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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方侠上前拦腰一抱,低头就在她粉颈上一阵狂吻,吻得她奇痒无比,更加咯咯地笑个不停。
方侠这次那肯再放过机会,突然将她全身抱起,走向了卧室。
施小丽情知不妙,笑声突止,惊问:
“你,你干嘛?”
方侠置之不理,把她抱进卧室,往床上一放,就扑身压住了她,两手按住她的胳臂说:
“施小姐,我不是傻瓜,不会让你捉弄了半天,还糊里糊涂地蒙在鼓里。现在你已经把我的胃口吊足,也该轮到我采取主动啦!”
“你……”施小丽大吃一惊,奋力挣扎起来。
但方侠的行动非常快,伸手就把她的胸襟又撕开来,再度紧紧按住她的胳臂,而身子则斜着压在她的两腿,使她无法动弹。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在她赤裸裸的上身狂吻起来……
施小丽急得欲哭无泪,既不能喊叫,又挣扎不开。不料正在这时候,铃声又响了。
这次不是电话,而是房门的电铃。
方侠气的骂起来:
“妈的,这时候又是什么冒失鬼跑来了?”
施小丽不禁暗喜,急说:
“既然有人来,总得去看看是谁呀?”
门铃仍在不断地响着,一声比一声急促……
方侠只好放开了她,暗觉诧异地说:
“你看会是谁呢?”
施小丽白了他一眼,悻然说: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去开门?”
方侠尴尬地笑笑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看看是谁吧!”
于是,他出了卧室,走到房门口,大声问:
“谁?”
房外回答说:
“我是楼下的仆欧,四一七号的女客刚才派人送来只衣箱,叫我立刻送到她房间来,交给那位施小姐。”
方侠不疑有他,立即开了房门。
进来的果然是两个穿白号衣黑裤的仆欧,抬了只方型的大衣箱,这种衣箱是长途旅行用的。里面是木板,包以真皮,再加上几道铁皮,非常坚固,而且体积大。可以放置较多的衣物,西服整套地挂进去,也不致弄皱。
方侠莫明其妙,不知欧阳丽丽派人送一这只大衣箱,究竟作什么用途,难道是准备装金砖?
念犹未了,两个仆欧已将衣箱放好,突然一回身,出其不意地亮出了手枪,一个向方侠喝令:
“不许动!”
另一个眼光一扫,便冲进了卧室。
方侠未及采取行动,不料房外尚有两个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就用手里的铁管,从后面猛照方侠头上一击。
刚听到卧室里,发出一声施小丽的惊呼,他已眼前一黑,倒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侠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头部胀痛欲裂,记起被击昏的情形,不由地一惊而起。可是,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连那只大衣箱也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紧冲进卧室,只见里面一片凌乱,却不见施小丽的人影。
他冷静地一想,终于明白了,欧阳丽丽根本没派人送什么箱子回来,连那个仆欧都是冒充的。骗开了房门,由外面冲进来的人将他击昏,然后劫持了施小丽,利用那只大衣箱把她运出去。
只是来的几个家伙,究竟是哪方面的人呢?
方侠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来,只好赶紧打电话到巴公馆,准备把这消息通知巴大爷和欧阳丽丽。
铃声响了好几遍,对方才有人接听。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心怀叵测,老奸巨猾的巴大爷。
他也听出对方是方侠了,劈头就问:
“你怎蘑菇了这半天,还不赶快来?”
方侠急切地说:
“这里出了点事,金太太在吗?”
谁知巴大爷竟怒声说:
“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马上赶来!”
说完,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
方侠莫明其妙地搁下电话,心里不禁暗觉诧异,巴大爷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故呢?怎么怒气冲冲地,听说这里出了事,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把电话挂了。难道他那边的情形,比施小丽被劫持更严重吗?
他已无暇多想,赶紧到浴室里去,用毛巾弄湿了,在头上被击的部分润了润,然后匆匆出房。乘电梯下楼,走出大门,雇了部“的士”赶往巴公馆。
由于事态紧急,一到巴公馆,他就不再从后门翻墙而入,直接按铃叫开了大门,急步冲进客厅。
一进门,就见巴大爷铁青着脸,来回踱着,显然他已等得不耐烦了。
欧阳丽丽闷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猛吸着香烟,而巴大爷的十几名手下,则全部到齐,似在待命,只是没见那四个职业枪手。
巴大爷一见方侠来了,又是劈头就问:
“小方,你在搞什么名堂?让我们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
方侠刚说了声:
“我……”
巴大爷却不容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说:
“你的事回头再说,来来来,坐到这边来,先把我们的事解决了再说!”
方侠只好走了过去,在欧阳丽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避免被巴大爷看出他们太接近。
他还没坐定,巴大爷已悻然说:
“小方,你老弟也是我们三个当事人之一,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现在就该怎么做。大家一本初衷,心无二志,才能把事情办得功德圆满,皆大欢喜。现在东西还没到手,她却节外生枝起来了,你凭良心说句公道话,究竟有没有这个道理?”
方侠问:
“巴大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把话说清楚,叫我怎么说这个公道话呢?”
“你听我说呀!”巴大爷理直气壮他说:“我们本来不是说好了的,计划一切由我负责,你们只要依计而行,其他的一概不过问。等东西到了手,除去扣还她垫的费用和开销,然后她跟我二一添作五,各得一半。再由我的这份中,提出一部分作为你老弟卖命的代价,这是我们三方面事先都同意的,应该是没话可说的。可是,现在她突然提出条件,非要我把藏金的地点公开,让我们三个人都知道,否则她就退出,带了她雇的四个人回北婆罗洲去,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吗?”
方侠和欧阳丽丽,早已有了默契,于是故意向着巴大爷这边说:
“金太太,本来你这个要求,也不能算过份,既然我们三方面都有份,照理说藏金的地点应该让我们三个人都知道,那才公平合理。不过,巴大爷也有他的道理,一切计划是他安排的,他对每一个细节都设想得非常周详,由他一个人负责把东西弄到手,是比较安全可靠的。我们去办我们的,就不至于分心。否则的话,如果我们三个人都知道藏金的地点,虽不一定有谁会起黑心想独吞,但难免要彼此猜疑,互相防范,那样岂不是造成大家不信任的情势了?所以我认为,最好是藏金的地点,只有巴大爷一个人知道,反正我们是三位一体的,东西到手之后,各拿应得的一份,谁也没话可说,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巴大爷顿时眉飞色舞地说:
“你听听,方老弟这番话说的多有道理,这该不是我巴某人存有私心,坚持不肯告诉你藏金的地方了吧?”
欧阳丽丽冷声说:
“他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说话,怕你到时候不分他一份呀!”
巴大爷忿然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老弟只能算是其中的一份子,我分他一份,也是他自己卖命应得的代价。要不是仗着有他老弟加入,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能对付得了那七个亡命之徒呢!”
“哦?”欧阳丽丽故意不屑地问:“就凭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七个玩命的角色吗?”
巴大爷郑重其事说:
“当然,你带来的那四个人,也得派上用场,只是必须以方老弟为主啊!”
欧阳丽丽冷笑一声说:
“你们有绝对把握?”
巴大爷自负地说:
“我巴某人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当然啰,硬拼的话,还不一定是鹿死谁手。但我是要以智取,这才可以万无一失……”
正说之间,电话铃响了。
巴大爷立即把话止住,亲自走过去接听。
方侠趁机佯作在茶几上取香烟,弯身凑近了欧阳丽丽,轻声说:
“施小姐在半小时前,被几个身份不明的家伙绑走了!”
欧阳丽丽大吃一惊,急问:
“事情怎么发生的?你为什么不立刻打电话来?”
方侠瞥了那边的巴大爷一眼,见他正在跟对方轻声交谈,才苦笑说:
“当时我头上挨了他们一铁棍,被击昏了……”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巴大爷已搁下电话,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忽然狞声说:
“方老弟,想不到你居然跟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开玩笑?”
方侠怔了怔,茫然问:
“巴大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巴大爷不好气说:
“你猜猜看,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方侠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倒真想不出,打电话的对方是谁,只好摇摇头说:
“巴大爷交游广阔,这叫我怎么猜得出……”
巴大爷故弄玄虚地说:
“我不妨提你一提,打电话来的是个女的,这好猜了吧?”
方侠尚未回答,欧阳丽丽已沉不住气了,急问:
“是我干女儿施小丽?”
巴大爷只摇了摇头,表示她猜的不对。
方侠忽然想到了,这个电话很可能是竺老板娘打来的,但他仍然摇摇头说:
“我实在想不出……”
巴大爷突然把脸一沉,冷声说:
“那么让我告诉你吧,她就是‘温柔乡’酒吧的竺老板娘!”
“她?”方侠暗自一惊,力持镇定说:“她打电话来干嘛?”
巴大爷狞笑说:
“她呀,她特地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今天看见范鹏和范鸿两兄弟,到她酒吧里去过,你认为这消息可靠吗?”
“这……”方侠一时茫然不知所答起来。
巴大爷突然怒形于色说:
“她还告诉我,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用两千美金,威逼利诱,逼她用这个假消息来唬我的,那小子是不是你?”
方侠想不到竺老板娘,居然口是心非,把真相和盘托出。事到如今,他否认也是枉然,只得把心一横,站了起来,毅然承认说:
“不错,就是我!”
巴大爷勃然大怒,一使眼色,那十几条大汉立即拔枪在手,枪口一齐对准了方侠。
“你为什么这样做?”巴大爷声色俱厉地喝问。
方侠哈哈大笑说:
“因为你巴大爷……”
话犹未了,忽见一名大汉闯进来,气急败坏地说:
“巴大爷,马大嘴带了两个人,要来见您……”
巴大爷正在火头上,怒斥说:
“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说我现在有事,不见!”
大汉急说:
“马大嘴说,这两个人您非见不可的……”
“妈的,谁有这么大的来头,非见老子不可?”巴大爷怒问。
大汉回答说:
“马大嘴就是怕您不见,所以特地要我告诉您,那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范鹏,一个叫……”
没等他说完,巴大爷已脸色大变,眼光不由地移向了方侠惊问:
“他们当真回来了?”
方侠冷冷一笑说:
“一点儿不开玩笑!”
巴大爷怔住了,张惶失措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范鹏和范鸿两兄弟的突如其来,亲自登门造访,巴大爷怎敢不见他们?
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敢找上巴大爷的门,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不过他们所为何来呢?这都是令巴大爷深感不安的,偏偏又不能拒他们于门外,硬着头皮也得接见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
如果真按照巴大爷的计划,范家两兄弟自投罗网,送上门来,趁机下手岂不是省事。但诚如老家伙所说,他是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的,因为这两个亡命之徒,并不是省油灯。假如跟他们动起手来硬拼,万一他们情急拼命,使老家伙的手下损兵折将,事态闹开了,巴大爷别的倒不在乎,只怕他的阴谋势将传开,引起众怒,使他从此无法在马尼拉立足。
所以,即使要干掉他们,也绝不能在自己家里下手!
巴大爷当机立断,马上请方侠和欧阳丽丽暂时回避,决定弄清对方的来意再说。
方侠和欧阳丽丽上了楼,这无异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说话机会,一进房,她就赶紧关上房门急问:
“小丽怎么被人绑架去了?”' 。。'
方侠不便说出香艳热情的部分,只把两个仆欧进房的情形,简单扼要他说了一遍。
欧阳丽丽顿时心急如焚地说:
“奇怪!这会是那方面人干的呢?”
方侠郑重说:
“要找出这个答案,我们必须先研究出对方的动机,把施小姐绑去,对他们有什么价值?那么我们就可以判断出,这是谁的杰作了。”
欧阳丽丽皱起眉头,忧戚于色说:
“小丽跟我的关系,只有巴老头,你,以及我雇的四名枪手知道,外人根本不清楚。这当然不可能是绑票,把小丽弄去向我勒索。而且照你刚才所说的情形,对方是算准了时间去的,以为你会到这里来,房里只有小丽一个人在,没想到开门的是你,才不得不把你击昏,那么是谁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呢?”
方侠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施小姐接到的电话,是金太太这里打去的?”
“是呀!”欧阳丽丽说:“巴老头为了我提出的要求,争得面红耳赤,相持不下,就主张把你找来评论……”
7 暗潮汹涌
施小丽被绑票前,欧阳丽丽曾打电话给方侠,当时由施小丽抢着听了,此刻方侠知道是巴老头为了找他评理,才叫她打的,立即打断欧阳丽丽的话,问:
“他怎会知道在‘香槟大酒店’?”
欧阳丽丽即说:
“可是我知道呀,所以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小丽,要她叫你立刻赶来……”
方侠“嗯”了一声说:
“那么巴老头当时,并不知道我跟施小姐在一起?”
欧阳丽丽诧异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侠老成持重地说:
“据我看,绑架施小姐的人,一定知道金太太在这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香槟大酒店’。而且事先没想到我会在那里,所以算准了时间,派人冒充你送去个大衣箱,骗开了房门……”
欧阳丽丽恍然大悟说:
“我明白了,你怀疑是巴老头干的!但他这样做,用意何在呢?”
方侠断然指出:
“这样就不怕你打退堂鼓了呀!”
欧阳丽丽沉思了一下,忿声说:
“真要是老王八蛋干的,我就跟他拼了!”
方侠冷静地说:
“金太太,我只不过是怀疑,在事态未明朗之前,还不能确定一定是他干的。目前我们最好保持冷静,静看事态的发展,甚至于不让老家伙知道施小姐被绑架的事。不管是不是他的杰作,既然对方得手了,很快就会向你提出条件的。我们不妨一方面等对方表明态度,一方面暗中打听施小姐的下落,再设法救她回来,这样比较好些。真跟老家伙抓破了脸,反而把事情弄得很僵,你看如何?”
欧阳丽丽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事实上她也明白,目前没有真凭实据,巴老头绝不会承认的。如果她一口咬定是老家伙干的,双方势必翻脸,把整个的事情闹僵。那样一来,巴大爷必然恼羞成怒,说不定会不择手段对付他们,那时候非但藏金大家都到不了手,而且施小丽更可能遭到不测。
因此,慎重考虑之下,她只好同意方侠的主张,暂时不动声色,静待事态的发展。
不过她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禁忧心忡忡地说:
“方先生,你看范家两兄弟,突然来找老家伙,会是为什么?”
“哦,我还忘了告诉你,”方侠说:“我离开竺老板娘那里,到‘香槟大酒店’去之前,曾经见过他们!”
欧阳丽丽诧然问:
“你在哪里见过他们?”
方侠又把马大嘴把他骗上游艇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欧阳丽丽听他说完,更觉诧异地说:
“那么他们一定知道,你是巴老头的人,所以找上门来了吧?”
方侠处之泰然地说:
“那样也好,不让老家伙知道碰上厉害的角色,也许他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还认为我那一份拿的冤枉呢!”
欧阳丽丽刚想说什么,一名大汉忽然推门而入,向他们说:
“巴大爷请二位下楼去。”
欧阳丽丽急问:
“马大嘴带来的两个家伙走了?”
大汉点了点头,代替他的回答。
欧阳丽丽向方侠使了个眼色,便走出房,跟着大汉来到楼下的客厅。
马大嘴和范家两兄弟果然已经走了,只见巴大爷显得心烦意乱地,背着双手在来回踱着。
“你把那两个家伙打发走了?”欧阳丽丽问:
巴大爷站住了,点点头说:
“走了……”
方侠走上前问:
“他们来干什么?”
巴大爷形神凝重他说:
“黄鼠狼来给鸡拜年,还会安好心?大概你们绝不会想到,他们居然要求我出面,警告整个马尼拉圈子里的朋友,说他们七煞星已经回来了,任何人不得打那批藏金的主意,否则他们就大开杀戒!”
“你怎么答复他们?”欧阳丽丽问。
巴大爷沮丧着脸说:
“哼!他们嘴里倒说的好听,说什么我是‘德高望重’,一言重如泰山。只要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