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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服:在原来的世界和在罗家庄卖菜的时候,穿衣服只不过是一个人持续一两分钟的简单动作。在这樊家的大院里,穿衣服就变成了延续成半个小时集体协作,而我分到的工作就是任人摆布,换身衣服需要两三人的上下其手,于是自我感觉像一条宠物狗,天天都要忍受被数人揩油。
梳头:想我当年一头板寸,起床后跟本不需要在脑袋上下功夫就可以出门。现在,除了和尚,人人都有一头乌亮丽的长发,女人梳成各式花样,男的也一定要在脑后盘个馒头髻。刚来的时候,我都是戴一顶破帽子把那头代表不孝的板寸头遮了起来,现在头发长了,也要加入天天对镜梳妆的行列。每次一到那坐在铜镜前被人拿捏的半个小时里,我就会僵着快得颈椎病的脖子,对天天与长发打交道的广大古代群众锲而不舍的耐性,对现代社会花四五个小时去美发的女同胞坚强不屈的精神,表示深深的敬佩。
吃饭:一大堆仆人侍从站着,我坐着,一大堆人盯着,我吃着……这几顿饭下来,尽管伙食好得没话说,我照样消化不良了。
上茅房:此项我最不能忍受。他们上大小号用的都是木制的马桶,当你前面机枪扫射的时候还比较安全,可是一到后面炮火连天的时候,你就得注意冲击波后的余波会不会溅到你身上。于是,有点轻度洁癖的我含着泪,怀念家中的抽水马桶,怀念学校蹲厕坑位,甚至怀念罗家庄干娘家的菜园子,这是实话,上菜园子随地大小便也比用这种马桶解决排泄物来得强。
吃喝拉撒有障碍这些肉体上的折磨还是小事,重要是我还要忍受心灵上的折磨。
樊汐对外宣称我失了忆,记不得以前的事。樊府的当家主母,也就樊浚的亲妈,那位一身华服,皱纹少许,个人怀疑到了更年期的老女人,每次一看见我就把我拉到她怀里,然后搓着我的身揉着我的头,一边低声哭泣:“我的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为娘就知道你没事!”话锋一转,低声哭泣,立刻变成了号啕大哭:“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你怎么舍得丢下为娘,一去就是三年??你知道吗,这三年里,为娘曰曰以泪洗面,你想担心死为娘吗?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可以把为娘我忘得一干二净啊??!!””
我的脸总被樊浚他妈摁在的胸前,进也不是退也不对,很是尴尬。他妈看起来比我妈还年轻,几十年风霜经历下来,照样是风华依旧。要是她跟倩倩一般的妙龄女子,我到是很乐意享受飞来的艳福,可是,可是,她名义上是我妈,被一个不是我妈却叫我儿子的女人抱在胸前……我……我的肉体与心灵都在遭受着痛苦的压迫;尽管如此;但是我也得忍着……还要假惺惺地安慰眼前这位嗓子越吊越高的大妈。
而樊汐这杀千刀的始作俑者眼睁睁看着老子被他大妈搓成了面团团闷成了红烧肉也没见过来帮帮忙,反到却在旁边笑眯眯地喝着茶,乐此不疲地看着眼前的好戏。不知道他想作弄的,是他大妈,还是我这个毫无血缘却长得像他弟弟的陌生人。
只是老子不甘心,忍不住还是在心里骂几句,你大妈的,原来找我当弟弟是另有所图,天天看着老子出洋相,你好在旁边看得开心是不?你就只管笑吧,要是你老爹知道了,还不抽死你小样的!
大妈三天两头的发作一次,所以我三天两头地要被搓揉一次,三天两头地要在这老女人的胸前被闷到将近窒息一次。定国公看着我们母慈子孝,乐呵呵的捋着小胡子享着一家团聚的天伦之福,压根儿没想过,我是他大儿子逼来充数的冒牌货。还好我长得跟他的小儿子还挺像,至今没穿帮。
天知道关于我们的协议有没有被人听到,我到是极其愿意那些话被泄露出去,因为呆在这种地方实在不是我的追求,虐身虐不死,心也会累死。
我想离开,不单单因为饱受大妈的搓揉,也不单因为定国公的笑让我觉得内疚,而是因为樊汐看我时;那玩世不恭的目光后面;藏着要看穿我的锐意是越来越锋利。
白脸狐狸现形记
在樊府呆了七八天,老爷子老太太把我当成了心肝宝,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替别人的儿子尽着孝道,樊府上下更是对我恭敬有加。排除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在定国公家当少爷的生活总体来说还是可以叫滋润得流油的。可是滋润归滋润,我还是免不了要担心一些潜在的危险。
这危险的源头就是樊汐这小子!真不知他当时死活要我当他弟弟到底存了个什么目的!
看他当时为了逼我当他弟弟,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用尽一切手段。可我到了樊府之后,他却什么事都没交待,见了面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任凭我处于在四处放羊,自生自灭的状态。我他大妈的当时真是憋屈到想掐死这不负责的混蛋,可他小子这狐狸毛梳得油光闪闪,滑得比泥鳅还难逮。
而当老太太把我搓圆捏扁时,老爷子找我谈天说地时,他就在一旁用那种若即若离,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只是个正做个可笑事情的路人甲。要不就在我一个人独处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某个角落,把观察我的目光化成水一般的温柔,温柔到让我偶尔觉得,要是换个女人来承受这种目光,肯定会溺死在其中。可是对于他像贞子一样的行为,我只是感到毛骨悚然。
他老人家时强时弱的X光就这么把我翻来覆去的烤,七八天下来;终于把我烤到心里发了毛。
“樊大少爷,可不可以请教几个问题?”这一天,我终于成功地在大门口堵到了刚办完公的樊汐,把他拖到了一个偏僻的酒馆里。
他对我类似谋财害命的举动到是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悠悠然然端着酒杯说:“问吧!”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我当你的弟弟?大老远的把我拉到你家来,却把我晾在一边,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猴耍吗?”
“因为我在等你主动找我!”听我这么问,他心情到是很好,到是我是差点被他这破回答气到厥倒。
“那我现在来了。我想问你,你打算让我当你弟弟当到什么时候?”我单刀直入。
“你呢?你希望当到什么时候?”他眼珠子轻瞟了我一下,却反问道。
“我一刻都不想再当下去了。”我看着他,坚定地说。
“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跟你弟弟长得像的陌生人,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占据他应有的位置。接受令尊和令堂的关怀,只会让我很不安。”
“你真是个怪人!”他笑着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又斟上一杯:“若换作别人,遇上这等飞来的横福高兴还来不及,而你偏偏却不愿接受。”
“因为我不喜欢为了这种表面的荣华放弃自己而去当别人的影子。”
杯中酒未满,他倒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似笑非笑,只有一瞬的惊讶:“你的自我意识还真强。”
“可能我喜欢活得随性一些。”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冷冷地轻笑了一声。
他却拿了一个空杯子,给我也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那为了你的随性,我敬你一杯!”
白瓷杯中;酒色淡黄清亮,香气浓郁。一口干尽,滋味醇厚,鲜甜甘美,味道还真不错,一杯酒下肚,嘴里全是浓郁的香味,让人不得不想再来一杯。
“这酒名为香雪,色清却味醇。往日与同僚来时,都喝不出这酒的好,今天与你来了,反倒才尝出这酒中的滋味。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只有与雅人共尝才品得出个中滋味,怪不得要叫它为香雪。”他仔细的打量杯中的酒,淡淡地笑着对我说。
而我对这酒的意见则是,味道不错,只是度数太低了,只能当可乐果汁类的饮料喝,要用来拼酒的话,怕是喝到水肿都醉不了。因此,有拼酒需要时,还是建议用生啤老白干二锅头。
等一下,他刚才念什么来着?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两句诗?”我瞠大双眼;好奇他在这个世界怎么会知道这两句宋诗。
他看着我,眼光更奇怪了:“这诗就是你作的那道啊!”
“我作的?我记得我没作过诗啊!”我一学工科人就算间歇性抽风也不会无端端的作这种诗啊!
“我听你作梦的时候反反复复都在念这两句,然后就记下来了!”
他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两个字——崇拜。他是在崇拜诗是好诗,还是在崇拜我能在梦中作诗?
我却格外纳闷,自从上了大学我就压根就没再接触过语文,要是背诗的话,我也就顶多背过一些“上课一排全睡,打饭从不排队,反恐如痴如醉,传奇不知疲惫”之类的打油诗,为什么我说梦话的时候背的不是物理公式,不是英格力士,反而是古诗?啊呀,乖乖,人脑果然的最复杂的操作系统。
然后我再继续想他什么时候听见我说的梦话,他却开了腔:“你不会晚上做梦的时候作了诗,一醒来就忘光了吧?”
俺的白眼一翻,这哥儿们智商大大的有问题,看他一副狐狸的奸狡模样,竟然也会干脱裤子放屁的蠢事!
“谁会记得晚上说的梦话啊!”
“要不让我晚上来帮你做记录吧,你梦里作的那些诗都是绝好的诗,不留下来可惜了!”狐狸眼珠子一转,水汪汪地又变身成了家养玩耍型的犬科动物。
“不要!”我警觉心提高;怒眉一横,坚决反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樊府了。”
“谁说你可以走的?”他用疑问句,表示语气强硬。
“难道你说过我不能走吗?我又没跟你签卖身契!”我用反问句,表示语气比他更强硬!
突然,他笑了起来:“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你显然是个很没意思的人!”我回嘴道。
他却笑得更加张狂起来。
“越洋,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几天疏远你吗?”他放下了酒杯,凑近我,神态变得严肃起来。近距离下,他脸上的线条也随之显现出一种刚毅的美感,我不由得看怔了。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遂,逼得我不敢直视,只好低下头,摆弄桌上的酒杯。
“鬼知道,没准怕我这狂犬病患咬你?”我没好气的咕囔了一句。
他哧地笑了一声,摇摇头:“因为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令我觉得好奇了。我一开始看见你,只是觉得长得像小浚的你应该是个很好玩的人,所以才把你带到京城来。一般出身乡野之人,见到我爹和大娘,总是会紧张得魂不附体,我当时以为你也是这样,而你见了他们,非但没有一丝紧张,而且举手投足间那种自然随意就连我都难以做到的地步。你对着他们,居然笑得那般无谓,就像他们的威严对你来说仅仅就是一张薄纸。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没有我在旁边指点,你会怎么做,所以我决定只是静静地看着你,避免给你任何的提示。而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却能让他们在短短几天内喜欢你到看你一眼都觉得高兴的地步。我和小浚从小勤学苦练,十几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甚至在金榜题名的那一天,他们都没有露出像现在这么爽朗的笑。我一直在怀疑,把你带到京里来,是不是做错了?我一时兴起让你冒充小浚,你却这般轻易就得到了我们兄弟渴望得到,却从来没有得到的东西。我真的的好生妒忌!”
“既然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离开的!”嘿!小白脸的主要目的居然就是要我当猴耍!!!!!
我重重地拍上他的肩,露出了我硬度媲美犬夜叉的八颗闪亮的大白牙。其实我当时很想一口给他咬下去的,碍于喋血酒馆时会吓倒四周普通群众,我硬生生的把怒气忍了下去。
“可我希望你留下来!”然而,我拍他肩的手却被他迅速握在手中,他手心的热量沿着我的手指唰地蔓延到全身。
我没看错吧?他好像握着我的手!……他居然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脑子里红色警报立刻大鸣大放!哎呀我的亲娘咧,这气氛不对头啊不对头!
我使劲抽回我的手,努力把脸挤成笑呵呵的形状:“但是我却热切地希望盼望渴望离开樊府。”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向你道歉,你留下来,不要走好不好?”很不解,这大哥干嘛还要死拖着不让我走!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刚刚说也说过了,我喜欢活得随性一些,总是活在你弟弟的影子里,我没那种耐心……”
“难道偌大的定国公府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东西都是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还是留着慢慢用吧!”其实,他们家很多东西我
还是蛮喜欢的,毕竟也是大户人家,珍玩玉器,珠宝手饰都属价值连城的档次,因此我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脑子开开窍,说送我一两件。
然而他继续聊着让我失望的话题:“难道府里就没有一两个值得你留恋的人?”
“他们认为我是你弟才对我好的,要是他们知道真相了,没准我还得挨上一顿闷棍。算了,这种留恋还是摆进心里,有空回忆一下好了。”我耸耸,说得若无其事。
这下轮到他快厥倒了,雪白的脸皮被我气得发青,长眉紧拧,双目瞪得暴圆,看起来已经濒临抓狂的边缘了。
我面不改色,故作一本正经,其实看见他抓狂,我乐得肚子直想抽筋。只是耍了我这么久,才能给他这点儿小教训,直是便宜死他了。
他也是挺够涵养的,深吸一口气,看着我半天,咬着牙切着齿说了三个字:“那我呢?”
他急切等待我回应的眼睛,盯得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我不由得暗暗的骂一句,明知道自己长的狐狸眼就别盯着男人放电行不?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一个故意理解错误:“你好办!你这个当哥的拉着我闯祸,烂摊子当然是你来收拾。你先结完酒钱,然后回家,跟你爹,你大娘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兄弟我就只能说就此告别了,后会有期了!顺便代我问候你全家啊!”
了不起,我把他漂亮的脸说石化了,他再抽搐,最后扭曲。而我,满意地把笑容绽得像春花一般灿烂。告诉你,老子其实最看不就是你这种小白脸!!!
“越洋,你开什么玩笑!”他开始大叫起来,完全丧失了平时风度翩翩的美男形象。
“拜托,谁跟你开玩笑!还有,其实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啦,下次还请叫我全名,听起来不用那么刺耳。等你结婚了我再回来看你吧,兄弟,保重啦!”哥哥我选逃再说!我窜了起来,调头打算往门口跑。
“越洋,对不起,我承认这几天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他见我站起来,慌了,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差点摔了个趔趄。我猛回头,正想吼他,却正对上他的眼,眼眸黯然失采,那淡淡的哀伤似浮于一层忽隐忽现的水雾中。
看着他,心脏突然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我……竟然把他给弄哭了……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但是我没错啊,跟他非亲非故的,不在他家白吃白住很符合人类的道德观念啊!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只是一脸哀怨地看着我。双方保持沉默,无私地在炎炎夏日给周围的群众奉献冷空气。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大少爷,二少爷,老爷让你们赶快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樊汐一见来人,狐狸眼噌地闪出了一道光,该死,他刚才还水蒙蒙的眼越看越像在笑,天杀的,他居然是一个演技派!我沮丧得要命,在这么关健的时候,老爷子你为什么要来绊我的马脚?可樊老爷子对我好得没话说,我亲爸都没他对我好,他有事让我回去,我不得不卖他一个大面子。可是,这一回去,这离开樊府的事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了。呜呜……
又一次失足落水
一回家,有幸见到伟大的大雅朝皇帝御笔亲书圣旨一幅,内容是要所有正三品以上的京官和各国公候的子弟,凡年纪在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人都要去参加后天晚上在皇宫之内举行的晚宴。而我和樊汐都是榜上有名,because,老爷子官职是左丞,官阶正一品!
晴天忽来一道高电压霹雳,把我轰了个心脑残疾,四肢无力——老子竟然必须要进皇宫观赏皇帝!
众所周知,穿越系著名的绯闻基地排行榜,皇宫年年拿第一。穿越的女人视它们为小家雀们飞上枝头变凤凰后的华丽鸟窝,最理想的爱的归宿。而对穿越的男人来说,那是耗干了无数好男儿自尊与血泪的虎穴,埋葬各类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花样年华的龙潭。
小肉包为什么可怜?因为当它飞去打狗的那一刻,它便丧失了回头的自主权。过河的卒子为什么悲惨?因为当它越过了楚河汉界的时候,它便只能勇往直前。回了樊家的罗越洋为什么要眼泪连连?就因为他一时心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