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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一愣:“这我哪知道,我认识?”
“不光认识,还挺熟。”叶飞嘿嘿坏笑,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最熟悉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
“猜不着赶紧的,直说。”白烨不耐烦地说。
“是姜宇飞。”
白烨腾地跳了起来:“我x,他怎么在你那儿?”
“我哪儿知道!”叶飞直接用白烨的话还账。
白烨愣了一会,又颓丧地坐下:“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再找他的麻烦,反正,反正……她心里也没有我。”
叶飞轻叹:“你和她联系过吗?”
“没有。”白烨苦笑,“联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一样是没有结果。”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不想再争取争取?”
“争什么啊,女人是要花时间陪的,你说我离家这么远,哪来的机会?”白烨一扫之前的兴奋,满脸苦涩。
飞行员是天之骄子,可飞行员一样是**凡胎,一样有七情六欲,谁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血气方刚的,哪能没个念想?
一直以来,军人的爱情和婚姻就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悲剧色彩,“嫁给当兵的等于守活寡”一类的言论层出不穷,更可怕的是话说得难听,偏偏还一语中的。
叶飞自己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但是同班的战友中有一个叫做廉学兵的,到部队不久接到了女友的信,高兴得他嘴都合不上了,可没看几句,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一米**的大个子,一个人窝在床上掉抹眼泪,让人即辛酸又无奈。
廉学兵不是连里第一个因为当兵而被甩的新兵,更不是最后一个。
不仅新兵,军官也好不到哪儿去。
二连的王副连长是个结婚不少年的人,看模样,王副连长同样是个上尉,大概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像四十好几,媳妇曾经来基地住过几天,说实话,长相实在拿不上台面,瞅那面像比王副连长还要大上许多。
新兵连过半的时候,王副连长调走了,好像是主动申请,调到土星环的边远矿区驻守,临行前肖连长请他给全连的新兵讲几句,王副连长很深情又很无奈地讲道:“土星矿区难得回家一次,可是在地面上,同样回不了家,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边远地区待遇高提升快,在那多干几年,回来我就能挑个好地方……”
牺牲、奉献,这样空洞的字眼对十八岁的叶飞来说都是唱高调,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却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才是军人。
叶飞十分佩服这位王副连长,但佩服归佩服,同样因为这件事,让他对部队更加没有好感——为什么军队这么没有人情味儿?难道就不能让王副连长的家属随军?
叶飞不知道该怎么劝白烨,最后还是白烨自己先恢复过来:“别说没边的事了,咱们哥俩好不容易通次电话。,等啥时候有时间了,我看你去。”
“还是算了吧。”叶飞扯出个笑容,“我们这儿陆战队和飞行队尿不进一个壶里,刚来那天,我们就合伙揍了开飞船的一顿……”
“真的假的?”白烨压根儿不相信。
叶飞心说你哪知道他是怎么折腾我们的!
瞅瞅和自己示意时间的二排长,他点了点头:“行了,我这儿时间到了,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机会就给你打电话,你也别给我往回打,挂了。”
“喂喂……”白烨诧异地挠头,“这就挂了?才讲几分钟啊。”
他哪知道,叶飞身后还排着半个班的人呢,哪能占着电话一个人说个没完?
14 枪
挂断电话,叶飞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排长,我打完了。”
二排长一脸地不可思议:“你朋友是飞行员?还是咱们天军的?”
“是!”叶飞满心的愤懑,忍不住报怨,“我俩一起体检,早知道我填志愿时也填飞行员就好了。”
二排长理解地笑了:“都一样,飞行员也是兵,也得从头开始训练,除了环境好点,头几个月也跟咱们差不多少。”
叶飞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住嘴不说话,二排长和谒地说:“回去吧,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你将来的成就,不一定就比飞行员差。”
这是安慰么?现在的待遇就一个天一个地,还有什么成就不成就的?
叶飞失落地离开,心中难免对自己当初不加考虑的冲动而悔恨,可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往前看了。
二排长是个很和善的人,即使在训练中也不像另外两个排长那样严厉,不过也许是因为相貌的加分,新兵们对他的敬畏并不下于其他任何人。
令叶飞奇怪的是一排长负责队列,三排长负责体能,其它科目各有安排,唯有二排长什么也不负责,似乎就是个闲人。
但是可能吗?新兵连的人手都是临时抽调,一个萝卜一个坑,二排长的位置交给谁不是当,哪怕调个老资格的军士也能把这一摊撑起来,有必要安排个闲人吗?
新兵连的课程表每周一换,侧重不同,前期的队列越往后越少,中间又添加了格斗、单兵战术等新的训练项目。
转眼新兵连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新的一周开始,肖雨又换了一张新的课程表,表上有一项新兵们盼望已久的课程:射击。
大伙拍手相庆,没有谁不对枪感兴趣的,可是真正摸过枪的,整个基地屈指可数。
等到第一节射击课开始,集合的新兵们十分意外地被带进了教室,而不是训练场。随后,高大的二排长擎着乌黑的步枪大步走上讲台,枪托翻,将步枪稳稳当当地放在讲台上。
叶飞恍然大悟,原来二排长负责教射击课!
金跃明微微一笑:“都盼挺长时间了吧,甭着急,你们离拿枪还远得很,咱们先上理论课。”
“这是一把88式步枪,重1。6公斤,5。5毫米口径,六十发弹匣,很传统的步枪,是不是很失望?”金排长并没有坐下,而是用胳膊支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的新兵,脸上现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可能有人想说,这枪太落后,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激光枪更好用。我很赞同这个说法,但是直到目前为止,88式步枪仍然是军队的主要装备,这是为什么呢?”
金排长站直身体:“激光枪,或者其它能量武器都有重量轻、体积小、准确度高的优点,但是能量武器的缺点是精密度高,成本高,保存条件高。传统的火药类武器比较重,体积也大,后座力还影响精度,但是火药武器有一个定向能武器比不了的优点,那就是结实,结构简单,只要保存条件合适,不管枪还是子弹,扔仓库里一百年也能用。能量武器用的是电,再好的电池,充满之后扔仓库里,用不上半年就能漏光一半儿,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单兵能量武器还不能普及,有没有?有,但是很少,一般部队看不着,常见地是战舰上的激光炮,但是战舰有反应堆供电,你们谁能背着反应堆上战场?最好的不一定就是最合适的,一把激光枪的成本等于十二支88式步枪,经济账也得算一算。”
说着二排长端起88式步枪:“离开新兵连之后,你们这些人里的大多数,都不可能再有摸枪的机会,都好好学吧。”
射击说起来简单,谁都知道三点一线,可实际上哪有这么轻松,如何瞄准、据枪的姿势、击发的要领,菜鸟新兵们做梦都没想过,不过是手指一勾,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射击不就是带到靶场,然后给一堆子弹随便打么?
不知道谁说过,好射手是子弹喂出来的,不过显然二排长不这么想,或者说所有的军官都不这样想。
不久后,每个新兵都领到了一支真正的步枪,同是地,不成文的涉枪纪律被班长和排长反复强调,直到所有人倒背如流。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论何时何地,也不管枪里有没有子弹,任何情况下不得将枪口对人!
经过一系列的训练和准备,最终全连拉到靶场时,每个战士只领到了八发实弹,靶场的靶位有限,每次一个班。
射击一开始,炒豆般的枪声响彻靶场,射击结束报靶,一班的一号靶位连报了三个十环,惊得大伙面面相觑,这哥们真强!
好在接下来没出现第二个如此强悍的新兵,轮到五班打靶时叶飞趴在六号靶位,他信心满满地手指一勾,枪声不轻不重,枪身一跳,他本能地闭上眼睛,不晓得到底打中了目标没有。
五号靶位的姜宇飞扣动了扳机,“叭”地一声响,震得叶飞耳朵里嗡嗡一通乱响,像塞满了棉花一般什么也听不清楚。
我x!
第一次打枪,兴奋的叶飞几下打光了子弹,恋恋不舍地放下枪,怎么都觉得不过瘾。
他以为自己打得不错,可成绩一出来,就立即傻了眼,八发子弹,居然只打了七环!气得肖雨一通狠批——五班的成绩全连垫底,叶飞全班垫底!
就连姜宇飞那小子都打了四十几环,叶飞绞尽脑汁琢磨半天,总算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瞄准的时候,要准星清楚目标模糊,偏偏他长了一对超过2。0的眼睛,哪有看不清目标的道理?一时疏忽,拿了个全连倒第一。
幸亏这第一次射击只是为了让新兵们体验一下射击的感觉,第二次才是真正的考核,叶飞满脑子的目标模糊,憋足了劲,总算打了个优秀回来,将将高出姜宇飞三环。
叶飞和姜宇飞二人的矛盾在五班不是什么秘密,在全连也是人尽皆知,勺子还碰锅沿呢,何况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班战友。
俩人没少闹矛盾,但是每次都被肖雨压了下去,而且还连累同班的其他战友挨罚,时间稍长,叶姜二人再斗气,全班就会一起站出来制止,众怒难犯,两人唯有偃旗息鼓,用眼神互相较量一番。
不过私底下,二人间的竞争从未间断,不能用拳头分出个胜负,两人十分默契地在训练中比个高低。
姜宇飞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虽然不大争气,但在学识上高出叶飞不止一筹,因而在室内课和各种理论学习中拔得头筹;而叶飞则是体质更加优秀,凡是能和肌肉扯上关系的项目,都能压姜宇飞一头。
姜宇飞不止一次讥讽叶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叶飞最直接的反驳就是娘娘腔——姜宇飞的军事素质虽说比不上叶飞,好歹能排进全班前三;叶飞的文化水平的确不如姜宇飞,但是至少也是正常水平。
不同于一百多年前,如今的军队对士兵的知识水平十分看重,纯正的文盲大老粗连体检的连都摸不上就会直接淘汰。
为了压对方一头,俩个人想方设法无所不用,可是直到最后,也没分出个输赢胜负,只能说各擅胜场。
肖雨暗地里不知道多少次差点笑歪了嘴,这俩宝贝蛋你追我赶,一个班出两个成绩拔尖的新兵,他这个班长也脸上有光不是?
15 别离
短暂的新兵生活在一天天的忙碌中渡过,不知不觉间,恍然间新兵连已经接近尾声。
新兵连快结束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几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改变一个人,却足够养成良好的习惯,全连几十个人仿佛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如今个个精气神十足。
还有两天就要结业,战士们已经完成了全部科目的考核,只等分配,纪律也不像之前要求的那样严格,可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哪怕没人再下力气督促,大伙却不自觉地按照几个月来的习惯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再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
大伙突然发现班长肖雨早晨一起床就开始收拾行囊。
“班长,不是后天才分兵吗?”娃娃脸张大庆一脸疑惑。
几个月的相处,就是块石头也捂热了,何况大家都是有感情的人,虽说肖班长一直很严厉,但是不严的班是什么样子大伙看在心里呢。
“我今天就走。”肖雨情绪不高,声音有些低落,牵了牵嘴角,最终只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所有人同时一愣:“去哪儿?”
“学习。”肖班勉强露出个笑容,瞅瞅叶飞和姜宇飞,突然间感慨万千,“就剩下两天了,一分兵,你们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上一面,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大伙一起沉默了,虽然几个月的新兵连,被肖雨骂过训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马上就要离开,所有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叶飞觉得眼角泛酸,为什么会舍不得?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啊?不是一直恨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么?
肖雨没再多说什么,很快收拾好了行囊,随后二排长搬进了五班。
肖雨走的时候,全班列队送到了航空站,张大庆泪流满面,其他人的泪水也都在眼眶打转,七八个大小伙子,像个娘们儿似的哭眼抹泪,就连肖雨也是两眼通红,忍不住像个娘们儿一样挨着个的嘱咐自己带出来的兵,说得千头万绪,最后该说不该说的全吐了个干净,头也不回地登上飞船,却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可是叶飞觉得,这事儿好像没什么可伤心的,就是眼泪自己总想往下淌,和他本人无关。
两天后,分配方案下达,叶飞以全连第二,全基地第十九名的总成绩分到了陆战队,和他分到一起的战友只有姜宇飞,而且姜宇飞还排在他的前一名。
还是因为文化课拉了分,光算军事科目的成绩,叶飞至少能排进全基地前三。
全班的战友即将各奔东西,大伙心里突然多了太多的不舍,几个月的时间,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起吃苦,一起挨累,一起流汗,一起流血,一起偷着骂班长和军官,营区到处是大伙的足迹和汗水,摸爬滚打的身影布满了每一个偏僻的角落。太多太多的经历把大伙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就连姜宇飞,在叶飞眼也没那么惹人厌恶了。
红着眼睛拥抱每一位战友,王笑东第一个离开,因为骂排长,他是全连仅有的几个受了处分的新兵,也因为那一时的冲动,连累全连背着行李跑了一个下午,个个累得腿都抬不起来。
看不见摸不着的处分差点跟了他一辈子,分兵前一天的晚上,排长金跃明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撕掉了处分表。
这位表面粗犷的二排长,让大伙又敬又爱,跟着这样的军官,心里踏实。
第二批上飞船的就是叶飞和姜宇飞,全基地二十个分到陆战队的新兵里,只有他和姜宇飞是同班战友,不过俩人坐的距离却最远。
二人乘坐的是一艘小型运兵船,二十个人加上随行军官正好把船舱占满,大伙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认识脸,只是心情都不大好,都沉默着不说话。
这一回飞船没再折腾,很快把众人送到了军方的航天中心。在这里,二十个新兵汇合了其它基地的新兵,数百人坐上大型飞船,直接飞出大气层。
哪怕进入太空时代,离开行星表面也是绝大多数平头百姓难以想象的经历,毕竟是年轻人,四百个新兵很快忘记了离别的愁绪,兴奋地交头接耳,带队军官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反而乐见其成。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咱们这是去哪儿?”
立即有人回答:“这你都不知道?月球基地呗!陆战队是天军的下属部门,天军的总部在月球的地下,陆战队的基地就算没和天军总部在一起,也离着不远。”
叶飞嘴角不屑地抽了抽,这段历史早已写入教科书,他还因为兴趣找过相关的资料,因此对这段历史很熟悉。
21世纪四五十年代,自工业革命后以几何级数消耗的矿产资源几近枯竭,中国秘密展开外空探矿工程,打开了人类进入太空时代的大门,并成功地在小行星带建立采矿区,史称451工程,以此为分水岭,2045年被公认为中国现代史的开端。
几年后,后知后觉的俄美两国奋起直追,开始争夺小行星带的矿产资源,为防止争夺资源产生的矛盾扩大,经过艰难的协商后,三国于莫斯科签署航天备忘录,协议中最重要的条款,也是最为诟病的条款即:先开发即拥有原则,并成为宇宙资源开发的指导性原则,史称太空原则。
欧盟由于成员国之间互相制肘而未能及时加入太空俱乐部,其它不具备独立航天技术的国家则只有眼红的份,将这份三国抛开其它国家签署的协议视为三国瓜分太空资源的协议,视其为强权三分协议。
太空原则的签署成为人类世界集体进入宇航时代的标志,几乎陷入矿产资源枯竭的人类世界在文明退化的边缘险险地打了个转,自此进入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期,人类进入准星空时代,也被称之为内星空时代。火星的开发列入三大航天国日程,对小行星带、木星卫星、木星环的开发成为商业的主流。
21世纪三十年代,两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