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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连这条命也丢啦!”
“‘她们’?路文是谁啊?”施鸣峰诧异说:“有这等扎手人物?!”
幻变千相路文耸耸肩,道:“本来嘛!她们是扬名江湖的‘神州五女’,谁
敢惹了她们!”
“‘神州五女’?”施鸣峰听得意外至极:“路文,你怎地会知道,这幅秘
图藏在她们‘肚兜’里?”
“嘻嘻”路文咧嘴笑了笑:“我路文为了这幅秘图,上天在入地无孔不钻,
天下无难事,就怕有心人……”施鸣峰不待他说完,接得问道:“‘神州五女’
是江湖上五个突出的少女,你要找的‘肚兜’秘图就是一幅,你找的是谁?”
幻变千相路文呲牙咧嘴的向他做了个怪脸,嚅嚅地说:“这事碰到你施少侠
就好办了……我所知道的这幅‘肚兜’秘图,‘神州五女’其中一个,她贴身珍
藏的……施少侠,你身怀之学,远在我路文之上,且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
你……你会指点我一点门津!”
施鸣峰听到下面几句,想起这遭雾林黑狐罗玉英皮鞭所辱的情形,俊脸上一
阵火辣辣发烧起来!
路文接着道:“施少侠,你……你知道神州五女?!”施鸣峰脱口道:
“‘神州五女’中有三个我认识……,”“那……那太好了!”路文连连点头的
说:“施少侠,你知道她们‘肚兜’里有没有藏秘图?”
施鸣峰听得一怔,瞪眼大声道:“男女有别,她们会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在
我跟前!”
他大声说出这话,突然想起在松沟岭“卧云宫”,玉臂枕郎胡媚胴体赤裸,
放浪形骸的情景,心头“噗噗”的直跳起来!
路文红了脸,呐呐道:“该死,话溜出口,说得太快了!”施鸣峰朝他含笑
道:“‘神州五女’中我所知道的三个,‘瑶池玉女’吕宗凤跟我很说得来,其
他两个‘雾林黑狐’罗玉英,和‘玉臂枕郎’胡媚,有过一段不愉快的事……至
于她们‘肚兜’里是不是藏有秘图,就不清楚啦!”
幻变千相路文满脸失望之色,黯然轻叹了口气!
施鸣峰心里不忍,看了他一眼:“路文,你要寻找‘肚兜’下落,我可以指
点你一条去路!”
他听施呜峰这话,脸上愁色一扫而空,“嘻嘻”笑了道:“施少侠,在下路
文洗耳恭听!”
施鸣峰道:“湖南九嶷山‘南天堡’,堡主‘雷火金轮’吕奎六十寿庆,江
湖黑白道冠盖云集,你不妨到那里碰碰运气!”
幻变千相路文听说这话,顿时泄气似地把头低垂下来,嘴里喃喃地说:“施
少侠,这还用你说,我路文此去本来就是往‘南天堡’去的!”
施鸣峰“噗!”笑了起来:“那不是很好吗?!”
路文苦了脸道:“我路文蒙江湖中人抬爱,赢‘幻变千相’的名称,就是在
乔装改扮,易容换相上有点儿名堂,至于拳掌刀剑就不行啦!咸毂ぁ览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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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鸣峰听得忍俊不住,笑了问道:“路文,这么说来,你又该如何呢?”
路文,呲呲牙笑笑说:“施少侠,如果你萍踪江湖,浪迹天涯,没有一定去
处的话,最好也往‘南天堡’一行!”
施鸣峰试探地问道:“我去‘南天堡’作甚?”
幻变千相拉长了脸,“嘻嘻”笑了说:“你去‘南天堡’,反正闲了没有事,
见识见识那些武林上前辈高人……至于在我路文说来,有你施少侠在旁边,亦壮
了不少胆子……”施鸣峰听他这话,心道:“还容你说,我施鸣峰此去,就是往
‘南天堡’的!”
他却故意冷了脸道:“原来你路文邀我去‘南天堡’,是来个狼狈为奸,此
地分赃?”
路文急巴巴的大声分辩道:“施……施少侠……我……我路文宁可天打雷
劈……不……不……不敢累了你!”
施鸣峰不由笑了起来,接道:“你别说得那么严重,我施鸣峰既然和你结伴
同行向‘南天堡’,难道我忍心看了你给人欺侮不成!”
幻变千相路文显得很感动的道:“唉!实在我路文高攀不上,如果有你这么
一位知己同道,我路文上刀山,下油锅,要和你在一起!”
施鸣峰含笑安慰道:“路文,你别这么说!天涯若比邻,海内存知己……四
海之内皆兄弟,岂有‘高攀’两字?!”
路文点头不迭:“施少侠,你说得对……对!”施鸣峰试探地问道:“路文,
你上天入地无孔不钻,当然也知道这次赴宴吕堡主寿庆的,有哪些风尘侠隐,前
辈高人?”
路文想了想,道:“这次‘南天堡’吕老头六十寿庆,场面可不小呢,除了
江湖黑白道前辈人物外,‘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中人,至少都会
碰碰面……”说到这里,朝施鸣峰咧嘴笑了又道:“到时一出连台好戏少不掉!”
施鸣峰听得不禁剑眉重锁,轻叹了口气,自语地道:”南天堡’一出连台好
戏,该有我施鸣峰一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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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飘渺无踪
施鸣峰剑眉重锁,愤然轻叹了口气,自语地说:“‘南天堡’连台好戏,该
有我施鸣峰的一份!”
幻变千相路文听得一怔:“施少侠,此话怎讲?”
施鸣峰脱口说出这话,见路文一脸诧异之色,倏即展脸一笑,淡然含糊地道:
“路文,你这一点还想不通,咱们此去‘南天堡’,虽然不是座上嘉宾总是来客
之一,如果有出连台好戏演出,别说我施鸣峰,你幻变千相路文亦是其中的一
份!”
“哦!”路文眼珠儿连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听施呜峰所回答的
话,三分模糊,七分困惑,找不出话来应答,只有点点头。
施鸣峰向他说出此话后,心头暗暗喟然不已:“不出大门,不知道天下事,
我施鸣峰离鲁东胶州湾碧海庄,短短一段时间来,居然给我知道了这么些闻所未
闻,见所未见的事情。”他想到这里,突然含笑仿佛试探,考验地对路文道:
“路文,你可知道江湖传闻中的‘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是哪些人
物?”
幻变千相路文,眨眨眼朝他看了看暗道:“这位身怀绝技的施少侠,怎会问
出这些话来?!”
一念流转,始道:“施少侠,‘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不是
人的名字嘛!”
施鸣峰玉脸微微一红,却是轻松的笑了笑:“你说来听听!”
路文惑然不已的轻“哦!”一声道:“‘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
盟’,是地方和帮会的名称!”
他说到这里,一脸狐疑之色。向施鸣峰掠过一眼,接着说:“‘铁瓦羽虹’
是扬名江湖的东西两寨,就是‘东寨,铁瓦寨’,和蜀西青城山的‘羽虹寨’!”
“嗯!”施鸣峰抬眼看向官道遥远一角,仿佛沉思中地应了声。
幻变千相路文又道:“这两句诗中‘赤地……南天’,即是目下南北两堡的
‘南天堡’,和‘赤地堡’……”施鸣峰接着想问他一些话,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点点头!
路文接着道:“两句诗中‘……城,湖海,金蚊’,则是指天下武林谈虎色
变的:梦巫城’,‘湖海亭’,和‘金蛟园’之处地方!”
“哦!”施鸣峰深沉地应了声,转脸向他看了眼!
幻变千相路文微微一怔,急得把话停落下来,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说错时,
才始接着道;“最后一个‘……盟’字,乃是指大漠边疆,塞外草原的一种帮会,
叫‘八荒天地盟’。”
他把话说完,不禁狐疑地说:“施少侠,你突然问我这些干嘛?”
施鸣峰轻松地笑了笑:“路上闲了没事,找些话来打发时间!”
路文心里暗暗嘀咕:“原来施少侠找些江湖上阅历见闻来考问我。”
“唉!”路文不胜感慨的呼透了口气,道:“我路文这些时日来,专在少女
身上,打‘肚兜’的主意,亦就是为了两句诗上的一个字!”
施鸣峰微感一怔,朝他注看了一瞥:“路文,你此话怎讲呢?”
幻变千相路文脱口说出此话,要缩也缩不回来,只有呲牙咧嘴笑了笑,才始
喃喃地道:“‘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我路文易容改装,踏破铁
鞋,就是为了这个‘城’字!”
施鸣峰诧异道:“你不是为了找一幅秘图?”
幻变千相路文拉长了脸,哭笑不得嚅嚅道:“本来就是嘛!”
施鸣峰接着道:“既是‘肚兜’,怎会带到一个‘城’字上去?”
路文咧嘴“嘻嘻”道:“‘城’,是‘梦巫城’,‘图’是‘霄汉天星图’,
我奉师门之谕,找到这幅‘霄汉天星图’,才能找着‘梦巫城’!”
施鸣峰听得百思莫解,困惑至极,却是淡漠地说:“路文,你倒说来听听!”
幻变千相路文紧皱了眉,道:“江湖上只知道有‘梦巫城’这么一个地方,
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的。”
施呜峰听得愈发迷糊,忍不住道:“‘城’……‘梦巫城’该是个城市,怎
会找不到!”
幻变千相路文耸耸肩:“怪就怪在这里嘛,既然有地名就没处找!”
施鸣峰听得大惑不解,暗道:“江湖上会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怪事!”
他有很多话想问路文,结果没有问,只是淡淡地道:“路文,你找‘梦巫城’
干什么?”
路文迟疑了下,歉然笑了笑,道:“这事该问我师父啦!”
施鸣峰碰了个软钉子,要接问的话,只有把它咽下肚里,他忽地想起,道;
“路文,这次:南天堡’‘雷火金轮’吕奎六十寿宴,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
蛟南天盟’叫,人物,会不会都来赴宴?”
幻变千相路文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就以我路文想来,‘南
大堡’吕老头儿,写了’请柬’没处送,他向哪儿去找‘梦巫城’。所以,吕老
头儿纵有天大本领,连’铁瓦羽虹赤地,湖海金蚊南天盟’中人都请到,‘梦巫
城’就不行啦!
施鸣峰听他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怪谭,心里暗暗称奇不已。
两人来到一处颇热闹的镇甸街上。施鸣峰东盼西,想在大街上找一家洒肆、
茶馆打尖休息了……“的笃!的笃!当!当!”突然街头传来敲梆锣的声音!
一个衣衫褴褛,乞食打扮的小孩,一手提了梆锣,边走边敲,朝两人跟前,
缓步走来!
这时路上乡民纷纷朝这提梆锣的小要饭,递过—瞥诧异的眼色!
施鸣峰看得暗暗惊疑,暗暗道:“奇怪,现在大白天,不是深更半夜,怎会
街上打起梆锣来了!”
幻变千相路文听到梆锣声,神色一震!
这名小要饭手拿梆锣,边敲边走,朝他们身沿走过!
路文神情顿时呆滞下来!
梆锣的声音,渐渐向镇街一处消失,路文却是异常注意似的,在注耳倾听!
施鸣峰看得心里奇怪!
“他干嘛这样注意小要饭的梆锣声!”
“的笃!当当当!”小要饭绕过小巷,提了梆锣又朝大街前边敲边来,不过
现在敲的声音比方才又改了一点!
小要饭提了梆锣从他们身沿擦过时,幻变千相路文脸色沉重,若有所思似地
轻“哦!”了声!
施鸣峰忍不住问道:“路文,这锣声难道有可奇之处?”
路文没有回答,只向他咧嘴一笑,倏即凝神冥思,让梆锣声的音调,从他们
身边浙渐消失!
不多时,小要饭手拿梆锣,边敲边走,兜过小巷,又从他们前面走来。
这次的梆锣声又变了!
“当当当!”不敲梆子,仅是打铜锣声音。
施鸣峰暗暗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江湖上众家帮召集他们弟子?!”
他正就要问幻变千相路文时,却见他苦了脸,抱歉不安地说:“施少侠,我
路文暂要向你告辞啦!”
施鸣峰诧异道:“路文,你去哪里?”
幻变千相垂首不安地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急事在找我!”
“师父?!”施鸣峰听得一楞,旋首照四方看了看,大声道:“你师父呢?”
路文喃喃道:“方才梆锣声,就是师父在找我!”
“啊!”施鸣峰不由惊叫起来,大声道:“师父唤叫徒儿,大街小巷敲梆锣
的?”
幻变千相路文苦了脸,突然咧嘴“噗!”的一笑,说:“本来嘛!我路文
‘幻变千相’,师父他老人家该是‘幻变万相’!他平时出现江湖时,亦是易容
化装,咱们师徒两人在街上碰到,谁也不认识谁!后来不得已,给他老人家想出
一个妙法,咱师徒俩行踪出没哪一带地方,两人都很清楚,碰到急事要会面时,
就代掉几枚青钱,打街头小要饭的提了梆锣,在大街小巷边走边敲……”“有这
等匪夷所思的怪事!”施鸣峰听得叹为观止,摇头称奇,忍不住插嘴接着问道:
“路文,你听到师父梆锣连络的声音后,又上哪里去找他呢?”
“有!有!”路文点头不迭道:“咱师徒俩,每一块地方,都有个固定的会
晤处!”
说到这里,抬头朝施鸣峰看了看,黯然地道:“施少侠,我要走啦!”
顿了一顿,又道:“你后来如果去‘南天堡’,咱们还会见面的!”
施鸣峰含笑点头。
幻变千相路文一手提了拐杖,一拐一拐满是龙钟老媪的神态,消失在街头一
角。
施鸣峰看得喟然摇头,心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师父碰到徒儿对面不
相识,要人敲梆锣才知道。”
幻变千相路文走后,他踽踽一人走进一家酒店里,吩咐店家端上几碟荤素,
一壶暖酒,举杯独酌起来。
“‘梦巫城’”,施鸣峰嘴唇抿动,自语地念着,心里暗暗称奇不已,“大
千人寰,有这么一个怪地名,经幻变千相路文说来,还是一座城市,江湖上竟不
知道这座城市在何处,天下会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奇事!”
这里是湘南脚程已近九嶷山的“河清塘”小镇上。
施鸣峰低头吃喝时,突然传来一缕惊诧的声音!
“哦!小兄弟,老夫在这里又见到你了,你……你居然没有暴毙身死!”
施鸣峰听得心头一震,抬头看去,桌边站了一位衣着方巾儒衫,年有六七十
岁的老者。
他一眼看到这老者,无名怒火激起三丈高,紧绷了脸冷冷道:“你这位老人
家,太没有道理了,在下与你素昧生平,并不相识,为何出口不逊,诅咒我暴毙
身死?!”
老者给他问得一楞,扪须含笑道:“小兄弟,切莫见怪,忠言逆耳,良药苦
口,老朽一时情急,才脱口说出此话,并非出恶言诅咒!”
施鸣峰嗤之以鼻,冷然道:“指人暴毙身死,你老人家也认作‘忠言’两
字!”
老者并不理会,颔首含笑,就在他同桌对座坐下,店家认为他们是相识朋友,
摆上杯筷后就退下。
施鸣峰看到这老者,一肚子说不出的别扭,所以低了头自管自己吃喝,对他
来个不理不睬。
老者拿起他桌上的酒壶,斟上满杯酒,喝了一口,抬头向施鸣峰脸上流转一
瞥,仿佛自语地说:“上次在小镇客店见到时,印堂漆黑,鼻尖透出一层紫色,
分明误食毒物,剧毒攻心,饶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已回天乏术!目下你这位
小兄弟,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双目眼神充沛,以老夫‘佛心毒医’虞冲浪迹江
湖,悬壶济世数十年经验判来,你小兄弟逢凶化吉,已逢不世之奇遇,才有这等
情形发生!”
施鸣峰听得心里暗暗惊疑:“这老头儿信口雌黄,听来像有一点道理,他所
指的误食毒物,该是我用白干酒冲饮的那根尸骨肢体上的‘脊椎骨’……至于逢
凶化吉,那是他胡扯了,我施鸣峰喝下‘脊椎骨’粉所冲的白干后,除了在山谷
庙里,用‘月华玄镜’所载‘摹凤七绝’,‘赤比九式’两门武学,来舒展周天
筋血外,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仙丹妙药!”
他想到这里,抬头朝佛心毒医虞冲看了看,还是低头自管吃喝!
这时店门一暗,进来一位身穿鲜明疾服劲装,形相魁伟的中年武生,他朝酒
店里四下拢过一瞥,发现佛心毒医虞冲时,微微颔首,朝他桌座处走来。
武生发现施鸣峰在座,见一把酒壶两付杯筷,稍作迟疑,就即横边坐了。
虞冲含笑点了点头:“余英雄,老夫准时来此……”他话没说完,余姓武生
脸颊微微一红,歉然恭顺地说:“累您老人家久等了!”
这时店家在武生桌前,添上一付杯筷。
武生一手执壶,替自己斟上酒后,转脸朝施鸣峰望了望,悄声向虞冲道:
“虞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