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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嘴的脸红都不红一下,自我解嘲地说:
“阁下多包涵,替兄弟兜着点吧。像我这种跑腿的角色,什么都得听人家的,要说耍花招嘛,说实在的,兄弟比阁下还差得远呐!”
方侠冷冷地说:
“老兄倒说说看,我有什么花招,在你面前耍过?”
马大嘴仍然是那付令人讨厌的嘴脸,阴阳怪气他说:
“阁下在游艇上露的那两手,还不够瞧的吗?差点让咱们关在舱里出不来!这回范家两兄弟突然又失踪了,大概也是阁下搞的鬼吧?”
赖驼子惊问:
“你说的是范鹏和范鸿?”
马大嘴点了下头说:
“杜老大今晚一到,就去找兄弟,因为他知道范家两兄弟如果回来,一定会跟我联络的。事实上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可是今天下午他们去各处找金霸王的老婆,就一去没有消息,很可能发生了意外。所以杜老大很着急,派兄弟各处找寻。刚才在巴大爷公馆附近,让我盯上了这位朋友,看他逼着竺有三到‘温柔乡’去,又带了个人到民伦洛区来,我猜他们准是到赖老大这里来的。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杜老大,他要我带个口信给赖老大,如果他们是来这里,就请把他们留下,他尽快亲自赶来。现在兄弟话是带到了,至于怎么办,就看你赖老大的啦!”
他滔滔不绝的,来了这个长篇大论,一则说明经过,一则也表明了身份,最后特别强调是杜魁的意思。要把方侠和欧阳丽丽强行留下,使赖驼子不敢不买这个帐。
但眼前的情势,是赖驼子已被方侠制住,除非和对方火拼,叫他怎能留得住他们呢?
赖驼子犹豫一下,只好无可奈何地苦笑说:
“马兄,这事只怕由不得兄弟作主了……”
马大嘴却咄咄逼人地说:
“赖老大这算什么话,在你的地盘上,你作不了主难道还由兄弟作主不成?反正我的话是带到了,作得了主也是你赖老大的事,作不了主也是你赖驼子的事,回头你自己向杜老大交代吧!”说完,他嘿然一声冷笑,扭头就走。
不料他这一转身,正好跟欧阳丽丽打了个照面,虽然她的打扮不男不女,马大嘴也认出了她是谁,不禁惊诧他说:
“咦?你不是金……”
欧阳丽丽冷哼一声说:
“我还以为你巴结上了那几个玩命的,眼睛生在额头上,不认识我了呢!”
赖驼子急问:
“马兄认识她?”
马大嘴“嗯!”了一声说:
“她就是金霸王的老婆!”
赖驼子这才知道她的身份,顿时脸色一变,大怒说:
“好呀!巴大爷自己不动手,让我们去‘香槟大酒店’把那小妞儿弄来,现在人已让他派人领走,却又叫他们来找我麻烦,这他妈的究竟安的什么心?”
欧阳丽丽怂恿说:
“这还不简单,我们最好一起去见巴大爷!”
赖驼子正在火头上,毫不考虑他说:
“好!我们这就去!”
谁知马大嘴却嘿嘿冷笑说:
“赖老大,我看巴大爷那里,你倒不妨慢一步去,反正又跑不了的。杜老大马上就要赶来,你们都走了,岂不是害他扑个空?”
赖驼子悻然怒问:
“那么依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嘛……”马大嘴向屋里扫了一眼说:“凭你赖老大,就是要去巴大爷那里,让人押着去总不大好看吧?”
这几句话的份量相当重,使赖驼子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本来嘛,他赖老大的名气虽不及巴大爷,但在民伦洛区的三尺地面上,却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势力并不在许汉成或万老二那帮人之下,现在他是被方侠以枪制住,使他的手下为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这时候他跟方侠和欧阳丽丽,一起去巴大爷那里,那不是等于被“押”去的?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赖驼子要真在方侠手里吃了“瘪”,这个脸不就丢大了?因此当马大嘴的话才说完,他突然向那几名手下一使眼色,出其不意地猛一回身,双手急扼方侠的手腕,拼命要把枪夺下。
几乎是在同时,那几个大汉也发动了,两个扑向门旁的欧阳丽丽,其余的都来对付方侠,企图合力把他制住。
方侠勃然大怒,猛将全身向赖驼子一撞,撞得他踉跄连退,夺回了手枪就连扣板机。但他的射击目标并不是扑来的大汉,而是从天花板悬挂下来,吊在方桌上的那只电灯。
一声爆裂,整个屋里顿成一片漆黑!
惊乱中,忽听赖驼子大声喝令:
“哥儿们,全替我住手!”
他这声令下,大汉们那还敢轻举妄动,事实上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让他们动手也无法动啊!
不消说,赖驼子是再度被方侠制住,才不得不喝住手下,以免在惊乱中自己首当其冲,成为情急拼命的方侠下手的目标。
就趁这一片黑暗和惊乱中,马大嘴一把挟持欧阳丽丽夺门而出,吓得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个尖声惊呼起来。
欧阳丽丽情急之下,拉开了嗓门大叫:
“小方,快来救我呀!”
方侠正把赖驼子的手反执在背后,用枪顶在他腰上,一听欧阳丽丽的呼救,顿时大吃一惊,猛将赖驼子向前一推,返身夺门追出。
这间房外是条走道,旁边几间“鸽子笼”,外面便是接待嫖客的地方。方侠急步冲过走道,追出接待室,刚好看见一辆小型轿车驶来,好像算准了时间似的。车一停,正配合着马大嘴挟持了欧阳丽丽冲出门外。
他赶紧开了车门,就把欧阳丽丽推进去,急说:
“杜老大,快走!”
车上赫然就是杜魁,他尚未弄清情况,已见方侠奋不顾身地追出来。
这七煞星的老大果然心狠手辣,他不问青红皂白,拔枪就朝车窗外连射。
“砰砰砰!”一排子弹疾射而出,幸而方侠全身向地上一伏,虽未被击中,实已惊险万状!
马大嘴钻进车里,又叫一声:
“快走!”
杜魁这才一踩油门,加足马力把车开走。
方侠情急之下,奋身扑追上去,攀住了车后的行李箱,双手紧紧抓住门盖的把手,一跃而上,使身体蜷附在保险杠上。
等赖驼子率领手下追出,车子已风驰电掣而去。
马大嘴根本不知道,方侠攀附在车后的保险杠上,一面用枪制住欧阳丽丽,一面向开车的杜魁气急败坏他说:
“杜老大,幸亏你赶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兄弟真应付不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杜魁怒问:
“怎么?赖驼子敢不买老子的帐,把那两个家伙留下?”
马大嘴喘了口大气,这才惊魂甫定他说:
“他怎么敢不买你杜老大的帐,可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让那小子扼住脖子,一支枪顶在腰上,他……”
杜魁的性子非常暴躁,他不等马大嘴说完,就不耐烦他说:
“你别他妈的尽说废话!我问你,干嘛我的车才一停,你就嚷着要我快走?车上这个人是谁?”
马大嘴得意洋洋地回答:
“杜老大,你绝不会想到,她就是金霸王的老婆呀!”
“哦?”杜魁颇觉意外,不由地抬眼看了一下头前的后视镜,这才发现被马大嘴挟着的欧阳丽丽,是个女扮男装的娘们。
马大嘴接着说:
“就为了她,我才叫你快开车,不然那小子追上来,咱们就不容易脱身了……”
杜魁冷哼一声,怒问:
“那小子是谁?”
马大嘴茫然回答:
“目前我也弄不清楚那小子的来龙去脉,好在我们这位金太太一定知道,问她不就行啦!”
杜魁没有作声,脚下猛一踩油门,加足了马力,使车子飞也似地驶出了民伦洛区。
车在疾行中,马大嘴歪着脖子,向欧阳丽丽狞声说:
“金太太,我可不是拿话吓唬你,冲着当年金霸王的那挡子事,杜老大就绝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肯告诉我,跟你搞在一起的小子是什么来头,和范家两兄弟的下落,我或许可以替你在杜老大面前说几句好话,请他高抬贵手……”
不料欧阳丽丽竟“呸!”了一声,不屑地说:
“你不必讨好卖乖,我不领你这个情!”
马大嘴碰了个钉子,不禁恼羞成怒他说: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欧阳丽丽忿声说: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金霸王跟我早就一刀两断,风马牛不相干了。你们不必把他跟我扯在一起,有什么就干脆冲着我来吧!”
“好!”马大嘴盛气凌人地说:“金太太既然这么痛快,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干脆直截了当些,请你告诉我,你跟那小子把范家两兄弟弄到哪去了?”
“你把他们交给我了?”欧阳丽丽问。
马大嘴怔了怔,强词夺理地说:
“虽然没有交给你,但今天整个一下午,他们哥俩都在各处找你……”
欧阳丽丽哈哈大笑说:
“你说的简直是外国道理!照你这么说,我在到处找我干女儿,现在她不落下明,我又该向谁要人呢?是不是你能把人交给我?”
“你那里又冒出个干女儿?”马大嘴茫然问。
“哼!”欧阳丽丽冷声说:“我还以为你的消息特别灵通,才替人家跑腿的。原来连我带了几个人到马尼拉来都没弄清楚,你还够资格夹在里面起那门子的哄?”
马大嘴不禁面红耳赤,勃然大怒说:
“你他妈的别以为………”
话犹未了,杜魁已刹住车,停在了一幢矮屋的门口,这就是马大嘴住的地方。
马大嘴立刻明白杜魁的用意,是把欧阳丽丽弄来这里,逼她说出范家两兄弟失踪的真相,于是狞笑说:
“嘿嘿!我们马上就知道,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们的手段厉害?”
随手开了车门,就把欧阳丽丽推下了车。
就在马大嘴跟着一脚刚跨下地,突然从车后窜起一条人影,手起手落之间,他头上已被枪柄狠狠一击,连哼都没哼出声,就昏倒在地上了。
杜魁也是刚下车,就被那人扑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柄当头击下,使他猝不及防,发出声沉哼:
“呃……”那瘦长的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动作实在快如闪电,欧阳丽丽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已被那人拖上了车,关上车门,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12 原形毕露
一辆小型轿车,飞也似地来到了巴公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今晚巴公馆并不如想像中的防范森严,反而显得冷冷静静,附近既没有任何动静,连门外把风的也没有一个。
这情形很不寻常,使人立刻意识到,很可能是巴大爷的事机不密,已经走漏了风声,让人探悉了他的阴谋诡计。大概老家伙在迫不得已之下,等不及按照原定计划,把七煞星一一解决,而提前去取藏金了。
车上的欧阳丽丽看在眼里,不禁诧然说:
“小方,你看老家伙会不会已经出发了?”
方侠沉声说:
“反正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我们总得进去看看!”
欧阳丽丽急问:
“如果他在的话,我们真跟他摊牌?”
方侠只点了下头,便开门下了车,她只好跟着下车,来到大门口,伸手按了下门旁的电铃。
门上的小洞闪开了,露出个三角眼,一时竟没有识出外面的“大胡子”和那不男不女的人是谁,毫不客气地喝问:
“找谁?”
“找巴大爷!”方侠振声回答。
谁知那家伙只说了声:
“不在!”就把防盗眼关上,赏了他们个闭门羹!
方侠勃然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打门。但他忽然想到,自己腮下装了这一大把胡子,难怪那家伙认不出是他,怎能贸然开门呢?
于是,他灵机一动,拖了欧阳丽丽就走。绕到后门,蹲下去让她站在背上,然后站起来把她送上墙头。自己再退后几步,向前一冲,跳起来双手攀住墙头,两脚一蹬,也攀上了围墙。
方侠先翻墙而入,落在地上,才招招手,让坐在墙头上的欧阳丽丽跃下,由他伸手接抱怀里。
对于巴公馆里,他是识途老马,而且今晚又毫无戒备,使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由住宅后面的门潜入,直接来到了客厅。
这时候客厅里面静寂无声,只有一个大汉躺在长沙发上,似在闭目养神,又像是睡着了,直到他们走近,尚浑然未觉。
方侠向楼梯上和各处扫了一眼,才故意咳了声嗽,使那大汉猛的吃一惊,霍地跳了起来。
他刚要拔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已被方侠先发制人,出手如电地一拳,同时伸手夺到了他的枪。
大汉被他一拳兜上下巴,头一仰,踉踉跄跄连退了几步,等他站定,方侠的枪口已对准。
“巴大爷呢?”方侠喝问。
大汉不敢贸然回答,惊问:
“你,你们是……”
方侠立即摘下帽子,扯掉兜腮胡子,恢复了本来面目。那汉子这才认出,忙不迭说:
“巴大爷叫我等在这里,留有话……”
“留了什么话?”方侠急问。
大汉回答说:
“巴大爷说如果你们来了,就让我告诉你们,因为情势有了变化,他不得不改变原定计划,提前采取行动。要你们全力去对付那几个玩命的,由他取到了黄金,把你们应得的一份,和施小姐一起交给你们……”
欧阳丽丽迫不及待地怒问:
“他把小丽藏在什么地方?”
大汉小心翼翼他说:
“巴大爷把她带去了,他说人在他那边,绝对负责她的安全,要你们放心。只要把那几个家伙解决,到时候他自会把施小姐和黄金交给你们。如果对付不了那几个家伙,让他们找了去,一切后果就得由你们自己负责……”
欧阳丽丽气得脸都青了,咬牙切齿说:
“老家伙好厉害!这不是明明用小丽的生命,在对我们威胁?”
方侠比较冷静,他抓住了重点问:
“巴大爷已经知道,范鹏和范鸿让我们解决了?”
大汉点点头说:
“知道了,搬运公司送来那只大衣箱的时候,巴大爷见了他们的尸体,就知道是你们干的……”
方侠仍然不动声色他说:
“那么他要我们去对付那几个家伙,知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大汉回答说:
“巴大爷让我告诉你们,他已经派人放风给他们,会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要你们等在这里下手……”
方侠沉思了一下,猛然恍然大悟,不由地忿声说:
“好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欧阳丽丽茫然急问:
“你认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方侠冷哼一声,判断说:
“这还不明显吗?他一直不同意在自己家里下手,为的是有种种顾忌。现在他却要我们在这里等着,由他派人把那几个玩命的引上门来,让我们下手,而他却把所有的人带去取藏金了。不消说,他是准备放弃这里了,藏金一到手,立刻远走高飞。那时候根本不管谁死谁活,两败俱伤也好,同归于尽也好,反正他有了那么多黄金,到哪里去不够他痛痛快快地享受下半辈子的?”
“那他干嘛把小丽带去?”欧阳丽丽对她的干女儿,倒是真的关心。
方侠神色凝重地说:
“施小姐在他手上,才能使我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追去。这就是老家伙厉害的地方,让我们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跟那几个家伙拼命,至少可以互相牵制,使他有充分的时间去取黄金。等藏金一到手,只怕他也会使出金霸王当年的那一手来,把他的全部手下,来个斩尽杀绝,惨剧重演呢!”
欧阳丽丽大惊说:
“那么小丽不也要遭他的毒手了!”
方侠忧心忡忡地说:
“那还用说?所以我们现在事不宜迟,得赶快去追上老家伙,绝不能让他把藏金得手!”
欧阳丽丽着急说:
“可是我们不知道藏金的地点,上哪里去找他们呢?”
方侠突然以冷峻的眼光,逼视着那大汉说:
“朋友,你大概可以告诉我们吧?”
大汉连连摇头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巴大爷领着大伙儿走的时候,只交代我在这里等你们,根本没说是去什么地方呀!……”
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欧阳丽丽刚要过去接听,却被方侠阻止说:
“你来看住他,让我接……”
他把枪交给了欧阳丽丽,便急步走过去,抓起了活筒,只听对方传来个低沉的声音说:
“是巴公馆吗?”
“是的,”方侠问:“请问找那一位?”
对方急切他说:
“请巴大爷跟我讲话!”
方侠迟疑了一下,灵机一动,逼低了嗓门,模仿着巴大爷的声音说:
“兄弟就是的,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对方竟被他瞒过了,信以为真他说:
“我是万老二,巴大爷,我看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方侠诧然问:
万二爷忿声说:
“许汉成那老王八蛋不知在搞什么鬼,船出了海就乱转一通,害得大家都跟着屁股后头转。这还不说,我发现跟去凑热闹的人里边,居然混有警方的不少人,看样子他们已经得到风声了。所以我看情形不大对劲,赶紧带了所有的人回来,一靠码头我就打电话给您,不知道我走之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方侠犹豫了一下说:
“动静倒没有,不过我得到个消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