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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美现在后悔刚刚握手的时候没有多捏一下了。
她根本就还没回答，为什么话题就直接跳转到开始工作了！
万水千山总是情，同学你放过我行不行？
人间自有真情在，睁只眼闭只眼也是爱！
杏美可怜巴巴地看着凤镜夜，真的要这样吗？明明没有她公关部也可以转动吧！
“对了，忘记跟五月同学说了，我是不用接客的，所以不用观察我啦。”
泥煤！她才不是要观察他啊！
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她是希望就这个指导老师的工作重新商量一下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杏美终于死心了。
对方早就自顾自地敲定了，根本不想和她谈感情。
无奈地转过头盯着美少年们的表演，杏美只想问天国的妈妈一句话——
妈，当年你为什么不给我加一门厚黑学？
第9章 男公关
须王环的温柔深情恰到好处。
双生子的兄弟禁忌恋也很有卖点。
honey学长就像他的昵称一样萌得人一脸血。
沉默的铦学长大概走的是禁欲系，就算不说话也很吸引少女的目光。
但是！她真的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啊！
杏美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男公关们的表演，一百万正在努力地入侵她的大脑。
虽然她还没有达到一分钟几百万上下，但是就算一小时一日元，她也迟早能还清欠款。总比做在这里虚度光阴，负增长好吧？
她偷偷地瞄了眼凤镜夜，对方自她安静下来后就一直在记录着什么。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年，拥有她想也不敢想的奢侈的生活。
就算一辈子平庸下去也不会饿死在街头吧。
上天真的不公平呢，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但当母亲去世后，她才明白她将要面对的这个世界，可是需要她原本更多的努力。
如果——她猛然收回了自己泛滥的伤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小猪，辛苦你买东西回来了。”须王环突然冲着门口挥了挥手。
杏美意兴阑珊地抬起头，便看见春绯抱着大大的纸袋走了进来。这是？她刚刚还以为春绯已经回去了。
“她怎么在这里？”杏美皱眉，她刚刚看到的资料里好像并没有春绯吧。
“五月同学是说说优待生吗？她是今天才加入的杂工。”
“杂工？你们支付薪水？”她家小春绯怎么会跑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当小杂工？到餐厅或者图书馆勤工俭学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其实这样说还不够准确，我们只是允许她以这种方式还清欠债而已。”
杏美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标牌，金100万，她赶紧将这种不愉快的东西驱逐出了脑海。
“到底怎么回事？”
凤镜夜合上了记录本，若无其事地说道：“在你来之前，藤纲同学不幸打碎了将在校园拍卖会上拍卖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花瓶，欠下了男公关部800万日元。在她毕业以前都必须在这里打工还债。”
妈天咧，800万，杏美被吓到了。
800万＝8个100万＝8万个小面包＝8万顿早餐，她都可以吃两辈子了而且还是长命百岁！
她现在是该默默地为春绯少女点个赞，还是点只蜡烛啊！
“这是真的吗？”这是杏美努力平复心情后问的第一句话。
凤镜夜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一瞬间，杏美觉得一群草泥马肆无忌惮地践踏了她幼小的心灵，扑棱着蹄子哒哒地奔向远方。
她不敢想象要是人妖叔叔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已经为了春绯失去了男性的尊严——口胡，是到酒店当人妖，他要是看到800万前那个鲜红的大大的负号，他会不会直接从他们家的窗户顺腿跳出去。
失去了爸爸的春绯和她相依为命。春绯少女为了还债从青春少女熬成风烛残年的老太婆。
不——她要点叉，她要强制结束进程。
“能让我看一眼碎片吗？”不管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确认最后一件事情。
凤镜夜看了她一眼：“没问题。”他招了招手，让双生子将花瓶的残骸都拿了过来。
杏美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块，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过光滑的釉面，顿时她的心拔凉拔凉的，这这这这这——
她是不是应该为公关部的众人立好人牌坊啊！
母亲大人在上，她没有看错吧，这一定是私人藏品，就算是碎片如果拼接好了说不定也不止800万了！
春绯少女你最近是不是把你的爪子用黑墨水泡过？
轻轻一推，这么珍贵的艺术品就香消玉殒了，你这是跟钱反冲吧！
凤镜夜看着杏美脸上瞬间闪过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到了什么，同情，绝望，无奈，还有痛惜？
“五月同学懂得古董鉴赏吗？”
“啊……我从小受的——”正在心疼地翻着碎片的杏美顿了一下，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嘴，“受到邻居家老爷爷的熏陶，他是个很喜欢古董的人，尤其对欧洲文艺时期的艺术品有浓厚的兴趣，拜他所赐，有一点小小的了解。”
“这样啊——”
杏美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明明就不是不相信，干嘛说得这么煞有其事，没关系，她会让他相信这就是真的。
“凤同学，虽然我是平民，你可比小看我哦，这个——”她拿起其中一片，放到他面前，“精致的带有古典风味的涡卷形花叶是文艺时期常见的花纹之一，其釉质清透有光，颜色层次自然相溶，釉面还算光滑，完全可以确定是那个时代的艺术品，其价值远远不止800万呢。”
她像向父母汇报自己得了满分的小孩子一样看向凤镜夜，大大的杏眼里是自信满满的光彩。
凤镜夜垂下眼帘，唇角挽起一个弧度，这又是一个意外呢。
“五月同学说得很正确。所以，你应该明白公关部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
杏美的脸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她刚想替春绯再争取一下，没想到凤同学根本就不给她把话说出来的机会。
珍宝只要存在即是价值，不管是否破碎，都无法确切地估价。
她本来还打算说服凤同学的，结果人家洞察了先机。
春绯少女，不是姐姐放弃治疗你，而是你已经不能被抢救了。
默默地替你今后三年的杂工生涯点三只蜡烛，愿你一路走好。
然而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
双生子之一摘下了春绯厚重的眼镜，须王环一下子惊为天人。
行动派立即指挥部员开展工作。
凤镜夜掏出了手机开始联系学校制定校服的特约服装店。
“嗨，是，麻烦定制一整套的男生校服，我马上把对方的资料传过来，请稍等。”
笔记本电脑被打开，修长的手指啪啪啪输入了一串信息，一个回车键，杏美眼睁睁地看着春绯的信息被发送了。
“凤同学，你难道不知道春绯是女孩子吗？”
凤镜夜的手指仍然在键盘上来回移动，他盯着屏幕，不在意地说道：“啊，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了？杏美纠结地看着凤镜夜的脸，难道他现在不应该打个电话告知对方他要的是女生校服吗？
又是一声低沉的敲击回车键的声音，凤镜夜转过头，笑容灿烂：“因为是环要求的——男生校服。”
杏美瞬间觉得三观又动摇了。
这种是朋友的话就算朋友错了也要站在他那边一起到天荒地老的即视感是要亮瞎她的24k钛合金狗眼吗？
boss大人，她强烈要求补贴！才在公关部呆了几个小时，她的备用狗眼都被消耗了！
二十分钟后。
双生子拿着男生制服将春绯逼进了试衣间。
杏美实在忍不住，立刻站了起来。
“五月同学，请安心坐下来喝点茶吧，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凤镜夜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杏美低头看了眼随意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他一手撑着下巴，浑身上下散发着悠闲轻松的气息。
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啊！春绯可是货真价实的少！女！啊！
杏美立刻往试衣间走去，还有等她把门打开，双生子从她两边飞了出去。
春绯少女一阵河东狮吼，第三音乐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五月嗓，你还好吧？”
常陆院兄弟转过身关怀地问道。
杏美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她很好，她只是刚刚被吓到了而已。没想到她家小春绯竟然这么有魄力。
真的，她只是给别人的手腕手膀松松土而已，春绯这可是直接把人丢出来了。
她走回桌边，坐下，抿了一口茶。
她是淡定的小淑女，她要淡定，她要像凤——行了，放过她吧，一百万什么的快点滚出去！
大概过了半刻钟，春绯少女略带羞涩地走了出来。
杏美眼前一亮，没想到她家小春绯穿上男生制服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这么可爱应该早点说出来啊！”双生子摊手。
须王环捧着脸花痴地扭啊扭：“好可爱！真的太像女孩子了。”
杏美耸耸肩，果然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大家都以为她是男孩子呢。
“这样的话，就可以去接客了呢。”凤镜夜认真地说道。
杏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凤镜夜你是在开玩笑吧？
她家春绯是女孩子是女孩子你们男公关部要女孩子接客的意思是你们要向全面化国际化发展成为全日本第一社团吗？
身为公关部挂名的指导老师她绝对不允许以毁掉小春绯清白的方式获取这种荣誉！
不远处的须王环不愧是镜夜的好基友，心有灵犀地说道：“没错，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的打杂工作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部门的正式成员，我会将你培养成一流的男公关……”
杏美宽面泪，请给她一点存在感好吗？
身为指导老师，被要求认真工作，到现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先跟她商量才对，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是要怎样啊！
而且，她没有听错吧！男公关！她家春绯真的是女孩子啊！
“须王同学……唔唔……”
泥煤啊！凤同学你在干嘛！她要拯救她家小春绯啊混蛋！
第10章 制服
公关部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一秒变美少年的小春绯吸引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后方可怜的杏美被凤镜夜捂住了嘴。
杏美此刻只能用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罪魁祸首，但是对方完全无视她的波段。
直到须王环已经说到了只要春绯接满了一百个客人，就把卖身契还给她，凤镜夜才松开了手。
“刚才失礼了，听到现在，五月同学还打算说出来吗？”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看得杏美真想拿熨斗把它压平了。
明明失礼的是他，凭什么他随便笑一笑，搞得无理取闹的人就像她一样。
人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她要是剪个短发一样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呸呸呸，她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杏美迅速地站到了一米外。
“你就不怕春绯真的不小心惹得某位千金小姐芳心乱动吗？”
对方要是知道春绯是女的，就算是娇弱的千金小姐估计也能当场把桌子掀了吧。
“不会的，就算她们对藤纲有好感，但是一想到她是优待生的话，也绝不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绝！不！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虽然她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来气啊！
和平民谈恋爱就叫不理智；大少爷你真地没有怀疑过你之前受的教育有问题吗？
深吸一口气，杏美努力将自己维持着自己的淑女状态，认真地说道：“我说如果呢？”
其实她真的只是个愚蠢的平民，凤镜夜默默地想到，但是他还是温和地开了口：“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五月同学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杏美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那好，这个问题先这样。但是，春绯被掰弯了你能负责吗？”
像春绯这样温顺单纯清新可爱小萝莉是应该正常恋爱，成为贤妻良母，最终迈向儿孙满堂的！
而不应该是跑去跟女生告白，然后被对方一脸你变态你无耻你下流抽得一脸血的啊！
你在逗我吧？凤镜夜的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给出了回答：“五月同学，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杏美迅速地在脑海里整理了她的思绪。
妈天啊，她真的用的是被动句，不是主动句。
“如果你们没有让她成为男公关，她绝对不可能弯掉的。”
凤镜夜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久到杏美都以为他发现了的不妥，要去拯救春绯少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虽然一直以来光和馨都在扮演禁忌的兄弟恋，但我还是可以肯定他们两个很正常。”
母亲大人啊，她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跟地球人沟通下去了，请带她去天国吧，她要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杏美无力地扑倒在桌面上，大大的杏眼里映出春绯少女一脸呆萌地看着须王同学。
“难道说，五月同学已经想到办法替藤纲同学支付那八百万了？”
杏美的脸一下子皱到了一起。八百万！她要想到办法就不会被区区一百万折磨得欲生欲死了！
凤镜夜显然被她的表情愉悦了，他垂下眼帘，善意地说道：“所以，我一直以为，五月同学会对环的决定举双手占成的。”
他真的没有故意踩雷区的意思。
杏美无奈地看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迎来怎样的未来的当事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是我冲动了，抱歉。春绯很单纯，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她被伤害。”
“没关系。”他是真的不在意。
杏美尴尬地坐在那里，凤同学的一片好心，她竟然没有察觉，母亲大人，孩儿不孝，孩儿又在外面给你丢脸了。
正好须王环宣布今天的部活结束，期待着春绯明天好好努力云云。
杏美立刻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春绯的事情，谢谢了。”
幸好只是让春绯赔偿了底价，幸好没有揭穿春绯是女孩子的事实，不然可怜的小春绯真的会悲剧吧。
她以后拿什么来谴责对方害她失去了一百万啊！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从今以后，果然只有打碎牙齿和着血一起吞肚子里了吗？
杏美不敢看对方的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
“凤君，再见。”她拎起包包，迅速地小跑到了春绯身边。
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地看了她一眼。
哟，在我们看小春绯的时候，你们俩躲在那个角落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杏美立刻板起了脸，她可是在很正经地维护春绯的权益你们这群八卦分子懂个毛线啊！
虽然结局有点小丢脸。
“当当当，镜夜，这套校服怎么处理呢？”双生子的双手里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个大大的纸袋。
须王环一下子凑了上去，星星眼闪啊闪：“原来不止我想看春绯的女装呢，镜夜你真是太体贴了！”
杏美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撑不住了，她想翻白眼，真的。须王同学，你不觉得这么说很变态吗？
双生子之一已经拿出校服往春绯面前比划。
“咦，好像不太合身呢。”
“这里空空的哟~”双生子一脸“单纯”地指了指春绯的胸，又一脸“单纯”地看向了杏美。
杏美整个人都呆住了。
凤君刚刚还顺便给她定制了校服？妈天咧，她一定是在做梦。
“咦，是小夜觉得小杏没有校服，不想小杏被排斥所以叫服装店的老板准备的吗？”honey眨巴着大眼睛凑上前。
哟西，小夜绝对是因为残忍地对待了小杏所以愧疚吧！
凤镜夜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说道：“honey前辈，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公关部的指导老师不应该穿得这么随意，这就算作是公关部送给五月同学的见面礼吧。”
杏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平民装束，比起樱兰制服的确很寒酸，幸好凤君想得仔细了。
接过双生子手里的大纸袋，杏美再次道谢，然后愉快地向公关部的成员告别。
“明天见了，各位。”她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春绯你要记得准时来报道哟。”
“呐，小杏明天也会来‘指导’吧！”
“嘿，五月桑，不如明天不要布置作业怎么样，啊，不要那副表情，我们只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