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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一时语塞,随既大笑道:“没想到四皇子是性情中人,为了个顾惜朝就来翻我的将军府啊!”意下指完颜宗弼有失金国国体。
“无故私闯将军府的罪名我可不敢当,只是情非得已。我要带一口棺木回国,所以赶时间,临时决定明日一早起程。”完颜宗弼面无表情道:“来这里是为了找顾虞侯,可是你的侍卫既不通报又不让进,我性子急,只好自已进来找人了。”
“呵呵,现在已经不是虞侯,四皇子该称顾惜朝为将军了。”童贯笑了笑。
心下暗想估计是那天夜宴上和蔡京的谈话被此人听了去,只是谁想得到这个完颜宗弼怎么喜欢多管闲事。
完颜宗弼道:“若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转身要走。
童贯啧了一下嘴,道:“顾将军嘛,最好找人泄泄火,不然烧坏了身子四皇子该心疼了。”
戚少商扶着顾惜朝出了将军府。
顾惜朝突然“啊”了一声,攀着戚少商腰肢的手紧了紧:”带我去翠屏楼,快!”
戚少商停下脚步,惊讶道:“你不是讨厌那种地方么?去医馆解迷药要紧!”
顾惜朝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身上没有力气,可下面火烧火燎的,只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人,喘息着怒道:“不去翠屏楼。。。。。。我下面的问题。。。。。。难道你帮我解决?!”
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手臂搂着的腰肢结实挺拔,脑袋靠着的肩膀温暖弹性,加上这药力。。。。。。
这人还靠这么近和自已说话,说的什么也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得耳边吹气如兰,撩拨非常。
顾惜朝已经快搞不清是这药还是身边的戚少商让他情欲翻涌,欲仙欲死了几回了。
意乱情迷中,自已的身份形象,路上有人没人什么的,他都管不了了,一张嘴就往身边人脸上凑。
戚少商本没在意,只觉得左脸颊有点痒,偏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满脸痴迷的顾惜朝一口亲上了嘴唇。。。。。。
他僵住了,脑袋里象是炸了一雷。
可是,顾惜朝并没有僵住,好容易找到了目标,半张着迷懵的眼睛,象是沾满露水似的湿润。
他这么近地瞧着面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孔,舌头可不甘心就呆在外面,卯足了劲要往人嘴里钻。
戚少商一把推开他,一时急切,用力过头,把个顾惜朝推翻在地,跌出好远。
但他随及心里一想,便明白了这顾公子着了什么道,脸忍不住红了红,心中有些愧疚。赶紧上前,扶起跌在地上的人,只道是这顾公子意乱情迷,慌了分寸,顾不得廉耻,分不清男女了。
顾惜朝被他那一推,狠痛了一下,也清醒了一些。饶是刚才借了七分药力,其实也有三分用心,却被这厮无情抛开。于是把心一横,强咬着嘴唇,废力忍耐,不再招惹理会他。
刚才那唇齿相接的一幕,看得几个过路男女,有的惊在路边,有的赶紧低头匆匆而过。
戚少商脸红得都快要出映出血来,只得也低下头,扶着顾惜朝加快步伐向翠屏楼而去。
可恨这顾公子,仗着药力蒙心半假半真占人便宜。
可怜这戚大侠,街头一道风景英雄形象毁于一吻。
那狗贼童贯给顾惜朝下了迷药加春药,这迷药好解,春药嘛。。。。。。
。。。。。。戚少商在翠屏楼楼下厅里,坐着等了有两个时辰。
老鸨上来搭讪了好几次,问他是不是要找个姑娘陪陪,都被他挥挥手挡开了。
象这种两个一起进来,一个在上面疯玩,一个在下面呆等的事情老鸨还真是没见过。
戚少商哪有心思找女人,就算要找,他的女人此刻正在顾惜朝的床上风流,所以他只是一脸无奈。
顾惜朝先前进来时那副狼狈、色急的样子差点把老鸨吓倒,而且开口就点了花魁嵘儿,如果不是看到扶着他进来的戚少商,她实在是不能把眼前的男人和前些日子来赴童将军宴的那位不屑一顾、目中无人的顾大人关联上。
顾惜朝上楼前,急急回过头来对戚少商道:“我知道你很想问我一个问题,等我完事了就回答你。”
。。。。。。
当顾惜朝和嵘儿一起下楼来时,虽然手臂上有伤、衣服右袖破烂不堪,但却是神采飞扬,精神焕发。嵘儿也如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旁。
戚少商忙问了那个两个时辰里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解解药劲而已,为什么非要选嵘儿姑娘?”
顾惜朝挑了挑眉毛,爽朗地笑道:”因为你经常选她,说明她床上功夫好啊。”
戚少商被他噎得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顾惜朝歪着头道:“你问了我一个问题,其实我也问了嵘儿姑娘一个问题。”
“是什么?”戚少商好奇道。
顾惜朝大笑着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只是她的答案让我特别开心。。。。。。哈哈哈哈。。。。。。”
戚少商越发好奇了,便问顾惜朝身边之人:“他问了你什么?你又回答了什么?”
嵘儿古灵精怪地笑了,鼻子皱得象狐狸:“戚大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说完就红着脸跑到楼上去了。
戚少商实在也无可奈何,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顾惜朝笑得如此开心。
顾惜朝衣冠整齐地站在完颜宗弼面前时已是下午。
“将军府之事。。。。。。”完颜宗弼停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问。
顾惜朝自嘲地笑了一下,“一场误会而已,我没有放在心上,不劳四皇子挂牵。”
他是何等男儿,岂会被这等下流污秽的小事乱了心神。
完颜宗弼点点头,做了一个请他坐下的手势,“那就先贺顾将军的升迁之喜吧。”
顾惜朝道:”多谢。”心下却想,童贯那老贼说不准什么时候使个绊子就罢了我的官。
“明日就起程。”完颜宗弼道。
顾惜朝表示同意。
完颜宗弼接着道:“带些必备的东西,人少些,而且最好全部是骑兵,带一辆运棺木的车就可以了,我要尽快赶回去。”
顾惜朝道:“不可!此番萧隆图刺杀失败而退,以我看来他未必就肯罢手。回程去渤海湾的途中必定凶险,野外遭遇战对方必会倾力所出,骑兵是辽人的强项,而他已经吃了弓弩的亏,会想尽对策。另外弓弩如遇雨天,威力大减,必须带更多标枪、刀斧、辎重车等,一样也不能少,以防需要面对的各种情形。”
完颜宗弼不悦道:“缩短路上耽搁的时间,让他没有机会不是更好!”
顾惜朝道:“时间再短也有个限度,他早已埋伏在途中,怎会没有机会?!”
完颜宗弼道:“难道你是萧隆图,对他的计划这么了解?!他此次刺杀,高手已尽失,我完颜宗弼也不是那么好杀的人!”
顾惜朝有点不耐烦:“四皇子为了冬雨早日回国入土为安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无论做什么事,最忌轻敌。”
“这是命令!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完颜宗弼背过身去。
顾惜朝正色道:“这里是大宋的疆土,顾惜朝是大宋的臣子。此次保护四皇子的指令是大宋圣上下的,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权利。”
他绕到完颜宗弼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大义凛然道:“四皇子,你要发号施令,得等到出了渤海湾才成。”
完颜宗弼盯着面前顾惜朝的脸看了良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一切就照顾将军的安排吧。。。。。。不过,请尽可能快些。”
顾惜朝出了完颜宗弼的房间,边皱眉思考边向前走,一下撞上了迎面风风火火而来的韩世忠。
“听说顾兄已经是武卫将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顾惜朝道。
韩世忠疑道:“你升官是喜事来着,怎么还愁眉不展,在想什么啊?”
顾惜朝叹气道:“我在想着怎么要人要东西啊。。。。。。”
“什么人什么东西?”
“护送金使上路回程,途中必定大战。上次萧隆图刺杀未遂,我们死伤十余人,其中有三个射手,而且辎重缺乏,以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堪当重任。”顾惜朝摇摇头。
韩世忠想了想道:“辎重嘛,好办。你把需要的东西详细告之我,我去一趟营里必定给你办妥。只是这人手。。。。。。”
他象是灵光一闪似的,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姓张名俊,在西夏时我们在一个营里,他是军中最有名的神射手,力大无穷,可一人使强弩,且善领兵打仗,回来后给封了承信郎,已算是从九品的武官了,比我这没入品的强,现在也歇在京里。你不妨找童将军也要了他来,以一当十啊。”
顾惜朝听到”童将军“时皱了皱眉,他知道现在别说是人,猫啊狗啊的童贯也不会再给他一只。
于是他列出一张需要的兵器、战马、弓弩、辎重车等物品及数量的详细清单给了韩世忠,嘱咐他私下行动,明天天亮前一定要办妥。
然后,顾惜朝直奔太师府而去。
蔡京听得有人传报顾惜朝顾将军求见,便捋了捋美髯道:“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
顾惜朝听得回传,沉默不语,也不走开,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太师府前,任由侍卫在旁如何劝说也不理会。
他知道蔡京必然是因为童贯的事心有忌惮,不过今日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见蔡京。
侍卫们忌他是五品将军,也不便撵他走。
于是,顾惜朝一站就是四个时辰,直站到月亮出来,灯笼挂起,蔡府大门紧闭。
已到夜里,冬夜寒风吹散了顾惜朝的头发,吹木了他的脸颊,吹透了他的衣裳。。。。。。
这时,有蔡府家仆提着灯笼出来说“蔡太师有请”,顾惜朝连忙跟了进去。大堂上,蔡京坐在上座闭目养神。
顾惜朝连忙施礼,“蔡太师。”
蔡京微微睁开眼睛道:“你来所为何事。”
顾惜朝道:“‘海上之盟’能否达成事关重大,这也是‘太师’的功绩,只是明日金使便要回程,路途上难免一战,属下人手不够。。。。。。”当下,详细陈明情势道理。
蔡京听得不住点头,眼睛也慢慢睁大变得有神起来。
“你要多少人?”蔡京问。
“我要承信郎张俊、另外要六十人,其中三十名射手。”顾惜朝道。
蔡京迟疑了一下,“张俊我帮你要来,另外只能再给你二十人。”
他冲着顾惜朝赏识地笑了笑:“明天天亮前他们一定到你的营里报到!”
然后蔡京叹了一口气道:“童将军那里我也要给点交待,人手嘛,就不能给足了。”
顾惜朝私下想着:早知道要砍我三分之二,就再多要些人手了,嘴上却说:“劳烦太师了!”
“你今日来找我要人,就是因为得罪了童将军,所以不便有求于他吧。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蔡京斜着眼睛看了看顾惜朝,然后叹气道:”其实,有些事情本没有那么重要,稍加利用反而有得无失啊。。。。。。”
顾惜朝沉默不语。
接着,蔡京话锋一转,冷笑了两声:“不过,你虽得罪了他,但你是我的人,他也不敢真的对你怎么样。只是,等护送金使的事情圆满后,你最好避一避他。苏杭应奉局的朱勔算是我的门生,此事过后,你暂时去他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吧。”
“可是。。。。。。”顾惜朝有些担心以后会不会就窝在那里。
蔡京轻轻一笑:“顾惜朝啊顾惜朝,你还真性急啊。放心,一旦‘海上之盟’签下来,大宋对辽的战争就打响了,还怕到时没有你建功立业的用武之地么?”
顾惜朝豁然开朗,“谢太师!”阴寒,大风。
这次上路的人马和车辆比来时要多了不少。
蔡京虽然是文官,与枢密院不相干,不过一品大员能量到底不小,凌晨前张俊和二十名射手就已就位。
看到张俊的时候,顾惜朝和戚少商都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张俊白,真的很白,明明一个大男人却白得象是上了一层粉,面如冠玉,唇如朱丹。还好他骨骼宽大,手脚倾长,不然看起来决不象个力大的神射手,倒象是待嫁的女娇娘。
“属下张俊,拜见顾将军。”声若洪钟。
戚少商心道:都说大宋没有良将贤才方才被辽国欺侮,其实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人物在蛰伏,只是他们是锥子却未被置于囊中,他们是金鳞却暂时沉于池底,盛世神隐,就待一遇风云便化龙。。。。。。
顾惜朝任张俊为副将,把射手交由张俊统领。
[正文:第11章]
十一、
虽然完颜宗弼从早上就急着要上路,但是顾惜朝还是细细检查了物资、人马后,中午时分才发令离京。
顾惜朝带领着一行车马起程出发,一路上走的甚急,以一字长蛇形排列赶路。
戚少商、韩世忠、顾惜朝、张俊四人骑马,完颜宗弼和三个金国侍卫坐于马车中,护着棺木。
张俊道:“我们这样的队形,前后并无保护,一旦遇敌岂不糟糕。”
顾惜朝摇头道:“我料途中必不太平,而且还有遇雨之忧,但现在的这段路依然在京城禁军的控制范围内,萧隆图绝无可能召集足够的人手来发动袭击,而如果只是几人来行刺,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威胁。”他冲张俊笑了笑:“所以,在京城方圆一百里内不用为这个担心,只管快些赶路。”
张俊颔首,目露恍然神色,旋即又拱了拱手表示钦佩之情。
顾惜朝看在眼里,心里也颇生几分得意。
果然连着两日的急行军加上傍晚时分的安营扎寨都相安无事。
这日早上出发前,顾惜朝召集起所有官兵将士,沉着脸道:“从今日起,我们随时可能会被袭击,所有官兵甲不离身。请韩副尉带两名官兵在前面探路,张副将压后。”
一行人马再度上路,这次行进的速度较之前缓慢了很多。
数日过去,路上都没有意外发生,只是天气却渐渐变得越来越阴沉起来。
顾惜朝的脸也随着这天气变得越来越阴沉。这日,才是下午,天上行云密布,看起来却如黄昏一般。
人马正在缓慢行进,顾惜朝在马上左右张望,似乎发现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张俊、韩世忠等人立刻策马赶到他身边。
完颜宗弼也下了马车,来到跟前。
众人面露疑色,都想知道尚未到扎营的时候,怎么就停下来了。
顾惜朝沉着脸,显得心事重重,道:“天气很不好,看起来极有可能要下雨。”
他手指着右前方的一处背靠石山的高地道:“我看那里正恰是一处设营立寨的好地段,易守难攻。”他叹了口气:“再往前,未必能有这么有利的地势安营了。看这天气,估计今天也走不了多远,不如就在那里扎寨休憩吧。”
戚少商等人都点了点头,完颜宗弼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于是,顾惜朝指挥将士安营扎寨,将主帐和完颜宗弼的副帐设在中间靠山处,六十名将士,每十人为一帐,共六个营帐;每两个为一组,分为三组,置于主、副帐前方,分左、中、右三个方位安置妥当,错落有致、紧疏得当,不会因为距离过远而难以照应,也不会因为距离过近而碍手碍脚。
张俊啧啧称奇道:“我听说顾将军未曾亲临沙场,却想不到对布营这么在行,将军若不嫌弃,末将必要好好求教一番啊!”
顾惜朝摇摇头:“过奖了。”
戚少商在一边冷眼旁观,心想,这个张俊拍起马屁来不着痕迹,倒是个做官的材料。
顾惜朝继续指挥官兵挖掘壕沟,又砍下一些树木,削尖后作为屏障工事,倒似是要准备一场大战的样子。
等到这些基本忙完就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官兵们生起篝火,打火做饭。
完颜宗弼等四人躲入副帐中便不再出来。
韩世忠和戚少商两人坐在帐边,看着忙碌的官兵。
戚少商忽笑道:“这么多天,一滴酒都未见着,真正有些不自在啊。”
韩世忠却道:“我们在和西夏开战时,经常一仗就打上六个多月,别说酒了,连澡都洗不到一个,那才叫痛苦啊!”
戚少商心想,难怪这边关将士一回驻地就狂喝猛饮,肆意任性,原来是如此艰苦,憋屈久了。
谈笑间,两人都感觉到风越来越大了。
突然,一道霹雳闪过,隐隐雷声传来,转瞬间,豆大的雨珠便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韩世忠翻身跳起道:“下雨了!”
戚少商站起身,“顾惜朝呢?”
顾惜朝正站在营地的最高处,皱眉望着远处的山势地形。
大雨滂沱而下,立刻淋湿了他的衣袍,他却混然不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