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是我幼时的想法。”真秀冷淡地回应他,“你也只是我幼时的影子罢了。”
他拉起自己的妹妹,往雨水之外的世界走去。身后那孩子徒劳地呼喊着,声音逐渐消散在雨帘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写结局神马的……都是被台风闹的
因为写完之后发现有点长,就分成两章发了
别问我多轨田沼西村北本去哪里了,两个主角就让我自顾不暇了,次要角色先去喝茶
话说开始写还以为要悲剧,结果硬是重复看了两遍以前写的结局片段被我给拗过来了
要HE的妹子快来感谢我
最后两章了冒个泡啊TAT
(靠 最后结局章尼玛还抽)
☆、最终话 归来
东一跟随着兄长走进与世隔绝的山林,深埋在心中的记忆逐渐复苏。
她望向和兄长相握的手,这样的姿态就像多年前他带她离开这里时一样。
(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独啊。)
(我也正好是一个人,要不然,你当我妹妹吧。)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被山林精怪养育,被当做未来的山神继任者的孩子,无意间遇到了闯入这片无人之地的真秀,从此拥有了在人世间属于自己的名字和家人,却因为离开成长之地而身体虚弱。
在此之前的守护灵是性情温和的净潭,真秀请求它让自己的妹妹成为普通人,因此净潭使用它的力量封住了东一的能力和记忆,却因此提前导致了自己的枯竭。
想起来了,一点一滴……关于这片山林和自己所知晓的一切。
还有无法逃避的事实。
拉着自己手的,是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兄长。
他的死亡是为了阻止净潭力量消退进而影响东一。
他自愿代替了东一成为山神。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而现在夏目,也是因为她。
“不要质疑自己的存在。”
在庙宇前,真秀停下脚步,柔声对妹妹说:
“无论如何,保护自己的重要之人,是每个人的天性。”
东一怔怔地望着他。
真秀一直是个可靠又让她依赖的兄长,即便是现在,他也依然是。
“我的藤叶啊,只要幸福就好。”
“——说什么幸福,真是可笑。”
濯兮出现在庙宇前的台阶上,他的面孔既陌生又熟悉。
那不是真秀的脸。
“一边想着要永远在一起,一边又想要让她脱离这里,这样自相矛盾、违背诺言。东一真秀,你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话!”
真秀把东一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濯兮盛怒的金色双眼:“违背诺言的人是你吧——濯兮大人!当初我许下的愿望,是让藤叶成为真正的常人,而你现在却想违反约定,让她回到这里,甚至利用了夏目君。不守信用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濯兮敛起怒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擅自脱离我的神识,用已经不属于人世的身体行走,你以为你的存在还能持续多久?”
真秀不屑一顾:“请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濯兮大人——这片土地一直以来的山神,是我而不是你。你不过是利用了我的身体在人世出现,现在能持续多久的存在这个问题,问的应该是你才对。”
濯兮蹙起眉头,他的目光扫过东一兄妹,甩着袖子转身进了殿内:“确实。但你也别忘了,你作为山神一大半的力量都是来自我这里,要是不想真正消失导致这里山神空缺而强行继任,就老实回到我这里来。”
东一担忧地抓着兄长的手。
“放心。”真秀轻笑,引她进殿里,“濯兮没办法伤害我。快进去吧。”
庙宇之内和记忆中一样,静谧地仿佛另一个世界。
只是东一刚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现出原形的斑正被困在一片水帘之后,它怒气冲冲地不断用爪子和头顶撞着水帘,却始终无法从中脱身。
真秀挥了挥手,斑终于落回了地面。
“真是抱歉啊斑大人。”真秀和气地朝它道歉,“濯兮太失礼了。”
濯兮冷哼一声。
“夏目呢?”
东一扯着兄长的袖子焦急地问。
斑也龇牙咧嘴地望着濯兮。
“请把夏目还给藤叶吧。”真秀望着濯兮的背影,循循善诱般,“就算您不相信我的能力,也应该相信自己足以维持我的存在吧。”
闻言濯兮甩了甩袖子,万丈垂纱之后露出了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
东一毫不犹豫地跑了进去。
她奔跑着,风和草叶掠过脚边,连呼吸间都沾染了薄凉的寒霜味道。
那条小道好像没有尽头,一朵一朵总有藤花落下,挡着视线。
她顾不上紊乱的呼吸,只知道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夏目就在那里。
道路终于到达尽头,她停下奔跑的脚步,隔着一段距离注视着沉睡的少年。
依旧是那个在山坡上睡着的样子,安静地不忍心让人打扰。
她捂住面颊,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
肩头落下一点重量,真秀搂住了妹妹,柔声安慰着她。
“……现在,你还不能见他。”
他轻声说道:
“再等一等,等一等……”
等待是漫长的。
过了蝉鸣细雨的夏季,过了稻谷飘香的秋季,过了冰雪霜寒的冬季,重新迎来了温暖明媚的春季……
一年后。
和藤原夫妇参加完高中的毕业典礼,三人刚到家门口,就被邮递员叫住了。
“您好,哪位夏目贵志君?”
“诶?”夏目一愣,朝邮递员走去,“是我。”
“这是您的包裹。”邮递员拿出一个扁长的盒子递给了夏目,“请签收。”
“好的,麻烦您了。”
夏目签完字,捧着包裹摇了摇。
奇怪,谁会给他寄包裹呢?
他疑惑地拆开来,里头是个旧木盒,看上去很有些年份了。
打开锁扣,里面零零散散放着一些东西:年贺状,照片,发夹,画册……
——都是他十分熟悉的。
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带着浅淡的藤花芬芳和山间的清澈溪流,是那样美好的存在。
塔子原本还想叫夏目快进屋,她刚到门口,只看见夏目抱着什么东西跑走了,根本来不及叫住他。
夏目抱着木盒奔跑着。
近了,近在眼前了……那个相遇的山坡,能够抚平他一切伤痛的,不可思议的地方。
他在山坡下停下脚步,像当初书包里装满了八朔橘一样,没由来地既期待又紧张。
最终他抱紧了怀中的木盒,踏上了种满果树的山坡。
山坡上什么人也没有。
心中涌起失望的情绪,夏目走到熟悉的位置坐下。
那里能够远眺远方的山脉,俯视丰收的田野,还有万家灯火的位置。
有个人喜欢在傍晚的时候来这里画画,天空山峦和风雨鸟鸣都被记录在画纸上,跟随着季节的变化,一点一滴,连他自己也在上面有过痕迹。
有很多很多关于这里的记忆从夏目心中涌现,代替了原本失望的情绪。
那些温暖美好的,裹挟着夕阳柔暖光线的记忆,像是加了糖的水,在心间流淌,流向四肢百骸,被这样的平静所吸引,希望时间就此停止的记忆。
他从木盒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年级的秋天,学园祭的时候,他和多轨和田沼的合照。
拍照片的人是东一。
东一藤叶。
盒子里还有他送的樱花发夹和年贺状,以及东一的画册。
夏目拿起画册,第一张画纸上写了句简短的问候。
(你好吗。)
夏目微笑着把画册放在胸口,他闭上眼,在心中回答:
我现在很好哦。
“大哥哥?在这里睡觉会被奇怪的东西打扰的哦。而且会感冒的。”
有个稚嫩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夏目睁开眼,看见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孩子的面孔有些熟悉。
“啊……不,我在等人。”
夏目轻笑着耐心解释。
“唔,看样子那个人今天不会来了啊。你看,太阳都快下山了。要快点回家哦,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小女孩人小鬼大地说。
“真是抱歉呐。不过我答应过她,会一直等着的。”
被拒绝了的小女孩奇怪地看着夏目,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意识到什么,捂着嘴巴跑走了。
夏目无奈地看着那孩子跑走的方向,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一片叶子从头顶的树冠上落了下来,夏目伸手接住了,却发现是一片藤花。
……这里并没有藤树。
心中浮现出不大好的猜想。
面前有片阴影。
夏目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到妖怪,他抬起头,蓦地对上一双青绿色的眼睛,登时愣在了那里。
——东一藤叶反剪着双手弯腰望着他,眸光流转间,她轻笑着说:
“怎么,又把我当妖怪了?”
半晌,夏目终于反应过来,他伸手拉住了东一的一束头发,为此女生不得不靠近了夏目。
夏目在她耳边轻声说:“幸好你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东一表情一变,有些嗔怒地站直了身体。可她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夏目的手里,当她吃痛地去摸那束头发时,夏目站起身,一个柔软温暖的吻落到了东一的额头。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HE吧!纯正温馨平淡正宗HE吧!(竖大拇指)
快快快,每人写一句紫菜我爱你以表示你曾经八卦过夏目少年和东一少女的恋情
其实真秀才是大BOSS有木有
快四点了,找错别字真是要命啊TUT
熬夜虽然不值得提倡,但这夜熬得很值得
接下来有若干番外后续,另外我有一堆话想说但一定要放到最后去(固执癖)
哦对了,最后我让夏目和东一的娃穿越了一把,至于为啥她认不出她爹妈年轻时的样子,纯属是剧情需要。
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妹子们猜出来了咩/w
关于定制正在努力修文(找错字)
之后会把全文都改一遍……错字太多了 哭
厚颜无耻地求一下长评和霸王票
撒 滚去碎了
☆、东一个人篇:藤叶的风物诗
000 零 》》》
我想给予你一切温暖美好的事物。
因为爱。
001 长夏 》》》
那时我十五岁,与家人分住两地。
关于分住的原因,是我们所有人都避免提起的。可是每每一人在家时,我就无可抑制地想起。
我整日被这样的思虑缠绕,以至于身体越来越差,就连远足这类的活动对我来说也是奢侈了。于是我挑着每日清晨和傍晚的时候出去散步,那段时间人们都在忙碌着,很少能遇见在外面闲逛的人。
自从国小时那件事情之后,我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对兄长的离世一直耿耿于怀,因为那与我的任性是脱不开关系的。而同时我发现自己的眼睛出了些问题。
开始的时候看东西会有重影,模模糊糊辨不清哪个才是真。到后来发展到出现幻觉,比如看到趴在窗台上的影子,或者是从楼梯间里伸出的手臂。
那段时间我觉得我是有点发疯了。而我又不敢同父母说——他们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儿子而心力交瘁,又忙于生计,我不好再不识好歹地给他们增添负担了。
于是我一直忍着。
——我一直都很能忍。
因为我曾有一个无比优秀的兄长,所以我一直忍耐着父母家人忽视的目光。
我本身并不优秀,即便是喜爱和骄傲的绘画,也曾被说过“不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或是“好好向哥哥看齐”之类的,并不属于夸赞的话。
更多时候我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幻想着终有一日被家人认同的那一天。
然而那一天终归没有到来,我还毁了这个家中那簇闪耀的光芒。
兄长去世后,祖辈传下来的果园突然发生了灾情,里面的植株几天之内全部枯萎,家中的经济来源顿时减少了大半。
我以前很喜欢去果园画画,透过大片绿色的树叶缝隙看天空中缱绻的云朵,那景致真是美极了。
……可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哥哥的葬礼之后,我夜间睡不着,在走廊上徘徊时路过父母的房间,听到他们在讨论事情。
我听到父亲说要搬家到三隅山去,重新开始。母亲哽咽着,大约又想起了哥哥。
其实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父母在逃避什么。
也许是兄长的死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总之我固执地不愿离去。
他们搬走的那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由父亲和母亲在门外怎么劝说也不开门。我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跟着他们,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
等到门外的动静消失了,我却又觉得懊悔。
三隅山虽然离八原不远,但终究不是隔一条街那么简单的距离。我之后要见父母,恐怕是不大容易了。
我望着桌子上那张全家福出神。
拍照的时候我还小,大约五六岁的光景。那时伯祖也没有去世,一家人欢欢乐乐地聚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隔年伯祖就去世了。
现在哥哥也离去了。
只剩下我和父母。
我想起刚才父母亲在房门外叫我开门的声音,心头不可避免的涌上一丝酸涩,他们也许真的是在意我的吧。
因为,他们只有我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注视着那张全家福时,我心中却有一种冲动。
也许他们还没有走远,也许我还可以和他们道别,也许……
那么多的猜想,我已无法顾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奔跑在八原的小径上。
离开八原要经过的一条漫长的山道,我抄小路也许可以追得上。
我第一次那么拼命地奔跑,风和草叶掠过我的脚边,连呼吸间都沾染了薄凉的寒霜味道。
而我还是没有追上。
或者说,在奔跑的过程中,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去追逐。
那种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心跳得几乎消失的悸动。
我来到种满八朔橘果树的那块山坡,爬上其中一棵树,就这样望着他们的车子离开八原,就如同往常一样的家庭旅行。
我在树上坐了很久。久到浑身沾满露水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
已经夜里了。弦月高悬,薄雾四起,山脚下亮起的盈盈灯火指引着回家的路途,其中却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
我的手脚已经冻得发麻,惊慌之下又划破了手腕,那里覆了一层黑红的痂,已经没有什么痛感,我却委屈地抱着树干开始哭。
哭得很大声,很放肆。得知哥哥去世的消息时我也没有这样哭过。
视线模糊,浑身无力,甚至有这样抱着树干昏昏睡去的冲动时,突然间有谁拍了拍我的背,回头便看到一只抱着八朔橘的手。
那只手很大,抓了最起码六七只橘子。而且我的位置是在高高的树干上,即便是有人爬上来,也不可能从这个角度拍我的背。所以……
我揉了揉眼睛,拨开一些树叶,看清楚了。
那是个比果树还要巨大的家伙,在灰暗的影子里对我咧开嘴笑。
那些真笨拙。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像个傻瓜。
002 兄长 》》》
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最善良的是人,最狡猾的也是人。
哥哥陪我做功课,带我放风筝,给我抓萤火虫。哥哥在大家都遗忘我的时候,总是紧紧抓着我的手。
哥哥真善良。
可是哥哥就这样离开了,而被余下的我生活在自责和懊悔中,永远也无法忘记他。
哥哥真狡猾。
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人有充满恶质的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净潭,它有巨大的树冠和漂亮的叶子,还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可是那都是八朔向我叙述的曾经的净潭。现在它的样子,像是苟延残喘的病弱者,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说真的我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它明明是以树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啊,我怎么可能看得出一棵树的寿命呢?
可是当时我就是那样觉得。
八朔告诉我,这都是人类造成的,可是它们还是尽心守护着八原。
我一直不明白八朔它们的想法,也许妖怪就是一根筋,怎么也说不通。更何况我没有什么兴致去跟它们说——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心力去阻止这些事情。
因为我害怕。
有些东西,我对它上心,我为它付出,我时时牵挂着它的时候,我就注定了变成可怜虫。
因为我不能确定它是否同样对我上心,愿意为我付出,它至始至终在我心中都是个不稳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