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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乞丐欲言又止。
我又发愁道:“说什么关乎江山社稷的……这种事我哪懂啊……对了,你们认不认识那人啊?如果真像那贵人所说,他应该是个大人物吧?那又是乞丐……怎么也想不通呢,你们说是吧?”
三个乞丐对那为首的低语了一阵,为首的终于问道:“什么样的信?说不准我有兄弟认识那人,可以帮你通报……”
我抬眉:“哦?是吗?那样甚好……可是……那贵人让我一定亲传……怎么办呢?”
看着那四人又是好一阵商量犹豫,我又说道:“不过,贵人留了件信物给我,说是那人看了便知道了……你们真的认识那人吗?”
为首的沉思片刻,一咬牙道:“你若信我就将那信物交给我吧!”
我心里冷笑,表面上却矛盾了一阵:“反正我找不到人留着信物也是没用……这样吧,我把那信物埋藏的地方告诉你……”
丘枫折转回来时,我已经将四人的绳索解开了,我们围成一圈,聊得甚欢。
“你怎么放开他们了?”暴躁的他拧眉问道。
我回头朝他招了招手:“你也坐下来聊吧,他们和我们是老乡呢,都是许城的。”
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吼道:“谁跟他们老乡啦?!”
我眯着眼鄙视他:什么破记性!我去讨饭时不才说我们是许城人嘛!
“哎呀,反正他们现在是友非敌啦,你不是想做老大吗?怎么一点老大的气度都没有!”
被我如此指责,他的脸上自然不好看,闷闷地走过来坐下了。
为首的乞丐叫小发,往旁让了些地给他,还一脸赔笑:“我们兄弟不知你们是老乡,所以刚才得罪了,还请多多包涵!”
丘枫从鼻里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开始时还以为是个做大事的材料呢,看来最近眼神不太好了……
我于是接着侃道:“听说皇城两主并称的事了吗?”
“是说敬王和惠王两主吗?”唤作石头的乞丐抢着答道,“他们篡了权,一并住在宫里呢!”
“我还听说那个惠王身边还有个名妓陪着呢!”说话的乞丐叫全儿,咧着一口黄牙笑道,“那名妓说是从死牢里给劫出来的呢!”
小发咳了一声,把刚想发言的四斤给吓了回去。
小发干笑道:“这皇城里的事,都是我们管不着的,那皇帝老爷子的事,我们也都是听人瞎说的。何兄弟别往心里去。”
我笑道:“反正我也就这么闲着一问。”没错,我用了原来的假名——何炎。
听了许久,丘枫这才发了言:“你还别说,这皇城里的事,可是有趣得紧。敬王先是借了惠王的力量夺了权,后来就将惠王软禁在了宫里,传说那名妓还是敬王安插下的眼线,就是为了引惠王上钩。”
此话他说着是云淡风轻,我听着却是波涛汹涌!
先前那乞丐说的话我知道得详实,只是问来套出些线索,而丘枫这话,我却从来不知!
实情真是如此吗?情报方面都是释荣在打探,我只有信他。但是,他会不知道吗?或许他真的也不知晓此事……又或者,他是故意知而不报?
惠王若是被软禁,那么敬王的力量,就该远远超出我的设想。
丘枫又道:“还听说敬王曾经勾结外国,先皇之死,恐怕有点蹊跷。”
小发正色问道:“此传说可有依据?”
我望向丘枫,他一脸的轻松自然:“你们不知道吗?敬王继位后从国库拨了一笔巨款,却不知花费何处。然后陆陆续续地有宫女太监自尽……这个传闻在皇城都流传开了,怎么你们没有听说吗?”
我盯着丘枫,满心疑惑:皇城?你是从何处来的?
闲聊一阵后,小发、石头、全儿、四斤即尊我们为老大。
唯唯诺诺地又是一阵,丘枫问道:“你们没有一处聚集的地方吗?”
小发讪笑道:“先前在城东有一处,但被官府砸了,所以现在还是各自分散着。”
丘枫哦了一声。
我挥挥手:“去干活吧,记得要上交给我们兄弟两成。还有,明天这个时候,聚集所有的兄弟来个宣布的仪式吧。”
丘枫微笑,得意之色尽显:“从今天起,绝云城就是我丘枫的地盘了!”
“是!”四人应得响亮,但神色却有些戏谑的意味。
我抿嘴笑了。
本来就是如此,这种级别,又怎可能是绝云城的幕后主人?
还要缓缓收线……
第 54 章
“这个……能吃吗?”丘大少爷一脸的鄙夷。
我才要鄙夷他呢,把好的馒头吃光了的人,还有脸嫌弃馊馒头了!
“你爱吃不吃!”我白了他一眼,把那包好的半个馒头拿起来啃。
丘枫嘀嘀咕咕一阵抱怨,皱起眉狠下心咬了一口……
“呸呸呸……”
居然还敢在墙角吐了起来!我真是火大:这老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乞丐啊?!
“喂……”他背着我吐到一半,说道,“晚上在哪睡啊?”
我愤恨地啃着馒头,声音都带着火药味:“你这白痴这两天都睡哪?!”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赌坊……”
我抬了抬眉,淡淡地笑了。
“睡烧饼店旁边吧,那儿的炉子凉得慢,晚上不至于冻死。”
他“哦”了一声,继续吐着。
我边胡乱想着,边啃下了半个馊馒头。
借着小发他们送来的破棉袄,睡在炉子旁,总算还算能熬过夜。
我睡得迷迷糊糊,旁边一阵西索声传来。
我翻了个身,眼睛撑开一条缝。
那个地方似乎原本有一个叫做“丘枫”的生物……
他睡过的地方空荡荡的。
起夜?
我倦得又闭上了眼。
为什么在我吃饭的酒楼下被人打?为什么我装成乞丐时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为什么他想要做乞丐头子?为什么他知道皇城的谣传?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丘枫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欧阳凤!你在吗?”
我坐起身来,向着空寂的夜色中低喊道。
“小徒弟,还没睡呢?”
听声音的方向……他似乎在屋顶上……
梁上君子……不是什么好嗜好……下次我要好好教育他一下……
“帮我调查一个人……要快,明天我就要消息。”
经历过恶魔般寒冷夜晚的摧残,第二天的太阳显得格外可爱动人。
“原来冻死还是不太现实也不太美观的呢……”我搓着冻得有些发紫的爪子,自我总结道。
“你在说什么?”丘枫裹着破棉袄缩在墙角问道。
我看着他贼亮的眼睛,不由得笑了起来:若能探知此君明细,他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候补杀手吧?
丘枫见我笑得诡异,表情也不自然起来:“你……笑什么?”
我正想开口邀请他加入我的杀手同好会,这时一个熟人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何兄弟、丘大哥,你们昨晚过得好吗?”
我眉开眼笑道:“小发,你来啦!”
小发长得彪壮高大,不是我顺眼的类型,我眉开眼笑的对象自然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两张烧饼。
“还没吃吧?这是我们兄弟带来孝敬二位的。”
小发说起话来不像表面看来四肢发达头脑什么什么的,这话似乎还挺对丘枫胃口的,只见丘枫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哦,拿来吧。”
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好歹是有了点和缓的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喜滋滋地从小发手中接过烧饼,自个儿留了一张,便递给了丘枫。
其实当初不该惦记着晋阳会不会下药,怎么说都要走到这一步,真不如多吃些好的,受罪就受罪吧,总好过现在干瞪眼流口水。
我边想着边郁郁地咬着烧饼。
“何兄弟,上次你不是说过会识字吗?我们兄弟有封家书想让你给看看。”小发走到我身边这么说道。
乞丐也有……家书可以收吗?
我抬起头看他,对上他眨巴眨巴的小眼睛,恍然大悟。
“什么书信?哪个兄弟?不如叫过来,我也识字。”丘枫似乎有些警戒。
我立马回口:“人家的情书你也想看呢?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啊,做老大的还偷看手下的信,说出去也不怕人笑呢?”
丘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闷了半天也想不出字眼来回我的话。
我毫不给他面子地拉上小发就向街上走,扔下句话:“我一个时辰后回来。”
城东的聚集地被官府砸了?
笑话,这简单的声东击西我还是看得破的。
小发当初这么说也就是不想我们往城东去,而现在他领着我的方向,自然就是城东。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呀?”
小发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昨儿不是说想找一个人吗?”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你是说齐宇那个怪老头吗?”
听到这个称谓,小发面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道:“是啊,就是那人。我们有兄弟认识他,所以那兄弟想先见见你。”
“哦,原来不是让我去念情书呢!”我顿首道。
小发听到这话,腿似乎软了一下,险些摔着。
他没再说什么,只靠着路边向前走,时不时张望几下,尽量低姿态地领路。
我也时刻打量着四周……有人跟踪,而且一路上似乎都有人埋伏。
所以我明白,这次要见的人,应该是我想见的人了。
这次我的行动,应该只有晋阳和欧阳凤知道。但是,似乎有些我不清楚底细的人,也明白了我的行踪。
因为沿路埋伏的,除了乞丐之外,还有一群乔装成乞丐的人……
会是敬王的人吗?
我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绕过城墙前面的一片松树林,一个茅草搭建的寨子出现在眼前。
不算隐蔽,但是也绝不张扬,不细心寻找,也难找到这处地方。
小发在离寨子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对我说:“进去后要见个人,那人是齐宇的朋友,脾气古怪得很,千万不要提起什么二主并称之类的大事,就算他问起,你也就含糊过去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含糊?什么样的界限是含糊?
小发并没有规定吧?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含糊含糊吧。
第 55 章
路上把一张烧饼给“塞”进了肚里,但是好像还是没有饱腹感。
还是说,头脑过度兴奋会导致消化速度过快?
我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跟在小发身后,他掀开厚重的棉帘,示意我进去。
我俯身进去,寒冷明媚的感觉顿时被一阵温暖昏暗所取代。
这是一个略显拥挤的厅堂,加上围坐了一圈大大小小的乞丐,显得更加具有压迫感。然而从布局摆设看来却是整洁有序,虽然都是些残旧的桌椅,但却体现出布置者的一番用心。两排椅子八字排开,正中一张雕工精细的红木椅,后方两处摆着火盆,两边的墙上满是字画,虽然没有研究,但总觉得不像两文钱一幅的街边货……就我狭隘的眼光看来,主人的修养气魄已经不言而喻。
两排椅子上坐着清一色的乞丐……废话……但是,中间的那个特殊的位置上,却空荡荡的。
排排坐的乞丐们个个凶神恶煞的,好像怕我不知道他们是戏剧班毕业的似的。
我抓了抓鸡窝般的头发,营造一个好一点的形象走上前去。
“请问是哪位找我?”我在他们目光汇集的中心站定,清了嗓子开口问道。
一片肃然。
小发走了过来,把我拉了回去:“不是他们,是那个人。”
我有些诧异地顺着他的手看去,还有群乞丐坐在墙角的稻草堆上。
“哪个?”我眼睛里都是一个模样蓬头垢面的乞丐。
小发走了过去,领出个老乞丐来,对我说:“就是他。”
“怎么可能?!”我大叫出声,把原先营造的还算凑合的文明形象破坏殆尽。
实在不是当乞丐当惯了不注意形象问题,只是这个看来有点面瘫的形容怪异的老乞丐……怎么可能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虽然是没听到什么“英明神武”、“高大威猛”、“面弱冠玉唇若施脂”之类的形容词……当然,这个年纪应该也用不了这些形容词……但是!从传闻分析看来,那个齐宇怎么说都该有种天然气度凸现不凡才对啊……
那么,我眼前这个身形佝偻,面像丑陋的老者是谁?……天然气度……还很不凡呢……
“怎么不可能?”小发一脸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一句“你究竟是谁”卡在了喉咙中,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觉强烈地涌上心中。
于是我转色一笑道:“怎么可能?想不到真的有人认识我想找的那个人呀!我走了几座城都没人知道呢!”
老乞丐有些困难地皱起眉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这小子是谁?找齐宇做什么?”
我赔笑道:“小的也是受人恩惠替人办事。至于找那人做什么……还恕小的难以奉告。”
谁知老乞丐抬起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预料不及,没能躲开,左脸生生地吃下一掌,脸歪向一边,嘴里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小发像是也没料及,见老乞丐还要抬手,忙用身体挡在我们中间。
“爷……别出手就打人哪!”
我有些晃神地看着从小发臂弯处露出来的老乞丐的脸,原本扭曲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像地狱的罗刹般恐怖。
“你也就一个奴才!竟然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好大胆子!”
他的怒火竟然这么简单地灼烧起来?!我开始有点相信小发说的话:“脾气古怪”……可是,这哪里是“古怪”就可以形容的呀?!
……另外,我是“奴才”?
我将口中的血吞下肚去,又扯着嘴角堆起笑脸:“老爷子,确实是小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小的吧!”
老乞丐见我态度“端正”不少,也就站稳不再向前冲了。小发也有些迟疑地让开站在一旁。
“不是小的存心顶撞您老,实在是小的也只是替人办事,混口饭吃,上面的主子来头颇大,小的一条贱命,实在得罪不起呀!若非如此,就算借了小的熊新豹子胆,小的也不敢对您老有任何欺瞒哪!”我垂手弯腰,一副十成十的奴才相。
没办法,从小到大,别的处事道理没学会多少,卑躬屈膝却是技艺精湛得很。
老乞丐从鼻里冷哼一声,但面色和缓了些。
“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我是齐宇的故人,叫你过来也就想认识一下你这人。”
此人身份绝对不是一个老乞丐那么简单!因为在他开口时,一屋子的乞丐都会保持完全的安静状态。
“是。小的何炎,从皇城来的,在路上遇到一位显贵的主子,他打赏小的许多银两让小的找个叫齐宇的同门。”我恭敬地答道,小发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之前我和他说过自己是许城人,和他是老乡来的……但是之前是之前,面对这个脾气古怪,身份神秘的老者,我还是要求个把握,如若他真的问到我家乡的情况,回答不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么说的话……
“哦,原来你是皇城来的?”老乞丐来了兴致,“我原来也是皇城的,你倒是和我说说这阵子皇城可有发生什么事没?”
小发闻言神色大变,背着老乞丐拼命向我使眼色。
我佯装没有看到,继续卑躬道:“小的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但最后小的离开时听说皇宫里出了大事。”
“什么事?”
我低头装着回忆,实则为了避开小发瞪出火的眼神。
“好像是什么皇室内乱……太子失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您老听了便当笑话吧。”
抬头一看,老乞丐已经拧眉陷入了深思中,而他身后的小发狠狠地瞪住我,瞪得眼球都快脱落了。
离开神秘的聚集点后,我只身一人来到约好的地方。
“哟,来得好早!”我刚穿过树林便叹道。
晋阳一身绸缎华丽包裹,脸上还有风尘的痕迹。
“那是自然。我答应了的事,自会全力去做。”她不悦地瞥了我一眼,举袖挡住鼻子。
我笑笑,也就不再走近。
“没想到你真的能全身而退。”
晋阳挑眉道:“其实,只要我想走,我皇兄又怎能困得住我!”
我又一阵讪笑:果然,当初便算计上我无聊的同情心了吧?
头顶一阵风声,于是我叫道:“师父。”
欧阳凤轻盈地落在我面前。
“小徒弟,你要打听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我心中的凄凉与不安一并到来。
最好不是那样……
第 56 章
晋阳在我的计划中实在不可或缺。
一为买米。
一介女流之辈放着不欺负那还欺负谁去?大老爷们的心理战,也不过如此。一方面,我们高价收购了大量米粮,短时间内即可提高粮价,造成民心动荡;一方面,我们可以囤积起必要的军粮,为内乱做好准备;一方面,粮价的提高很容易造成米商的归属动摇,这时间笼络了米商,其他商贩也就容易归属我们,中层商人的隐性力量也是十分可观的。
所以,晋阳出面买米,实在一举三得。
而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她还答应了我另一个要求。
那就是——
“我在朝南城演出了那么一次,而且,从我皇兄那偷来的东西也照原来计划送到了宫中。”晋阳高傲地仰着头,维持她孔雀般的形象。
我微笑,由衷地称赞道:“你若是男子,相信一定能君临天下。”头脑不算愚笨,眼光也锐利,更重要的是,她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和胆识,这种果断和坚强正是我所欠缺的,而且,也正是帝王所应具备的。
晋阳闻言难得