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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杰伦的双截棍,蔡依林的看我七十二变,SHE的十面埋伏,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梁静茹的勇气,阿杜的他一定很爱妳,FIR的我们的爱……十几首流行歌曲一下子暴衝出来。
梅芳听见那一大串混杂吵闹的铃声,有说不出的害怕。
啪!
电视新闻台突然切换到没有讯号的怪频道,又是沙沙沙沙沙沙……
黑白马赛克的无画面。
舒可!
梅芳大叫,身体因过度恐惧像触电般跳了起来,全身都麻了起来。
鱼缸裡的小鱼瞬间焦躁地迴旋快游,忽地跳出了水面,摔到鱼缸外。
微波炉莫名其妙自己啟动,鹅黄色的灯亮,发出嗡嗡嗡的运转声。
舒可依旧是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看著电视裡的无画面。
舒可,妳快醒来,我很害怕!
这一切太恐怖,梅芳顾不了梦游的禁忌,用力摇晃舒可。
只见舒可默默拿起客厅裡的从没响过的室内电话,放在耳朵旁。
舒可不住地点头,点头,点头。
那模样看得梅芳心裡直发毛。
一直紧抓著舒可肩膀的梅芳发狂地夺下舒可手中的电话,抢过来听。
电话那头充满了咿咿哑哑无意义、不成语言系统的怪声。
梅芳竭斯底里大叫一声,用力将室内电话掛掉,一把将电话线扯下。
舒可推开梅芳,自己站了起来。
电视画面消失,变成一片黑。
屋子裡各式各样的、混乱至极的手机铃声同时哑了。
……梅芳呆呆地看著舒可,看著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半分鐘后,舒可走出房间时已经穿好外套,手裡拿著那一大袋手机裡的其中一支。
妳要去哪裡?舒可,拜託妳醒醒好不好?
梅芳眼睁睁看著舒可穿鞋子,却不知怎地不敢阻止她。
舒可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怎么办?
怎么办?
虽然不明白,完全不能理解,但绝对不能放著她不管!
梅芳别无选择,只能迅速地穿好鞋,随便套上一件外套衝下楼。
街上舒可慢慢行走的背影还没远去,梅芳充满恐惧地在后面跟著。
十九
再过几分鐘,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最冷了,梅芳挨坐在舒可旁边哆嗦著。
她跟著无意识的舒可坐在这个公车站牌下的长椅,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个巨大的城市在即将天亮的时分?呈现巨大的苍茫空旷感。
推著拾荒车的老天慢慢在路边蜗步著。
有气无力的计程车寂寞地找不存在的客人。
睡在百货公司骑楼下的流浪汉。
放肆在大马路中间啄啄停停的小麻雀。
这段期间梅芳不断拨打张安廷医生的手机,想找人商量,却都无人接听。
梅芳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则紧急插播的社会新闻,记者依稀提到被兇嫌杀死的被害者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依稀的意思就是听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觉得很不安,却也只能偏执地继续按下通话键。
舒可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身体也维持著一动也不动的淑女坐姿。
舒可不晓得要去哪裡,不知道在等谁,梅芳唯一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方法,就是自己坐在这裡一起等,等看看会有什麼事发生,会有谁出现。
……梅芳朝著冰冷的手掌吐气,热热快僵掉了的手指。
黑压压的天空微微裂开了一条细缝。
一辆公车远远驶了过来,车头灯一闪一闪的。
梅芳直觉就是。
那没有显示数字的公车果然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喀拉喀拉打开。
舒可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踏上公车。
公车上的司机不说话,也不收钱。
他就单单拿了一颗苹果,一只牛皮纸袋给舒可。
舒可默默接过,坐在车后段靠窗的位置。
梅芳也眼著走上车,公车司机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也没给她任何东西。
梅芳紧张地选了舒可后面的位子,左顾右盼,看前看后的。
除了梅芳舆舒可外,这车子没有其它乘客。
喀拉喀拉……车门关了。
车子却没开。
公车司机起身,直直走到梅芳身旁。
做什麼?梅芳故作镇定。
公车司机轻轻捧住梅芳的头,猛力一拽。
舒可只是看著窗外。
公车司机回到座位,往前推啟排挡,踩下油门。
往南。
老旧的车身颠颠簸簸。
梅芳的视线始终维持在前面座位上,学生用立可白的乱涂鸦。
没有一秒闔上眼睛,她异常专注地凝视著那一行干你娘活该的字眼。
舒可只是看著窗外。
一手拿著苹果,一手拿著牛皮纸袋。
【后记】
对不起,我还是偷偷写了都市恐怖病。
首先,我们都同意,这本书的排版、插画、内文,真的很经典很棒吧!
距离上一次写都市恐怖病系列,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距离上一次认真写序,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谜)。
曾出版蔡智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红色出版社,总编辑叶姿麟认为,很多台湾年轻作家写的第一个故事,几乎都取材自亲身经验,而主角的性格也几乎就是作家本人,这个现象在网路小说这块领域尤其明显。
这个说法放在我身上,对也不对。
我第一个故事,是都市恐怖病之《语言》,后来出版时改名为《恐惧炸弹》,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科幻小说,我本人当然没有存在在那种鸡巴的世界设定裡,但我也的确用了我熟悉的交大校园、交大男八舍、前女友、室友等等。而语言的主角柯宇恆,念快一点就跟我的本名柯景腾很像,而我们思考事情的方式如出一辙,对拯救世界也怀抱相当份量的热情(屁咧!)。
长篇小说《语言》结束之后,紧接著是一连串的奇幻惊悚短篇,先是《阴茎》跟《影子》,这两个故事发生的时间重复,算是双生小说。
再来是很诡异的《冰箱》,《冰箱》后来出版时反而搭配了《阴茎》(冰箱打开,裡面有一条阴茎的意思,好诗!好诗!),所以如果你看完了《影子》这个故事有点困惑的话,就请你再到书店打包一本《冰箱》回家吧。
然后,是绝顶好看的都市恐怖病热血三部曲,《异梦》、《功夫》、《狼嚎》,从此我最鲜明也最擅长的风格便出现了,早期大多数读者对我的认识也是从这热血三部曲开始——我很荣幸是这样的被认识。
早期的作品可以看出一个作家的轮廓,我想此话不差。
回想八年前、七年前,那个时候台湾的网路小说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爱情、爱情、爱情,大家都卖得呱呱叫,只要是红色或商周出版的网路爱情小说随便一本都马很畅销。而我独自在这一块没有爱情的区域裡乱写一堆杀来杀去胡说八道的东西,干就卖很烂啊!讲好听一点是蓝海策略,讲白一点就是去你的大蓝趴啦。
没办法畅销,就只好往畅销的路线昂首阔步。
都市恐怖病系列这麼厉害的小说后来没能继续写下去,主要是实体书出版节奏缓慢,为什麼实体书的出版节奏缓慢?唉就是你们这些愿意买书打我的头的读者迟迟都没有出现啊!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后来我陆续写了其他的故事,也写了对我意义重大的《猎命师传奇》。
《猎命师傅奇》是接续性很强的连载小说,一集接著一集。
都市恐怖病则是系列小说,每一个故事都可以拆开来独立看没有妨碍。
所以在《猎命师传奇》出版后,在盖亚出版社我便以《猎命师》为主要的气力,而都市恐怖病,我想,那就等猎命师传奇写完再来写吧,反正都市恐怖病的阅读方法,比较不受时间限制,大家多年以后再来欣赏Dr。Hydra的风采也不迟。
但《猎命师》传奇总不能一年写一本吧?!给谁看啊!
只是,都市恐怖病系列的魅力太大,吸引读者三不五时就写信干剿我:九恁老师咧,干嘛不继续写都恐啊!你真的很机歪耶!
这些批评与指教靠咧我都充耳不闻,因为我管你的。
但后来有读者开始骂我:九把刀,你真的很富姦耶!
……这我就无法忍受了。
认真说起来,怎麼可能只有读者对都恐感兴趣,原作者麻木不仁呢?
所以我藉著杀手系列偷偷写蝉堡(如果说,都市恐怖病系列是九个英雄降临的光明故事,那麼,蝉堡系列就是Dr。Hydra九个恶魔人格诞生的黑暗故事),当作定时定额的小说定存。
未来蝉堡应该会跟著都恐的新进度搭配著出来,吧。
这次重新出版故事《影子》,我藉校稿再看了一次,明显感觉到这八年来不是白混的,以现在自己的状态重写一次《影子》,故事一定更好看。但我没那麼无聊嘛,保持故事当初的原貌才能抓出我渐渐成长的轨跡,这样很好,所以我只是修改了一下几个很糟糕的语顺问题,免得我想杀人。
按照都恐后序一贯的写法,认真交代一下创作的前因后果。
《影子》的构想早於《语言》。
在交大唸书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上课的时候写信给前女友抱怨我度烂的心情。
我在信纸上画了一个人在路灯下走路,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看起来很孤单。我接著写道:我的心情很差,影子很重很重,后来就黏在地上了……我真想就这麼飞了起来。类似的话。
於是就在心中留下了影子是人类跟这个世界的强力接著剂的奇想。
主角廖该边是我好朋友的绰号,不过我讲这个干嘛啊?
《大哥大》这个故事,充满了我异常热衷的阴谋论题材。
最初的概念是老鼠王这个神经兮兮的角色,一个被国家彻底利用、消耗殆尽的普通人,为了想写这样精彩又曲折的烂咖,我便开始研究几个动摇国本也得查出真相的悬案,并将不可解的部份,若有似无连结每个人日常生活裡的重要元素手机。
后来这个故事我写过一次大纲要给电影公司拍,但电影公司不鸟我。
不鸟我就算了,毕竟不鸟我这种事常常都在发生,有句话:天才是孤独的,所以经常有人不吝施捨我你是天才的感觉。但我怕故事在投稿的过程中外洩,於是写了一个两千字的极短去势版,投稿给当时还没倒掉的星报发表,算是确认了创意。
由於乔治·欧威尔写了一本经典的科幻小说《一九八四》,裡面称呼政府为老大哥,从此许多创作者常管政府叫无所不在的老大哥,有一些句子如老大哥在看你,就是政府在监视你的意思。
在台湾,手机又叫大哥大,大哥大某种程度有凌驾在一般人之上的意思,在我看来,用来影射政府也不奇怪。整篇故事就这麼自然而然诞生了。
我喜欢《大哥大》故事的结尾,那种看起来模模糊糊的迷乱感。
老鼠王当然还会出现,毕竟他妈的他逃出精神病院了嘛!要知道,在都恐系列裡,脑袋裡面装大便的人,可都是前途无量的顶级笨蛋啊!
不过《大哥大》这个故事不热血,还真是不好意思啊(……真的有在反省吗?)
都市恐怖病是我的起点,是我的黄金梅利号。
我的船很大,容得下我的热情跟抱负。
现在风又吹过来了,快生锈的锚也该拔起来了,帆也该张了。
位子还有一些。
那麼!!
想上我的船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