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939-危险的脚步-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式的样子。    
    寒暄了一阵之后,他很委婉的说,如果大家对他的服务满意,能不能把小费付给他。李致新一下子笑了,我们也是计划把装备清理一下,当作礼物和小费送他们的,我们见过下山的队伍,在院子里围成一圈,会把身上的衣服和用不着的装备送给他们,很多登山者在告别的时候,脱得只剩一条短裤。    
    看来,首次和中国人合作,他们也有担心。    
    听清楚李致新的意思,杰夫瑞很高兴,还说,很多人愿意到当地的人家看一看,如果需要,可以去他家做客。    
    比起周围的人家,杰夫瑞家的房子很新,但也只是土坯的,全家只有四个字:家徒四壁。惟一值钱的东西是两个登山装物资用的大圆桶,他说,是登山者送的。杰夫瑞自豪地给我们看他的大桶似乎是在炫耀他的成绩。    
    一个小时之后,杰夫瑞叫住了我们,让我们回头去看:2号营地已经被浓云罩住了,“那里在下雨”。他说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雨。    
    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除了大脑还能想事,不要说聊天了,甚至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太阳火辣辣的晒着没有包裹起来的皮肤,仿佛发出哧哧的烤肉一样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了,只有两条腿在机械地运动。    
    王勇峰却似乎有无穷的力气,走着,唱着,和我们耍着贫嘴,跟长征中的文工团员差不多,就差一副快板了。大约是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最后就反复唱他新学的一首:《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我们用力伸出大拇指称赞他,唱得好。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要说感激的话了,就是感激的笑容也做不出。    
    越走,草越少,遍地火山岩。云雾又从身后包抄过来,大家加快了步伐,两天的大雨已经吓坏了大家,谁也不想享受雨中漫步了,只想着赶在雨前到达海拔4750米的突击营地。    
    乞力马扎罗是一个上演人间故事的舞台,在不足70公里的攀登路线上,很多人发现了自我    
    只有这一段路是和传统路线重合的。在这之前,传统路线基本上是在高原草甸上行走。对于我们来讲,最幸运的就是,见识了乞力马扎罗的两张面孔。下撤时,我们走的是传统路线,一比较才发现,我们走的那条路线很寂寞,竟只有我们一支队伍,可在传统路线上,赶集一样,上上下下都是人。    
    那是一支来自荷兰的老奶奶队伍,六个人都在60岁以上,双手拄着雪杖,喊着号子往上走。还有那个肯尼亚的小伙子,背着一把大雨伞,扛着一个四喇叭的录音机独自行走。也有来自美国的一家人,儿子嫌太苦了,半路下山了,老爹带着老婆女儿一路生着闷气继续上。    
    在1990年,曾经有一支特殊的队伍来这里攀登,他们是来自美国的12名19岁到30岁的弱智人,他们要用8天的时间登上这个有雪的非洲的山。据说,25%—30%的攀登乞力马扎罗的人获得了成功,但这支由弱智人组成的队伍要用他们的努力显示他们的决心,他们说:“挡在我们面前的和落在我们身后的一切若与我们的内心世界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那个叫杰夫的小伙子从很小的时候,人们就叫他“傻子”,但他一直坚持着学习。他说:“我学东西比较慢,但这对我来说,也许就意味着,学得更好一些,学得更多一些。”在乞力马扎罗茂密的热带雨林中,他用那双满是水泡的脚走在最前面,他喊着:“没问题,我拥有全美国最强健的体魄,我要全力以赴。”    
    最后,终于有五位队员登上了顶峰。他们铭记了山上的一段碑文:我们要奋斗,要用希望代替失望,用爱代替恨,要把尊严还给那些受到过羞辱的人们。    
    在这支队伍之后,还有轮椅登山队、盲人登山队先后登上了顶峰。    
    而到了1993年,美国一位职业妇女把30多位乳腺癌患者带到了山脚下。她本人也是一个乳腺癌患者,在和癌症进行了5年的斗争后,她决定采用环境疗法。医生建议她,试试简单又见效的运动。于是,1993年,这位名叫罗拉· 埃文斯的女人组建了这支有一位医生在内的登山队。她们成功地登上了顶峰。从那以后,每个人的病情都有所减轻。这样,在1995年1月,罗拉又在30多人中挑选了12位身体条件较好的,获得了攀登南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的许可。    
    其实,以登山作为抗癌手段早在1987年就有人实验过,7位日本癌症患者在医师的指导下成功地登上了欧洲西部最高峰——勃朗峰。他们到今天也活得很好。    
    但更多的人,是在这里寻觅心灵的故乡。    
    1997年,奥地利一位年轻的音乐家把圆号背上了顶峰。在他的家乡,一支乐队已经在等候他的前奏了。他们相隔万里完成了《维也纳圆舞曲》演奏,他要这样来纪念自己的父亲,一位攀登过乞力马扎罗的老人。    
    乞力马扎罗,这座非洲惟一的雪山,其实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个象征。韩国有一位著名的歌手赵容弼,他的上百首歌曲为人传唱,其中就有一首《乞力马扎罗的豹子》,尽管,他没有到过非洲,没有见过乞力马扎罗的雪,他却唱着:    
    我不应像风一样来,像露水一样消失/我要留下我的足迹/我不要像一缕青烟飘去/要像火焰一样燃烧/不要问我,不要问/为什么要爬到那山顶/没有人会理解我的孤独,还有燃烧的灵魂。    
    不知是云还是雪,在高高的乞力马扎罗上/今天我也将启程,背起背包/在山里遇见孤独和它握手/哪怕我也变成那座山。    
    


1998年·乞力马扎罗·浪漫的旅程1998年 乞力马扎罗·浪漫的旅程(7)

    到了突击营地,我不行了,高山反应袭击了我一人    
    5个小时后,突击营地到了。    
    恐怕再没有哪座山是可以一天之内从荒漠走到冰川上的,只有乞力马扎罗。    
    建立在高山荒漠上的突击营地是攀登乞力马扎罗峰的所有路线的最后汇合点,这里叫作基博木棚。    
    营地到处都是白人和他们的挑夫,人来人往很热闹,给人的感觉像到了集市。要不是那块标着基博木棚海拔4750米的醒目木牌,真不敢相信这是登山突击营地。这里有三栋石头和水泥建成的房子,可容纳60名登山者。另有两排类似中国北方平房的建筑,一排是厨房,一排供管理人员居住。    
    我无心去参观那些石头房子。头剧烈的疼痛,胃里也开始难受了,我怀疑是路上吃三明治的时候呛着风了,又怀疑是三明治里的西红柿是不是坏了,闹肚子了。总之,想吐,头疼。李致新和王勇峰也在猜测,他们也不能确认是高山反应,在这里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吧?先给我吃了一堆感冒药,王勇峰去找医生去了。    
    高山病是登山活动中最要认真对待的大问题。这是中国登山协会高山医学专家李舒平的名言。据统计,进入海拔3000到5000米的健康人,大约一半会发生各种高山病。高山病是登山死亡事故的第三大因素,名列一二的是滑坠和雪崩。    
    最常见的高山病是急性高山反应,轻度就像感冒。反应敏感的人在1800米左右就会出现高山反应。每个人高山反应的程度都是不同的,即使是汉族人,也有人在海拔7000米的地方没有反应。每个人的生理反应也不同,有的人是头疼;有的人是睡不着觉;有的人是胸闷;有的人是吃不下东西;有的是全身无力。    
    我是所有这些症状都有。后来无论是去植被丰富的梅里雪山,还是去青海的玉珠峰、西藏的珠穆朗玛峰,高山反应一次也没有离开过我。尤其是在珠峰大本营,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脱离开了躯体,我能听到人们在和我说话,却不能回答,不能动,像是进入了一种梦魇。高山反应可以夺人性命,但只要妥善处理,谁都可以适应,登山队的队员们说,都是人,谁没反应呀,就是看谁能扛。    
    王勇峰很快就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挪威的医生,老先生也是登山者,本人是个高山病专家,他给了我几片药,安慰我,没事,迅速下山,慢慢就好了。    
    药片下肚十几分钟,我吐了起来,开始还穿上鞋离开帐篷吐,后来,连穿鞋的力气也没有了,帐篷边被我吐得一塌糊涂。大家有些慌,李致新说:“王勇峰,快去问问老头,给的什么药呀。”王勇峰跑遍了营地,把老头抓了回来,老先生说,这是正常反应,把胃排空,可以减轻心肺负担。也不要进食,随着海拔下降,自然就好了。    
    于是,我就放心大胆地吐,直到脚底下轻飘飘的,听大家说话像隔着什么,听起来很远。    
    2002年带国内业余登山队攀登乞力马扎罗的时候,王勇峰也碰上了这样的情形。中央电视台的一位记者在海拔4700米的营地开始出现反应。到了晚上10点,王勇峰钻进帐篷看他时,他已经出现了昏迷。王勇峰当机立断,马上下山。自己放弃登顶,带着背夫把伤员送下了山,刚下了一个营地,人就缓了过来。及时发现,快速下撤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如果出现了喷射状的呕吐、失去知觉或咳出粉红色的痰同时胸膛里有开水沸腾的声音时,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那意味着出现了脑水肿和肺水肿。电影《垂直极限》里的场面相信谁也忘不了,就是这个样子。服用利尿药和快速下撤是最佳办法。    
    因为我的缘故,被李致新和王勇峰看好可以登顶的张伟和潘燕生放弃了登顶,陪我一起下撤。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悄然无声的乞力马扎罗为李致新和王勇峰设计了一个毫无诗意的登顶    
    登顶乞力马扎罗在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夜里12点起床,1点出发,6点到达5681米的吉尔曼峰顶看日出,有能力的人再用2小时登达顶峰乌呼鲁。考虑到自己的实力,李致新向杰夫瑞提出晚走1小时,凌晨2点出发。    
    晚上7点开始睡觉,9点半,李致新和王勇峰的帐篷里又传出了声音,看样子,他们是睡不着了。能听得见,他们在讨论明天如何拍摄峰顶镜头。李致新是要双手捧雪说几句话;而王勇峰则是朗读《乞力马扎罗的雪》开头那段。    
    谁也没有想到,乞力马扎罗已经悄悄另外设计了一场毫无诗意和浪漫的登顶。    
    凌晨2点钟他们离开营地,除杰夫瑞外,又增加了一名向导。黑暗中,谁都不说话,只跟着杰夫瑞那摇荡的灯光闷头往前走。40分钟后,他们赶上第一支队伍。2小时过去了,许多队伍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然而,他们沮丧地发现上升高度只有400米。一会儿,他们俩就都困了。黑夜里登山对于李致新和王勇峰来说也是第一次,以往天黑后至多走1小时就休息,因此,没有对付这类情况的经验,只好两人互相提醒,以免摔倒或滚下山坡。    
    困倦不断加深,脑子里迷迷糊糊,走路已是下意识的机械行为。王勇峰拿出在帐篷里沏的一小壶浓咖啡,里面放了4袋雀巢二合一。这水本来是救急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他们俩一人一半,全喝光了。    
    不久,更深更浓的睡意包围了他们。暗夜无边,脚下的路也仿佛没有尽头,他们好像陷入了童话中的噩梦。    
    懵懂中,他俩到达了5681米的吉尔曼峰。王勇峰已经坚持不住,倒头便睡。然而,山顶上冷风嗖嗖,穿着鸭绒服也不管用,根本不可以睡觉,只好坐起来休息。    
    挚爱睡觉的王勇峰在描述睡眠的时候最有文采,他说,困倦一次次无声地袭来,好几次我要陷入它宽厚的怀抱里了。睡觉是多么的甜美呀,哪怕只有眯一下眼的工夫!    
    越过了七八支队伍之后,他们到达了海拔5600米的火山口。在之后的整整1小时里,他们都是在漫天的暴风雪中焦急地寻找来时的路……    
    天蒙蒙亮起来,云层很低能见度还是不好,风开始加大,很多队伍开始回撤。杰夫瑞和另外的向导慌了,担心他们在暴风雪里登顶,大声说这就是峰顶。    
    王勇峰怎么想怎么有问题,向身边的一个英国人询问,英国人说,这里是火山口,不是顶峰。王勇峰被激怒了,大声说:“你回去吧,我们自己登顶!”就和李致新头也不回地向高的方向走去。    
    两个向导无可奈何地跟了上来,杰夫瑞嘟囔着:“到这里就可以领到登顶证书了。”他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不同于一般的登山者,他们肩负着国家的荣誉,岂能要一张掺水的登顶证书。    
    7点钟,杰夫瑞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一开始是风,从四面八方压来,越吹越猛烈,在空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接着雪粒多起来,风挟裹着雪粒,戳扎着脸,抽打着身体。他们遇上了登山最可怕的天气——暴风雪!    
    情况虽然万分危急,却丝毫也没有动摇他们登顶的信心。埋着头,他们一步步艰难地向上走。7点40分,终于胜利登顶。顶峰是一个100多平方米的平台,上面有一个铁箱和已被风刮倒的坦桑尼亚国旗。在天晴时,从这里应该可以看到下面的火山口和远处辽阔的平原,而此时的能见度只有三四米。    
    坦桑尼亚独立的时候,一位少尉曾经把独立火炬举上山顶。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说,把火炬插上自由峰,让它照亮坦桑,照亮非洲。乞力马扎罗,是坦桑尼亚的骄傲,也是非洲的骄傲。    
    李致新从背包里抽出雪杖,开始绑国旗。隔着厚厚的手套,他绑了几次也绑不上。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扛着摄像机的王勇峰心里暗暗着急。李致新也急了,竟然把右手手套摘了下来!这要冒着冻伤的危险呀。    
    7点40分,中国的五星红旗和坦桑尼亚黄绿相间的国旗交相辉映。    
    他们取出相机开始拍照留念,只拍了两张,李致新的尼康和王勇峰的奥林巴斯都失灵了,风雪灌进了相机缝。    
    “快下山吧,我们回不去了,要死在这里了!”在一旁焦急难耐的向导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大声嚷嚷着。李致新和王勇峰也感到不妙,决定立刻下山。然而,仅仅15分钟,四周已被雪完全覆盖,茫茫一片,看不出任何区别。他们迷路了!    
    两个向导开始大声地诅咒、骂娘,声音里透露出绝望和恐惧。这时,暴风雪更猛烈了,走了几步路高山眼镜里就塞满了雪,什么也看不见,更甭说找路了。杰夫瑞的同伴艾米勒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情急之下,摘下眼镜,他雪盲了!    
    经验告诉李致新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要坚定信念、沉着冷静,恐惧只能加大出事的概率。李致新牵着艾米勒的手一步步摸索着下撤。依靠残存的直觉本能,1小时后,他们穿出暴风雪区找到了下山的路,此时大家都已精疲力竭。    
    下午4点,他们安全返回2号营地不久就传来一个噩耗:一个德国人在峰顶附近遇难了。    
    乞力马扎罗因为海拔低,自然环境好,是很多登山爱好者起步的地方,很多人把它看得轻而易举,因此,每年都有快速上山导致高山病而遇难的人。    
    1998年1月6日,我们整个队伍安全地撤回了大本营。    
    据山下留守的中央电视台记者张兴讲,山下也下了4天雨,雪山一直藏在云雾中。    
    1月7日,所有的风雪已成为往事。在马兰古酒店,坐在房门前,抬头就能看到如洗的碧空和乞力马扎罗的白雪。     
    图片说明    
    ■ 三年没有下雪的乞力马扎罗在1999年为李致新和王勇峰准备风雪    
    ■ 本来准备在山上朗诵海明威的名著,可实际的登顶根本没有浪漫可言。    
    ■ 两名护士在乞力马扎罗发现的冻僵的豹子。这印证了那个著名的问题:豹子到这么寒冷的地方来干什么?     
    ■ 非洲登山给了两个登山家全新的感受。    
    ■ 女儿的照片是李致新行囊中的宝贝    
    ■ 和中央电视台摄制组在一起    
    左起李致新潘燕生王勇峰张伟张兴    
    ■ 不经意间,乞力马扎罗出现在飞机舷窗边。    
    ■ 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小镇    
    ■ 达累斯萨拉姆的集市    
    ■ 小贩看见中国人就会大声喊着:“拉非克”。    
    ■ 沿途的小贩让人有在旅游区的感觉。    
    ■ 高原草甸很多登山家是从乞力马扎罗爱上登山的    
    ■ 千里光,乞力马扎罗山上最常见的植物。    
    ■ 背夫在给王勇峰指点山脚下的家。    
    ■ 王队长就像长征途中的宣传队员,唱着歌,给大家鼓劲儿。    
    ■ 背夫们钟爱的行走方式    
    ■ 雨中登山对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