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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相思染上身 席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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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今天是电视剧的完结篇,您不坐下来看吗?”他决定暂时将公事放一边,确定一下老先生的症状属哪一类。

“有什么好看的。”老先生没好气的横他有眼。以前天天笑他在看八点档,现在又来关心,哼!

“连续看了……呃,两百五十九集,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

“没差,反正没几个月之后,他们海会再出来演个两百集狗尾续貂。所谓完结篇还不都是唬烂乱扯一通,不会给个痛快的……”眼睛正好瞄到电视里的坏人狂笑后跳崖,立即发表精辟的见解:“瞧,跳崖是为了日后更凶狠的包袱。他才不会死,只会变得更变态而已。”完毕。

“那您还看,不都猜到了吗?”

“以前看是因为无聊呀,现在我可是一点也不无聊了。”光是想这小子的事就够他消磨时间的了。本来他是不鼓励儿子娶老婆的,毕竟这年代的女性一个比一个难缠,敬而远之为上。但是现在不同了嘛,不管是基于哪一方面的考量他都希望这一对夫妻能有圆满的结局。

“您认为在这里走来走去,比看肥皂剧有趣一些?”多么特别的见解。

“我这是在想事情,不是没事在这边乱走!”

“好吧!”他也不同父亲争:“请问您在想什么国家大事?”

老人家横过去一眼,忍下了骂人的欲望,有风度地放过儿子挪榆的口吻,问道:“小子,我问你,你觉得那个朱秘书怎样?”

房令玺没料到这一问,顿了一下。

“怎么?决定要把她让给我当秘书了吗?您真是体贴,我先谢过——”

“别做梦了,她在我这边待得好好的,我才不会让她去你那里。”

“既然如此,您提这个做什么?”吊他胃口吗?

老先生哼了哼:“少来了,你今天特地替欢欢送便当去学校,不就是为了吃朱秘书做的便当?而且八成还吃光光了对不对?连欢欢的份也一扫而光。”

他承认:“她的手艺不错。”虽之是家常菜,但就是让他想一吃再吃。

“那她的人呢?你对她印象如何?”

房令玺摇摇头,知道父亲的意思:“爸,您别胡思乱想,她可是有丈夫的人了。”

老先生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的混蛋丈夫已经离开她很多年了?”

“您调查她?!”他拧眉,很不以为然。

“任何一个高阶职员都要接受调查的。”多么理直气壮。

“范围之在诚信操守。”他提醒。

老先生自知辩不过,把话题转开:“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婚姻状况?”

“不想。”别人的私事不是他能好奇的范围,就算他想知道也不行。

“哟,这么有道德呀。”哼!那你就别想知道她的婚姻里有你的一份吧!你这小子别想从我这边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你其实对她很有兴趣对吧?”

“爸,您还是继续看肥皂剧去吧,那乐趣还比在这边八卦多一点。”

“嫌我八卦?我也不过是好心地想提点你关于朱小姐的过去,好让你更能摸清楚她一点而已……”

“多谢。但不必。我对她没有公事以外的非分之想。”

“没有?那你吃霸王饭又怎么说?”马上给他吐槽。

呃……“那例外。”没办法,他们一家子挑食难伺候是出了名的。

“光是她煮的饭合你胃口,以及她非常疼爱欢欢这两点,就够你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了。何况她还长得秀外慧中不正是你喜欢的型?”

房令玺觉得无力,正色道:“我从未把这两点列未娶妻的必要原因。会煮饭的人很多,疼欢欢的人也很多,那又怎样?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不也是过得很好?”

“就算遇到了你喜欢的女性,你也不让自己动心吗?”

“我并不怎么有空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是你不愿意去想吧!”老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

房令玺静默了下,同意:“那也是其一。我已经有欢欢了,日子过得很好,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你——是不是在等欢欢的母亲?”突然,老先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什么?”他问,觉得可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怎么会等她?”

房律龙也跟他争执,径自笑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痴情呢!”

“胡说什么?”他拧眉,脸色不太好看。

“我错了,其实你不算太混蛋嘛!”

“爸?”老人家当真是得大阿兹海默症了吗?净说些没人能理解的话。

“好好好,不愧是我房律龙的儿子,没让我丢脸。”

“您还好吗?”这种俗称老年痴呆症的病不知道有没有药医?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庭一生来问。房令玺心中暗自决定。

就这样,在八但档呼天抢地地音效中,客厅里一老一少,两种表情,各自算计——

第七章

只是有点忧郁,在这样的日子。

我不想在意它的,却屡屡忘不掉那个——

特定的,称做结婚纪念日的日期。

今天来了场寒流,给暖冬添了一点责任。

也,给我冰窖般的心,来点附会。

股市的春燕来道,而——

我的燕子,冻死在酷寒的天候中,极之无辜地。

她不知道,这儿,没有春天。

她不知道,这儿,拒绝春天。

※ ※ ※

就算是跋扈任性的房老先生,今天特别乖巧。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觉得今天别闹事比较好。

所以,她送上来的文件,他乖乖地签;她带来的点心,她不敢趁机偷吃。

如此乖巧,简直是东皇之楷模了。

今天的朱月幽,穿了一身白。像个无暇的仙女,但是表情却近似女鬼。如果她头上再戴朵白花,老先生绝对会认为她下班后肯定去殡仪馆兼差“孝女白琴”的工作。

这时候她不免嫉妒起欢欢了!这小天使幸运地拥有免死金牌,得到朱月幽彻底地疼爱溺爱,不怕被冷淡对待。呜……他好想尝一偶朱秘书特制的奶油开口笑喔!都是那个死小子,害他连带被冷落。

“欢欢,你吃完就开始看明天要考试的科目,阿姨下去送资料。”朱月幽轻抚小女娃的头发,温柔说着。

“嗯,我知道。等一下我会把碟子洗干净。”欢欢嘴里塞满了好吃的开口笑,小脸上也净是可爱的笑。

“好乖,阿姨最爱你了!”亲一下,转身走出去。

见女鬼终于飘走,老先生立即巴了过来,涎笑道:“欢欢,来,给爷爷吃一口。”

“好。”她很大方,小碟子呈上。

老人家也不给它客气,一抓就是一把塞入嘴中……唔,好吃!

欢欢傻眼,看着碟子内仅存的三两颗,叫了出来:“爷爷怎么可以吃那么一大口啦!”

老人家可怜兮兮地诉苦:“欢欢,你不知道,爷爷今天好可怜。你阿姨那一张哀怨的脸让爷爷好害怕呀,那一身白衣白裙喔,像女鬼似的。”

“阿姨穿白衣服很好看呀。”她将剩下的开口笑抓在手中,没让爷爷偷拿走。可是一看到爷爷可怜的表情,又心软了,只好分他两颗,一同吃完。

老人家吃得心满意足:“你看不出来你阿姨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吗?”

“看不出来。”阿姨还是笑得很温柔呀。

“你啊,天生好命喔。”真嫉妒。“爷爷疼、爸爸爱,再加上阿姨疼。真是幸福的小孩。”

欢欢嘻地一笑,张臂楼住爷爷的颈子,爱娇地道:“欢欢也疼爷爷嘛。”

“乖娃,你就差一个妈妈了。”他拍拍她。

“可是我没有妈妈嘛。”就像很多人没有爸爸是一样的。

房律龙眼睛溜转了下,道:“欢欢大概忘掉了,你小时候常常向我们要妈妈呢。”

“咦?”她不记得了。

“那时你两岁,走路摇摇晃晃的,在大宅里东找西找,以为妈妈藏在什么地方,常常找到哇哇大哭,谁也哄不了你,后来还得把你抱到爸爸病床上才能让你停止哭泣呢!”

“那,爷爷,我妈妈呢?”原来她以前有妈妈呀?!

“你妈妈呀……”他再三确认朱秘书真的不在这边之后,以更小声的声音道:“爷爷告诉你喔,但是你不可以跟别人说。来,先打个勾勾。”

※ ※ ※

她今天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电梯打开,她的目的地是人事部门,也确实抵达了,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房令玺。

“真巧哪,朱小姐。”很忙的大老板以懒懒的口气道。

“是呀。”闪身侧出电梯,礼让给“大”老板一个“大”位置挪他尊贵的身躯入电梯。她头也不回地走开。

房令玺回身看她,觉得她今天虽是一身白,但看起来却阴沉得像黑寡妇。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不过,心情不好也不该摆脸色给老板看吧?这位小姐不会是恃宠而骄起来了吧?!

“总经理,请容我失陪一下——”一旁的陈秘书丢给粘秘书一个眼色。

“还有事?”他由着粘秘书按住电梯键,没举步走进去。

陈秘书微愣,很快道:“我有点事想请教朱秘书。”没料到上司会问这种琐事。

“我不记得你的工作与朱秘书有任何交集。”他扫视了下这个年轻斯文的男秘书,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陈秘书开始冒冷汗,觉得上司刁难的意味很是明显,让他有大祸临头的预感。这……是为了什么呢?

“呃……是这样的。”该怎么说比较婉转?

“是怎样呢?”好轻的问声,像是聊天。

怎能直言说为了后天的尾牙,以及日后的前途,他与粘秘书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摆脱朱秘书帮忙,轻她列出菜单安抚住房家两张挑剔的嘴?据说朱秘书手艺之好,早已彻底抓住这两个男人难养的胃。他们可不像因为一顿没安排好的尾牙,就这么丧失一辈子的前途,这也未免太冤了!

这边正在耗着,那边已送完文件出来的朱月幽没料到他们竟然还杵在电梯口,心情更加阴沉了。可恶!这个人就不能教她今天好过一些嘛?!她真的真的很不愿在今天见到他。

“朱小姐!”陈秘书一时忘情叫了出来。没看到上司的表情当下黑成包公样,急巴巴地跑过去。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房令玺闲步踱过去。

“陈秘书,好久不见。”她温文客气地勾出笑痕。

“你……”陈秘书终于发现上司在瞪他,不敢利用上班时间谈私人请托,转口道:“你晚上下班后有空嘛?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约她!这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约她!好大的狗胆!

她瞥见房令玺一脸阎王脸地走过来,想婉拒的声音当下转换成应允:“下班后你打电话上来,不多聊了。总经理在等你呢!”事实上是“瞪”,不是“等”。

陈秘书一转身见到上司,当下冷汗涔涔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上司的心情显然非常非常不好,不好到意思想炒几盘鱿鱼请下属吃的样子。

房令玺笑笑地:“如果你办完了私事,可否请你上楼去把那堆待整理的资料做完呢?

希望这要求没有太打扰你,妨碍了你处理私人事物的时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陈秘书哪敢再逗留,匆匆应了声立即与粘秘书搭电梯上楼办公去,务必要把桌上那堆公事在今天之内整理完毕……不然他们深信自己将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朱月幽来不及搭上电梯,只能被留下来面对那个正瞪她的男人。不管他,按下电梯键静待着,一副很忙的样子低头检视文件。

房令玺双手环胸,脱口而出的语气泛着醋酸味:“不错嘛,你的行情很好。记事是已婚的身份也阻止不了爱慕者的前仆后继。”

不理他,不理他……

“还是,你都不告知那些男人你是结过婚的,随他们因为无知而成为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嫌疑犯?”不轻不重的声音中堆筑着严厉的指控。

别理他,这个男人更年期到了。

但是有些人不是你想不理就能够不理的,房令玺见她始终把他当空气看,心火一起生手攫起她下颔,这下看她还能不能只用头顶心对他~!

“你说话。”

“我没有必要响应你任何话!”她不驯地回了声。

“哦?这是对上司该有的态度没吗?”

“您这又是当上司的人该有的举止了?”她反问。

“你想说……这是性骚扰?”好危险的口吻。

“这是您说的。而,倘若您不立即放开我,那肯定是了。”她轻声细语里一片冷飕飕的温度。抬起一手想要扳开他的钳制,但却是徒劳无功。

当!电梯门滑开。

“放开我,我得上去工作了!”扳不开,于是开始敲打。

房令玺面无表情,更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挟持进电梯里。如果这时有人想搭电梯,恐怕也不敢踏入这冒着火焰的区域里找死。所以电梯往上,乘客只有横眉冷对的两人。

至于流言,则开始以光速流传。

刷卡口,按着三十六楼,电梯便快速向上爬伸。三十六楼是属于东皇企业的贵宾招待所,寻常人难以窥见其中堂奥,平常则是高级主管休息娱乐的地方。

她伸手想按三十五楼,但没成功,反教他擒服住双手。

“放开我!”她叫出来,再也掩不住冒火的情绪。

“不放。”

“你凭什么不放?”

“因为我不想放。”

“你不想?你不想?不以为……”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三十六楼抵达,她没选择地被拖出去,无视于华丽的装潢、绝佳的采光与视野,她依然瞪着抓住她的男人目不转睛。

“我以为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他笑,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抓着她。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她有些着迷了。

“我要下去!”她叫。

“在你回答完我所有问题之后,你就可以下去。”将她领到会客室,终于放开她。

朱月幽以得回自由后,知道逃不了,背过身不想看他。

这人,即使被公认彬彬有礼,对女性绝不逾距,是个商场中少见的君子……但他仍没因为叫房令玺而灭失掉原有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蛮气当年在日本——

呀……

不!她不要记忆、不要回忆!什么也不要想起来,至少不能在有他在的时候,她承受不起的!

“你似乎对我怀有莫明的敌意,可以说明以下原因吗?”双手环胸,被靠着门板,好整以暇地确定她无处可逃。

“我对您没有敌意。”若有,也只是一些些的怨、一点点的嗔。

“看来你是想一直耗下去了。”威胁之意全然没掩饰。

朱月幽走到窗边,距他有些远了。这样刚好些,一直以来他们不总是海角天涯地相隔吗?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是,我对您有敌意……”她随意说着虚应他的话。以字接着以字,思绪兀自乱转,不太斟酌“我嫉妒您位居高处的风光,羡慕您有一可爱乖巧女儿……黄金单身汉、商场名流,什么都不缺……”窗外有一片花圃,冬日下,几朵仙客来亿招展出春天的妍丽秀色。

“真是这样?”他的声音很近,之在她身后一步远。“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呢?”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食物相,像是面包与香草混出来的味道,让他闻了有些神思迷漾。并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您想听什么,不妨直说。”她没回头,悄悄往旁边侧开。

他的手笔挡在她能退开的任何一处。

“那人……不会回来了,是吗?”他不再说着迂回的话。

“谁?”她低头,看着自己绞紧的双手,其中,右手中指有一道反白的圈纹……那曾是戒指约束的地方,但是已让她拿下来很久了。

“你的丈夫。”她的口吻近似咬牙。

“他……”她声音一哽,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这不是穿白衣悼念了吗?那个男人呀……他的感情就像一把残忍的利刃,将她伤成现下的狼狈可怜。

“那男人这么令你刻骨铭心?就算他离开你,抛弃与你共有的婚姻,你依然拒绝其他感情的可能性,只像在五十年后向政府申请一座贞节牌坊是吗?”

她淡漠地回道:“刚才我不是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了吗?您还职责我出墙不是?”

房令玺沉怒道:

“别背对着我!”将她婶子转过来,位了不让她挣开,索性锁入自己怀中,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你喜欢我的女儿,没道理你会讨厌我!别当我瞎了,之所以你会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不过是为了气我——”

她打断他:

“气你?!我岂敢以为区区如我能够气得道您?”用力挣扎,仍挣不开他雄性天生具备的蛮力优势。他没弄痛她,但就是抱得很牢。

房令玺近得鼻尖足以抵住她的,两人气息交融:

“我不会认为所有的女性员工都该喜欢我,但是倘若有人特别讨厌我,我会向知道自己招人怨的原因。而你,朱月幽,正是我请益的对象。”

“讨厌,之是一种感觉。”她笑笑:“或许……正是因为,你长得像我那个离开我的丈夫。”见他不悦地皱眉,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了,但仍是道:“他,其实并不是我眷恋的重点,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再爱他。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他带走了我最珍爱、宛若性命的唯一宝贝。所以我念他、怨他、怎么也忘不掉他,以至于每见您一次,就会厌恶、就会避之惟恐不及……这样,您了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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