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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看看?司徒秀尊拿出一张栾蓓儿的照片递给了他。
——想一下,短头发,不太长,黑色的,要不是棕褐色。
上官英雄一边盯着照片一边点点头:“对,就是她。上官英培的发型也不一样了。变成了金色的短发。他还蓄着连巴胡子。我观察事物很在行的。”司徒秀尊和张小鬼对视了一下,试图掩饰内心的兴奋。但是他们还是大笑起来。
——知道他们可能去哪儿吗?张小鬼问。
——也许。但我肯定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真的吗?为什么?
——他们需要车。拿了一辆车。一辆大本田。
——本田?司徒秀尊重复道。
——对。上官英雄翻动着柜台上的一叠彩色小册子,把其中的一份转过来让司徒秀尊看。就是这一种。本田125型。如果跑长途,谁也追不上它。相信我。
——你说上官英培拿了一辆。知道颜色和车牌号吗?
——我可以查一下车牌号。颜色和广告宣传册上的一样。那是一辆样品车。他开走了。
——你刚才说你也许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司徒秀尊提醒他。
——你们找上官英培干什么?
——我们想和上官英培谈谈。还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士。她和蔼地说道。
——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们得跟他谈谈才知道。他靠近了一点:“这是正在进行的市检察院的调查。你是他们的朋友还是什么?”
听到暗示,上官英雄脸色苍白:“他妈的.不是,那娘儿们是个不好的新闻人物。装腔作势。上官英培在这儿的时候,我就去销售处试图帮助她。像个真正的专业人员,可她却对我大发雷霆。上官英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出去的时候,就让我干这干那。其实,我真想揍他几拳。”
张小鬼看着又瘦又高的上官英雄,他想起了监视录像上上官英培给人深刻印象的体格:“踢他两脚都不会伤着?这么干对吗?”
——他给我增加了负担,但他是一个老朋友。我在练跆拳道。上官英雄看来采取了守势。
——你是说上官英培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而那个女人是一个人在销售处的?司徒秀尊密切注视着上官英雄。希望他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是的。
——如果你有他们去哪儿的消息,检察院会非常感谢。司徒秀尊不耐烦地说道:“还有车牌号。假如你不介意的话,就现在吧。我们有点儿急。”司徒秀尊和张小鬼迅速交换了一下目光。
——当然。上官英培还弄了一张地图。我们这儿有卖的,但他送给了他一张,这是她说的,就是那个平时在这儿站柜台的小姑娘。
——她今天在吗?
——没有。要不病了。我想是这样吧。
——我能拿一张那儿的地图吗?司徒秀尊问。上官英雄抽出一张递给她。
——嘿,这是在家里。就是想当一名好公民好老公。你知道,我在考虑调入梁城市检察院呢。穿上整齐的服装多神气。说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吧,我们总是要雇用好人的。张小鬼毫无表情地说,他的目光移开了。
上官英雄查看了样品车的车牌号,给了张小鬼:“伙计们,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们离开时上官英雄说道。
——你会最先知道的。张小鬼回头喊道。
司徒秀尊看着她的搭档:“好了,上官英培没有违背栾蓓儿的意愿劫持她。他让她独自外出。她可以逃跑。”
——可以肯定他们是合谋的。至少现在是。
——海滨。司徒秀尊几乎是自言自语。
——一个小岛。张小鬼答道。
——咱们看看是否能把事情简化一点。在机场,栾蓓儿买了两张飞往国个的飞机票。司徒秀尊以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那为什么还要拿绿城的地图呢?
——他们不能乘飞机。我们会在那儿等他们。看来至少上官英培知道这一点。他大概意识到我们与航空公司有协议,所以我们在机场占了栾蓓儿的便宜。
——栾蓓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买了第二张机票,把事情搞糟了。大概她也只能这么做了,除非她有第三张假身份证。张小鬼附和道。
——所以不能坐飞机。因为不能使用信用卡,也就不能坐租车。上官英培认为我们把汽车站和火车站都控制了。所以他们从他上官英雄那儿弄了一辆本田摩托车和一张地图去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海滨。那儿好隐藏吗?
——所以说他们坐飞机到了绿城,然后不是开车就是搭另一架飞机去海滨的某个地方。
司徒秀尊摇摇头。“但这是没有道理的。假如他们要去那里,为什么不坐飞机直达那里呢?除了航空公司,还有许多民间班车。为什么要在绿城转机呢?”
——好吧,如果你不去别的地方,但仍想去海滨的某个地方,或许你就得在绿城转机了。张小鬼冒昧地说。
——可为什么不通过这两个主要的机场中的一个呢?
——好吧,绿城比他们要去的地方更近吧?
司徒秀尊想了一会儿:“就在东边。”
张小鬼打了个框子:“东边。海岸?”
司徒秀尊感到自己在点头赞同:“或许。那儿有个海滩住宅,那里可以藏身。”
张小鬼突然又显得不那么信心十足。“那么多海滩住宅。”他嘀咕道。
——好了,你可以做的第一件事是给航空联络官打个电话,查查哪些航班从哪儿起飞的。我们联系过几次。他们的航班按计划是中午进入绿城。我不认为他们会在公共场合久等,因此,飞出的航班应该是相对接近中午前后。也许其中一架经常往来于两地之间的飞机会有固定航班。我们已经核对了主要的航空公司。除了这儿,他们没有再预订任何班次的机票。
张小鬼拿起车载电话拨了号。没过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答复。
张小鬼的脸上又一次充满希望:“你不会相信,只有一个航班。”
司徒秀尊开心地笑着摇摇头:“这该死的案子终于有了生机。跟我说说。”
——航空公司。没有固定的起飞时间。你预先打电话,飞机就等你。
司徒秀尊摊开地图寻找:“这里是,他们在最南端。”她伸出手指指着地图:“在这儿。在它南面。在这儿,在北边。”
张小鬼看着她指的地方:“我去那里休过假。你穿过山区的盘山道,从这儿走,两地的距离差不多是相等的。”
——说说你的看法,南面还是北面?
——好吧,如果他们要去那儿,这大概是由于栾蓓儿的怂恿。司徒秀尊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上官英培拿着地图,张小鬼解释说:“如果他了解这个地区,他就不会那样做了。”
——很好,张小鬼,还有什么?
——好吧,栾蓓儿很有钱。看过她在海滨的房子的人会告诉你这一点。如果我是她,我就会用我的假名买一所安全的房子,或者说是有人赠送给她的,两个人经常鸳梦重温。
——可我们仍在讨论一号方位,北面还是南面?
他们坐在那里为此烦恼,司徒秀尊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天哪,多愚蠢哪。张小鬼,假如你要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安排航班的话,我们的答案就在那儿。”
张小鬼瞪大眼睛:“妈的,瞎扯。”他拿过电话,拨通了电话后,说出了日期和大致的时间以及黄婧娜这个名字。
他挂断电话看着她:“我们的小姐两天前订了两张从绿城飞出的机票。他们很恼火,因为她从来也没有露面。他们通常接受信用卡,但她以前曾坐过他们的飞机,因此他们相信了她。”
——他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司徒秀尊忍不住笑了:“张小鬼,我们可能就要赢了。”
张小鬼挂上挡:“惟一糟糕的是,我没有向局里要一架飞机。我们只好忍受这台破旧的小轿车了。我想大概需要三个小时,不包括中途停车。”他看了一眼手表:“加上中途停车,我们到那儿就差不多凌晨一点了。”
——我不能离开本地区。
——检察院规则第一条,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你和你的守护天使在一起。
——你觉得请求增援如何?司徒秀尊看来进退两难。
——好吧,我想我们可以叫上郑相林和熊庆升,让他们把风头出荆他嘲弄地盯着她。
——给我一分钟住家里打个电话,随后咱们就走。司徒秀尊突然大笑起来。
——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第 10章
A
上官英培经受了几个小时的折磨,但他终于查到了女儿小芳。她母亲米玉容断然拒绝告诉他她在那所大学上学,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不告诉他,但是他往入学登记处和其它部门打了一连串的电话,他向人家礼貌地撒谎、恳求、恐吓,终于得到了号码。他估计到会是这样。他有很长时间没有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了,一打电话,竟会是这种事情。现在她真该爱自己的父亲了。其实恨之越切说明了还有爱。
大学与小芳同寝室的学生发誓说小芳由两个蓝球队的队员陪着去上课了,她正在和其中的一个约会。上官英培告诉这位年轻女子他是谁,并留下电话号码让小芳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电话。随后又找到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和校长谈了他的想法,告诉那女人有人威胁大学的一个学生,小芳。他们是否能派一个人去核查一下。那女人问了一些上官英培答不上来的问题,包括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核对一下最新公布的通缉要犯名单,他想告诉她。他急得要命,尽了最大努力让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然后他挂了电话,低头又一次看着数码留言:“用小芳交换栾蓓儿。”他慢慢地对自己说。
——什么?他突然回过头来,盯着栾蓓儿,她站在楼梯上,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上官英培,怎么回事?
上官英培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他对着栾蓓儿举起电话,脸上露出极度的痛苦。
她看了留言,然后盯着他。“我们得给警察打电话。”
——她没事,我刚和她同寝室的同学谈过话。我给警察也打了电话。有人向我们施放烟幕弹。想吓唬我们。我们怎么办?
——你不知道。
——你说得对,我不知道。他悲伤地说。
——你想按那个号码再打一遍吗?
——这大概正是他们想让我做的。
——你是说这样他们就能跟踪这个电话了?你能跟踪移动电话吗?
——如果你有适当的设备,有可能。电话载波必须能够跟踪移动电话来确定拨打电话者的位置。这是利用抵达时差的方法,测量移动电话发射塔之间的信号距离,并测算出几个可能的位置,我女儿的安全是个问题,而我听起来像一本该死的会说话的科学杂志。
——但不是确切的位置。
——不,至少我认为不是。没有卫星定位那么简单,这是肯定的。可谁真的知道呢?每一秒钟都有一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发明出一种新鲜奇特的东西,你的个人隐私就又被剥夺了一点。我知道,我的前妻就嫁了一个无耻小人。
——你应该打电话,上官英培。
——可我到底该说什么呢?他们要拿你交换她。
——噢。她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抚摩他的脖子然后靠在他身上。“给他们打电话。我们看看能干什么。你女儿不会出事的。你应该往好处想。”
——你不能保证。他看着她。
——我能保证我会竭尽全力,确保她不受伤害。
——包括落入他们手中?
——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是的。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了我而受伤害。
——在压力之下我也应该保持良好的状态,可我却不能正常思考。我真痛恨那些无能之辈。上官英培颓然倒靠在沙发上。他有点愤愤不平!
——给他们打电话。栾蓓儿非常坚定地说。
——哦,天哪。上官英培深深地吸了口气,摁下了电话号码。栾蓓儿坐在他身边听着,他们等待着,电话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电话。
——上官英培吗?上官英培听不出这个声音。声音中含有一种习惯性,这使他想到声音可能进行了某种改变。这声音听起来完全是非人的,足以使他毛骨悚然。
——我是上官英培。
——你真好,把手机号码留在了你的公寓,跟你联系就方便多了。
——我刚刚核实了我女儿的情况。她很好。警察也在现常因此,你劫持的计划实现不了。
——我没有必要劫持你的女儿,上官英培你听着。
——那我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跟你谈了。
——你不必先劫持一个人再杀她。你女儿可以今天被消灭,也可以明天、明年被消灭。总之我们随时随地就能下手,在她去上学的路上,搞训练时,假日开车时,甚至在她睡觉的时候。她的床就挨着窗户,在一楼她常常在图书馆呆到很晚。想做的话,的确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
——你这个令人讨厌的杂种!你这个狗娘养的。看来上官英培要把电话攥成两半。
栾蓓儿抓住他的肩膀,想让他平静下来。
那个声音以令人恼火的继续说道:“装模作样救不了你女儿。栾蓓儿在哪儿,你说呀?这才是我们想要的。把她交出来,你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只能把它当做喜讯来接受了吗?
——你确实别无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你想让你的女儿死吗?
——可栾蓓儿跑了。
——好吧,下个星期你就可以埋葬你女儿了。
栾蓓儿猛地拉了一把上官英培的胳膊,指了指电话。
——等等,等等。上官英培说:“好吧,如果我跟栾蓓儿在一起,你有什么建议?”
——那得见个面。
——她是不会自愿去的。
——我不大介意你怎么把她弄到那儿。那是你的责任。我们会等的。
——你们会让我走开吗?
——把她丢下,你开车走。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我们对你没有兴趣。
——什么地方?
上官英培得到了梁城市特区城外的一个地址。他熟悉这地方,非常偏僻。“我得开车去。可到处都是警察。我需要几天时间。你考虑吧?”
——明天晚上。十二点整。
——妈的,这时间不够。
——那我就建议你立刻行动。
——听着,如果你敢碰我女儿一个指头,我就要去找你,不管怎么说,我会的。我发誓。我会先打断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然后再真正地杀了你。
——上官英培,我们没有把你看做是一种威胁,你已经是地球上最幸运的人了。给你自己留条后路吧,当你离开的时候不要,绝不要回头。你不会变成一个高尚的人。这也不好听。线断了。
上官英培放下电话后,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他和栾蓓儿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说话。良久,他说:“我们现在干什么?”上官英培终于失望地开了口。
——司马效礼说他会尽快赶来。
——好极了。我得到一个最后期限,明天,半夜。
——如果司马效礼不及时赶到的话,我们就开车去他们告诉你的那个地方好吗?首先我们请求增援。也许一切总会真相大白的。
——比如谁,梁城市检察院?栾蓓儿点点头。
——栾蓓儿,即使用一年的时间我也不能肯定能不能把这一切向梁城市检察院解释清楚,更不用说不足一天了。
——我们只能这样了,上官英培。假如司马效礼及时赶到并有一个更好的计划,那就好了。否则的话。我要给司徒秀尊的人打电话?她会帮助我们。我要把这件事办成。她捏着他的胳膊:“我保证,你的女儿不会有任何事情。”
上官英培抓住她的手,发自内心地希望这女人说得对。他一脸泪花地望着她。
B
司马效礼按计划要在一大早到开发区参加一系列的招商总结会议,向不愿接受他的预言的听众们说大话。这就像是对着一片沙漠呼唤早已成为一堆白骨的情人,不是弹回来砸在自己脸上,就是淹没在风沙中。好吧,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不会再有什么了。
他的车把他送到了开发区办公楼门前。他登上大楼正面的台阶,向法院一侧走去,他登上宽大的楼梯到了二楼,这儿大部分都是禁区,他继续上了三楼,人们在这里可以自由走动。
司马效礼知道现在他的追随者更多了。四周有许多穿着深色套装的人,他在这些大厅中艰辛跋涉了这么久,足以嗅出谁是这儿的人,谁是不合时宜的。他推测他们是梁城市检察院和欧阳普良的人。自从在车里相遇之后,他们可能已经部署了更多的人力。好。司马效礼笑了。从现在起,他要把公安局刑警队的人重新过滤。他想不出一个更适合欧阳普良的名字了。司马效礼只是希望他的刺有足够的力量,把他们牢牢地牵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