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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响起钟鸣声,殿外袅袅进来一红衣男子。
正是那让天地失色的明玉。
倏然间,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这绝代佳人,有些当场就喷了鼻血。
明玉走到帝君身前,慢慢伏身下去,动作极慢,优雅又极之诱惑,俯下身后,翘挺的臀部正对着大殿里垂涎欲滴的众人。
传玉故意不让他平身,得意地笑:“这可是朕最近新得的宝贝,还要多谢明昔流先生不吝割爱。”
众人惊诧不已,竟有人会甘愿割舍这等世所罕见的尤物。
“其实,众卿有所不知,这宝贝最好的地方就是额上这块奴印。”一把揪起明玉的头发,扭过他的头,指着青色奴印,“本来这张脸,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偏偏有了这块小印,仙子堕尘变贱奴,反倒成了不可远观只可亵玩!咯咯咯……”
堂堂帝君说着行淫心得,病恹恹的脸兴奋地泛起红来:“明玉,开始罢。”
听着公然的淫语还嘴角含笑的美人站起来,略略回头望一眼,神情矜持且羞涩,手上却不停,慢慢将身上的红衣解开,缓缓脱下。
大殿内针落可闻,直到红衣落地半晌,才空前喧闹起来。贵族老爷们眼睛直突出半寸,恨不能身长三丈,钻到最跟前。
千吉的位置离明玉只得几尺,看得分明。
美人儿红衣里面是层红绡,薄得近似没有,里边光景影影绰绰能窥到,却不能全窥。最绝是下摆只到臀部中间,刚好遮住那处妙所在,可分明是风吹起人稍动,就会春光乍泻。美人露出的两半爿玉臀正极微地颤动,从后面能看到他藕颈慢慢泛出晶莹的粉色,原来正害羞呢!
矜持的才诱惑。
过了会,他似乎在犹豫,不过手还是慢慢地伸到后摆处,扯住那层薄红绡。
顿时,殿内又静下来。
手指轻轻抖颤,红绡撩开。
多褶鲜嫩精致的粉菊正绽放。
只一刻,还没看清楚,红绡又落下。流西犀毛毯上多了不知凡几的口水鼻血。
也只那刻,千吉,清晰看到俯着身体的明玉在撩衣的刹那咬住了嘴唇,闭着的双目大大地睁开,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千吉喘不过气。
戏并没散场,帝君撩开衣袍的下摆,明玉笑着含住露出来的分身,享受似的吸舔。技巧的服侍,帝君身体前后摆得夸张,显见冲得极舒爽。
不过帝君并不要射在美人口里。
明玉面朝向千吉这面,跪伏在地上,双腿微分,古斯国的帝君,开心地笑着,举着他的阳具直直插进天下最美丽的身体。
做君主为了啥?
仙子也只是他的贱奴。
身下的人扭动腰肢,细细的抽气和呻吟都成了最美妙的音乐。
在颠峰的一瞬,脸上娇媚地笑着,只那睁大的眼睛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喧闹中,千吉的心在撕扯。
明昔流一直端坐不动声色,与他呼应,千吉身旁的一庭始终不动声色。
秀正虎着脸喝闷酒。
英亢低声说:“一庭和明昔流在斗功夫。”
千吉闷声问:“你怎么不喷鼻血?”
“又想什么了?”摸摸小家伙的头,“那是个贱奴,帝君不是帝君,难道英亢还不是英亢了么?”
是啊,英亢对贱奴怎么会有感觉。
没顶的感觉压迫千吉。
“我有感觉也只是对你啊?偏你就一直不理我。”
此刻,情话听在耳里竟有讽刺的意味。
可是,可是,千吉喜欢英亢这么对他说啊。
漫长的宴会还在举行,帝君来了一次又一次,怪不得年轻轻就病态十足,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刚刚歇下来的帝君还不过瘾,大嚷道:“朕宣布,今晚把这个宝贝让给我们的新朋友。不过有三个啊……”
殿顶都快给嘈杂声掀翻,谁不想让这等尤物伺候哪怕一刻,偏偏只轮上三个人。
明昔流立即站起推辞。
他反正是个怪物,大家都艳羡地望向剩下的千吉和南蛮右烈。
“哈哈,都去服侍好了。”踢了明玉一脚。
穿着红薄绡的明玉跪着慢慢移向较近的千吉,双腿分开又合拢引起狂嘶一片。
英亢抓住千吉的手,正想帮他拒绝,那边的右烈突然站起来:“尊贵的帝君,我想再送给你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宝剑,是大顺朝的临猗临死前打造的碧灵。”
英亢都皱了皱眉。碧灵是传世的极品,竟是落到这等匹夫手里。
帝君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要这个美人儿只陪右某睡上三天。”
“那又何难,右烈先生真是好朋友,我便让明玉陪你到离开大都。”
千吉面前的明玉仿若未闻,眼睛都不眨一眨,微微侧身,显是要爬到右烈那边去。
“明玉!”千吉脱口。
美人稍顿,望过来。
千吉递过去一杯水。用嘴做完,很涩吧?
“哟!看不出贺家七郎和他老爹一样怜香惜玉呢!”帝君笑起来。
喝完水的明玉没说话,眼睛里只有一丝千吉能看懂的无谓。
右烈龇着满嘴金牙狂笑不止,在殿中就享用起绝世的美人,热闹中,千吉拉着英亢离开。
9
英亢在前开道,千吉随后,刚要出殿门,就听到从老远传来一声接一声:“宣大人到——宣大人到——”
宣大人?哪个宣大人?千吉心猛一跳。
“宣永元。”英亢停住身形,拉了千吉往回走。
随着宣报声传进大殿,竟是一片慌乱。
帝君传玉惊惶失措:“不是说他不来么?快,明玉……右烈你快将明玉带离,你走时朕会派人去接他回转!”
正抽插着的右烈老大不爽:“什么人,帝君你是老大,你怕个鸟?!”
“你还不快!”传玉急得站起来。
“陛下要快什么啊?”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传玉顿时抿住嘴,一屁股坐下。
殿内众人纷纷行礼,从中间让开通道。
温文尔雅的男子缓缓行出,并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佳人,只是个三十出头一脸书卷气的儒雅书生。他能让帝君眷爱十年不变?
静静站在那里,宣永元朝着帝君微微笑起来,几乎是宠溺小孩般的笑,眼角露出丝丝笑纹,或许三十岁都远不止了。
传玉从座上起身直接迎了出来:“朕、朕……”不自在地扭过头朝着宫奴叱道,“还不请宣大人上座。”
宫奴连忙在帝君旁边摆下座椅,竟和帝国君王同座。
“臣下怎好废了礼节,何况英帅还在此,会怪永元无礼犯上的。”宣永元转而面向英亢座席深深一揖,“多日不见,英帅可还安康,永元可想煞英帅了。”
英亢站起回礼,不吐一言。
“那这位想必就是贺家的七公子千吉了?”
千吉深深一礼:“拜见宣大人。”
“免礼免礼,你不知我和贺将盛川也是知交故友,都是自家人,以后可别再来这种客套了!”书卷气的脸上笑容煦如春风。
“是。” 千吉后颈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心想他还真做得像从未见过一样。
接着一庭和秀正也站起行礼。
礼毕,宣永元才又转向被冷落一旁的帝君:“陛下,臣有一事奏请。”
“什么事儿?我通通准奏,可是小元莫再叫我陛下,真难听!”
宣永元也不睬他无理取闹:“臣的干儿洪启昊,身手也算上佳,来凤轩一战千吉小兄将他一招毙命,那精彩场面臣却未能亲睹,一直引以为憾。”义子的死他倒不放在心上,“臣想奏请圣上准许臣下门人希域和贺七公子择日比武,大家也好见识一下少年英雄的绝世风采。”
“希域”二字一出,殿内一片抽气声,英亢放在千吉背上的手都略略抖了一下。
千吉瞄向英亢,希域是谁,很厉害吗?英亢眼不旁视,面无表情。
帝君瞅瞅英亢,眼睛滴溜转了一下:“敢情好,很久没看打架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后天吧!”
“臣遵旨。”
一庭和秀正互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希域是近年来最神秘的剑客,据说是巫国人,一心追求武道,从大顺朝到古斯国向不下百个高手挑战,每战必胜,每战都不留活口,根本没有活人看到过他的武功。没想到这样的人物都给宣永元网罗至门下!
宣永元无疑是要取千吉小命。
办完这件大事,宣永元扭身直指重新披上了红外衣的明玉:“陛下,这贱奴是哪个?”
传玉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尝了鲜滋味的右烈抢着嚷道:“这宝贝是右烈送了帝君一把碧灵剑帝君赏给我的礼物,如果宣大人有兴趣,右烈愿意将他分给你几天。” 这话说得讨巧,既没说这礼物只是几天的享用,又说得好像整个儿都送给他了,含含糊糊,却不能怪他欺瞒。
“是么?”宣永元冷哼了声,便再不管。
一庭轻叹道:“偌大家业总须有点道行才行,右烈也不简单。”
宣永元和他的陛下一桌喝酒去了,众人也放松下来,在各席间走动应酬。右烈谁也不睬带着明玉早早离去,千吉看了红衣美人最后一眼,不知那姓右的蛮货怎生折磨于他。他咬牙切齿,恨上了一干玩弄明玉的家伙。
“别慌!”英亢只道小家伙担心比武,安慰说,“希域虽然厉害,可总有办法克敌。”
“他有多厉害?我打得过他么?”
英亢摇头笑道:“没打怎知道。”
可千吉知道自己的胜算肯定极微,其他人来敬酒,对他说话都好似他已经是定了后天棺材的半死人。希域就那么厉害?千吉武技大长反倒跃跃欲试。
气质尔雅的明昔流也来敬酒,连一向不甚理人的英亢都和他喝了一杯,一庭和他斗了半晚静坐功夫,竟成了莫逆,谈笑风生。只害了秀正气鼓着脸在旁喝闷酒。
谈得兴起,明昔流索性坐在了英亢席上,话题慢慢就转向了当前最热的废奴。
他大概从流西学了不少东西,说的话一套一套,什么自由平等,什么平权博爱,席间的气氛微妙地改变,秀正听不懂,英亢不说话,一庭也只微颔首。
千吉再忍不住,质问:“那明先生你为何还要将明玉送给帝君做奴隶呢?”
明昔流的脸顿时黯了下来,半晌,幽幽说:“他是舍生取义。”
是么,千吉把头扭向他方,取义,取什么义,取谁的义?他真的是心甘情愿?那种柔顺娇媚的笑,眼睛里的无谓麻木,是千吉最熟悉不过的。
英亢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手指轻轻按摩他手心练剑留下的厚茧,千吉回头,迎上情人最温柔的眼睛,心不由更酸了。
英亢早前得了暗探的回报,心知小家伙的感受,劝慰道:“傻瓜,以后你好好对你的家奴不就结了,别多想了。”
千吉心中迷惑,明昔流口口声声要废奴,却将奴隶送给帝君糟践;英亢最反对废奴,却从不虐待家中奴隶,英族的家奴各个忠贞。
哪个又更好一点?
这是千吉的第一次思考。
“明兄,”一庭问,“那你说我们古斯的帝君会不会同意废奴?”
殿中喧闹无比,明昔流沉吟许久,像是下了大决心:“如今帝君只听宣永元的话,唉,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能够说服帝君。”
“哦?”英亢突然发话。
明昔流眼睛一亮:“不知英帅对废奴怎么看?”
英亢极力反对废奴,可一向韬光隐晦,外界从不知晓他的立场,明昔流来套近乎也必是为了探口风吧。
“呵呵,今天,英亢听了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明昔流的眼睛更亮:“英帅你——”
英亢但笑不语。
千吉不解地看向英亢,大腿却被桌下贼手拧了一把,脸都漾起红云。
宴会接近尾声,突然有个宫女走过来递给英亢一封书笺。
看完信,英亢脸有喜色,站起凑到千吉耳边:“小乖我去找雅枫公主,你好生呆着等我。”
秀正还是吃闷酒,一庭还是谈天,千吉则低头玩指头,闷闷地想着英亢正和老相好做什么。
“小贺。”
千吉突然震了一下,不是英亢、一庭喊的“小贺”,声音说不出地轻柔诡秘。
宣永元悄无声息走近:“这么不警醒可不能打败战无不胜的希域哦。”
“多谢宣大人提醒!”千吉面无表情。
这时周围郎、奚、明等人都站起拜见,宣永元温和地说着什么,千吉一句都听不进去,那个人竟然离他那么近!
宣永元离开的时候,千吉发现袖里竟多了个纸折子。趁没人注意,偷偷展开:
你不是希域的对手,想赢他到老地方等我。
几下扯碎,千吉握紧拳:“我一定要打赢他。”
席散,英亢都没回来。
千吉回到帅府,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几次起床去瞧英亢回来没,却都失望而返。
亏得前些时日还觉着自己挺大度,丝毫不介怀英亢与旁人交欢,可这时候,百爪挠心,恨不得插了翅膀去看看那人究竟和老相好在做什么。自己后天就要比武,也许小命就此没了,连秀正都叮嘱他小心谨慎,偏偏就不见他忧心,难道俩人白好了一场么!
还说什么从没这么着迷过一个人,还说欢喜他,全是骗人。
本来么,他又算得什么!
那明玉做过的事,他何尝做得少了。
他也不稀罕,便是凭自己本事也能赢了希域!才不稀罕那个人!
千吉越想越钻牛角尖,他本不是小心眼的人,可这会儿跟吃醋的妇人有何二致?
唉,便是神仙下凡,若遇上情字,就没一个是情愿不独占的。除非,那情是假。
说什么男人和男人与男人和女人不同,情到深处,道理是一样的。
这边千吉正一味胡思乱想自怨自艾,那边英亢已经悄悄进了房,悄悄脱了衣服,待小家伙发觉,早就登上榻钻进被窝,一把将个小醋人抱到怀里。
英亢自那日起便刻意躲开,怕一时耐不住又吓了小家伙。可这会儿,心里实在着急后日那场生死叵测的比武,将这身躯抱到怀里才着实安下心来。
千吉见英亢回来,心里一喜,可又更生气,不由地挣扎起来。
英亢哪还不知道小家伙那点心思,伸手猛捏了下气得红红的翘鼻子,凑在他耳边说:“你不想赢希域么,我可是帮你去求人家圣公主保你后天万无一失!”
是么?千吉心里一甜,渐渐也停了挣扎。
“怎么,以为我去干什么了?唉,你瞧瞧,英亢什么时候求过人,为了你,这回可连老脸都不要了,你说该怎么谢我?”伸手搂住千吉细腰,往他耳朵上轻轻吹气。
好痒……千吉微微扭过头。
谢?该怎么谢啊?
他难道要……和我做那事么?
宛若冷水浇头,身躯不由一颤,再不吭声。虽说最终要经过那关,可不是现在。
英亢觉着怀中的身躯发僵,顿时悟到小家伙是想到那事上去了。其实他一早决定绝不强求于他,何况又知晓了他的过往,怎还忍心……倒是时常后悔,那夜的自己十足是个混蛋加禽兽。
可,这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忍得太辛苦。软玉在怀,却得入怀不乱。唉!
英亢紧了紧双臂,宽慰怀中小情人:“希域可是顶厉害的,我定下的计策也存了侥幸,你定要好好休息,等赢了他再谢我也不迟——嗯?”
“我……”千吉感激地回头看他。
“我什么我,快睡!”
“哦。”乖乖闭眼睡觉。
不知是第几次看着他的睡颜,英亢无奈伸手握住下身解决已经硬到发痛的热铁,幸好没给发现,不然又得吓着他……
你说黑鹰神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
不过也是值得,小家伙终于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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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希域是那么厉害的。怪不得他们这么担心我。
我不明白宣永元在搞什么花样,反正我从来就猜不到。
我杀了他的义子,他让我和最厉害的剑客比试,想报复?可又要我去跟他见面。会不会和英亢有关呢?
我才不去!
一生人都不要见到他。
虽然,也许,他曾救了我的命。
那年,也就是九年前,我还是贺家陪老爷睡觉的小男奴。我可以读一点书,可以不用去和女奴配种,可以不用在脸上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