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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轻易放弃。所有看似梦幻的境遇，一定有它自己的演绎方式。
第五章：赤道北极
第30章 折磨（1）
在生命的尽头，我最想说的是什么，最想做的是什么？如果我的时间即将停止，还有什么让我觉得无法离开人世呢？
没想到回程的飞机遇上了风暴。机舱里响起了警报。空姐让乘客们穿上救生衣以防万一。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迫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绫在我的身边。我们说过要葬在一起，现在不知是不是应验了？可我又觉得很遗憾，他应该好好活下去才对！
绫见我紧张的样子，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别害怕，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上帝不会让我们这样早就分开！”
他说得很认真，甚至有些严肃，仿佛是在许下一个重要的承诺。这一刻，他真是帅到难以形容。我望着他美丽的眼睛，觉得就这样跟他一起死去也是件幸福的事。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绫好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能感觉到他融入我血肉之中的感觉。时间和空间都变得不再重要，只要跟他在一起，那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久，飞机的警报解除了。飞机飞出了浓密的云层，蓝色的天空再次出现在眼前。能够一起活下来真好！从此以后，我一定要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一定要重新思考绫在我心中的价值…
呃…一回到家里，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思考那些愚蠢的问题，我的男朋友根本就一头欲求不满的大灰狼！他连我思考的时间也想吃掉，何况是其他？
这样的生活怎么控制才好？
回到自己的窝，我很快接到了小玫的电话。她已经知道了我在英国发生的事。英国的报道虽然没有登出我的名字和清晰的面孔，可小玫她一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要是这个消息流传到了国内，我的工作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绫的名气已经越来越大了。作为他的女朋友，我不得不谨慎小心，以防消息暴露。我们住得这么近，这一点就很不妥。于是，我提出要搬回去，或是换一个住处。这一点绫死也不肯同意。每当讨论到这个问题时，他就开始打岔…所谓的打岔，就是想办法封住我的嘴。
我讨厌被这样强势地对待，但是反抗通常只有更加猛烈地，更加肆无忌惮的回应。他有很灵巧的舌头，仿佛是在上面安装了什么按摩器。当它接触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的脑袋总是一片空白。我受不了他的舌吻和舔舐。这就像是某种让人上瘾的毒药。而我越尝越多，似乎都有了毒瘾，快戒不掉了…
我们变得几乎形影不离。绫非常喜欢给我弹一首曲子《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心灵渴望欢乐）。难道是我以前常跟他说起换琴键的事，所以他也喜欢弹《钢琴课》里的这首名曲？绫告诉我，音乐需要心灵的支配，而心灵最先渴望的就是欢愉。他喜欢用肉体上的快感来满足内心的渴望。当这种欢乐触手可及时，他便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样沉浸在这样美好的时刻。
这样听他弹钢琴的时刻是愉快的，静谧的。可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所有的问题还是摆在那里需要解决。于是，所有的事只有再循环一次。我甚至有些害怕绫这么强烈的欲望。他常说，自己就是这样疯狂地练习钢琴，可以不顾一切，只沉浸在音乐的快 感之中。
天才大概都会有某种怪癖。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我似乎有些怀念我们还没交往的日子，至少我们在一起时谈话的时间较多。不过，绫狡辩说，他随时可以和我交谈，只不过我在这样的时刻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而已。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在那样意乱情迷的时刻还可以很有条理地说出一大堆的情话？我这样问他的时候，他通常会回答：“因为这些我早就打好了草稿，我只是适当地背了出来罢了。”
当然，还有一些更加限制级的话，我常常可以听得起鸡皮疙瘩，他却可以非常自然且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这一天早晨，我醒过来意外地发现绫不在身边。这也好，我至少可以透口气。这家伙每次醒过来，精力都特别旺盛，总是要折腾上半天才肯放过我。
我急忙拉起床单想找寻自己的衣服，以尽快躲避他的魔爪。可惜才找到一半，身后就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说：“佳音这样裹着床单好诱人！”
我吓了一跳，忙最大限度地把自己的身体遮起来说：“你今天不是有工作吗？怎么还在这里？”昨天才听他说接了一个短期的国外工作，于是他硬缠着我要补足一个礼拜的份，一整夜我都没怎么睡好。
绫靠过来说：“临时推迟了一个小时，所以想跟佳音再呆一会儿…你的背真是美，就像涂上蜂蜜的慕斯（用明胶凝结乳酪及鲜奶油而成的糕点），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他不知在我背上咬过多少口，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跟红苹果一样。不过，这只会让他更加有兴趣享受他的“早餐”。
他硬把我扳过来，然后开始一口一口地啃噬着我的背。我不得不咬住床单才能让自己不一大早就发出难堪的声音。
绫注意到以后，忙停止了动作说：“为什么要忍着呢？我们已经这么亲密了，佳音为什么还是这么控制？”
我生气地说道：“因为你不懂什么叫节制！”
绫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嗯，是要好好控制一下了。虽然三年的份还没补回来，不过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原来他这么卖力是想捞回自己的血本。我听到这个答案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这时，绫一把拉我起来，边吻边笑着说道：“我早说过了，佳音是属于我的。你一直抗拒也没有用…我一定慢慢教你这个道理，直到你领悟为止！”
我挣扎着抗辩道：“你只是我曾经的钢琴老师，没必要教我其他的东西！”特别还是教这方面的东西！
他听了笑着说：“我以前的健康教育课分数很高，绝对不比我的钢琴差。我可以考虑转职做你的专门家教！”
我听得连耳根都变得通红。虽然诸如此类的话他已经说得很多了，可我仍然无法习惯这种肉麻的情话。他每次见到我脸红便会更加兴奋，让我很是无奈。
绫吻着我的耳垂说：“佳音真是可爱，我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你一定是为了诱惑我才出生的！你连小拇指都让我觉得这么陶醉，我该怎样才能放开你呢？”
他这么问，我怎么会知道？绫不仅是独占欲强，而且在对音乐的追求上也非常地执着，甚至是偏执。很明显的，他的偏执已经严重地渗透到了我的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独裁让我觉得越来越缺少主动权。
第30章 折磨（2）
不过还好，小玫非常理解我的处境。趁着绫出国的机会，她特地约我出来喝酒消气。在酒吧里，她直拍着我的肩膀数落道：“那个小子居然是这样的一只沙文猪！我以前错怪你了，你那时候虐得好啊！被男人控制住可不得了，我们凭什么要被他们操控！你说是不是？”
最近她跟纪然的关系好像越来越糟，情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单身女子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是很危险的。为了安全着想，我一直不敢喝太多的酒。而小玫显然控制不住多喝了几杯，回家的路上走路都走不稳。
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湿的，映照着霓虹灯七彩的光芒。空气十分清新，周围的能见度非常高。在这样的夜晚漫步也许是一件浪漫的事。可我带着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到处走，什么浪漫的气氛都没有了。
小玫一边勾住我的肩膀一边说道：“你以后再被那小子欺负就把自己灌醉…你不知道你喝醉了以后有多厉害！以前，梁豫就是这样被你追到手的…那时候，我们几乎都要叫你佳音女王了…”
有这种事吗？我很少喝醉，但是我酒品很差的事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倒没有多少印象。梁豫那样的人难道也是被我虐出来的？
走了几步，小玫开始扶着墙壁吐起来。这个样子是很难把她送回家了，我准备去街上叫辆出租车载她回去。谁知我刚到街上就看见对面的饭店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于是跟旁边的人客气地告别后就穿过马路，对我问候道：“好巧，原来你也在里。”
梁豫此时看起来让我有些怀念。他大学的时候脸上常挂着这样的笑容。他的长相虽然说不上十分英俊，却是非常潇洒，有点像陆小凤的感觉。记得他以前连任了三年的学生会会长，既会弹吉他又能言善辩，这无疑吸引了很多女孩，而他最后却选择了我。
如今当这一切事情都飘然而去，他西装革履地穿过雨后的街道，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说了一句这样不经意的“原来你也在里”。我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某部老电影的悲伤结尾，突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小玫挣扎着来到我们中间，挡在我前面对梁豫说：“你这只害虫快走开！真扫兴！”
我忙拉住小玫道歉道：“对不起，小玫她醉了…我们先走了…”
小玫还不依不饶地说：“佳音，这种男人见到就该扁…你客气个什么？”
我没有回答，匆匆叫了一辆出租就离开了。梁豫似乎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我从车里的后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切。看到现在的他，我真的有点难过…
不过，梁豫的出现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曾经在感情上一直享受着主导的地位，而如今这些骄傲全被人剥去了。要是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怎么得了！
我不能被绫控制了身体，再控制住了思想。这样的感情绝对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绫提前回来我已经预料到了。最近我一直忙着准备新学期的计划，对于他的归来也表现得很冷淡。当他一如既往地想要亲近我时，我便问道：“绫，你喜欢我吧？”
他明显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便笑着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严肃地说道：“这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很郑重地回答我。”
他听了，点了点头说：“嗯，我很喜欢你。”
说完他就想要吻我。他以为我是在调 情吗？那就大错特错了。我继续说道：“那我说我不愿意，你还要勉强我吗？”
他顿时愣住了，仿佛理解不了我话里的意思。我仍然很平静地说道：“如果我说不，你还是要继续吗？”
绫犹豫了。我的表情如此平淡，他显然看不出我的情绪。沉默了一阵，他无奈地说：“既然佳音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今天回自己的房间睡。”
好，这就好。绫知道尊重我，那一切就有的商量。今晚没有了阻碍，我马上卯起来把学期进度表给赶完。好歹我也是个老师，我热爱我的职业，同时也知道该怎么样对付顽劣的小孩。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直接地拒绝了绫进我的房间。他的表情开始越来越受挫，我看着也有点不忍心。我毕竟是用他对我的爱来伤害他，这样虽然很自私，但却是掌握主导权的唯一方法。
当然，我不想就此让他对我失去耐心，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我也给他适当地亲吻。就像现在这样，他已经很久没跟我闹脾气了，这种孩子气的情绪因为我不断地拒绝而重新显现出来。
他说过他讨厌我像宠物一样对待他。可实际上，我们都非常喜欢这种模式，至少我这么认为。当他表现出了被冷落的情绪时，我便摸摸他的头，或是亲亲他的脸颊来表示自己的友好。
不过，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对情侣，我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暗示着什么。绫收到了这样的讯息也知道可以做什么。于是，一个让人死去活来的夜晚又开始了。
我预料到这样长期冷落的结果换来的是更加激烈的对待。绫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报复我的专权。他大声叫着：“你这个残酷的，狠心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折磨我？”
我在这种时候没有办法反击，但是我知道下次再提出拒绝的要求他还是会答应。为此，我也不觉得这样的对待有多么痛苦。不过第二天醒来，我就办法起床。若这样的事多发生几次，自己真要被他玩坏了不可。
不可思议，虽然我们需要借由互相折磨来平衡彼此的关系，但我并不感到难受，至少没有心理上的痛苦。绫睁开眼睛看见我身上的伤痕，便愧疚地说：“佳音，你痛不痛，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他岂止是粗暴，他根本就是朝着变态之路越走越远。唉，这样下去，我也快成变态了，亏他还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生气地说：“哼，你也知道你的暴行！罚你禁欲一个礼拜，否则我不会消气的！”
他立刻叫嚷道：“一个礼拜？太久了吧！”
“再抗议，加刑！”
被这样一说，他也只好默不作声。我所要准备的，大概就是他一个礼拜以后的胡来。原本能令人幸福的事，却成了我手中的惩罚工具，我们的关系似乎也开始畸形起来。
第30章 折磨（3）
这件事我当然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可是显然有一个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人就是Alina。她绝对是察言观色方面的高手。我去琴行练琴时不经意得让她看到了我的伤口，就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不久，我被单独叫到她的画室里去。到画室，只有我们两个人。可她一直都坐着没有说话，我又不敢离开。于是，我们俩就一直静默地在画室中呆坐着。
终于，她开始说道：“佳音，你记得我给你画的画像吗？”
“你说那副月亮女神？”
“那时候绫去了英国，你很是伤心。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矛盾的女人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可是，我现在一点儿画你的欲望也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丑陋了吗？”
“不是！因为你的气质开始变了。你跟绫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明白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看到你为此而快乐。绫也一样。说实话，我知道绫是一个温柔的人，至少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任何人。他这么爱你，为什么还舍得这么伤害你？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把他伤得更重。难道你们就靠互相伤害来维持感情？”
她在跟我说的，是我们共同拥有过同一个男人的事实。我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可我也否认不了她的话。Alina总是在保护绫，无论是为我们制造机会，还是对我多次的警告，她高明地完成了绫梦寐以求的愿望。这种保护不计后果，不求回报，只是希望对方能够幸福。这大概是爱的高级阶段，我发觉自己远远比不上她。
突然，我觉得有些惭愧。我无法像她那么无私地爱着绫。她的境界太高了，我做不到…于是，我郑重地说道：“我喜欢绫，我也有我喜欢的方式。我做不到那么高尚，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会好好珍惜他。你不用太担心我们…”我说完便告辞离开了。Alina没有再说什么。
我觉得绫真是一个幸运的人，爱上他的女人全都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当然，除了我以外。他爱上我是他的劫数。他也许是一个非常温柔且招人怜爱的男孩，可我却无法以正常的态度来对待他。于是，我们的感情之路注定要如此崎岖，如此坎坷。
灵与肉居然变成了我们之间的矛盾。这真是讽刺…也许有一天，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明白对方所想时，我们的关系才会变得更加成熟起来。但是这此之前，折磨还是无法避免…
第31章 宠物（1）
回到家，我就看见绫蹲在门口等我回来。我有他房间的钥匙，可他却没有我的。所以，只有我开门他才可以进我的屋子。他这样等我倒是越来越像一只宠物了。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照例帮我煮好饭菜后，我们很平静地用完晚餐。他今天真是乖得出奇，一点抱怨都没有。于是，我洗完澡出来就对他说：“绫，我们今天一起睡吧。当然，只是睡在一起哦！”
他有些奇怪，不过仍乖乖地点点头。梳洗完后，他躺在我的身边，侧着身子看着我，说：“佳音希望我这样呆在你的身边吗？”
我知道他的话里有其他意思，但还是说道：“嗯，这样很轻松。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他突然哀伤地说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