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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三毛私家相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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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范围。    

  至于,沙哈威人住在镇上、镇外,以及荷西、三毛住的那一带叫「坟场区」,这里有朋驰牌的出租车,上车告诉司机他们到「坟场区」。    

  在镇上的杂货店,三毛买了一个小冰箱,煤气炉等生活上的必需用品。    

  三毛感受到这里更像是美国西部电影荒野沙漠边上的小镇,两、三条街便成了一个市集、行政管理中心。    

  付钱的时候,三毛从她一路拎着的枕头掏出钞票来。从前她和荷西交往当朋友的时候,已经习惯搭伙一起付钱的。    

  荷西一路正奇怪三毛拎着枕头做什么?等他伸过头一看,吓了一跳,里头有一大叠钞票,一把将枕头套拉过来抱在胸口,原来三毛父亲给了她一笔钱,到沙漠来生活,她藏在枕头一路带着走。    

  三毛和她母亲像是都喜欢把贵重的对象,藏在枕头的习惯!    

  三毛自己写电影剧本《滚滚红尘》,剧中秦汉饰演的章能才对林青霞演出的作家韶华的文笔非常的欣赏,写了一封信向韶华致意,住在小阁楼上的韶华是从家道中落的家里逃出来的,没什么钱可给送信的人,她从枕头套里拿出一只戒指充做小费给了人。    

  三毛母亲更是妙。八十年代,三毛父母亲到泰国清迈旅行,三毛在海外听说了,急电找母亲托她买清迈当地产的民族项圈,买回来以后,三毛当心会让家里其它的女性一看心动抢了去,又来电非要她母亲藏好不可,结果,等三毛回到家里来,母亲却因为太费心思藏项圈,以致完全想不起来了,最后记起来收在一个椅垫套里。    

  荷西看看三毛的枕边套,拍了拍,他认为,三毛不可能习惯得了沙漠的生活,等三毛旅行结束,他就辞工,一起回去。    

  「你的来撒哈拉,只是一件表面倔强,内心浪漫的事件,妳很快就会厌它。妳有那么多钱,妳的日子不会肯跟别人一样过。」    

  这么多年的相识,流浪过这么多的国家,就为了这些钱,三毛为了荷西到头来还是认为她是个虚荣的没有份量的女子,颇感到愤怒,她想要证明她的生活能力。    

  沙漠的第一夜是星期五,在近乎零度的气温,他们只在水泥地铺了一块帐篷的帆布,三毛缩在睡袋,荷西裹了一条毯子。    

  第二天,他们到镇上法院申请结婚,才知道文件申请起来非常繁复,涉及好几个地方的外交部门的文件旅行,台湾的、台湾驻葡萄牙公使馆的、西班牙的外交部,其后再到阿雍小镇做登记处理后,再发还马德里的原籍做公告,估计文件旅行要花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又去买了一个床垫与厨房用品锅碗瓢盆、油米糖醋、菜刀、刷子、肥皂,再到市政府去申请用水。    

  三毛发现这里物价贵得吓人。她听荷西的,将父亲的钱存进银行,要半年以后才可以拿出来用,利息非常之低,零点四六。    

  三毛向沙哈拉威人的房东借了沙漠打出来的井水,第一顿饭煮出来是咸的。    

  这个家里虽然添了些东西,其实只有地上的五张沙哈拉威的席子,房子的天窗上的洞,有沙哈拉威小孩在上面探出头来看,整天待在家里刷洗工作的新邻居。    

  荷西工作的磷矿工地,远在离家有一百公里来回路程,荷西下班后先回来找她,夜深了再坐交通车赶回公司宿舍。    

  三毛白天一个人去镇上。她经过外籍军团退休司令的介绍,跟着卖水的大卡车,到几百里外的沙漠奔驰,晚上她一个人搭帐篷睡在游牧民族附近,有军团司令关照,三毛在沙漠上走动不致于有太大的危险,她也懂得带些白糖、药、烟之类的东西送给漠上一无所有的居民。


第三部分:成都,最后的黑白影像第五章 再飞西班牙(5)

  「只有在深入大漠里,看日出日落时一群群飞奔野羚羊的美景时,我的心才忘记现实的枯燥和艰苦。」〈三毛「白手成家」〉    

  结婚前,荷西为了多赚钱,夜班也代人上,两人常常无法见面,三毛必须自己做粗重的活。    

  邻近除了沙哈拉威人,也住了一家西班牙人,太太是卡纳利群岛来的妇女。每次要她去买淡水,来约三毛一起去,返程的路上,三毛提重水,走的非常慢,被她大声的嘲笑:「妳那么没有用?」    

  三毛双手提水箱的柄,走四、五步停下来喘口大气,再提十几步,停停,走走,这种重活,让她脊椎痛得发抖,面红耳赤,步子发软,等到她走到家里,她必得平躺席子上,脊椎才能舒服些。    

  煤气用完的时候,她没力气将空桶拖到镇上,至于叫出租车,要先走路到镇上才能叫。三毛常常借了邻居的铁皮炭炉,蹲在门外搧火煮饭。    

  这个家没有衣柜,衣服放在箱子里,写字要找一块板子放在膝盖上写。这里没有电视、收音机、书报等文明生活该有的摆设与配置。大部分的时间是没有电的;三毛吃饭坐在地上,睡觉到另一房间的床垫上睡。    

  中午的时候墙面热到发烫,夜晚冰凉。黄昏的时候,房顶的四方大洞,灰沙无声地洒进来。    

  还不多久以前,三毛在马德里的女子公寓跟女朋友们疯,在旧城区跳舞喝红酒。    

  她当然还不能适应沙漠中艰苦的生活,以及夜晚的寒沙寂静。    

  有时候,荷西赶着坐交通车回去时,她求荷西留下来陪她。有时,荷西关门离去,她跑上天台,如看得见荷西的身影,她就冲下来追他。    

  荷西很难过,眼圈发红,将三毛用力抱了一下,推她往家的方向走。她慢慢跑回家去,荷西在星空下挥手。    

  三毛逐渐有些进步。她有些羞愧无法像沙哈拉威人那样整天坐在席子上,不需要家具,她渴望有张桌子,她到镇上材料店看木材,价钱贵得惊人,刚好店外有很大的堆货长木箱要丢,三毛跟老板讨了五个这种大木箱,叫了两辆驴车来拉回去,三毛一路上高兴得吹口哨回去。她查觉到自己也像荷西,会为了生活上最实用的事情感到欢喜,这是三个月的沙漠生活给她的磨练所得。    

  这些进不了门的大木箱,还成了邻居觊觎的东西,三毛整天守着它,荷西回家欢喜地替她做了滑车推上天台,拆开铁条,打散木箱,很费力,手还被钉子弄得流血。    

  钉家具的工作,要拖到周五荷西回来度周末才能多做些,晚上荷西在烛光下画家具图样让三毛选,三毛指了指最简单的样式,周末一大早两人穿厚毛衣开工,一小时一小时过去,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三毛负责把湿毛巾盖在荷西头上,帮他的背上涂油,或者将闯过来的羊群跟小孩叫走。    

  三毛是在婚前这段白手起家的同甘共苦,才真正地认识她的丈夫。过去她看到的是荷西书写整齐的情书。现在看到他苦干实干,劳动起来的那份真诚。    

  荷西后来才告诉三毛这些用来做桌子、书架、衣架、厨房小茶几的木材,是西班牙运来沙漠的棺材,说来好笑,两个活人,不远千里来到沙漠住在坟场区,用棺材外箱做家具。    

  为此,三毛更爱她那得来不易的桌子。    

  三毛因为住的地方没有门牌,在邮局租了一个信箱,每天走一小时到镇上收邮件,加上为了准备结婚申请的文件常跑法院,这里的人都认识了这个中国女孩。    

  经过近三个月的文件国际旅行,有一天,法院秘书告诉她:「明天下午六点半,可以结婚。」    

  此时,荷西公司的司机开吉普车经过,三毛上前叫住他,要他回公司通知荷西:「他明天跟我结婚,叫他下班到镇上来。」听的人感觉很奇怪啊!要结婚的荷西先生本人难道会不知道明天自己要结婚吗?三毛回答:「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如果听到这种对话,大概会以为这个中国女孩想结婚想疯了吧?


第三部分:成都,最后的黑白影像第五章 再飞西班牙(6)

  荷西知道消息即刻跑回家了。两人又出门去打电报给自己的父母。    

  三毛的电报写:「明天结婚三毛」。荷西写:「对不起,临时通知你们,我们事先也不知道明天结婚。请原谅。」    

  结婚的前一晚,荷西带三毛去沙漠唯一的一家电影院看「希腊左巴」,算是对单身生活的告别。临时知道结婚的日子,荷西来不及请假,只好照常上班。    

  这天,三毛来回走了好多次两公里的路,多买了几大桶的淡水,放在浴缸里,累到不行,婚礼前,她倒在家里的席子上睡觉。    

  下午五点半,荷西回家来敲三毛的门,三毛吓得跳起来,头上一头发卷。    

  荷西叫她快起来,手里捧着一个纸盒,三毛大声叫,一面叫一面抢,她以为是婚礼的鲜花,荷西的表情有一点为难,沙漠哪里变得出来鲜花?三毛事后也说她当时的期待未免有一点俗气,在沙漠结婚手里还想拿一把花?    

  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两个骷髅的眼睛是一对大黑洞,骨头很完整的合在一起,一大排牙齿龇牙裂嘴对着三毛。    

  这真是一份意外的、豪华的礼物,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但是三毛喜欢极了!送到三毛的心里去了,她把骆驼头骨放到书架上,连连称赞。    

  荷西确实是三毛的知音。他在沙漠走了好久、找得好久,快烤死、晒死了,才找到这一副完整的头骨,荷西自己也很得意。    

  「我放下头骨,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给了他轻轻一吻。那一霎间,我们没想到一切的缺乏,我们只想到再过一小时,就要成为结发夫妻,那种幸福的心情,使得两个人同时眼眶发热。」〈三毛《我的宝贝》〉    

  荷西这天穿了深蓝的榇衫,大胡子修剪了一下,三毛也找了一件淡蓝色细麻的长衣服,不是新衣服,鞋子是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一顶草边阔帽,到厨房拿一把香菜别在帽沿。荷西认为她这身田园装扮,简单好看。    

  两个人走四十分钟路到镇上法院,法院的人反而个个西装领带,穿著正式。    

  年轻的法官证婚时拿纸的手在发抖,这是沙漠第一次有人来公证结婚,法官有一点紧张。等到法官问三毛说:「妳愿意做荷西的妻子吗?」三毛知道她该说:「是」,却回答成:「好!」结婚仪式完成,荷西只给自己戴上戒指,就忙着追法官去要户口簿。    

  结完婚,两人心情轻松许多,荷西提议到国家旅馆住一天,三毛却想省下那可以买一星期菜的钱,两人又牵手走过沙地回家。回家门前摆着荷西同事送来的鲜奶油蛋糕,上面还有一对穿婚纱的新人娃娃。    

  荷西婚后六年过世。三毛把荷西给她的结婚礼物骆驼头骨带回台湾,还拍了照片,记载于《我的宝贝》一书。    

  「这副头骨,就是死,也不给人的,就请它陪着我,在奔向彼岸的时候,一同去赴一个久等了的约会吧。」


第三部分:成都,最后的黑白影像第六章 沙漠里的中国饭店(图)(1)

三毛和大胡子荷西依偎在一起,他们正在旅途中    

  他们的婚姻,得到了荷西公司、同事的很多支持,于是,他们用了一整个月的时间蜜月。三蜜月之后,三毛开始过了孤独而忙乱的家庭主妇生活,荷西上班,三毛把门一挡,眼泪流下来了。但生活要继续,三毛便苦中作乐,使出各种厨房花样,把自己的家,当作一个“中国饭店”来使。    

  「想到中国,我竟觉得那是一个前世,离我是那样远,远可不及。」〈三毛《撒哈拉沙漠》〉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名,也无所谓利;他们就是沙漠里的一种产物,跟沙漠里的一块石头,一朵仙人掌上的小花一样,属于大自然。”他们从不抱怨冷,从不抱怨热,也许知道世局,但并不关心;如果每一个人都像撒哈拉人,这个世界不会进步,但至少和平。更可贵的,他们是非常快乐的民族,可是并不刻意追求;这是最高的境界,也是最低的境界。」    

  结婚后,荷西的公司答应给两万元的家具补助费,薪水加了七千多,减税,房租津贴六千五百元一个月,三毛的社会保险也办了,经济有了很大的改善。公司还给了半个月的婚假,荷西的好友自愿代班,这对新婚夫妻因此有了一整个月的时间蜜月旅行。    

  他们请向导,租吉普车,往西走,经过马克贝斯,进入阿尔及利亚,再转回西属撒哈拉沙漠,由「斯马拉」斜进「茅里塔尼亚」直到新内加边界,再由另一条路上生到西属沙漠下方的「维亚西纳略」,最后回到阿雍。    

  到撒哈拉沙漠之前,三毛自认很可能是中国第一个踏上撒哈拉土地的中国女人,她的愿望是横渡撒哈拉,等到真正到了沙漠,面对沙漠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沙漠的整体生活方式,包括其生活的落后程度,带给她很大的「文化惊骇」,也因着原始的生活磨去三毛在都市里的那些小布尔乔亚的娇柔,这一次直渡撒哈拉之旅,则弥补荷西、三毛两人婚前,为了生活努力工作而少了浓烈的恋爱的遗憾。他们是在婚后才真正的相爱起来。    

  蜜月回来,三毛时常感到孤单,脱离文明太久,每天烦恼忙碌的都是生活上的杂务,荷西每天下班回家来与她的对话,不外乎:「早上水停了,到隔壁提水」、「买了便宜的西瓜,物价又涨了!」生活条件太差,欠缺太多,造成情趣枯竭。    

  荷西上班了,她被封闭在家里,热风似火般燃烧,邻居们无话可谈。此刻三毛非常之苦、非常寂寞,三毛生前接受桂文亚访问表示,两人之间甚至发生这样孩子气的事:荷西上班,三毛把门一挡,眼泪流下来了。    

  三毛说:「荷西,你不许去,你一定不许去,你去,我就拿刀杀你!」    

  荷西还是走了。    

  三毛有一段痛苦的转变期,她先是呆坐地上,面向没有糊水泥的墙。长期观察沙漠上风俗之后,她细细想,生活里的枝枝叶叶,之后,她提起已经停了十年的笔,写下沙漠生活中第一个故事:「中国饭店」。    

  三毛下厨先是做西餐。三毛母亲从台湾航空包裹寄了许多食物,大批粉丝、紫菜、冬菇、生力面、猪肉干,加上女友从欧洲寄来酱油,三毛的「中国饭店」开张了。外国丈夫的好处是他吃过的中国食物太过有限,三毛的中国大厨整天唬得丈夫一个又一个故事编了起来。    

  第一道在读者心目中建立起最鲜明形象的三毛名菜来了:「粉丝煮鸡汤」。    

  荷西不曾吃过粉丝,第一次吃了追问着,这是岳母寄来的中国细面吗?好吃啊!    

  三毛用筷子挑起一根细粉丝,说:「这个,叫做『雨』」,「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冻住,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换米酒喝,不容易买到哦!」


第三部分:成都,最后的黑白影像第六章 沙漠里的中国饭店(图)(2)

三毛和荷西在海滨浴场    

  荷西知道她吹牛,还是爱吃;第二次春雨来了,变成「蚂蚁上树」,她又说,那是钓鱼用的尼龙加工白线。第三次吃粉丝,是夹在东北人的合子饼,与菠菜、绞肉当饼馅,荷西却猜她这回在饼里放进昂贵的鱼翅,这一类因文化差异,味觉口感变得不灵敏的小趣味,贯穿了整篇文章,某天,三毛做了海苔包肉松的日本寿司,荷西以为那海苔是反面复写纸卷起来的,竟不肯吃了。    

  三毛有意展示巧妇的厨艺,为此替不时带同事回家吃饭的荷西赢得许多友谊,某日,荷西老板亦闻风而至,还先点了一道笋片炒冬菇,三毛哪里生得出来笋片,她却连声答应下,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最后小两口在客人散去洗碗盘,荷西追问她,谜底方才揭晓,笋片由小黄瓜担任临时演出。    

  异国夫妻沙漠变魔术做中国菜的「中国饭店」,于一九七四年十月六日登在台湾的联合报副刊,那是她停笔十年的首作,收入《撒哈拉沙漠》一九七六年出版时改名为「沙漠中的饭店」,这也是三毛第一次使用三毛的笔名。    

  除了作饭,就是作文,在沙漠的奇趣生活,加之三毛的观察、体验和感悟,乃有三毛的一篇篇美文出现,合集而成《撒哈拉的故事》。我们看到一个异族女人是怎样在这一片黄沙中生活下去,并找到她的快乐的。    

  一九六二年她第一篇以本名陈平发表在白先勇主编的《现代文学》。还先后有几篇短篇小说和散文,发表在《皇冠》、《幼狮文艺》、《中央副刊》。后来集结出书为《雨季不再来》,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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