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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万分焦躁中,只见旁边的一个小屋里,林遥走了出来,林遥刚才就通过窗子向外张望,看发生何事,结果和众人一样,发现有个新奴隶居然正在掉色!但是过了一阵,等雨水稍微冲刷出一点底色,林遥又一个趔趄,差点从窗户里翻滚出来,天哪,是龚自真!他怎么会混进来的!看他一副痴傻的样子,被人围作一团,林遥眩晕之余气都要接不上来了。
又见凯哈在外面团团转安排不过来,林遥心里明了,定是奴隶们害怕龚自真的样子,不肯与他同屋。心中一动,林遥走出屋门,向凯哈打着手势。
让龚自真和林遥同住?凯哈困惑的想了想,也向林遥打手势,表示不行,国师吩咐过林遥只能一个人住一屋。
林遥又打手势,意思是暂时安排下来,等日后再换。
凯哈本就一筹莫展,又一想,林遥愿意这样也不错啊,反正国师现在不在府中,等高胡博兹回来了再把龚自真调离林遥的屋子,今天暂且先这样,自己也好复命。
于是勉强点头同意了,又打了个威吓的手势,意思是叫林遥不要有其他企图,林遥失笑。
龚自真本来给推来推去的,哪儿都不肯收留他,再定睛一看,林遥居然来救他了,泪水顿时模糊了眼眶,“呜呜,夫君真是体贴我。啊!”窃喜,“又和夫君住一起了,卖身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等进了林遥的屋子,龚自真更是惊奇万分,这哪里是奴隶住的地方,地上铺着金色的波斯地毯,看起来像是从中原运来的上好的梨木桌椅,漂亮的琉璃盏,还有华贵的屏风。
“唔,”龚自真咬着自己的手指,几天前初见林遥时他是心疼的不得了,现在却又有点蔫蔫的,“那跛子待你真是特别。”鼻子里出气,听着说不出的泛酸。
林遥闻言一愣,见龚自真用敌对的目光向四处打量,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遂淡淡道,“一样的为奴,有什么特别可言。”叹气,“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乱来,你怎么会跑进来?找个机会逃走吧,丢个小奴隶,他们不会太计较。”
龚自真窘迫,忸怩,“那你怎么不逃,是不是因为高胡博兹会很计较,你还说他待你不特别。”偷瞥一眼林遥的脸色。
“嗯——?”这小子到底来干吗的,来找茬吗?林遥本来想发怒,但是龚自真涨红脸跟他争辩的样子、身上又左一道右一道的滑稽之极,让林遥火也发不出来,只能呆愣一会儿,“我给你打点水过来,你快洗洗。”
“哦啊,夫君不用多礼,我自己去打水就好了。”啊,被娘子关怀了,龚自真立刻眉开眼笑,林遥一上来就被他质问,本待有些不高兴,但是看龚自真欢天喜地的样子,又忍不住露出笑意,“你知道去哪儿打水吗?”
龚自真一愣,“不知道哎。”
林遥实在受不了他了,哈哈大笑起来。
“哇,夫君你刚才怒容满面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冲我发火,原来你看到我是这么开心的,不枉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哎。”
龚自真把千里迢迢四个字说的特别重,林遥闷笑,这傻子居然还有点心机,知道如何夸耀自己,再一想,龚自真刚来,这几天只怕很难找机会逃出去,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林遥没有意识到,龚自真刚来,要逃出去比较困难固然是实情,但他自己那么去想,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其实正如龚自真所说的那样,看到他十分之开心,私心里产生了让他多陪自己一段时日也好的念头。
打来了清水,龚自真蹩到屏风后面去洗澡,这下可算是洗干净了,木桶里的水都被洗的乌黑,林遥让他穿上自己的衣服。
“啊,那高胡博兹真的好奇怪哎,他居然还给你准备了这么多丝缎袍子。”龚自真望着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瞠目结舌。
林遥扯了扯嘴角,没有把高胡博兹的原话告诉龚自真,免得他又多想,原来高胡博兹说的是,让你去挖河泥是体罚,不听话的奴隶就要被惩罚,但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会比照我的姬妾来安置,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等你回心转意啦,宝贝儿。
哼,想到这里林遥转过头去冷哼一声,他这里心中不平,一个没注意,龚自真那里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到大床上去了,大概是真的累坏了,龚自真连着打了十来个哈欠,林遥看着他在自己床上伸懒腰,仿佛又回到了中原似的,也不打搅他,自己去把洗澡水给倒了。
龚自真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过不多久林遥也爬上床来睡觉,还没躺稳,龚自真就从后面抱过来,听他的鼾声还在做梦哩,居然凭本能摸索过来抱个正着,不知为何,林遥此时倒觉得有点安心,轻笑一声也睡了。
半夜里,一条人影蹭蹭蹭的窜进林遥屋子来,站在床前望着熟睡中的两人,热泪盈眶。
那人伸出手去想要抚摸林遥的发际,迟疑半晌,眼珠忽然瞪出来,原来,喃喃说着梦话的龚自真搂着林遥摸啊摸的,嘴唇都快挨到林遥脖子上去了。
那人大怒,把龚自真的手拨开,谁知拨开了他又搭上去,拨开了又搭上去,如此来回数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无影手,起落如风,腾的一下就把龚自真给劈昏了,劈昏了还不解恨,那人使了个巧劲,索性把龚自真从床上给拽下来,一脚踢到床底。
啊,世界清静了。那人蹲下来,含泪愣愣的看着林遥熟睡中的脸庞,细细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就像在他自己心里起伏似的,待他又一次迟疑的伸出手来想要抚摸林遥的头发时,林遥忽然睁开眼,快如闪电的扣上了那人的脉门。
“你是谁?想干什么?”林遥低声喝问。
那人呆住,望着眼前在黑夜里闪烁的晶亮眼睛,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自己,手还被对方扣住,不由激动得心绪万端,“何必多问?”呜咽着,“云善何曾善,慕空未必空,我就是个废人。”
“啊——?”大半夜的怎么听起来这么令人毛骨悚然,林遥张大了嘴。
“你也不用问我是谁,唉,”那人站起来,不顾林遥还扣着他的脉门,单手作个了喏,“众生皆苦,我不独然,你保重。”
居然掉头就走,林遥被他唬得脉门都忘扣牢了,被他滑脱开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林遥一眼,转头,抹泪,飞奔而出。
“真是——见鬼了,”林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张,右望,“咦?龚自真呢?”
“一来就受伤,”林遥无可奈何的坐在河边,撕了一片衣袖帮龚自真包扎伤口,原来,刚才龚自真干活的时候被河底的碎石片给扎到,“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龚自真痛的龇牙咧嘴的,“然则这里也不是夫君你待的地方哎,哎呀哎呀,有为夫的陪你同甘共苦,总好过你一个人起早摸黑的,哎呀哎呀痛。”
“你这人太奇怪了,”林遥摇头,“我本来是骗你的,你既已知道我不是女儿身,就一点都不怨恨?”
“为什么要怨恨?怨恨这种情绪对人很不利的,”龚自真挠头,“再者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说起来我们至少也做过两次夫妻啦,哎?夫君你脸红哎。”
何止是脸红,简直红得发紫,林遥顿时闷声。
“啊!夫君你不会是——” 龚自真紧张的咬手,盯着林遥的脸,“你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林遥看他吞吞吐吐的,一时好奇。
“不会是不想负责了吧。”龚自真掩面。
林遥闻言,差点一个倒栽葱栽到河里,埋头,抖抖抖,眼睛死盯着龚自真的手,哆嗦,包扎。
“啊,夫君,你不用把我的整只手都包起来吧。”龚自真晃晃被包成馒头状的右手。
林遥笑出声来,“你放下来,我帮你重新弄。”
不远处,一个浑身包得密不透风的人影看着坐在河边的两人,“打、情、骂、俏!”转头,绞手,不忍卒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旁若无人,”捶胸顿足,“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随着风中传来的阵阵暗香,排场华丽、威风八面的国师高胡博兹驾到。
再看龚自真还兀自不觉,林遥忙一脚把他给踢到大树背后去。
“宝贝儿,你想通了没有啊?我对你真是很有耐性,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高胡博兹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扇着他的描金扇,直直的走到林遥面前。
“啊,又是那个强抢民夫的混蛋,”龚自真躲在树后,握拳,“还打断了我和夫君温馨的家庭生活,真是不可原谅。”
另一边,蒙面人也大吃一惊,“宝贝儿?那个高胡博兹果然不安好心。”
林遥见了高胡博兹,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继续干他自己的活,高胡博兹被冷落在一旁,气得直拗扇子,啪的一声,一扇子打在身边的管家苏坦达身上,怒不可遏,“你说了保证管用的!我都出去大半个月了,管什么用!还是老样子!”
苏坦达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竟敢无视我,太过分了。”高胡博兹不觉得自己过分,倒认定林遥过分,一把夺过林遥手里的运泥筐,“不用再干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么脏兮兮的,怎么配得上我!”
努嘴,高胡博兹身边的八个佩剑少年顿时将林遥团团围住,高胡博兹矮身重新坐回自己舒适的高榻里,扬起下巴,“带他去洗干净。” 然后脸上绽放开亲切的笑容,简直是软语温存,“洗完了——直接扔我床上。”掩嘴笑,“还是直截了当,不浪费时日比较符合我的脾性。”
“唔!”龚自真听到这里,惊的跳起来,一个箭步就要冲出去,却被一双手给拉住了,嘴巴也被捂上,“唔唔!”龚自真急得直翻白眼,对方是个啥也看不出来的蒙面人,从头到脚都是波斯人密密实实的装扮,“嘘——,你别闹事,打草惊蛇,现在他们人多,待会儿再说。”
咦?他是中原人!龚自真困惑的望着眼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耳边却听到后面传来了打斗声。
啊,是夫君在反抗那个恶魔。龚自真挣扎扭动得更厉害了。
“还想逃?”高胡博兹脸色很难看,“本国师智勇双绝、才貌双全,多少人想都想不来,哼。”
“好好好,你绝你全,那你盯着我干什么啊!”林遥暴跳如雷。
高胡博兹妙目一转,嘴角向上,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这就是人生的缘分哪。”
“不要脸!”龚自真和蒙面人终于都忍不住,蒙面人捂着龚自真的手也松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三个字。
“咦?”高胡博兹一愣,“什么人?”
嗖——,蒙面人带着龚自真绝尘而去。“哦!你别拦着我,让我回去救娘子啊啊!”龚自真被扛在肩上,气得乱打乱踢,蒙面人跑了老长一段路才停下来。
龚自真一得自由就想往回跑。
“你打得过那些波斯高手吗?”蒙面人撇嘴。
“不是你娘子你当然不急啊!”龚自真鼓起腮帮子。
“谁说我不急!他是我的,我的……”兀的闭嘴,鼻孔里出气,“哼,你懂什么,就算救得了那小子一时,波斯境内始终都是高胡博兹的地盘,你能从高胡那里把人赢回来才是正理。”
“可是情况万分危急啊这位大哥,我现在来不及讲正理。”
“你做个接应,我想办法先把人带出来。”蒙面人沉吟,“其他的以后再说。”
“哎?”龚自真嘀咕,“这位大哥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抬头,“兄台如此见义勇为,在下好生佩服,请问尊姓大名?”
“废话。”蒙面人转头不理他。
“哦,费兄,”龚自真又问,“那费兄能否把你高抬贵脚呢?你踩到我了。”
蒙面人低头一看,自己果然踩着龚自真的脚趾,忙把脚移开。
龚自真这才哇哇大叫的捧着自己的脚,“痛死我了,痛啊痛。”原来奴隶都是赤脚的,可怜龚自真的脚被蒙面人的鞋子给踩了好大一个印子,边揉边哀声欲泣,“唉,不知道娘子现在如何了?”
国师府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浴池旁,十几个女奴穿梭往来,不时面面相觑。刚才国师的近卫们扔进来一个奴隶,叫女奴们好生服侍,给他洗澡。可问题是,那个奴隶晕过去了,男人的身子很沉很沉的嘛,这些女奴都是些十五六岁、体态轻盈的少女,力气小得很,浴池壁又那么滑,得从两边架着那个奴隶帮他洗,不一会儿,三个架人的女奴就累的香汗淋漓,只得换一批人继续。
通常在这里洗浴的不是国师本人就是他的侍妾或娈童,出于好奇,女奴们打量眼前这人,不太像哎,看不出这么英俊刚毅的男人也会成为国师的胯下臣,国师的口味变化了吗?啊,宽肩窄腰,充满男子气的胸膛,触手是很有弹性的肌肤,脸红,心跳。
“洗干净点。”近卫们伸进头来吩咐。
“知道了。”国师有很严重的洁癖,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送到他床上的人,不单是要洗一遍那么简单,每根头发丝都要进行梳理,所有会藏污纳垢的地方一律不能放过,甚至连肘部的死皮也要用小锉刀细细挫掉,指甲、胳肢窝、连嘴巴里面都要用含盐的温泉水漱洗好几次,这是个很浩大的工程,尤其对于初次来这里的人来说。
一个少女端着刚熏完的香盘往外走,走到拐角处时,黑暗里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来,少女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打晕过去。
“原来人在这里。”蒙面人一边把少女拖进角落绑起来,一边低声对龚自真道,“我去引开外面的侍卫,可能要费点功夫,你先在这里盯着。”
“费兄,怎么盯啊。”龚自真挠头,这个浴池很大,四面都有门,龚自真有点犯难,怕把人给跟丢了。
“啊,这是个问题。”蒙面人想了想,“嗯?”
看了看地上的少女,“有了,你穿上这个,把面纱围起来,混进去,反正你不开口,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龚自真七手八脚的把少女的袍子罩到自己身上。
蒙面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嘀咕,“怎么这么难看。”
龚自真自己往下一看,“啊,短了好大一截。”
蒙面人让他脱了鞋子,三两下又把裤管用剑给削掉一段,“哎呀,脚也这么难看,腿又这么粗壮,你怎么长的?”
龚自真把手伸进嘴里,委屈万分,“你穿上这个少女装肯定比我还难看啊,费兄。”
“哎,算了算了,”蒙面人又嘱咐,“我大概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回来,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定等我回来再行事。”
“哦。”龚自真点头答应。然后从阴影里走出去,堂而皇之的进了浴池。
热气氤氲间,只见林遥全身赤裸的泡在池子里,后背靠在池壁上,左右两个少女扶着他,以免滑到水里,手臂向两边伸展开来,另有两个少女一边一人正在帮林遥修指甲,还有一个少女跪在池边,拿着密密的梳子蘸着盛满花瓣的水正在仔细打理林遥的长发。
哎呀,那个跛子也太会享受了吧。龚自真环顾四周,墙壁上还镶嵌着珊瑚石哩。
忽然有人对他说话,听不懂说些什么,说话的少女指指林遥,龚自真灵机一动,索性扑通一声跳到浴池里,接过其中一名少女的手,从左边扶住林遥,毕竟男子的力气大,龚自真一来,右边的少女就松了口气。
龚自真又打个手势,意思是让那少女完全松手,少女本就累死了,正好撤走。龚自真大喜,把林遥搂个满怀,只见水气蒸腾下,林遥的脸颊已经变得红红的,嘴唇也沾上了水份,鲜红欲滴,本来轮廓分明的脸竟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气,他本来长得端正,甚至带点犀利,闭上眼就将那份凌厉给遮了遮,多了份让人仔细端详的安宁之态,龚自真心头一荡,啊,娘子这个样子温温软软的,好诱人啊。转念又一想,不对。这是在国师府,这个样子可不是好事!
鼓腮帮子,哼,使劲抱住,翻白眼。脑袋搁到什么东西了?仔细一看,绿莹莹的一串,戴在林遥脖子上,是龚家传家的天珠玉润!
眼眶湿润了,呜呜,原来夫君一直把我给他的信物贴身戴着,多么的情深意重,啜泣。哎?她们干吗?
原来少女们要将林遥翻过身来洗,“啊!”那些女人的手在摸哪里?龚自真一把抢过少女手上的巾子,整个人都扑在林遥身上,十分霸道的围成一个半圈,一手包办所有洗擦。
那些少女毕竟还年轻,之前也只服侍过高胡博兹一个可称为男人的主人洗浴,其他的不是十二三岁的小童,就是女子,这次面对如此陌生的英俊后生,本就有些害羞,见龚自真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就不再跟他抢,只在一边唧唧咕咕的窃笑。
嗯哼,左张,右望,没人来跟他抢,那最好,啊,贴得好近,夫君整个身子都在自己手掌底下,湿湿滑滑的,鼻子里都是他的气味,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身体的形状,抚摸、抚摸,四周好热……龚自真吸了吸鼻子,拿手一擦,哎呀,流鼻血了。
旁边的少女看见他手上的鼻血,个个都笑得花枝乱颤,用一种这位姐姐真的好色哟的目光看着龚自真。
龚自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