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追捕-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不厌其详的报导之后,附带还说了矢村在执行逮捕时,未给杜丘戴手铐这一失职情况。明显地流露出记者的弦外之音,那是在谴责他们事先早有合谋。

  报上还登了他的照片。杜丘扔下报纸走开了。他想,登出了照片之后,这一两天是很危险的。

  报纸上的照片,往往给人一种与实际不相一致的印象。特别是对于抢劫强奸犯这一类犯人,人们总是抱着先入为主的观点来看照片,觉得他的相貌险恶狠毒,怎么看都象个犯罪分子。但实际上,真的碰到本人一看,倒觉得象个好人。这种情形是屡见不鲜的!这种视觉的差异,为罪犯的逃跑带来了方便。但是,杜丘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相貌了。他自己觉得,在这仅仅三天之间,自己的脸上就开始露出了一副凶相。而失魂落魄的神态,更加深了人们对他的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可能与照片十分相似。

  在电影院和弹子房,杜丘消磨了一整天时间。以前他从来不玩台球,可是,今天进来一看,觉得这倒是满好的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而且,以前还从来没有在弹子房里逮捕过犯人呢。

  晚报也在继续报导这件事。警视厅和检察厅碍于面子,都各自发表了一通谈话,表示要逮捕逃跑的检察官。与此不同的另一则消息,引起了杜丘的注意。消息说,为了躲避记者们的烦扰,两名证人都迁出公寓,去向不明,无法采访。

  ——去向不明……

  杜丘的心情骤然蒙上了层阴影。连新闻记者多方搜寻都未能发现去向,正在逃亡之中的自己又怎么能找得到呢?可是,为什么去向不明呢?被强奸的水泽惠子,要避开报纸和周刊杂志还在情理之中,而寺町俊明这个男人就大可不必了。警察对此尚未表态。是否把去向告诉警察了呢?还是连警察也没有告诉,悄悄地……

  这回可难办了,杜丘想。反击的第一步尚未迈出,就受到了挫折。这样一来,接下去的一系列步骤就都落空了。

  ——去找找公寓的管理员吗?

  要想得到点什么线索的话,也只有去找管理员了。即使不知道去处,也许还会知道什么人给拉的行李吧。

  第二天等了一整天,将近半夜时,杜丘前往水泽惠子住过的新宿西大久保的公寓。这所公寓坐落在与歌舞伎街相连的旅馆街的尽头,是一幢旧的洋灰面二层建筑。说不定警察已经在这一带布下了网,杜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这条街。但看样子,好象还没布置警戒。矢村竟没有在这里设下埋伏,令人有些迷惑不解。这次杜丘是安然地通过了。尽管矢村怒不可遏,但他的职责毕竟只是追捕杀人犯。也许,对于抢劫强奸这种下贱的犯人,矢村不会永远如此失策吧。

  杜丘狠了狠心,敲起了公寓入口的管理室的门。也可能出来的是警察,他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看上去似乎很固执。

  “您是管理员吗?”

  杜丘敏捷地向室内扫视了一跟,里面没有什么人。

  “我是房主人,您是啊位?”

  “有话对您说。”杜丘一边说,一边强行走进门,“您不必担心,只想问您点事。”

  “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打架的话,我也不能输给你。”老人爽朗地说。

  “我就是被控告来这儿抢劫过的检察官杜丘。

  他看看老人的反应。话说得如此坦率,是不无道理的。不管周刊杂志那些记者们怎样追根究底地盘问,老人只是一口咬定说,只知道水泽惠子是独身生活,至于她的去向,则毫无所知。由此可见,老人即使了解什么情况,也不会轻易出口的。杜丘有这种预感。所以,他断定,只能用真实来换取老人的回答。说出对自己不利的真实情况,能够打动人心,特别是对于这种固执的人更是如此。他在当检察官的生涯中,了解到这一点。

  “啊,请进来吧。”老人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稍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托起下巴,说道:“那么,你想打听什么事呢?”

  “水泽惠子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回答你和回答警察、新闻记者一样。”

  “警察也来调查她搬到哪儿去了?”杜丘感到有些奇怪。

  “是的。想找水泽惠子干什么呢?”隔着矮桌,老人用干枯的眼睛盯着杜丘。

  “我,是无辜的。”

  “这我知道。”

  “什么,您说什么?”

  “我会一点看相。再说,你要是犯人,就不会再找水泽惠子啦。不过……”老人止住了话头,看着杜丘,“你干的也太冒失啦,一会儿警察就要来的。”

  “警察?”杜丘直起腰来。

  “要跑吗?”

  “我不想被抓住。”

  “那个,是那样。他们很想抓住你。每隔二十分钟……”

  老人闭上了嘴,门外响起了自行车停下来的声音。杜丘拿起鞋。奔向窗户。老人摆摆手,叫住了他,又指了指壁橱。一瞬间,杜丘犹豫了一下。不知谁在敲门,要碰运气了。他钻进壁橱。老人要是出卖自己,也只好听之任之。

  门开了。他似乎感到自己的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几乎传进在门口说话的警察耳里。

  门重新关上。响起了一阵自行车远去的声音,杜丘从壁橱里走出来。

  “这下,我也成了同案犯了。”老人低声地笑着。

  “是啊。”

  “我讨厌政府那些人,我就要这么干……”

  老人说着,不知为什么,眼里浮现出一种孤寂的神情。

  “多亏你救了我,后会有期……”

  “没什么。”老人说。“每天都很寂寞呀。嗯,据我所知,水泽惠子是九月九日搬来的,九月十九日就走啦,也就这些……”

  “九月九日?”

  水泽惠子九月九日搬来,十二日被抢劫,十七日在新宿车站向警察指认了犯人,十九日就失踪了……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显然是有计划的阴谋。

  “您知道她搬家时在哪托运行李吗?”

  “没用托运。她来的时候,只带了随身的东西,走的时候也那么简单。说是夫妻吵架,要分开过。我想,也许是言归于好了,所以害怕报纸和周刊杂志采访,就逃跑了。”

  “是这样吗?”

  这就毫无办法了,如同断了线的蚕丝。警察也没料到她会逃走,所以,肯定没有严格审查过她的户口什么的。一般来说,在被害者的登记卡片上,只记载现住址、职业和年龄。

  现在,水泽惠子隐瞒了去向。如果确实是夫妻吵架而暂时住在这里,即使用假名报案,也是出于某种考虑,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遇到强奸问题,这么做也是聪明的。

  但是,寺町俊明也失踪了。既然在杜丘的住宅里已经发现了抢劫的一叠钞票,为什么不尽力搜寻这两个人的去向呢?也许是暗中做了布置?

  “检察官——”老人的眼睛里露出了慈祥的目光,就象看管自己的孙子似的,“我想,水泽惠子是被害者,不能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所以,有件事我谁也没告诉。”

  “什么事?”

  “搬走的时候,她有一个包,上面有寄出的地址,我看了一眼。

  “是什么地方?”

  “石川县能登半岛西面,有一处名胜,叫能登金刚,那儿有个生神村。小包上写的地址就是那儿。我就生在离那儿不太远的轮岛,所以记得很清楚。”

  “没看到收件人姓名吗?”

  “我只看了地名啊。”

  “多承指教,谢谢您。”

  杜丘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由衷地感到老人的好心。即便是不把他当成犯人,但与一个被警察追踪的人发生关系。没有如此好心,也是办不到的。

  在绝望的深渊中行将沉没的杜丘,得到了一线光明。他觉得自己象一条渴望人们善意相待的野狗。只在几天之内,就染上了飘摇不定的野狗的那种气味。谁知从此以后,这条野狗将继续跑向何处呢?

  杜丘诚恳地向老人道谢之后,离开了公寓。

  他走过一条小胡同,然后向左拐,想去新宿车站。突然,从大楼的拐角过来二个骑着自行车的警察。他吓了一跳。此刻逃跑的话,就会引起怀疑,而且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正当他思量如何应付的时候,警察已经来到身旁。手电筒的光线,正对着杜丘的脸照过来。杜丘闭上眼睛,好象用一只手去遮光似的。把脸扭向一旁。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好象停止了流动。可是。警察什么也没说,自行车链条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渐渐地远去了。

  
  




            




第二章 伸出魔爪

1

  杜丘到达位于能登丰岛最南端的羽咋时,已经是午后了。半岛的西侧不通火车,也乘上了公共汽车。

  不时地可以从车窗里看到夕阳映照下的日本海。海水茫茫,无边无际。再有三四天就该到十月了。海面上掀起一阵阵暗灰色的波浪,预示着冬天即将到来。到处是阴沉而昏暗的景象,格外使人感到凄凉令落。

  这个季节,也许不会有什么游客了,廖廖无几的乘客,看上去都像是本地人。

  杜丘把脸靠近车窗,路两旁林子里的树木,都相当矮小。因此,整个半岛似乎给人以一种庭院式盆景的感觉。大概是被称为日本海气候的冬季内严寒,抑制了树木的生长。

  能登金刚有一座旅馆,就是金刚旅馆。看上去,它就象栖息在悬崖绝壁之上的一只白色的海鸟。

  杜丘走进旅馆。

  从房间里往下看,下面就是海。弯弯曲曲的海岸一直向前延伸,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岬角。能看到的陆地就在那里消失,再往前,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了。

  他要来了啤酒,靠在窗台上喝着。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眺望着海面。这种情景,忽然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象自己是来这里出差办案。他没有去细想果真如此的话,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感到,有一种什么东西刺在了自己记忆的细胞上。仅仅几天之间,就把分别未久的过去,隔在了极其遥远的彼岸。

  过去的时日,如同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人们心中的幻影,在那里不管什么都能看到。对于目前的杜丘来说,检察官生活只不过是飘摇在记忆中的海市蜃楼而已。

  不只是因为他当了检察官才如此,就是当了警察乃至普通的职员,也都一样。职业说穿了,只是飘摇不定、不能依靠的东西。只要一步走错,你就立刻被权力、金钱、以至家庭所抛弃。过去已成为虚幻不定的海市蜃楼。等待他的,可以说,只有那被迫踏上的、痛苦的旅程,那是一场茫无目的的追踪。就是到达了旅程的终点,杜丘也仍然不能得救。

  即便是明天能够见到水泽惠子,追问的结果又使她供出了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杜丘也不能再回到检察官生活中去了。从江藤律师那里骗取的钱款,已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是他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明天。

  ——但是,她真的能坦白吗?

  就连这一点,也是毫无把握的。水泽惠子已经回到了此地,这大概不会错。如果是分居之后再回到丈夫那里的话,恐怕就不会寄行李来了,很可能这里是她的老家,她也许想先在老家暂避一时,观察一下动静,因此才回来的。

  可是,见到她以后。怎么问呢?——他很清楚,用一般的办法是难以奏效的。女人,即使把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她也能若无其事地矢口否认。女人的嘴要比证据更强硬,她们与易于屈服的男人大不相同。应该说,男人的易于屈服是出于理智,他不能否认必须遵循的东西。女人则不然,也可以说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一句谎言,她可以一直带进坟墓。女人就是如此固执。

  况且,杜丘现在已经不再是检察官了,他不过是一个被警察追踪的逃犯。甚至可报会被人家反扭住胳膊,以去喊来警察相威胁。这一点,杜丘也完全想到了。

  初冬的低沉的潮声,犹如遥远的雷鸣,隐隐约约从海上传来。

  第二天,二十七日,他一早就离开了旅馆。

  生神是个小小的村落。在这个就象飘落到海边断崖上似的小村里,一户户农舍疏疏落落地散布在树荫之下。

  他没有去村公所。虽说警视厅也在寻找水泽惠子,但那不可贸然轻信。也许警视厅已经知道了水泽惠子的家乡,正在这儿张网以待。

  他若无其事地向一个在田里干活的人打听水泽惠子。那人想了一会,回说不认识,他又去位于249号国道旁边的一个杂货铺打听,也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杜丘发现,这里的人家意外地分散。

  风从海面上吹来,自西而东穿过整个半岛。杜丘的嘴里刮进了土,牙齿一动就嚓嚓作响。

  他问了好多人,结果是,连姓水泽这个姓的都没有。

  ——果然是假名?

  因为已经预料到水泽惠子可能是个假名,所以并没有太令人灰心。公寓的房主清楚地看到了生神这个地址,所以,伪称水泽惠子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当人们回说没有姓水泽的人时,他就打听有没有最近从东京回来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杜丘想,她的真实姓名也不可能和假名相似。除了那些临时起意进行犯罪的以外,有预谋的罪犯所用的假名,一般都和真名完全不同。

  有个女人很像!一个在地里干活的老人说,他有个邻居叫加代,好象是五、六天前从东京回来的,年龄也相仿。今天一大早,家里人都出去旅行,要在外面住一宿,她留下看家。

  杜丘道了谢,就去找老人说的那一家。

  那所房子就在一片防风林的环绕之中,象是一户农家。门口挂着手冢民雄的木牌。他向屋里喊了两声,没人回答。

  除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几声猫叫之外,院子大门内外寂然无声。院子里有一只鸡,歪起脑袋望着杜丘。一阵风穿过防风林,传来了沙沙的响声。

  他又喊了一声,打开了屋门。在宽敞的外压左边,是铺了地板的起居室,屋里修了一座地炉。从微开的隔扇缝隙里望去,能看到里边是一间铺席子的房间。一双女人的光脚,横在隔扇的缝隙里。

  她向那女人喊了好几声,却不见回答。

  杜丘的双脚像被钉在了那里,而女人的那双脚也一动不动。死了——恐怕不会错。只从缝隙里露出的这一部分就能行出来,她是刚刚死去,惨白的皮肤就说明了这一事实。

  他的腿有些瑟瑟发抖,但这并不是由于害怕尸体。提起尸体,就是被惨杀的也见过有几十具了。他也到过解剖现场,这是检察官的职责。而且,在东京都的监察医院里,他还摆开过死者鲜血淋漓的内脏。把心脏或者肺切下来,扔到秤上称,要不了多久,就解剖完一具,甚至比解剖一只兔子的时间还要短。

  他的腿之所以发抖别有原故。如果这是加代,那他一直追到这儿来的希望。也就化为泡影了。——这种不安之感,袭上杜丘的心田。

  唯一的证人死了吗?

  他进去看了看。果然,女人死了,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用过膝袜缠了两圈。杜丘凝视着由于淤血而呈现青紫色的脸。这是水泽惠子!——虽然样子有些改变,但还能认出脸型。不错,肯定就是这个女人,在新宿的闹市上,几乎是歇斯底里地高声大叫,一口咬定自己是抢劫强奸犯。他摸了摸尸体,尸体还没有硬,也没有出现死人所特有的那种铅一样的尸冷。

  杜丘木然地俯视着尸体。有人暗中抢先来到这里,把她杀一了。水泽惠子一死,沉冤昭雪的日子也就化为乌有。它将和尸体一起,永远地消失。另外一个证人寺町俊明。最后也可能承认那是误会,从而使自己得以解脱。但是,即使能够让寺町俊明证明那是个误会,也不能洗清强奸水泽惠子、抢劫钱款的罪名。

  ——是谁杀了她?

  这看不见的敌人是何等阴险狡猾,杜丘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身走出屋。不能在这里久留!被谁看见就难以逃脱了。

  刚要走出屋子,他一眼看见了挂在柱子上的书信夹。在几张明信片中,有一张上写着手冢民雄转横路加代。发信人是北海道样似郡小海边横路敬二,于九月二十二日在千岁邮局发出。杜丘把它装进衣兜。

  院子里的鸡还在歪着脑袋。

  来到公路上,他乘上公共汽车。在车里拿出明信片来看。上面写的很简单:

    “来到故乡,更加感到大自然的雄伟。秋天景色

  宜人,病好得很快。我想,不久咱们就可以在一起

  了。注意睡觉不要着凉。”

  只有这么廖廖数语。

  从字面上看来,横路敬二和横路加代(水泽惠子)是夫妇,结婚以后住在东京,但由于横路得病,必须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