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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美望着争吵起来的须王环和春绯少女，以及积极围观的其他成员，内心宽面泪。
说好的舞会细节策划呢？你们这群混蛋可不可以认真点！
第16章 舞会筹备
从第三音乐教室里偷偷地溜出来，将作业本放回了办公室，杏美少女又圆润地滚了回去。
当她看到事情的进展还维持在她离开的那个进度，并且大家还乐此不疲的时候，她真想立刻转身走人。
要不是有薪水，谁要和这群大少爷们过家家？
她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小心地积攒起来，仰起脸，微笑着问道：“凤同学，我们能不能抓紧时间开始了？”要是他说个不字，她就只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淑女的愤怒。
凤镜夜也回给她一个微笑：“这个问题，五月同学还是问环吧。”
杏美转过脸，刚好看到须王环面朝着她，揪着一只小手帕，哭丧着脸：“妈妈，春绯说话怎么可以粗鲁？”
卧槽！请原谅她大脑上突然出现了个黑洞！她真的不是自恋，也不是想不开，但是全场除了春绯就她性别女，不是她想对号入座实在是只有一张椅子！须王同学告诉你亲爱的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她眼神复杂地扫了眼公关部众人，要不是看到他们同样困惑的眼神她都要怀疑她出去的短短五分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妈妈该不会是指五月桑吧？”双生子已经全凭本能在张嘴了。
凤镜夜抱臂：“以他的立场看应该是指我吧。”
杏美一巴掌堵住脑袋的黑洞，无奈洞口实在太大了。
须王同学和凤同学你们什么时候扯证还有春绯这娃了！
你们一个傲娇一个腹黑怎么生出了天然呆！
而且攻受属性的好像错位了吧……
停！她不能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杏美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走过去揪住哭倒在地的须王环的领子，深吸一口，把人拎了起来——
妈天咧，怎么这么重，不行了，她要拎不住了。
“站好——三——二——一！”
啪叽，须王环摔倒在杏美裙下，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杏美叉腰：“须王部长，我数三声你不回答我我就当这会不开了，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她的耐性真的不是弹簧，想拉多长就多长！
“三——”
须王环还在哭泣中。
“二——”
须王环还在哭泣中，春绯少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春绯！你要去哪里？”
杏美一把揪住翻身起来的须王环：“开还是不开！”
“开……”须王环被杏美的大笑脸吓了一大跳。
“那就麻烦大家都过来先坐下吧。”杏美松开手，语气一下子变得好温和。
honey小声地说道：“小杏明明在笑，可是跟小环说话的时候感觉好凶。”
双生子和春绯摊了摊手：“我们都习惯了。”
由于天色已晚，并且杏美征得了环的许可，大家果断坐成一圈开始谈正事。
虽然杏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看大家都很正常便只能归咎到脑洞还没有补上。
流程很快就被制定好，工作也开始进行分配。
杏美无限感叹，有凤同学这个幕后黑手真的是好到家了，贤妻良母范妥妥的……
“五月同学，你就负责拟定餐饮清单吧。”凤镜夜突然把目光投了过来。
脑洞一直没补好的杏美脱口而道：“这难道不应该是万能的妈妈的工作吗？”
口胡！她赶紧看了眼镜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呆在一直口胡的须王同学身边的缘故，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美好。
“我刚刚只是试嗓子，真的！然后嘛，我觉得指导老师提提建议就好了，参与工作就算了吧。”
盯……公关部众人都沉默地看了过来。
你提了建议吗？我们怎么不知道！难道我们集体失忆了？喂，拜托，请不要被殿下传染了！口胡是病，得治！
杏美讪笑，除了上次印度锦蟒的事情，她好像真的没有提过别的建议呢。
可是，都跟自己约定好了不要再把蹄子露出来了……
“可是我刚刚搬到日本现在手里什么美食的资料都没有……”
光伸出手：“喏，三楼图书馆私人机房的钥匙，拿好不谢。”
“可是最近工作繁重，还要准备月考的卷子……”
馨将春绯拖住：“我们可以帮你批改一下作业，不客气。”
“可是我不太了解客人们的喜好……”
凤镜夜递来一摞笔记本：“这是以前的订货记录和商品销量，虽然有点多，但是我想对于五月同学应该不算太难吧？”
杏美还张着嘴，泥煤啊，你们是有多想她来拟这个单子。
请容许她先掀翻一百张桌子！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
“每天接客时都看到五月桑那么悠闲我们很不平衡呢。”
“而且我们那么辛苦还没有咖啡喝我们很不平衡呢。”
“我觉得这样的话，五月同学也好向校长交代工作呢。”
“小杏，小杏，我要吃巧克力慕斯，樱桃布丁，焦糖冰淇淋蛋糕……”
一群禽兽，杏美默默垂泪中，要是大家都像铦学长一样，世界该多美好。
“嗯。”
所以铦学长其实你是默默点赞的小能手？泥煤啊！还是她家春绯少女好！
强撑着欢笑，杏美说道：“那好吧，我会努力的，对了，大家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我会记得添进单子里的。”
开玩笑，怎么可能，她会连同系列产品都放过的。
“万岁！”
“对了，话说春绯你会跳社交舞吗？开舞会时必须会哟。”双生子之一突然提醒道。
“呃，那个——”春绯少女纠结了，“可是债务跟舞会没有关系的吧，而且我对这种活动不敢兴趣的，可能的话，我想请假不出——”
杏美总算知道一开始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大家压根没管须王同学，然后顺利地完成了工作。
须王环此刻正双眼冒光地站在春绯背后，深深的恶意显然已经让春绯觉察到了。
“社交舞可是绅士的常识，一周以内熟练掌握华尔兹，如果下周舞会表演不出——”须王环被小恶魔附身，“就将你是女生的事情公之于众，重新恢复打杂工作。”
春绯哭了，须王环笑了，杏美觉得自己被安慰了。
第二天，杏美开始制定清单。昨天晚上回去记录只整理一半，杏美只好把它带到了教室。
结果午休的时候，一只萝莉突然哭丧着脸冲了进来，高二a班的同学们又呆滞了。
小萝莉泪眼张望了片刻，立即朝着杏美奔来。
“哇……五月老师你是坏蛋！”啪叽，一个作业本被拍到了桌上把杏美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萌萌。”杏美认得这是她小学部的学生——久保萌，平时挺活泼欢快的小萝莉一只。
久保萌伸出小手翻开了作业本，泣不成声地说道：“萌萌明明没有错，可是五月老师给萌萌打了大红叉，还给了萌萌95，五月老师是坏银！”
杏美头上滑下一排汗，她瞅了眼作业本，立刻认出了那是当时在跟凤镜夜说话的时候批改的成果。
可是小萌萌你也太狠了吧，她不就改错了一个地方，她怎么就成了坏银了。
“好了，萌萌不哭啊，老师错了，老师给你改过来……”杏美连忙拿出红笔补了个打钩，给95加上5写了个大大的一百，可是萌萌小萝莉还是不肯停下来，杏美的袖子都要被她擦眼泪擦成另外一个色了。
杏美一边哄着小萝莉，一边瞪着凤镜夜，泥煤，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金克木！
凤镜夜有所察觉地看了过来，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小孩和举手无措的杏美默默地垂下了眼帘，继续做自己的事。
但是真的是太吵了，小孩子的哭声再加上班上那群看不下去前来哄小孩子的叽叽喳喳声他怀疑他旁边是不是有一个养鸭农场。
集中精神……
再集中精神……
再再集中精神……
不行了，他真的受够了！
杏美惊诧地看到凤镜夜侧过了身，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轻轻地放到了久保萌的头上。杏美注意到，他的手僵硬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容还是很到位，唇角弧度软软的，一脸的温柔。
“小妹妹，告诉大哥哥她哪里欺负你了，大哥哥帮你报仇好不好！”报完仇你就可以给我滚回去了！
杏美立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点都不好！凤镜夜你个混蛋！居然还替不认识的小萝莉报仇！
当初她请求帮助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的！
哼！她看穿了，凤镜夜就是个萝莉控傲娇控……
“你是谁？不准你欺负五月老师！”久保萌止住了哭声，退后一步，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凤镜夜。
围观众人以及杏美又及凤镜夜都被这个神转折惊到了。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笑得也好温柔，但是要欺负五月老师，你就是大坏银！”
杏美在脑海里呐喊，萌萌说得好，萌萌说得棒。
凤镜夜的笑容一下子出现了裂痕。
“萌萌最喜欢五月老师了，可是五月老师不喜欢萌萌了，五月老师给萌萌大叉叉。”说着，久保萌的大眼圈又红了。
杏美赶紧搂住了小萝莉：“没有啊，五月老师也最喜欢萌萌了！么么哒！”
久保萌的小脸上一下子出现了明亮的笑容：“真的吗？”
“骗人是小狗！”杏美刮了下她的鼻头，又在作业本上画了个笑脸才递给了她，“快回去吧，一会就上课了！”
“嗯！”久保萌欢快地跑了出去，留下一堆无语的围观群众。
卧槽，就这么被搞定了，小萝莉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卧槽，不对，关键问题是五月杏美还是老师？
杏美立即向投来质疑目光的同班同学们回以微笑。
没见过当老师的高中生吗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凤镜夜推了推眼镜，此刻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微笑。
“看来，五月同学当老师还蛮成功的嘛！”
“谢谢夸奖，凤君。”
哼，别以为她听不出讽刺，但是姐今天高兴姐不跟你计较。
第17章 笨蛋
但是杏美的高兴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
最后一节体育课完毕后，她换上校服刚从更衣间出来就被人拦下了。
常陆院兄弟笑得很灿烂，尖尖的虎牙闪闪发光。
杏美盯着两人手里的作业本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呐，五月桑对我们的研究挺深入的嘛！”
研究？她才不是有怪癖的少女咧！
“不如来猜猜我们谁是光谁是馨，错了就别怪我们不仁慈了哟！”
“谁要跟你们玩这个游戏，都多大了，幼稚！”她才不要猜呢，她就没有对过，50％的几率她就从来没有对过！
“那我们就直接执行惩罚好啦。”
杏美一咬牙，闭眼，随手一指：“你是光。”
“恭喜五月桑，答错了。”
常陆院兄弟一人牵起她一只手，将摞得高高的作业本啪地放了上来。
“以后别在我们的作业本上随随便便留评语哟。”
“我们会以为五月桑正在试图分辨我们呢。”
“祝您批改作业愉快。”
两人越走越远，杏美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
这算个什么事？她不就在光的作业本上写了个攻德无量，在馨的作业本上写了个万受无疆。
诶，这是大实话啊！为什么要这么凶残地对待她！
垂头看了眼手里的作业本，杏美叹气，她就是个劳碌命。
为了不造成昨天的意外，杏美只好回了办公室处理那堆作业本，到时候就告诉凤镜夜她在机房查资料好了。
等到她将作业搞定，清单完成，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她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将清单拿上，去了第三音乐教室，春绯应该还在那里等她。
公关部的众人几乎都走了，杏美上去的时候，便只看到凤镜夜面对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凤同学，春绯呢？”她走上前，问道。
凤镜夜指了指一个角落：“在练习华尔兹呢。”杏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春绯果然正踩着男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对了，清单已经拟好了。”她从书包里抽出装订好的a4纸递到了凤镜夜面前。
少年合上了笔记本，打量了她一眼，才把目光落到了清单上。
他看得很仔细，圆珠笔偶尔会留下些短小的文字。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流泻着璀璨的光华，柔软的光线轻盈地充斥了整个教室。精致的细脚圆桌安静地分散，周遭无人，桌上花瓶里犹插着玫瑰花，一朵朵娇艳明丽微垂着头。少年少女的欢笑声似乎还在空气里流淌，细细听来却只有舞曲《jugendtrumewaltz》。
杏美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少年，光线从他的黑色短发上，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纽扣上，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落在白纸黑字上。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表情会有那么专注，好像那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而他身姿挺拔地坐在这里，宛如这场奢华的主宰。他又是那么的落寞，这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在角落跳舞，却与他无关……
“你在看什么？”
“啊！”杏美立刻回过神来，可是她眼底的惊慌还没有沉下去，“没，没，没有看什么！我只是在发呆！对了！春绯没把她想吃的告诉我，除此之外其他还ok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凤镜夜，对方的眼睛像古井一样深邃，却又浮动着月光下的粼波。
是被看穿了吗？妈天咧，要是被他知道她是因为盯着他才发呆的一定会被嘲笑的！
啊！啊！啊！美色误人！美色误人！杏美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咆哮道。
“行了，没有大问题。辛苦你了，今天馨根本没帮你改作业吧。”
“啊……”杏美微微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让我在这里等这么久。”他将下巴搁在交叉的手指上，“我觉得以你的能力部活结束前就能拿来了。”
杏美张大了嘴，妈天咧，谁来跟她解释一下什么叫她的能力——
龟速批改作业？龟速备课？一日破产？煮咖啡……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凤镜夜将清单收进文件袋，“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他停顿了下，“免得又被调戏了，我觉得校长不会再替你支付第二次的。”
“喂……”她刚刚还想说他难得绅士了一回，他就立刻戳她的痛处，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她瞪着凤镜夜那张微笑着的脸，瞬间无话可说，算了，他说的也对。
“春绯——我们一起回家吧！”她转过头大喊道。
春绯少女停下了舞步，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就来。”
音乐停止，灯光湮灭，大门一合，第三音乐教室里只有那些花朵还在静静地呼吸。
一步步走下台阶，三个人，两种脚步声，沉闷与低沉。
春绯忽然侧过身来，大大的眼睛在杏美和凤镜夜之间扫了一遍。
“怎么了？”杏美问道。
春绯摇了摇头。
凤家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候多时，杏美春绯就此同凤镜夜作别。
看着少年探身入车内，杏美欲言又止，她最终还是开口了：“凤同学，等一下。”
凤镜夜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啦，我只是觉得，凤同学心里，一定是非常非常在意公关部的！我虽然是指导老师，但是其实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你完全不用因为我的身份而在意我的建议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插手的，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述，总之请当我这个外人不存在吧。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绝不会推辞的。”杏美信誓旦旦地说道。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车内的光线模糊了少年的表情，杏美什么也看不出来。
“总之，就是这样，再见了，凤同学。”
“再见学长。”
凤镜夜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两人渐渐远去。
“少爷？那是上次那名少女吧？”
“哪次？”
“就是上次我去接你，碰着她向你问路的那次啊。”
“哦，开车吧，山本叔。”
凤镜夜的脑海里闪过那时的情景，少女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宽松的棕色棉衣，又或者是深褐色，深色的牛仔裤将她的腿裹得笔直，她穿着运动鞋又或者是雪地靴，他只记得当时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在他旁边时，有着及浅的脚步声。
她的脸被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