箭射向式神,将咒符打入式神身体,让它消失。”
“这种方法可行不通呢,那只猫又可不是的场家的式神。”七濑笑着说,“叫夏目的那个少年身边的那只猫又……”
“大概是上面记载的帮手吧。”的场静司唇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察觉到七濑不解的目光,他赤色丹凤眼闪过一丝微光,笑容妖魅地说:“关于那只猫又的故事,有二个版本呢。”
七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露出充满兴趣地笑容说:“听起来很有意思,您能讲一下吗?”
“当然,”的场静司轻轻勾起唇角,“版本一就是刚刚初代家主手记上的,他救了一只猫又,那是嘴上说报恩的猫又其实别有居心,让它的‘帮手’隐藏在村庄里,想要趁机吃掉村庄里全部的人。”
“初代家主察觉那只猫又有问题后,让它与自己签下了式神契约,之后,为了保护村民,他用杀死式神的方式杀死了那只猫又。”
“察觉到那只猫又有危险后,‘帮手’赶过来却已经晚了,‘帮手’愤怒地杀掉了的场家全部的式神,式神全部都死亡了,为了对付那只猫又,初代家主用右眼作为交换请求得到其他妖怪的帮助,但是最终只杀死了成为式神的猫又,另一只却逃跑了。”
“感觉听起来像一个关于正义使者的童话故事。”七濑轻轻一笑,虽然这个是初代家主亲自写下的,但是太过于美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漏洞也很多,例如那只猫又既然是想要吃掉村民的话,又怎么会签下式神契约。
“版本二,二代家主爱上那只猫又,所以它才会死,”的场静司微微眯起眼睛,淡淡一笑,“初代家主真是一个严厉的人呢。”
“这个版本是一个悲惨结局的恋爱故事?”七濑觉得这个版本比第一个版本还要不切实际。
“这个版本之所以会流传下来,因为二代家主终生未娶,从旁系家族收养一个孩子,将他培养成三代家主。”的场静司侧头看向身边的七濑,“不管这两个版本哪个是真的都无所谓,杀死猫又的方法,看来要自己研究了。”
“您对那只猫又意外的执着呢……”听见七濑的话,的场静司薄唇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因为最近很无聊,能和猫又这种稀少的妖怪‘玩’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听见你的话,那只猫又大概会暴跳如雷吧。”七濑笑着说。
“夏目,庭院里的花已经浇完水了,吾要上楼打游戏去了。”暮对正在洗碗的夏目挥了挥,嘴里咬着一个苹果向二楼走去。
“对了,暮?”
“恩?”暮转头看到夏目贵志欲言又止的样子,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夏目,然后一口又一口的咬着手中的苹果。
“上次我被的场抓住时,他曾和我说起过眼睛的事情,暮不是曾经问过我,关于他的眼睛……”夏目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时,听见暮懒洋洋地声音:“然后呢?他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那是初代家族为了杀死一只猫又,用右眼作为交换,寻求了其他妖怪的帮助。”但是他通过暮的记忆没有看到的场智用右眼作为交换,请求其他妖怪帮助的场景。
“啊,这就是所谓的自我美化吧。”暮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然后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耸肩说,“的场智会用右眼作为交换,得到其他妖怪的帮助,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害怕。”
“害怕什么?”看到夏目疑惑地目光,暮冷冷一笑,语气傲慢地说:“当然是害怕吾去报复他,所以用右眼作为交换,请求其他妖怪来保护他。”
看到暮一副高傲的模样,夏目轻轻一笑,下意识地问:“那暮去找他了吗?”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夏目慌张地摆手说,“抱歉,暮……”
“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身上的封印不允许吾伤害人类,”暮揉了揉自己的黑发,声音淡淡地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是去了,但是的场一族已经搬离那个宅子,只有一个人留在那里。”
留在那里的是谁,不用暮说,夏目也猜到了,大概就是澄的爱人——的场拓真。
“看来你猜到是谁了,”暮浅浅一笑,似乎回想起那一幕,她眸光微微颤动带着些许不忍,“他用澄的死亡反复的折磨自己,不许自己去死,不许自己崩溃,惩罚自己用剩余的生命去承受着充满寂寥、孤单、还有失去恋人的痛苦。。”
“结果那个人等于间接性的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夏目贵志轻轻闭上眼,柔和的声音透着些许悲伤,“大家都认为人类和妖怪不可以在一起呢?”
“可以在一起。”
夏目贵志瞳孔惊愕的放大,看到暮正用深邃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轻轻笑着说:“你惊讶什么?”
“因为暮刚刚说……”夏目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他散发着温柔光泽的眸子带着微亮的光芒,“人可以和妖怪在一起。”
暮用手支着脸,半眯着浅金色的眼睛,柔和的笑容透着淡淡地妩媚:“恩,当然可以,只要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在一起的觉悟就可以了。”不容夏目开口,暮伸了一个懒腰说,“吾上楼打游戏了。”
“恩。”夏目贵志叹了一口气,先不说暮所谓的代价是什么,知道暮不反对人和妖怪在一起,他就觉得很高兴了。
“对了,夏目。”
“恩?”夏目贵志抬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暮,她唇边的笑容略显妩媚,轻声说:“听白猪说,后天就是夏日祭了,吾期待了很久呢,你可别忘记了。”
夏目连忙低下头,怕暮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根,低声回答:“恩,不会忘记。”
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因为那是他决定告白的日子啊——
☆、31告白与请求
暮躺在榻榻米上注视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小声说:“不会下雨吧,难得的夏日祭……”
“天气预报说没有雨。//”虽然天气预报这么说;夏目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总觉得会下雨。
暮指着灰暗的天空;语气高傲的说:“不要,吾要参加夏日祭;不许下雨。”
夏目轻轻一笑,其实他比她更期待夏日祭,现在想到夏日祭的这三个字;心脏都会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厉害。
暮突然起身揪起睡觉的猫咪老师;一脸笑眯眯地说:“夏目;白猪,我们来做晴天娃娃吧!”
“晴天娃娃?”夏目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夏日祭开始的时间了,“就算在挂上晴天娃娃,也不一定会见效呢!”
暮摇着猫尾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一定会见效的,吾亲手做的晴天娃娃怎么可能不见效!”
夏目贵志发现暮脑袋上的猫耳朵抖了抖,似乎正在等他回答,夏目浅浅一笑,算了,就当夏日祭开始前消磨时间吧,否则一直这么无事可做的呆在她身边,他也静不下心。
“好吧,我去准备做晴天娃娃的材料。”
“恩。”暮对夏目贵志点了点,狠狠拍了一下还在睡觉的猫咪老师,“起来了,白猪,来一起做晴天娃娃。”
“……”猫咪老师眼睛都没睁一下,抬爪对暮挥了过去,暮微微侧头躲过它的爪子,面色一沉,一脚踩在猫咪老师胖乎乎地身体上,“想打架吗,白猪!”
“打架?正和我意,你这种打扰别人睡觉的家伙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正好,你要是输的话,”暮阴森一笑,摇着尾巴说,“就把你当做加肥版晴天娃娃挂在窗户上……”
“可惜,你那副黑漆漆的模样,挂在窗户上的话,天气或许会更加阴暗!”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小孩子吗?!”夏目一进房间就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一“人”一“猫”,嘴里还嚷嚷着自己的“招式”的名称。
“一决胜负,然后把这个白猪当做晴天娃娃挂在窗户上!”
“别说大话了,今天就让你认清自己和我的差别!”
“我说别闹了,没有听见吗?”夏目将手中的材料放在桌子上后,转身给暮和猫咪老师一“人”一个爆栗。
猫咪老师捂住脑袋大吼:“好疼,你做什么,蠢货!”
暮瞪住夏目,恶狠狠地说:“竟然敢敲吾的脑袋,想死吗,愚蠢的夏目!”
“我不这样做,你们两个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吧。”
“哼,竟然敢打吾的脑袋,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夏目!”
“提出做晴天娃娃的是你吧,”夏目微笑着揉了揉暮的脑袋,仿佛在安抚炸毛的猫咪一般,“一会就要去参加夏日祭了,不抓紧时间就挂不上晴天娃娃了。”
“会不会晴天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参加夏日祭。”
“你不去参加夏日祭?为什么?”暮惊讶地看着猫咪老师,这个超级吃货竟然会说不去有各式各样小吃的夏日祭,真是太稀奇。
“恩,和丙它们约好一起喝酒了,也会有许多好吃的。*。**/*”猫咪老师一脸淡然的说,发现夏目耳根通红,一脸感动的看着它,嘴角弯弯弧度不自觉的加深了。
“咦,和丙它们的聚会吗?烤鱼吗?如果烤鱼的话,夏目,我们也一起聚会吧。”暮双眼亮晶晶地说,反正她参加夏日祭就是想要吃烤鱼。
“没有烤鱼。”猫咪老师抢在夏目前面回答,“如果你和夏目想要参加,就自己去抓了鱼再来吧。”
暮鼓着脸颊,一脸抱怨地说:“什么嘛,连烤鱼都没有,无趣的聚会。”
“我今天会给暮买烤鱼,所以……”
“恩?”暮疑惑地看向夏目,“夏目,你什么说呢,声音太小了。”
“等下我给暮买很多很多的烤鱼,所以等下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吧。”
“哈?”暮惊奇盯着夏目,但是夏目垂着头,用发丝遮住了通红地脸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莫非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说的我好像麻烦精一样,烤鱼不给暮买了!”
发现情况不对,暮立刻搂住夏目的肩膀,摇着尾巴说:“吾是开玩笑的嘛,真是的,夏目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夏目沉默不语,依然低头做着晴天娃娃。
发现夏目不理她,暮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正在闭眼睡觉的猫咪老师,她抖了抖猫耳朵,一口亲在夏目白净的脸颊上。
“……”夏目瞳孔微缩,捂住脸颊慌张地看向暮,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刚才柔软的触感仿佛火苗一样烧红了他的脸颊。
“怎么了?夏目,继续做晴天娃娃吧。”暮无辜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刚刚她亲他脸颊的时候是错觉一般。
“你……你刚刚才……”
暮用做娃娃的白布挡住自己微红的脸颊,哼声说:“那你一脸吾欺负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刚刚是道歉,你就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夏目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也低下头专心的做晴天娃娃,静谧的房间只有钟表的秒针轻轻摆动的声音和猫咪老师偶尔传出的呼噜声。
“完成了!!!”听到暮开心的声音,夏目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抬头看向暮手中的晴天娃娃,愣住了,“暮,你确定这个是‘晴天娃娃’?”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夏目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比较贴切。
“恩。”暮理所当然地点头,咧嘴一笑,“烤鱼版晴天娃娃,吾最喜欢吃烤鱼,所以这个晴天娃娃一定会见效!”
“噗,烤鱼版晴天娃娃,果然很有暮的风格……”夏目弯起眼角,暮皱起小脸,目光质疑地看向夏目说,“你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吾啊!”
夏目贵志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黑色油笔为手中晴天娃娃画上笑脸,然后将笔递给暮,“画上笑脸吧,把娃娃挂好以后就可以出门了。”
“啊,恩,吾知道了。”暮接过画笔,在她的烤鱼版晴天娃娃上一顿乱涂,夏目用手撑着脸颊,静静地注视着暮,轻声地说:“暮,‘吾’这个的自我称呼有什么含义吗?”在读取的记忆中,暮还用着‘我’这种自我称呼。
“在书中看到这个称呼,当时觉得很帅气,所以就用了,用着用着就习惯了。”暮耸肩回答,然后将画好的晴天娃娃递给夏目,微笑说,“挂上吧,然后我们就出发去参加夏日祭。”
夏目抚额,暮做的已经不是晴天娃娃,无论外形和身上的图案都可以说是另一种未知生物了。
“怎么,被吾的烤鱼版晴天娃娃震撼到了?”暮得意洋洋的问。
“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被震撼到了。”夏目贵志忍着笑意回答,将自己做的普通版晴天娃娃还有暮的烤鱼版晴天娃娃挂在窗户上。
“白猪,你真的不去夏日祭吗?”暮走过去戳了戳猫咪老师胖乎乎地身体。
“恩。”猫咪老师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诡异地说,“希望你‘玩’的愉快。”
“你这阴阳怪气的口气,真让吾不爽。”暮狠狠拧了一下猫咪老师的脸,走到窗口对夏目挥了挥手,“吾去楼下等你,换浴衣要快点哦。”
“猫咪老师,我……我出发了!”
夏目换好塔子阿姨为他准备的茶色浴衣,一副紧张兮兮地模样看着猫咪老师,猫咪老师叹了一口气,大吼:“笨蛋,你怎么可以带伞!”
“诶?”夏目望着一眼灰蒙蒙地天空,“因为,很快就会下雨……”
“那就和那只蠢猫随便找地方躲雨,”猫咪老师一爪子拍掉雨伞,“难道下雨了,你就立刻打着伞回家吗?”
夏目贵志脸一红,立刻捡起雨伞放好,听见猫咪老师懒洋洋地声音:“别紧张,你把你的心意告诉那只蠢猫,她一定回给出回复的。”
夏目贵志深深吸了一口,对猫咪老师微微一笑,鞠躬说:“谢谢,猫咪老师。”
站在窗台上看着夏目离开的背影,猫咪老师弯弯的嘴角弧度更深了,望了望挂在窗户上的晴天娃娃,低声说:“加油吧,你们这两个蠢货。”
暮穿着淡蓝色碎花的浴衣,看到夏目走了过来,她跑过去牵起夏目手,笑嘻嘻地说,“走吧,目标,烤鱼摊!”
“恩。”夏目脸颊微红,告诉自己不要着急,等暮吃饱了,他在向她告白吧。
“真是的,好像走不到烤鱼摊就会下雨啊。”暮停下脚步,盯着完全已经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住的天空。
暮的话刚刚说完,细细的雨丝就掉落了下来,随着震耳的雷声,雨滴越来越大,暮一脸扫兴地说:“明明挂了晴天娃娃却一点都不见效,我们回家吧,夏目。”
“我们去这附近有一个废弃的神社躲雨吧。”不给暮考虑的机会,夏目紧紧攥住她的手跑了起来。
“到了。”夏目深深地吸了口气,神社的房檐为他和暮隔了大豆的雨滴,但是发丝和浴衣却已经被雨淋湿了。
“回家不就好了,你都淋湿了,”暮伸手拨了拨夏目被淋湿的发丝,“吾倒是没什么问题,你这样会感冒的。”
夏目松开暮的手,紧紧握拳给自己打气,不要退缩,要一口说出来:“暮……”
“怎么了?”感受到暮的视线,夏目憋红了脸颊,“你很讨厌下雨吧!”话语一出,夏目恨不得一头撞在神社的门框上,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暮以为夏目担心她联想起澄去世那天,她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